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造紙廠計劃

議定之後，大家分頭行事，周起鳴等三人立即在報館門前掛出了招聘，主要招的是發行點的‘主管’和‘發行人員’，按照二十發行點算，要一百多號呀，看來報館要延期開業了。

這一點大家全有了共識，前期工作不準備到位，開業了就遲了，另外就是排版工、印刷工、裝卸工的招聘，日印十萬份的大報館，可不是開玩笑的，在這年頭堪稱第一發行館了。

張君豪和葉俊秋去日寶池找荀英仙，想辦法弄貸款，靳東虎迴轉九江找葉知秋。

他大體上把自已的‘報館’想法說了一下，葉知秋說了一句，“瘋了吧？”

“那你支持我這個瘋子不？”靳東虎笑咪咪的道。

葉知秋嗔了他一眼，“你的想法總是出人意料之外，我也快習慣，要我怎麼支持你？”

“以你的名義收購兩至三家造紙廠整合優勢辦成一家，咱們好賺這十萬份紙錢，呵。”

“我怎麼說你好呀？真夠陰險的，俊秋和君豪知道了不掐死你呀？”

“唉，誤會我了吧？我這是在幫他們，他們現在窮的又沒錢，缺機器還得貸款，哪還有買紙的錢呀？前期咱們的紙廠肯定是要賠錢經營的，他們掐死我去哪取紙呀？”

葉知秋撲哧一笑，“隨着九江工程的進度推進，我這一百來萬也剩下八十萬了，還得給銀行留下五十萬啟動資金，還剩的三十萬是大樓整體修造資金，我手裏還有錢嗎？”

“我也沒準備讓你動九江這點可憐錢，我這還有三百多萬呢，先給你拔一百萬，收了造紙廠剩下的你再歸到九江帳面上充工程款，九江大樓咱們由上而下，一層一層的往下修，錢一筆一筆的往進扔，我看看它能吃我多少錢，嘿……真吃窮我了，我領一堆女人沿街乞討去。”

“沒個正經。”葉知秋笑着白了眼他，正色道：“你動那款子，五姐她會同意嗎？”

“五姐沒那麼小心眼，何況是辦正事，就是我真拿一百萬去泡葉知秋，她也沒啥說的。”

“你找抽呢吧？”葉知秋羞惱的衝過來要發飆，不過這是羊入虎口的自殺行為，給東虎摟住啄着櫻唇狠狠親了一頓，腿臀豐盈處不知給捏了多少把，不過她也就老實了。

但終歸這裏是辦公室，東虎也不敢亂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他就乖乖的坐在沙發上抽煙去了，葉知秋背轉身整了整衣衫和有些蓬鬆的秀髮，摸了自已的臉，滾燙滾燙的。

用兩條腿在上海溜達可是有點浪費時間了，要是逛街也就罷了，可是尋找造紙廠就不一樣了。

葉知秋還是先給大哥掛了個電話，他在商界混了十多年了，朋友多，路子廣，應該知秋哪有造紙廠，好過自已和東虎滿街亂竄，這個電話打的有了點收穫，葉老大的一個朋友前些天正想將手裏的一家造紙廠賣掉，可這行業不好做，根本沒人買，就是價格低也賣不了。

葉漢秋一個電話打過去，那個叫胡振聲的馬上又減了10%的價格願意轉讓，誰讓是朋友買呢，只是胡振聲這家造紙廠小了些，規模自然大不了，廠址在虹口南面，靠近蘇州河的地方。

這一帶造紙小作坊林立，偏偏是胡振聲這種高不高低不低的廠子最難活。

在胡振聲的引領下，東虎和葉知秋跟着他轉了一圈，基本了解了國內造紙業的一些情況，和洋人的廠子相比，真是差了不是一兩個檔次，紙的質量不如人家，也不規格，成本就低嘛，能造出好東西嗎？機器又落後，總之各方面都不具備可比性，慘淡經營是正常的。

很快雙方就達成了協議，只要是廠里的東西歸為一堆總計付十萬銀元，其實那些落後的機器買過來也是個處理，要說這廠子還有一點優勢的話，那就是廠地夠大夠寬闊。

回來的路上，東虎道：“知秋，你也別一天在九江蹲點了，明天就來整合紙廠，今天晚上我做個紙廠計劃書，你就照着辦，聯繫洋行採辦最新機器，招聘技術工人，改建廠房，事還不少呀，我抽出空就來給葉大經理打工，車我給你借一輛，保鏢我給你派幾個，好不？”

“到底是誰給誰打工呢？又是保鏢又的是小車的，我是準備混黑道啊？”

東虎撓了一下頭，嘿嘿笑道：“那個啥，大老遠的我能讓你走過來呀？世道亂糟糟的，你這麼大一美女自個兒溜達我放心的下呀？我調張定襄過來給你當專職保鏢，老張跟我出生入死十多年了，頭腦也精明，知秋你就勉為其難吧，把廠子整出來，咱們雇個經理管着就行了。”

葉知秋點了點頭，美眸一轉，“你調張定襄來跟我，那五姐嘴說，心裏也有看法吧？”

“我還能讓後院起火啊，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啥事也擺平了，你就少操心吧。”

的確，東虎辦事葉知秋真是一萬個放心，傢伙想的周道，辦事能力也出眾，讓人覺得靠上他很安全很愜意，葉知秋心忖，如果自已處在五姑那個位置上，會讓他擺平嗎？不好說呀。

“東虎，廠子裏那堆機器咋辦？老是落後的東西了，扔了怪可惜的，可也賣不了呀？”

“怎麼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連腦筋也懶的動了嗎？這不是一件小事嗎？”

葉知秋嗔目道：“小事嗎？胡振聲也是小有名氣的商人，頭腦比我差嗎？他咋沒賣了？”

“因為他太商人了，針尖削鐵、唯利是圖是商人的本性，我可不希望知秋你也變成這麼一個市儈的純商人，想得必先舍，抱着這堆破爛只會延誤發財的良機，所以他胡振聲沒發展不起來，因為他‘捨不得’，廠子周圍那小作坊你也看到了吧？他們用的什麼？能和咱們廠子裏那堆破**嗎？很便宜的處理給他們，估計他們開心的蹲在毛坑拉屎時也在偷笑呢。”

“你少噁心人。”葉知秋俏面微微的一紅，但她是由衷的佩服東虎的腦袋反應之快。

先將葉知秋直接送回家，靳東虎才返回了五福樓，這刻天色已黑，他前腳剛進門，五姑一行人也趕了回來，晉香晉月和秀兒正坐在客里閑聊着呢，“秀兒，放水，我泡一澡。”

“二哥，今天我媽來了。”晉月蹦起來就抱住了東虎的胳膊，嬌聲嬌氣的嚷。

“哦？四娘來了你們咋不留她吃飯呀？怎麼回事，是不是老宅子那邊有啥事了？”東虎敏銳的感到好象有點啥發生了，不然以徐四娘的沉穩怎麼會沒事跑過來‘閑坐’呢？

將西裝脫下來給了晉月，他則掏出煙先點上了，五姑也有點納悶，莫不是郭老大支鬧騰了？她在東虎身邊坐下，開口就問，“月兒，四娘沒說啥嗎？不會是你大哥去老宅折騰了吧？”

晉月點了點頭，懶在沙發上，又抱住了東虎的臂，“二哥，二嫂，大哥還罵我媽來着。”

東虎和五姑對視了一眼，唉，這都哪跟哪呀？以四娘的為人品性，在家裏還是很有人緣的，就算她這些一直被老爺子寵着，可她也沒欺負哪一個呀？老大真要罵她，那是有點失常了。

“五姐，我看老大家的真是不好過了，居然把矛頭擰到四娘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