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什麼是永恆？
“你就是小七口裏的‘工匠爺爺’？”林玄清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了什麼。
這老頭兒很具有親和力，哪怕只是站在那裏面帶微笑，就足以讓人產生好感。
“小七么？”老者仔細想了想，回憶道，“那是我在宇宙中行走時，無意中得到的一顆火麒麟蛋。后見其可憐，便放進了仙宮戒，以待後來人能帶它成長、闖蕩。”
“好啦，自我介紹一下。老夫姬輸班，是這座仙宮的鍛造者。老夫在古神中，還有些地位，你現在或許不知，但當你能登古神榜后，就會知道了。老夫早已隕落，現在不過是留在時間洪流中的一段記憶，不過這記憶將會很快消失，所以我無法告訴你太多信息……”
這老頭兒提起古神榜，頓時勾起了林玄清的一段記憶。
那是在暴君蟲巢穴時，碰到的一具古仙遺骸，名為陸柏元，便是位列古仙榜九百九十六位的強者，自稱浩瀚星空難逢敵手。想來，古仙榜與古神榜都是一個東西，只是不同的人叫法不一樣而已。
“前輩說，這條河流是時間洪流？”林玄清連忙問道。
“不錯。這浩瀚宇宙中有一座時間之海，從宇宙起源一直到毀滅，這座時間之海一直存在着。而它的分支億萬，遍佈整個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小者如溪，中者如河，大者如江，博大寬廣者若湖……玄妙無雙，這就是老夫傾盡畢生心血，想要掌握的東西。”姬輸班那平靜的眼神突然變得熾熱起來，可以看出，他似乎十分激動。
“掌控時間之海？”林玄清腦海轟鳴，被這句話震得心口直跳。
此人的胃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根據他的了解，這宇宙是由宇宙至高規則控制，比如空間規則、黑暗規則、殺戮規則……正是這些規則的運轉，才會有星域、星辰乃至星雲塵埃。
而在至高規則下面，又有無數低等規則，被稱為星辰規則，這其中包括火之規則、冰之規則，暗之規則、雷之規則……一草一木，莫不蘊含規則，否則就會湮滅。
一般來說，能夠掌握一系低等規則，便可開天闢地，成為開天期。
而唯有觸摸到至高規則，才能算踏入“究極”。
但記住，只是“觸摸”，而不是掌握，因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像掌握低等規則那般，將一系至高規則完全掌握。
在這麼多規則中，時間規則無疑便是最神秘難測的。
畢竟，空間規則、黑暗規則、殺戮規則等等這些都有跡可循，唯有時間看不到摸不着卻又無處不在。恐怕，那些究極境的恐怖存在，能觸摸到時間規則的屈指可數。
由此可見，這姬輸班的野心，是何等之大。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其實當決定踏上這一條路時，老夫就已經知道，必定要承受萬千磨難，乃至隕落身死都是有可能的。可老夫踏上修仙路的那一刻起，就立志想要永恆。其他至高規則，都只能讓人的力量不斷強大，唯有時間規則，才能真正實現永恆不滅。所以，哪怕再難，老夫也無怨無悔。可惜……”姬輸班搖了搖頭，臉上滿是遺憾。
“那永恆不滅，十一位上古祖巫不是已經做到了么？他們難道已經掌握了時間規則？”林玄清心頭一震，連忙問道。
“至高規則不像低等規則那樣人人都可以掌握，它有着特殊的限制。一旦有人完全掌握了某一系的至高規則，其他人都會立刻被排斥出這一系的規則體系之外，所以十一個人同時掌握時間規則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當年，我與十一位上古祖巫乃是至交，我們經常探討至高規則奧妙，因此對於他們每個人的天賦，都知根知底。他們中有一位在時間規則上還算有些天賦，半隻腳已經踏入了時間河流，但距離摸索到時間之湖，還差得遠呢，更不要說時間之海了。”
“當年老夫曾經從時間之海中，以大神通抓起了十二條時間洪流，其中十一條便分別贈送給了他們十一位上古祖巫，惟把最後一條時間洪流，放入了這仙宮戒內，留給我的傳承者。所以上古祖巫的所謂永恆不滅，也只是在這一宇宙紀元而已。一旦這一宇宙坍塌崩潰，我所留下的時間洪流便會幹涸，屆時他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唯有掌握了完整的時間規則，才算真正的永恆，哪怕這一宇宙毀滅，仍然能夠生存下去。”
“你雖然是老夫的傳承者，但老夫在功法、秘訣上能給你提供的幫助有限，因為那些都非老夫所長。不過，我給你留下了這一條時間洪流，可以算是你永生大道的敲門磚。至於能否參透，那就要看你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了。”
“不過，老夫要提醒你，在沒能踏入時間之海前，千萬不要輕易進入外界的時間之河，哪怕是時間之溪也不可以。因為你一旦踏進去，很可能就會被老夫一生的大敵所發現。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順着時間流淌的脈絡找到你所在的位置，將你抹殺。切記，切記！”
姬輸班極其慎重地警告過林玄清后，迅速地蒼老，很快整個身體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前輩……前輩，你那一生的大敵究竟是誰啊？”林玄清見對方就要消失，心中還有無數疑團沒有解開，不由得大急起來。
“等你獲得第八層禁制的權限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現在的你，還是儘快地成長吧！畢竟，時間不多了啊！”那姬輸班的聲音越來越縹緲，直至時間洪流中一道巨浪拍來，將他幻影都拍散，重新化為滾滾的河水，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迹。
林玄清望着滔滔不息的時間洪流，愣愣地出神，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想法。
這姬輸班雖然沒有留給他那些驚人的神通手段，可一條時間洪流，卻抵得上所有一切。他甚至可以藉助這條時間洪流，做到跟十一位上古祖巫一樣永恆不滅，一直熬到這個宇宙紀元的結束。
不過，他也知道，從現在開始，他也多了一個異常神秘而強大的敵人。
連姬輸班都沒能將其滅殺的敵人，必定也是究極境最巔峰的存在，想想都覺得壓力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