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愛情是頭大象

“愛”是什麼？拆開來看心字上面一把爪子，意思就是“心裏像貓抓了一樣的難受”。幸福也不是一天到晚摟了抱了“我愛你你愛我”的海誓山盟，而是像《泰坦尼克》裏邊傑克的那句著名台詞裏說的那樣：“螺螄，油醬鋪，愛醬鋪。”（Youjump，Ijump）也就是說，當所有的激情都隨着最初異性相吸的衝動化為灰灰的時候，生活就只省下柴米由鹽醬醋茶，就是傑克同志所說的：螺螄——食物，再加上醬鋪——工作；讓那些狗屁倒灶的琴棋書畫詩酒花都見鬼去吧！

這是老柳同志傳授給我的愛情觀，雖然我對此歷來持懷疑態度，但遺憾的是一直沒能有足夠的實踐經驗來反駁他的觀點，唯一的一次戀愛還是發生在生理和心理都不成熟的高中時期。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把這個觀點轉述給崔茜。

我問她：如果不依靠你的家裏，你認為靠我們兩人的薪水多少年才能在C市買得起房子？多少年才有足夠的存款敢生孩子？難道你打算我們結婚後一直住在你家裏？對不起，作為一個男人，我的自尊不會允許我去過那樣的生活；那麼，繼續過我現在這樣過打一搶換一個地方的租房日子？現在還好說，但有了孩子之後呢？你打算孩子也像我們換房子一樣的換學校？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是修道之人，但我只是個普通人，難道你打算在我死後的幾百年裏一直當寡婦？你認為這樣幸福不？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崔茜啞口無言，她並不知道我已經恢復了法力的事情，所以這一系列的麻煩令她感到相當困惑，直到太陽下山離開植物園的時候都還在冥思苦想，以至於很失禮的還沒向李莎說再見就鑽進她媽媽的車裏不說話。

回到家裏，蕭三問我到底跟崔茜說了什麼話讓她那個樣子，我只好把話又重複了一遍，當然，考慮到李莎也在場，我沒有扯上修道的事情。沒想到我這話一出口就遭到了蕭三猛烈的批評，她認為，不參雜任何**和外因的“柏拉圖式的愛情”才是最乾淨最純粹的愛情，愛情不應該扯上生活啦責任啦這些低俗的東西，但當她把這個觀點表達出來的時候卻受到了包括李莎在內所有人的一致反對。

我理解她們兩人的想法，李莎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加之長期接觸這個社會的陰暗面，所以從來都不相信那些所謂的“不要麵包”的愛情；但蕭三不同，她是個鬼，不需要食物都能過日子，她所嚮往的生活就是和我一起歸隱山林，像榮飛兩口子那樣呼嘯山間與野人為伴。

李莎從中央抑制房價的政策分析到豬肉漲價，得出一個結論：沒有物質的愛情只是鏡花水月、虛無縹緲的；而我也舉出飯島愛同志的《柏拉圖式的**》來反駁蕭三的觀點，最後告訴她：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愛情不能沒有麵包的支撐，反過來沒有了愛情，再可口的麵包啃起來也如同嚼蠟。

很可笑，幾個從來沒真正談過戀愛的老處男老處女居然為了這麼個無聊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不過我也樂得這樣，轉移了話題之後，李莎似乎暫時忘記了我騙她的事情，然後……

然後我們都忘了做晚飯，直到妙妙拍着肚子喊餓的時候我們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晚上8點了，於是李莎又找到了一個有力的論據：“看，這就是要愛情不要麵包的後果。”

“快走啦！等你有男朋友的時候再來討論這事吧。”穿起外套朝她背上推了一把，哼了句陳小春的歌詞：“愛情是頭大象你自己伸手摸。”

李莎厭惡地把我的手拍掉，似乎上面沾了“熊貓燒香”一樣，一碰她就會系統癱瘓，還是我兒子好，揉着惺忪的睡眼撲到我懷裏，小聲告訴我說，剛才睡覺的時候妙妙這個小流氓又鑽到被子裏偷看他的小**，要我為他主持公道云云。

這沒辦法幫他了，妙妙這小流氓我都惹不起，牙尖嘴利不說，還很崇尚暴力，活脫脫一個崔茜的翻版，估計長大后比崔茜還還厲害，至少崔茜不會追着看我的小**。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問李莎道：“吃啥子？”

“烏江魚。”妙妙搶先回答，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後天就是大年30，樓下的烏江魚小店卻依舊熱鬧非凡，這也給了我這個唯一的男人的發揮作用的機會，嘴裏高聲喊着：“開水來了，讓開讓開。”一邊護住兩個小孩搶了個位置坐下。外邊很冷，進店之後溫度陡然升高，兩個女同志的小臉都熱得通紅，再加上窈窕的身材，引得周圍的男人紛紛回頭打量。

李莎厭惡地瞪了眼旁邊一個色咪咪的老頭，把外套掛了椅子後面朝我一推：“快去點魚。”不錯，肯和我說話就是個很大的進步了，聽話地跳進廚房裏圍了水缸就開始挑選。

五個人，三大兩小，5斤應該差不多了，選了三條小白鰱，這是個經驗，吃烏江魚不能揀了太大的挑，大了肉澀，小的才鮮。給服務員一稱，剛好五斤一兩，不錯，看來我眼光還挺老到的，喜滋滋地自誇着正打算出去，眼睛的餘光卻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人穿着一套筆挺的西裝，嘴腳掛着淺淺的笑意，一雙銳利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打量。我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就喊了出來：“陳濤！！”不對，這眼神，這氣息，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濤，反倒有點像……

“風行烈？！！！”

對面那個不知是風行烈還是陳濤的靈長類生物沖我微微一笑，朝門外努了努嘴：“談談？”

我轉頭看了看裏邊毫無知覺的李莎和蕭三，深呼吸一口強壓住心裏的慌亂和疑惑，點了點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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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說，像韓英、南霸天這樣的名字應該做一個註釋，免得讀者不明白意思，向**保證，我真的不知道現在的人居然不認識這兩個影響了幾代人的經典形象，唉，看來我確實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