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沙珂月考考進全班第三名,我終於又有免費車坐了。
要是讓沙珂知道,我們又能在一起,我最大的感受是這個,他肯定要炸毛。不過,我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至於這段時間跟我一起走的曼琴,現在肯定在沈月城的車座上吧。
只是晚上八點多鐘,我正在寫作業的時候。手機響了。
“小棠,我好害怕。”曼琴帶着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
“怎麼了?”我急忙問。
“我在學校里,被鎖~在教室里了好黑~我好怕。”曼琴直接在電話里哭了起來。
“別怕,教室里沒有燈嗎?”
“沒有,我開過了。”她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
曼琴一向膽小,想到她一個人困在黑乎乎的教室里,肯定嚇慘了吧。
可是她怎麼會被鎖在教室里呢?
我又能怎麼辦呢?現在去請個開鎖匠嗎?我默默的想着。
誰知,曼琴在電話那邊哽咽着說:“小棠,你怎麼不說話。你不說話我害怕。嗚嗚~”
“……”
“我剛才想辦法呢,我現在就和你說話。你怎麼被鎖在教室里的?”
“今天下了晚自習,我和另一個女生打掃。她說她有事先走,下次她一個打掃。”
“結果我一個人,快打掃完的時候,燈突然滅了。門窗也都被鎖上了。”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出門。先到學校再說吧。
本來想讓蘇小涼跟我一起去的,又怕他們兩見了面尷尬,就算了。不過,剛才我跟曼琴說話。這小子應該聽見了吧。
以前曼琴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馬上就湊進來。現在倒是一反常態。看來,是真的有點傷心了。
踏進黑黑的校園,安靜的只能聽到我自己的腳步聲。
我不禁有點發毛,好吧,其實我也是個膽小鬼。
不過想到,曼琴還等着我,渾身又充滿了力量。有種英雄救美的使命感。
走進黑黑樓梯的時候,沈月城在他家小區幫我按感應燈的事情一閃而過。
可是,學校樓梯可沒有感應燈。
曼琴的電話已經掛斷了,應該是她的手機沒電了。
我現在沒有功夫,去想她嚇成啥樣了。因為也自身都難保了,實在太安靜了!我的腳步聲,“卡塔卡塔”的在樓道里回蕩,格外的突兀。
我有種身後有人在跟着我的感覺。
不許胡思亂想了!我搖搖頭。這時候,“瞄”的一聲貓叫,突然響起來。嚇得我抬腿就跑,一路狂奔到曼琴教室門口。結果聽到曼琴“啊啊啊啊啊!”的尖叫聲。
我把她嚇得也不輕,
“是我。”我帶着喘息出聲。
流浪貓什麼的太討厭了啦!
“小棠,你終於來了。”她嗚咽道,我站在窗戶邊,藉著手機的光亮。透過玻璃看到她坐在窗邊的板凳上,小臉哭得全是眼淚,可憐兮兮的。
我站在窗戶邊跟她聊天,知道她原來不是第一次被整了。
這幾天,她的東西莫名其妙的就丟了。而且下課上廁所回來,就發現自己的書本,桌子被踩的臟髒的。甚至上課的時候,突然從課桌里跳出老鼠,還有在書包里的死蛇。
我能想像曼琴會有多害怕。這些手段一看就是女生做的,肯定是那些嫉妒曼琴和沈月城交往的女生做的吧。
原來,和沈月城交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嗎?
“為什麼不告訴沈月城?”我看着曼琴蒼白的小臉問。
她垂下睫毛,低着頭小聲說:“我不想讓他覺得麻煩。”
曾看到張愛玲好像說過這麼一句話: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後會開出花來。
這句話,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曼琴吧。
“他現在是你男朋友,應該保護你。”
“沒事,過一段時間就過去了。”她朝我勉強一笑。
哎,暗暗嘆口了氣。我還能說什麼呢。
光在這聊天着也不行,說了大半天話。我們都沒有那麼害怕了。開始想辦法,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總不能打破玻璃,讓曼琴從窗戶爬出來吧。
只好麻煩沙珂了,我打了個電話給沙珂。跟他說了這個事兒。他說他馬上到。然後從電話里我聽到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不到十分鐘,樓下就傳來摩托車的聲音。真是夠迅速的!
我聽見他邊哼着歌,邊往上走。到底是男生,一點也害怕。
“小棠,我來了。”
“你就一個人來了?”我轉過身,用手機照他。
“怎麼了?”“你會開鎖嗎?”
“放心,這點小事兒難不倒你相公。”他輕鬆道。
聽到相公兩個字,曼琴笑了一下,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沙珂走到門口,從口袋裏掏出一小段鐵絲。
“過來幫我照亮。”
他偏頭對我說。
他在搞什麼名堂,我幫他照着亮,看他把鐵絲鑽進鑰匙孔,轉了好幾圈。
我滿臉黑線,這傢伙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嗎?
果然,過了幾分鐘。我聽見他小聲嘟囔“百度上是這麼說的。怎麼不行啊。”
“……”
最後,還是沙珂爬了門上的窗戶,跳到教室講台上。開了門。
教室門挺高的,沙珂沿着窗戶邊爬上去的時候。我特別擔心他,摔着。好在有驚無險。
三個人一起下樓,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曼琴說:“待會兒你們倆走,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
“你自己能行嗎?”
我記得下車離她家還有一段小路,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沒事的。”
“要不,”正說著,到校門口的時候。蘇小涼居然站在對面?!還是擔心曼琴,忍不住跑來看看了。
“讓蘇小涼送你回去吧。”我說道。曼琴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蘇小涼那邊走去了。
路燈底下的蘇小涼,看到曼琴朝他走去。眼睛一下亮起來。
哎呦,我的傻弟弟!
幾個人,忙活了半天。總算可以回去了。而引發這件事的男主角卻完全不知情。曼琴為他受的欺負,他也不會知道。
我坐在摩托車上,身上披着沙珂的外套,手放在他腰上,聽着耳邊呼呼的風。
只感覺他的車技比沈月城嫻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