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身不由己
第八十章身不由己
道字軍隨着七少主率領的援軍，連夜返回了降龍谷。
到了降龍谷后，眾軍士服用的燒心丸的藥效基本都過去，他們一個個都變得虛弱不堪，加上從妖潮中殺出重圍時受的傷勢，幾乎全都是卧床不起。
姜辰最為嚴重，他不僅服用了燒心丸、受了重傷，還又服用了一顆藥效更強、但反噬也更強的燒心丹，所以他不但卧床，還昏迷過去。
虧得君竹早有準備，她事先給姜辰服用了幾顆保命靈丹，日夜不息的在姜辰床前調理伺候，終於在第七日，救醒了姜辰。
姜辰醒轉后，得知紫青道人已經率領拜劍觀所有道師道徒離開了降龍谷，說是道庭對他們另有安排。臨別前，紫青道人還來探望了姜辰，留下了兩顆價值不凡的靈丹，大概也是為了答謝姜辰沒有在七少主面前指證他臨陣脫逃。
赤風赤雲等弟子，也隨着紫青道人一起離開，他們畢竟是拜劍觀弟子，還沒有脫離宗門。這些人臨別之前，都曾探望過姜辰，只是姜辰昏迷不醒，他們留下的話語，都讓姜午轉告。
姜午向姜辰說道：“紫青道人和赤風道友等人都說，如果有一天我們想要修道，想要加入道庭，他們拜劍觀上下將無比歡迎！紫青道人還給你留下了一枚令牌，說是拜劍觀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萬一有需要用得上的地方，可以持此令牌去拜劍觀求助。”
姜辰接過令牌，令牌上正面畫著一柄道劍，反面則是一顆青松。青松代表的是承天宗的勢力，道劍則是拜劍觀的標誌。這枚令牌通體由紫金打造，顯然不是普通的身份令牌。
“走了也好！紫青道人為人實在老辣，我可不想再和他這種人打交道！一個不小心，被他賣了都蒙在鼓裏！”姜辰收下令牌，問起了道字軍其他軍士的情況。
“其他軍士大都已經康復，只有少數重傷之人還在休養。”姜午答道：“七少主也早就走了，不過，他吩咐說，等你醒了之後，讓你去見見胡、風兩位道長。”
“哈哈，應該是去領道庭的賞賜吧！”姜辰高興的說道：“這次我們苦戰一場，殺了那麼多妖獸，也算是立了大功，道庭應該有不少賞賜。我們快去領了，然後分給眾軍士吧！”
姜辰雖然身子還很虛弱，但想到有豐厚的賞賜要領，便堅持讓姜午攙扶着自己，去拜見胡、風二位道長。這兩位老道，正是七少主身邊的親信，也是承天宗的道師。
姜辰拜見二位道長后，這二人果然對姜辰的帶軍有功讚揚褒獎了幾句，不過卻沒有提及獎賞一事。
胡道長說道：“姜小友休息一段時間，儘快恢復，然後再出兵吧！”
“出兵？”姜辰一愣，問道：“又要兵發何處？”
“當然是斬殺妖獸！”胡道長說道：“你們道字軍的任務，就是解除邊疆的妖獸威脅，但是邊疆仍然有不少妖獸肆虐，你們的任務尚未完成，當然要繼續出兵！”
姜辰眉頭一皺：“可是，道字軍上下已經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折損了不少人手，而且邊疆妖獸太多，道字軍勢單力薄，根本不足以斬妖，若是繼續出兵，無疑送死！”
“住口！”胡道長臉色一沉，肅然說道：“此乃道庭軍令！區區一個道法低微的江湖散修，也敢對此非議！你若是抗拒，老夫這便以軍法處置！哼，把你用軍法辦了，老夫再從道字軍中選出一位擔任主帥，然後統領道字軍，北伐殺妖！”
風道長擺了擺手，勸胡道長不要動怒，他顯得更和藹一些，他嘆了口氣，向姜辰說道：“姜老弟，實話實話吧，這是七少主吩咐下來的命令，你是無法抗拒的。所以，這一仗，你必須打！”
“七少主的命令！”姜辰心中一沉，他想起紫青道人的那番話語。七少主此前的計劃，是一石三鳥，既對付妖潮，又削弱江湖散修勢力，順便還剷除紫青道人和拜劍觀這個眼中釘；如今紫青道人老謀深算、安然自保，沒有讓七少主得逞，但七少主的一石二鳥之計，還要繼續下去。
也就是說，無論他是否同意，道字軍都必須要再出兵，再深入邊疆，再與那些妖獸廝殺！
此前出兵，他並不知道邊疆深處有多少妖獸；但是這一次，他很清楚，以道字軍的軍力，再殺進谷北荒原，恐怕就無法活着返回！
姜辰身為主帥，此時體會到了紫青道人當時那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只不過紫青道人可以狠下心來出賣道字軍，自己則臨陣脫逃、明哲保身，而姜辰又該何去何從？
姜辰沉吟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明白了！不過，出兵之前，在下有幾個小小的要求。”
胡長老黑着臉說道：“哼，你有什麼資格提要求，你不答應，老夫這便一掌將你拍死，換個主帥便是！像你這樣低微的江湖散修，殺幾個根本微不足道！”
風道長急忙勸阻，他笑着說道：“胡師兄別這麼說，姜小友能統領道字軍為道庭效力，也是有功之人。將來若真能滅妖完成任務，必然得到道庭重賞。姜小友，你有什麼要求，就請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又在我等能力範圍之類，老夫盡量協助。”
“多謝風道長！”姜辰說道：“第一，既然是率軍打仗，在下希望有絕對的軍權，正式執掌軍令，有權罷免、提拔道字軍眾軍士。”
“好！”風道長微微一笑：“姜小友雄心壯志，既然讓你繼續統領道字軍，道庭自然給你足夠的軍權！”
“第二，”姜辰繼續說道：“道字軍剛剛經歷一場生死大戰，眾軍士還十分疲累，希望能休整一段時間，再進軍北伐！”
“可以！”風道長再次點頭答應：“就給你們一個月的休整時間，一個月後必須出兵，否則便以軍法處置！”
“第三，”姜辰說道：“道字軍實力微薄，希望道庭能將猛獁戰車留下，助我等殺妖滅敵！”
“這可不行！”風道長臉色一沉：“這次派出道字軍出戰，就是不想將兩國之間的戰事升級到道庭層面。而猛獁戰車是本國道庭精銳，若是派出去深入邊疆作戰，便讓敵軍有了借口，可能挑起更大的戰亂。上次為了營救你等，出動了猛獁戰車，已經是情非得已，好在上次離降龍谷不遠，而且一去便回，還不算太麻煩。這一次你要率猛獁戰車深入邊疆作戰，可萬萬不行！”
姜辰眉頭一皺：“可是我等道字軍軍力太差，若是沒有猛獁戰車相助，衝過去就被妖獸撲滅，根本起不到滅妖的效果，到時候七少主的計劃也會部分落空吧。”
風道長沉吟了片刻，說道：“老夫只能給你留下一輛猛獁戰車，能否殺妖滅敵，就看姜小友和道字軍的造化！不過，姜小友少年有為，老夫和七少主等人都相信姜小友能統領道字軍，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