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大糗事
程家晚上氣氛很壓抑,不為別的,程小弟再次受傷,林艾玲沉着臉給兒子上藥,對施暴者程江南連個眼神都欠奉。
對母親的冷暴力程江南也沒當回事,這次他也沒佔着多少便宜,上一次程海南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沒顧上還手,今天對方趁機還手了。
“嘶。”程江南照着鏡子往自己被指甲划傷的脖子上抹葯,看來以後得對程小弟多加管束了,一個男人留什麼長指甲!
抹完葯轉身要出洗手間時,被不知何時來到門口定定看着自己的女人嚇一跳。
林艾伶很是陌生地看着他:“你不像我女兒。”
程江南嚇了一跳,迅速恢復鎮定道:“哪裏不像?不還是這身皮嗎?”
“皮是一樣,但裡子變了。”
幽幽的一句話,程江南冷汗都出來了,就在他不知怎麼回答之際,林艾伶又道:“你就算再看不喜歡你弟也不能下手這麼重,上次他的傷剛好利索你又打了他,再這麼下去咱家光葯錢都買不起,何況男生好面子,他這樣怎麼出去見朋友?”
“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
“你接完新活,過不久錢就會到賬,給你弟點錢當安慰費吧。”林艾伶說完就走,也沒管閨女願不願意。
程江南站在原地深吸幾口氣,勸自己要忍,誰讓自己穿到重男輕女家庭了!
幾天後,拍照的錢到賬了,程江南一看錢數眉頭立刻擰起來。
他自己算過,S市那三天的照片數量不少,據他所知,原主當模特的價位是全公司最高的,初步計算,那近百張照片起碼該拿到手一萬多塊才對,結果現在到手只六千塊錢!
安晴的酬勞也到賬了,她看着手機短訊提醒,笑得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不光這個照片酬勞錢,每月的工資也一併打給了他,身為老闆,每月有固定的三萬塊工資,等年底的時候再領筆分紅。
興奮勁過去,感覺老在家裏也不合適,身為老闆還是要有事沒事去公司晃晃才對。
於是安晴又開着那輛威風的路虎去公司,現在她已經適應了這輛車,遠遠脫離堪比自行車的慢節奏進步到老年代步車的速度了。
剛到公司還沒等喝幾口茶,程江南便風風火火地闖進辦公室。
“你、你幹什麼?”這煞氣衝天勁兒,安晴立刻縮進辦公椅里提防地問。
程江南大步來到安晴辦公桌前,居高臨下地質問:“我的工資是怎麼回事?財務說是你吩咐的!”
是這件事啊,安晴有些心虛地轉了轉眼睛道:“你在S市那幾天表現不好,酬勞不能按以前的標準給你,何況你後來每次拍照都是我先示範給你看,等於是我陪着你一起完成的,所以那些酬勞我拿走了一半。”
這是搶錢呢!程江南語帶惱火地質問:“你很缺錢嗎?”
安晴想着存摺上那些存款,臉上下意識浮起夢幻的笑容,搖頭:“我錢有的是……呃,這話你聽聽就算了。”
嘴巴怎麼那麼快呢?安晴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幾下。
“你不缺錢還搶我的錢!”程江南再也忍不住,巴掌重重拍在辦公桌上,桌邊放着的幾張沒釘起來的文件都飛地上去了。
安晴被拍得小心肝直顫,頭皮發麻地反抗:“這怎麼能怪我?是你自己消極怠工拖大家後腿在先,給你留一半錢那都是我這個老闆心腸好……”
“聽你放屁!”程江南再次為原主的眼光抹把同情淚,看上這樣的男人簡直是瞎了狗眼!忍無可忍道,“要麼把少的工資補給我,要麼就將那九萬九立刻打給我,否則你今天別想人模人樣地出這個門!”
這老闆瑕疵必報,說什麼自己影響工作進程,全是屁話,根本原因就是那“一扭之仇”!
安晴覺得很驚奇,她聽來的八卦都是說這女人胸大無腦或是目中無人沒人緣,從沒人說過她脾氣壞或是有暴力傾向,怎麼自己接觸以來這程江南就像是吃了火箭筒似的次次像噴火龍一樣?
“你這是在跟老闆說話的態度?”安晴很鬱悶,自己現在是“男人”,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大學生,面對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老不自覺害怕是鬧哪樣?
無論是身份還是身材,自己都能將程江南秒成渣渣!
這麼一想,安晴慫膽立刻大壯,“蹭”地站起身,換成她居高臨下地拿鼻孔對着程江南:“現在是你有事求我,不是我求你,所以少和我來威脅這套!”
當初胳膊差點折了的事她還記着呢!如果程江南再放肆,她不介意將此仇還回去,只是現在自己的身份是男人,以男人的身份去打女人,不管因為什麼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當男人真是麻煩,想打個女人都束手束腳!
程江南發現了這無恥傢伙態度上的變化,良心發現地想到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收拾這個男人,以男人的角度去想這件事,確實是挺丟面子的,對方扣自己一半工資也情有可原。
只是現在情況特殊,如果用三個字來形容他現在的處境的話,那就是“窮瘋了”。
在沒將事業重新拾起來之前,他只能硬着頭皮為了區區幾千幾萬塊錢去斤斤計較。
這女人果然是吃硬不吃軟!安晴眼睛一亮,得寸進尺地繞過辦公室來到她面前,學着電視上那些霸道總裁拽拽地道:“女人,記得以後面對男人時要學會適可而止,否則你承擔不起後果!”
那是面對正常男人時,你個搶錢搶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娘娘腔就算了。
程江南冷笑一聲剛要開口,小腹突然一脹,隨即感到一道陌生的熱流從腿間流出……
早上開始小腹就時不時脹疼一下,他以為是沒休息好或是吃錯東西導致的,並沒放在心上,結果現在這是?
“你幹嘛?”安晴防備地看着臉色大變的程江南,暗想這女人不會是討錢不順就想倒地訛人吧?
程江南此時確實有想要倒地暈過去的想法,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種糗事!
就算自己沒經歷過,他也是有過女朋友的人,如果沒猜錯,現在他是來大姨媽了。
“我警告你,訛人我可不上當!”安晴退回到辦公桌后,拿起電話準備叫人進來給自己作證。
“別叫人。”程江南手捂住一抽一抽不消停的肚子,咬着牙難堪地道,“我是、我是來那個了。”
來哪個了?安晴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她笨,實在是程江南前後轉變太快,簡直莫名其妙。
果然笨!程江南嫌棄地瞪了眼一臉懞逼的安晴,即便是“女人殼男人芯”的他也忍不住紅了臉,語氣壓抑地道:“我來大姨媽了,現在不能動!”
來大姨媽了!安晴瞪大眼睛看着僵站着的程江南,那張冷艷的臉蛋早沒了先前的霸道強勢,轉成一副羞憤欲絕的模樣。
哈哈哈哈,你也有現在?大姨媽威武!
“你敢笑一下試試!”程江南忍着痛與難為情不忘威脅道。
安晴很厚道地將上揚的唇角拉了回來,雖然很想幸災樂禍,但出於大家都是女人的人道主義精神,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先放下成見幫一幫臉都要黑得滴出墨的凶女人,清了清嗓子問:“那個,你帶姨媽巾了嗎?”
“你說呢?”自從變成女人後他就沒背過包,褲子上雖有口袋,但誰整天在口袋裏塞那玩藝?
陣痛過去后,還沒等程江南鬆口氣,又一道熱流奔了出來。
要知道,夏天的衣服都是穿得很少的……
程江南穿的是牛仔七分褲,顏色雖深,但是深不過那東西,於是悲劇了。
這下安晴都驚住了,忍不住道:“以我多年來作女人……作女人好情人的經驗來看,女人姨媽剛來那一瞬間不會量這麼多,你這剛來就這麼可怕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你情緒太不穩定,看你一進門那能耐樣,自己作死,活該!”
“你閉嘴!”程江南氣得瞪過去,結果不知是不是被這男人烏鴉嘴說中,又一股溫熱流出來。
安晴見狀難能可貴地生起惻隱之心,有句話說得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設身處地下,安晴覺得自己特別理解程江南想死的心情,聖母心大發:“這樣下去也不行啊,你先在我辦公室里待會,我這就出去給你買褲子和衛生用品。”
說完,安晴拿上錢包火速跑了出去。
好在公司所在地段比較繁華,出門就是大型商場。
二十分鐘不到,安晴滿頭大汗地拎着個大袋子回來,對躲在門後站着一動不動的人道:“你就在這裏將衣服換了吧,袋子裏衛生用品都有,別將我辦公室弄髒了便成。”
安晴貼心地沒看程江南的臉以及褲子,遞完東西就關門出去了。
“安總,你剛滿頭大汗地出去幹什麼了?”外面坐着的員工問。
“買東西伺候大爺。”安晴擦擦汗,可不就是伺候大爺嗎?程江南在她面前哪次像個正常女人那樣溫柔小意過?
眾人聞言心思各異,都知道程江南進去老闆辦公室就沒出來過,那這個被伺候的大爺是誰就不言而喻,看剛才安總拎進去的袋子明顯是衣服。
程江南進去沒多會安總就出去買衣服了,呵呵,這段時間兩人孤男寡女……
但時間也太快了吧?程江南進去十分鐘都不到安總就穿好褲子出來了,“腎虛”的傳言是真的?
無暇顧及員工們詭異打量自己的眼神,安晴聽到辦公室門被敲了幾下后她才進去,看到程江南紅得像關公的臉,嚇了一跳問:“你臉怎麼紅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