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審問
岳不群老老實實的和史義進了賭場,其他官差例行公事的問了幾個問題,岳不群都一一如實回答,沒有半點驚慌。
史義忽然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示意道:“算了,你們也問不出什麼,就讓我來和他談談,那麼先出去。”
等幾個手下出去后,史義低沉道:“定則,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么?”
岳不群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什麼事情奇怪。”
史義嘆氣道:“偌大的一個賭場,經營的好好的,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輸光?”
岳不群驚奇道:“你······你是說有人出千?”
史義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畫,放在桌上,問道:“思老弟,你看看這是誰?”
岳不群瞳孔忽然一縮,聲音有些顫抖:“逍遙大師?”
史義點頭道:“據證人所描述的相貌,當日把賭場的錢贏光之人,正是畫中的‘逍遙大師’。”
淡定如常的岳不群忽然抱住了腦袋:“那****想把他抓住交給你,卻被他逃了!這次難道是他懷恨在心,採取的報復行為?是我······是我對不起東方大哥。”
史義拍了拍岳不群的肩膀道:“這並不能怪你,這逍遙老賊既有害人之心,拿攝魂邪術危害世間也是遲早的事。”
正在說話間,與賭場外突然傳來吵鬧呼喊聲,還有人高呼東方卓與“思定則”的名字喝罵,好像是要叫他出來給個說法。
今天來賭場的人不只是那些混子,還有一些不知情的普通賭徒。連岳不群這個帳房先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正常來上班,很多普通賭徒就更不知情了。他們今天欣喜若狂的來問賭場要債,不料走過來看見的卻是衙役。幾名職守在外的官差,告訴這些賭徒發生了什麼事情,並要求他們也提供線索,以便衙門快速破案。
這件事對於這些賭徒來說更是晴天霹靂,本來贏了一大筆錢,現在卻沒了,就彷彿剛剛站到了山頂,又突然墜落懸崖,能不心痛嗎!有人癱軟在地上,有人嚎啕大哭,更多的人則是情緒失控,便很衝動的想找帳房先生思定則。官差一邊安撫一邊壓服,不讓這些人在此鬧事,可是賭場門口的人越聚越多,事態也越來越難以控制。
就在這時,有一人忽然在眾賭徒驚訝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賭場,冷冷的看着史義,呵斥道:“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當什麼捕快?還要我這個捕頭來告訴你?”
史義躬身道:“請張捕頭吩咐。”
那張捕頭道:“一是請求更多的增援幫助維持場面,增援我已經帶來了,不用再管;二是趕緊書寫一份告示在賭場外,免得一次又一次向人們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場拉一根繩子封鎖起來;三是讓這個思定則換衣服,並用一頂帽子遮住臉,混在衙役中間帶回衙門裏去繼續接受問話。”
岳不群在衙門裏被關進了一間小黑屋,這間小屋裏除了桌椅什麼都沒有,對面坐的是史義和張捕頭。在史義的勸說下,官差們倒也沒對他動粗,反而放了一杯水,讓岳不群喝。
岳不群一開始搖頭說自己不渴,可是問到後來,他也不由自主拿起水杯大口喝了起來——對面問話太多,岳不群答話浪費的好多口水。這是相當辛苦的,彷彿是不把話問完,張捕頭根本不想讓岳不群睡覺,從深夜裏一直問到第二天中午,記錄對話的幕僚換了一個,吃午飯的時候又換了另外兩個官差來問話。
這兩個官差問到了下午,期間讓岳不群吃了一頓飯,但問訊並沒有停止。只是睡了短短兩個時辰的午覺,又替換回來親自審問岳不群。奇怪的是史義卻沒跟着,大概他知道問不出什麼,所以不想管了。
張捕頭連連打着哈欠,眼睛裏有不少血絲,但目光仍然犀利而威嚴。
相反,岳不群看起來卻很精神,經歷充沛異常。要知道,岳不群已經達到“坐卧行走”皆是修鍊的知常境界,時刻都可以處於定境,十幾天不睡覺對他來說也是小意思。而這個張捕頭就不一樣了,雖然內力不錯,但所修並不是玄門正宗,還只能在打坐中進入定境,所以不睡覺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岳不群有點同情他的工作太辛苦,忍不住勸了一句:“張捕頭,你累了就多休息一會吧,再換別的官差大哥來問。反正有什麼事我都會交待的,絕不隱瞞!”
張捕頭冷冷笑道:“交待?你還是不肯說出東方卓的行蹤?”
岳不群無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十分的納悶,不知道對方怎麼如此堅定的認為自己知道東方老闆的躲藏之處。
又問了許久,張捕頭冷冷的看着精力充沛的岳不群,終於不再審問,和一同問話的官差走來出去。
那官差問張捕頭道:“現在怎麼辦?我看這個傻小子也問不出什麼新東西來,可是放他出去的話……”
張捕頭眉頭一皺,目光有些兇狠的說道:“史義這小子的背景不簡單,他既然阻止我對思定則用刑,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但震懾的辦法還是要想一想的。想辦法嚇唬嚇唬他,說不定還能交待出什麼隱情。這案子涉及到的銀子太多,我們又沒查出任何線索,和上面沒法交待。死馬當做活馬醫,只有先在這小子身上找突破口了,實在沒辦法再說!”
那官差皺眉:“史義不是說這件事和那個逍遙大師·······”
張捕頭喝到:“我已經和上面彙報,說凈天教的餘孽已經全部剷除。現在跳出來一個逍遙大師,我把他交給上面,不是自打臉嗎?”
那官差小聲道:“可是······”
張捕頭冷笑一聲道:“沒有什麼可是!我並不會為難他,只是要招待他免費住宿,送到牢房裏過一夜。你知道該怎麼辦的,給他選幾個好室友。但也暗中叮囑一聲,看好了別傷着這小子。我估計過了一夜他就得嚇得尿褲子,為了早點出去可能會交待點新東西——如果他嘴裏還能掏出來新情況的話。”
官差仍然追問道:“聽說這小子會一點功夫,一般人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啊!”
張捕頭嗤笑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軟骨散,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