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為了廣告
北城董府,董岩濤剛回來,便看到兒子擺着一張臭臉訓斥錢朔,他疑惑道:“何事惹你發這麼大的火。”
董子權一見爹爹,急忙起身道:“沒什麼,不過是孩兒手下辦事不力,正在教他如何辦事呢。”
董岩濤聞言點點頭,吩咐兒子幾句多注意點,便向書房走去。
待董岩濤一走,董子權臉色頓時又陰沉下來,看着錢朔道:“你查不到藝苑裏面的情況也就罷了,這外面牆壁上如此大的四幅畫,你瞎了嗎。”
錢朔苦着臉道:“少公子,事先我們也沒注意這點,而是一心跟蹤董策三人,但這董策和周琮除了在藝苑便是在家,似乎事事都由孟峰跑,故此我們的人全安排跟蹤孟峰,只是讓一些店小二小攤販幫盯着點,而他們也只是報了董策等人的去向,並沒說其他事啊,故此小的……”
董子權擺擺手,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冷不熱道:“現在你知道怎麼辦了吧!”
“小的明白!”錢朔哪還敢說不啊。
董子權揮手示意錢朔退下,便開始盤算如何對付董策。
本來藝苑如果還耍什麼戲法,董子權大可以用小和園去對付他,自己則輕鬆的坐山觀虎鬥。
但是董策這傢伙居然將戲法變戲曲,如此一來,小和園便派不上用場了,而且因為出演的還是公孫名相的戲,他則必須謹慎再謹慎了!
董子權其實有很多法子對付董策,但那些無一不需要時間,他不想再拖了,因為他每次一見董策,就想到爺爺過世后,董策那一臉冷漠注視着他們家頹敗的搬離董府!
即便是街坊也會來噓寒問暖,可這近親竟冷視相對,叫人好心涼!而之後他從父親口中得知,董元昌不過是爺爺在外面沾花惹草后帶回來的野種,董子權一顆心便更難接受了!
老爺子一死,這嫡子嫡孫過的還不如野種來得好,這放到誰身上能好受?
此後的董策更加過份,處處用錢壓人,連他正準備把小紅樓的娘子抱上床,都被董策一錠金元給奪了去,簡直奇恥大辱啊!
正在董子權琢磨如何儘快解決董策的時候,突然下人來報。
“少公子,門外一位公子求見,自稱姓魏,說是特地來找您的。”
“魏公子?什麼樣的?”董子權皺眉道。
“呃……相貌挺俊的,不過卻穿着一件十分顯眼的紅袍。”下人道。
“紅袍!”董子權想了一下,突然一驚,道:“速速喚他……不,還是我親自前去吧。”
言罷,董子權立即起身疾步想外走去。
待來到門前,董子權一眼便見門外的紅袍公子,頓時大笑一聲,道:“果然是魏公子啊,哈哈,一年不見,你是風采依然啊!”
“呵呵,董公子謬讚了,在下突然拜訪,不打攪董公子吧?”紅袍公子微微一笑道。
這魏姓公子,正是董策在長城渡口見到的山河社少主魏錚,至於他為何來此,那自是要找回場子了!
在鍾家村魏錚被董策狠狠擺了一道,若非他先一步察覺范家莊遭圍,直接逃出長城縣,說不準很可能還會被揪出來,到那時候,他定然是死路一條!
這可惡氣他真的吞不下,於是便開始調查董策,得知此人乃是金陵府的商人子嗣後,立即就想到這位有過幾面之緣的董子權!
其實魏錚與董子權並沒有多少交情,只不過因為他身為山河社少主,手底下人脈極廣,表面上在寧州很吃香,惹得許多有小野心的青年俊傑爭相巴結,而這董子權便是其中之一!
“魏公子能賞臉到寒舍,別說在下沒事,即便有天大的事,也要擱下來招待魏公子啊!”董子權說著,便伸手一擺,笑道:“呵呵,門外不是說話地,魏公子裏面請!”
魏錚又客氣一番后,這才與董子權一同進入府內。
當兩人在廳內落座后,魏錚突然道:“董兄,前些天我似聽聞,你去了姑蘇?”
董子權一聽對方口氣上居然變了,心裏一喜,面上卻疑惑道:“沒有啊?我一隻在金陵啊,魏兄何故有此一問?”
“是嗎,那做行商的,也同樣姓董的公子,除了你還有那位公子啊?”魏錚疑惑道。
董子權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一下,他立即想起董策前些天還在姑蘇呢!
“哦,魏兄誤會了,那是董某堂弟董策!與我並無多大交情。”董子權直接把關係都說了出來。
魏錚心裏更明鏡似的,他來之前就調查過了,而且連董子權今天中午去找董策晦氣他都一清二楚,故此才特地造訪!
“原來如此,我說呢,我命人下帖邀他,他連一點回應都沒有,我還當董兄你忘了魏某呢!”魏錚苦笑道。
“什麼!”董子權聽后故作大驚道:“那小子居然敢不給魏兄你面子!真是豈有此理,這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四處敗壞我董家名聲!”
魏錚一笑道:“董兄似乎對你這位堂弟很不滿啊!”
“這……”董子權呆了呆,而後苦笑道:“唉,家大多親仇,要算起來,這恩怨也是我父輩開始的……!”
董子權便將他們董家的事情,與董策的事大致給魏錚解釋一番,但誰知,魏錚竟越聽越疑惑,最後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說他一直都是一個紈絝?那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厲害人物?”
“厲害的人物?這……”董子權想了想,最後搖搖頭道:“據我所知,應該沒有,而且他一直是那副冷漠的臭嘴臉,感覺沒什麼變化,但要說沒變卻又不對,近來我感覺這小子聰明了許多!”
“我明白了!”魏錚笑笑,道:“你說他病了一年多,從未出門,想必應該就在這段時間裏學精了!”
董子權聽后反而糊塗了,因為董策是真病了,哪有什麼神氣去學啊,而且這病,還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的,絕非假消息!
兩人又針對董策繼續談論起來,魏錚越發肯定,董子權是十分痛恨董策的,而董子權也只當魏錚被董策無視而惱羞成怒,正準備給他點顏色呢,所以也不在意為什麼他對董策如此上心了!
兩人這一說,就說到了晚上,魏錚在董子權的邀請下住了下來,但他卻遲遲不提找董策麻煩,因為他還要確定,弄清楚董子權究竟有沒有膽要了董策的命!
董策的小樓中,塗平將這兩天調查的事情彙報完剛剛離開,董策便陷入了思索。
“居然來的這麼快,莫非北方秋收完了?還是他們從齊魯調糧?可即便是齊魯,這時候莊稼能否成熟還是兩說呢,看來這批糧來歷很神秘啊!想阻止他們已經不可能了,只有比快才能定輸贏!”
董策剛想完不久,突然房門敲響了。
“進來。”董策隨口道。
房門開啟,張大貴笑呵呵的走了進來,直接道:“教主啊,今天你可真厲害啊,幾句話就搞定了那幫書獃子。”
“閑話少說,說正事。”董策道。
“嗯,今天董岩濤家來訪的不少,但多是商販,可有一個很奇怪,而且是來找董子權那小子的,此人年紀與董子權相仿,長得也很俊,可是卻穿着一件大紅袍,而且還是婚嫁的大紅!你說怪不怪,誰沒事平日裏穿這種衣服啊!”
“大紅袍!”董策聞言眉頭一皺,他可不是因為有一種很牛的茶也叫這名,而是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這傢伙來的也很快啊,如此沉不住氣,能辦成事?”董策微微一笑,道:“此人有些危險,你們千萬別跟蹤,董岩濤有什麼動向?”
“他還是與往日一樣,不是去碼頭就是鋪子,然後就回家休息,所接觸的人也多是商販,並沒說來查過我們。”張大貴道。
“既然如此,你們便回來吧,不用繼續跟了。”董策說著,想了一會兒又道:“明日開始,你帶吳盛和林潮到碼頭做苦力。”
“啊這……”張大貴一聽連頓時拉長了。
“放心,兩頭拿錢。”董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
“教主啊,不是我怕累,實在是不明白您的用意啊!”張大貴不解道。
“用意!呵呵,也沒什麼用意,你們三去了之後,人家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有時間時回來向我報告情況即可。”
張大貴感覺這是教主在考驗他!否則為何不說個明白,看來他要多多揣摩教主的心思了,否則以後教主越說越玄乎那可咋辦?還是自己多動動腦吧!
翌日,董策的日子依舊忙碌,藝苑牆壁的畫可多達十八幅,他意象中是春夏秋冬,琴棋書畫,戲法戲曲,歌舞,服飾,紙藝,木刻,石雕,陶瓷,茶藝,盆藝等等。
即便他事先畫好小樣,無需動腦便可揮灑筆刷,然最快速度一天不過三幅,而且還只是畫個大概,許多繁瑣的地方需要細細添筆,如果要真正畫好一幅,沒有兩三天怕是難成,除此之外,還有那幅最大的呢!
想到這些董策就感覺頭疼,可這也是無奈,誰讓這年頭沒電腦和寫真機啊!
而董策又是有追求的人,凡事都要以全力做到最好,為了體顯效果也只能如此了。
“唉,必須想辦法教個徒弟出來,否則開分店后咋辦?”念及此,董策不由深深一嘆,漱了漱口便寬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