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初吻

17.初吻

耐薩里奧也是在做出這一系列動作之後,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想要做什麼。

他竟然準備把這個外來生物帶到自己的巢穴去!

往前直飛的動作稍微有些停頓,耐薩里奧低頭看看懷裏呼吸有些急促的盧少余,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疑惑。

對於龍族這種極端注重領地,並且對領地享有極端控制欲與支配欲的種族來說,巢穴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地方,包括父母,包括床伴,任何膽敢踏入龍族巢穴的物種都相當於在用最明顯狂妄的方式在向他們宣戰。

從他們有自己的獨立意識之後,他們就會選擇在自己的領地內建築一個巢穴,而這個巢穴里聚集了他們能收集到的所有財富,對於他們來說,就算是父母也沒有權利進入自己的巢穴,更別提床伴,只有準備相伴一生只對彼此忠貞的龍族伴侶才會選擇將自己的財富展示在愛人面前,但這種情況在龍族極為少見,耐薩里奧知道的也只有他的祖父母而已,而他的祖父母一生都只有彼此,從幼龍期就在一起,直到攜手走過了這漫長的一生。

而對耐薩里奧來說,他好像並沒有想到那麼多,龍族對於領地的獨佔欲與生俱來,他自然也毫不例外,如果進入他領地的是另一個龍族,他大概早就給予他最痛不欲生的教訓並且將他驅逐出去了,可盧少余卻有點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耐薩里奧也說不上來,大概因為他並不屬於這個大陸上的任何一個種族,他身上沒有讓人暴躁難忍的龍族或者獸族的氣息,卻長着與龍族完全相同的面孔,這給了他一個好奇又心生親近的理由,讓他沒有在盧少余接近他的第一時間,將他撕成碎片,如果出現在這裏的是一個獸族,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放任盧少余在他的領地活動的後果是,他對這個外來生物的好奇越來越大,這種好奇甚至已經隱隱超過了他對領地的控制欲,連帶着連那個嘰嘰喳喳的嘟比獸也被允許進入他的領地範圍,耐薩里奧知道這好像有哪裏不對,但是他實在是太少於交際,所以根本就沒發現這已經遠遠超出好奇,達到縱容的範疇了。

就像現在,他心裏想的也是不應該將盧少余帶入自己的巢穴,而不是不能。

他低頭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盧少余的,還是熱騰騰的發燙。

這次他再也沒有猶豫,張開羽翼,繼續朝前飛去。

龍族收集珠寶奇珍的天性與生俱來,他們一生都會尋找並收集自己喜歡的各種閃閃發亮的珍貴的東西,這些東西在他們眼裏也看的格外重要,但耐薩里奧有些不一樣,雖然他覺得自己巢穴里的珍寶很重要,但是一想到如果放任盧少余這樣病下去很可能會死掉,就又開始覺得帶他去也沒什麼關係了,當然依舊是因為這個人是盧少余,而不是別的什麼讓他看一眼都煩躁的龍族或者是獸族。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盧少余現在已經變成了他收集到的最重要的東西,絕對要牢牢看緊的東西。

耐薩里奧覺得這個解釋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已經根本想不了那麼多了。

他的巢穴在鏡面湖的最南方,與蘑菇岩林的乾燥灼熱不同,他的巢穴被巨大的參天古樹環繞,是整個霧面鏡界中唯一有大面積綠植的地方,雖然處在同一個霧面鏡界中,但溫度卻比岩林區要涼爽的多,因為有大片原始叢林的關係,裏面生存的獸類也更強大兇猛,耐薩里奧將他們分佈在巢穴周圍,當做守護巢穴的凶獸。

由此也可以看出巢穴對於龍族來說,究竟有多麼重要了。

耐薩里奧的羽翼巨大且有力,飛上天空后甚至可以藉助微風的力量毫不費力的在天空滑行,盧少余走一天也不一定能到的距離,耐薩里奧只飛了一小會兒就落在了叢林外圍,然後收攏羽翼,抱着盧少余走了進去。

比起看不到邊際的蘑菇岩林,原始叢林的佔地面積實在是算不上大,又在整個霧面鏡界的邊緣,這也是為什麼盧少餘一開始絲毫沒有發現這個地方的原因,這裏無疑是整個霧面鏡界裏最不起眼的地方了。

耐薩里奧剛一走進叢林內部,就聽到四面八方開始傳來野獸粗獷興奮的吼叫,像是對王者表示臣服一樣,它們不敢出現在耐薩里奧面前,卻不約而同的用吼叫聲表示自己的存在,這些都是被耐薩里奧馴服過的獸類,所以對耐薩里奧的恐懼也比岩林里的生物要輕得多。

盧少余在昏睡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在耐薩里奧懷裏不安的動了動,耐薩里奧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閉嘴。”

耐薩里奧細微的聲音通過聲波傳了老遠,然後叢林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像是突然被誰掐住了嗓子一樣。

如果盧少余醒着,他一定會對這一幕拍手稱奇,所謂的叢林王者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耐薩里奧將盧少余往緊里抱了抱,然後繼續朝前走去,直到跨進那道比他龍身還要高大許多許多的岩石洞穴中。

洞穴是內外環套的,除了入口,洞穴幾乎是全封閉的,然而儘管只有入口處的光線折入,整個內部洞穴也依舊被照的亮如白晝,因為入目可見的所有地方,都堆放着各種亮晶晶的水晶鑽石和珠寶金幣。

光線從入口處折入,再被這些金光閃閃的珍寶四下折射,於是整個洞穴里都充滿了壕氣十足的金光,耐薩里奧在看到洞穴珠寶的一瞬間,滿意的嘖了一聲,然後走到最中間的那個巨大的圓盤狀岩石上,掃清上面散落的金幣,將盧少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上面。

幸虧盧少余昏睡過去了,不然要是知道自己居然睡在多的數不清的金幣上,估計得驚嚇的蹦起來。

作為一個一般家庭出生的孩子,他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用這種方式狠狠的奢侈了一把,雖然並不是他的,也值得拿來回憶一輩子了,如果他醒着的話。

而現在他已經徹底的燒得失去了意識,被耐薩里奧放下也渾然不覺,臉頰通紅,身體有些中暑后的輕微抽搐,配上頻頻顫抖的睫毛和微張的唇,竟然意外的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耐薩里奧正在給他脫衣服,見他這幅樣子,不自覺的就放輕了手裏的動作。

耐薩里奧其實並不是很喜歡人身,尤其是奈斯利爾常常嘲笑他人身看起來很是幼、齒之後,他就更是不喜歡恢復人身了,就算是在帝都,很長時間裏他都是龍身在自己的宮殿裏睡覺,除非必要,幾乎從不恢復人身。

而現在他卻沒辦法變成龍身了,因為對於黑龍來說,盧少余實在是太小了,現在又這樣脆弱的樣子,他實在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失手將他弄死了怎麼辦。

比起龍身,少年樣子的耐薩里奧動作並不十分熟練,他從來沒有照顧過任何人,強悍如他父母根本就不需要照顧,而別的需要照顧的,他又從來生不出照顧的心思。

盧少余被他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側躺着蜷縮在岩石上,通紅粉嫩的皮膚和暗紅色的岩石形成強烈的對比,看的耐薩里奧不自覺的就滑動了一下喉嚨,有些躁動。

豎瞳煩躁的眯起來,他不明所以的起身朝外面走去,還以為是被盧少余進入了他巢穴的原因。

嘟比獸呢?不是去找冷泉了么?怎麼還不來?

洞穴里的溫度比岩林區低了很多,暗紅色岩石又源源不斷的朝盧少余身上傳遞涼意,他很快就舒服了不少,微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身體不再痙攣抽搐,緩緩的放鬆打開,只是臉頰身體還是有些潮紅,呼吸也依舊有些灼熱。

嘟比獸直到很久之後才姍姍來遲,用盧少余用剩下的瓶子裝着一瓶冷泉泉水,還只是徘徊在叢林外,發出高亢的聲音,壓根兒就不敢進來。

不熟悉的聲音在叢林裏引起巨大迴響,暴躁的吼聲讓嘟比獸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沒有耐薩里奧的允許,它不敢也沒辦法越過這片叢林,先不說被入侵巢穴的黑龍簡直可怕的要死,就說這叢林裏面的野獸也完全夠它死一百次了。

耐薩里奧聽到了嘟比獸的叫聲,卻並沒有打算讓它進來,盧少余已經是個例外了,再多一個他都覺得受不了。

於是轉身走出洞穴,體積瞬間變大,變成極有威懾力的黑龍原身,扇動幾次羽翼之後就落在了嘟比獸面前。

黑龍出了洞穴的一剎那,叢林中立刻鴉雀無聲。

嘟比獸戰戰兢兢的將泉水遞給黑龍,黑龍用爪尖小心翼翼的捏了,然後一拍羽翼就飛走了,黑龍一走,野獸的嚎叫聲又再次襲來,嘟比獸連忙退後了好遠,貼在一顆紫藤樹上,變成與之相同的顏色后不動了。

黑龍盯着手裏的礦泉水瓶子邊看邊飛,進入巢穴之後又飛速的變為人形,將手裏沁涼的瓶子顛了兩下之後,快步走到了盧少余身邊。

他打量了瓶子好一會兒,才弄明白怎麼開,試了一下發現喝起來十分方便之後又兩眼圓瞪,做不可思議狀。

冷泉是霧面鏡界中的一口、活泉,泉眼在霧面鏡界外,所以不管霧面鏡界內如何炎熱,泉水始終保持着沁人心脾的涼爽。

耐薩里奧將盧少余托着背抱起來,瓶口傾斜,往他嘴裏遞水。

儘管水從瓶子裏到盧少余嘴裏的這段距離十分方便,但是盧少余的牙關卻緊咬着,被冰涼的泉水一刺激,咬的更緊了,水一點都沒喝進嘴裏,順着脖子就瞬間流到了盧少余的胸前,盧少余被冰的一縮,更是一口都不喝了。

耐薩里奧豎瞳放大,死死的盯着盧少余胸前被泉水打濕的一點,喉頭又滾了一下。

半晌,他抬頭看了看手裏的瓶子和盧少余,歪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將水喝入自己嘴裏,然後低下頭,對着盧少余緋紅的唇就吻了上去。

灼熱柔軟的觸感像是猛地在耐薩里奧心裏滋生出一股電流,酥酥麻麻的從嘴唇交接處直奔大腦,他愣愣的盯着盧少余顫抖的睫毛,無師自通的伸出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關,觸碰到盧少余柔軟的舌頭的一瞬間,咕咚一聲將嘴裏的泉水咽了下去。

耐薩里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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