第三章 承勛公子
“呵欠！”
馬岩坐在低矮的船倉，放下手捧着的一杯熱茶，扯兩張紙擦了擦鼻子。
“這斯文之物給你擦鼻子，你也真夠奢侈的了！”說話的是小翠，坐在對面笑看着他，給這略顯陰冷的房間增添了絲生氣。
“你當我喜歡啊？一點都不軟，你看看，鼻子都擦紅了吧？”這年代的紙也只能寫字了，真想有包面巾紙。
“人說練武的都應該身強體健寒暑不侵吧？怎麼就你三天兩頭的頭疼腦熱的？”小翠拄着脖子斜看着他，眯笑的眼神很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誰知道呢！也許是昨天得瑟大了吧——呵欠！”
“得瑟....”小翠不是很理解，想要詢問，卻被馬岩生生打斷：“小翠，你知道我們什麼時候上岸嗎？這幾天船坐得甚是憋屈！”
“憋屈.....哦！今天晚間吧，能到登州！”小翠隨口答道，又想了想，問了一句：“你哪來那麼多怪詞啊？到底你老家是哪的？”
馬岩一怔，硬着頭皮道：“說不好，也許是北方吧——可能就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不過——他們現在顯然也不象我這麼說話了——但是——都說了我是從山上下來的，你咋那多話呢？”
小翠一聽也不樂意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咋什麼咋啊！不想說拉倒——天啊！這‘拉倒’也是你教我的吧？”
馬岩也挺鬱悶，挺煩別人這麼刨根問底的，偏偏還那麼熟：“小翠姐，饒了我好不？我是孤兒，從小被個老神仙撿到山上，跟他學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還不讓我多說——就是這回事，成不成？”
“不想說算了，今天到岸我要陪大小姐下船，你去不去？”小翠撇撇嘴，說起正事。
“當然得去了，俺跟來不就是護衛你倆安全的嗎？”嘿嘿一笑，馬岩又加上一句：“省得兩位如花似玉大姑娘被狼叼跑了啥地！”
“俺什麼俺，啥什麼地啊？”小翠猛地起身，以手撫額無語道：“馬岩我求你了，別這麼說話行不？”
馬岩坐那也撇撇嘴：“你自己現在說話不也一口瀋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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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船終於靠岸，可見老刀航速時辰掌握得很是精確，這後世的煙台港此刻還是個不太大的小碼頭，稀稀落落幾艘船，往來有勞工往來搬運，時不時聽到幾聲號子，隱隱能聽出口音中帶着後世的山東味，馬岩心裏大樂。
腳踏實地那一刻，馬岩竟有些眩暈的感覺，這幾天船做得乏，得好好修整一下。
一行下來好多人，除了必要留守的水手與護衛，全都想下來轉轉。
“今晚便找間客棧住下，明日再啟程！”周大小姐安排道，眾人皆是點頭。
“大小姐，我看這登州城可比咱們杭州城差遠了！瞧這窮的！”小翠圍着大小姐嘰嘰喳喳，把一堆包裹堆給馬岩背着，同行還有周府幾位隨從，可小翠只願欺負他馬大哥。
馬岩對小翠此言也是深有同感，這碼頭破爛不堪不說，來往夥計也多是衣衫破舊面帶菜色，並且面色勞苦茫然，遠不似杭州城般有生氣。
“呵呵，當今這世道，再找個如杭州城一般富足康泰的地方也難了！”說話的是同行商人張文過，後邊緊跟着馬岩的學生羅真，也如馬岩般背着包裹，二人不禁相視苦笑。
“張兄言之有理，當今世道紛亂，此中原腹地更是數易其主，弄得我行商之人也是愈發艱難了！”大小姐輕嘆道。
張文過微微一笑，自有番儒雅氣度：“此言甚是，中原內地烽煙不斷，可幸海路還算順暢——對了，海之東日本國張某去過兩次，確是有利可圖，不知月娥可有意於此？”
周大小姐微微一笑，可有可無的道：“日後月娥若真有此心，必會少不了勞煩張兄了！”
馬岩在後聽得一齜牙：日本，哼哼！不知現在是副什麼模樣。
“對了月娥，怎不見滕大人？”
“滕大人另有公幹了，我早已知會，當不會誤了明早的行程——就宿這裏吧！”
幾人入住碼頭附近比較大的一間客棧——有間客棧，分配房間，馬岩有幸住在大小姐隔壁，在船上窩了幾天，大小姐到這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打水洗浴，小翠當然在門口伺候着，可把隔壁的馬岩聽得心直痒痒。聽着牆那邊水流之聲，馬岩非常邪惡的想，是不是應該把這牆摳個洞出來？
想想大小姐那漫妙身姿泡在那木桶里，該是怎樣一番景色，馬岩想得心臟亂跳，這齊魯之地的女子似乎普遍比江南女兒高挑一些，不似小翠那般的嬌巧，不過大小姐可算例外，當然比馬岩是矮些，不過也足有一米七多吧！更重要的是身材看似不錯，那個那個......
胡思亂想良久，馬岩隨着水聲沉沉入睡，次晨起床用餐，果然見到大小姐疲憊之色一空，愈發的清純水靈顧盼生輝。
XXD，每天看得碰不得，如此折磨人，會不會折壽啊？
回到船上，馬岩看到滕大人正與一錦衣年輕人攀談，不知是哪家子弟，見他們一行上船，滕彥休上前引見：“大小姐，這位是——”話未說完卻望向那年輕人，那年輕人上前笑道：“在下姓木，名承勛，得滕大人引見想搭寶船一路同行，叨擾諸位了！”
周大小姐不以為意，他們的公事也不願多參與，只是施禮道：“木公子客氣，船小浪大，委屈公子了！”
老刀見人齊了，吆喝一聲揚帆啟航。
對這新上船的木承勛，誰也不知是什麼身份，只是覺得很特別，隨身的一男一女兩個護衛，也都是不苟言笑一臉冷淡，馬岩只知道二人叫成德與采青，也不知是真名假號，多問一句便換來警覺的眼神，馬岩也懶得多理。
木承勛與那滕大人一樣，很少下來，偶爾見到也是兩個一起言笑，搞得馬岩心中不由想起那背背山的傳說。
成德相貌身高都不出眾，屬於扔人堆里翻不出來的那種，只是眼中時而流露出一絲精光，讓人心裏很是不安。
不過那叫采青的女人貌似很不錯，身材與大小姐相仿，眉目間一股英氣，一柄小劍從不離手，尤其一身勁裝勾勒出那雙勻長的雙腿，讓馬岩食指大動。
怎的心裏有了目標后，看事物尤其是看女人的心態都有變化了呢？馬岩有時對自己現在總是春心大動很不理解。
他是有了目標，清楚了當今局勢后，他很想盡其所能，投入這紛繁亂世之中，只待能有番作為——三千裡外覓封候，不是白喊的！
雖然還不知該怎麼去做，但至少有了方向，這次北上，也許就是一次機會，至少可以見識一下壓制着後世宋朝一百多年的的遼國是副什麼模樣。還有那日後崛起的女真，蒙古，又是怎樣的一個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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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更新的有些少，大家多擔待，在構思，希望能整出個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