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大結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由於白蘭先前的話和沢田綱吉的疑問,一時間諸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舟澗玟的身上。
頂着所有人的視線的舟澗玟也沒有絲毫的羞澀與膽怯,只是拉開了會議桌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無論神色還是舉動都淡定自若,彷彿這裏並不是彭格列的基地、而是她的地盤一樣。
“我么?”
舟澗玟挑了挑眉,而後嘴角一揚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她清亮的聲音此時聽上去有些綿軟。Reborn毫不懷疑若此時這姑娘手邊擺着幾件中國傳統樂器的話,她一準就能唱出來。
“我是……”
“哐鏘——”
然而舟澗玟的自我介紹才剛剛開了頭,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光是聽着就令人覺得心驚肉跳的聲響。被人打斷了開場白的舟澗玟扭頭朝聲源望去,就看見原本還站得好好地山本武這會兒已經和大地母親做了親密接觸。
而動手的,自然是跟着她一塊兒來日本的斯誇羅。
——畢竟人家來日本的目的就是把山本武給好好地揍一通的。
事實證明巴利安的劍帝大人不但劍使得好,拳腳功夫也是不錯的。
一通包含着各種複雜情緒的老拳沒多久,就把身為運動健兒的山本武給打昏了,接着他輕輕鬆鬆地把山本武往肩上一扛,就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邁着穩健的步伐離開了彭格列的基地。
舟澗玟突然就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似乎也是被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給扛着跑了好一段路的。
舟澗玟不禁在心中給山本武點了一根蠟,想來等到他醒來之後,除了身上被斯誇羅揍過的地方之外,估計胃裏也會不太舒服吧。
眼見着斯誇羅和山本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率先回過了神的舟澗玟拍了拍手,試圖將諸人的注意力給轉移回來。
“咳咳那麼言歸正傳……”
“骸大人?!!”
這一次打斷了舟澗玟的話的不再是什麼噼噼啪啪的撞擊聲了,還是一個柔軟卻充滿了驚喜的女孩子的聲音,舟澗玟就算不用回頭,也能想像出這個聲的音主人以及她此刻的樣子。
“Kufufufu……看來你這些日子也成長了許多。”
六道骸意味不明地笑着,而後接住了不知從哪兒得來了消息就趕了過來的少女。
“我可愛的庫洛姆。”
“是,骸大人!”
舟澗玟看了看難得表情柔和了下來的六道骸、以及撲在他的懷裏面帶紅暈的幸福少女,還是沒能忍心去打斷這兩人。
她會救出六道骸一方面是要打着他的名號光明正大地去一次復仇者監獄,另一方面她也的確存在着給白蘭添堵的關係,對此她本人也沒有太多的看法,不過現在看到庫洛姆那高興的樣子,舟澗玟忽然也就覺得值了。
果然小姑娘們笑起來的樣子是最好看的了!
舟澗玟本來就挺喜歡庫洛姆的,現在看見她又想起了曾經在指揮所里會沖她笑又喜歡熱鬧的其他艦娘們,就更不忍心打斷那兩人的重逢了。
對於這兩人來說,這大概都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對方真實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吧?
愈發想念自家艦娘們的舟澗玟在心中輕嘆了一聲,忽然就對面前那重逢的場面沒有了觀看的興緻。
只是如果說還有誰能夠不被外界的悲歡離合所吸引、從頭到尾都只關注着舟澗玟的一舉一動乃至心情變化的,恐怕就只有她本人也深愛着的艦娘了吧?
比任何人都要先一步地注意到舟澗玟似乎在一瞬間就低沉到了谷底的心情,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維內托立刻上前了一步。
“Signorinaammiragli?”
“我沒事。”
維內托的存在讓舟澗玟感覺到了寬慰。
雖然此時她只復活了、也只能復活七位艦娘,但是當時的提示音已經給了她許多提示。舟澗玟完全有理由相信在不久了將來,她能夠將自己所有的艦娘都救回來。
就如同她先前復活自己的駐防艦隊一樣。
拍了拍維內托的手,打起了精神的舟澗玟也不再去管那邊看起來甜蜜幸福的霧守組合了。
她再一次地發出了輕咳,不過這一次也不管自己究竟能夠引來多少注意力,就向摸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自己看來的沢田綱吉繼續進行着已經被打斷了兩次的自我介紹。
“剛才也對白蘭說過了,不過我也不介意再做一次自我介紹。”
她笑眯眯地朝房間內還是第一次見面的眾人說道。
“我的名字是舟澗玟,不過因為這個姓不太好念所以你們叫我澗玟就可以了。”
——不,就算是你的名字也不好念啊!
“看你們的表情,似乎是在說澗玟這個名字也不好念一樣,”舟澗玟環視了一下四周,當她在來自十年前的少年們以及迪諾的臉上看見了熟悉的神色之後立刻打趣道。
“抱、抱歉……”
聽到了舟澗玟的打趣,本質上還是老實人的沢田綱吉下意識地道歉。
不過他的回應卻讓舟澗玟笑得更歡了,“沒事沒事,只是看見你們的反應就讓我想到這個時代的你們了,剛才你們的表情就和這個時代的你們一模一樣。”
“這個時代的我們?”
因為Reborn的命令,沢田綱吉等人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後,鮮少從未來的夥伴們這兒聽到有關這個時代的他們的事情。現在聽到舟澗玟提起不禁產生了興趣。
“說起來澗玟小姐和這個時代的我們很熟么?”
——千、千萬別說是婚約者之類的關係啊!
年輕的彭格列十代目暗自在心中祈禱着。
“十年前的綱吉君果然很好懂呢,”對方的表情完全取悅了舟澗玟,不過她又看了一眼站在迪諾肩上的Reborn,畢竟人家的家庭教師還在場,調||戲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放心,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回事。”
沢田綱吉明顯是鬆了一口氣,這讓舟澗玟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嫌棄了一樣。只是她也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追究,便把自己和沢田綱吉等人是怎麼認識的事情一一地告知了他們。
“……雖然並非出自我本意,但我說到底還是干涉了這個時代的沢田君的假死計劃,作為補償我就把那邊那個鳳梨頭從復仇者監獄給撈了出來,順便留在了巴利安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也得虧斯誇羅已經帶着山本武離開了,不然他聽到舟澗玟這冠冕堂皇的說辭之後沒準就得把肺給氣炸了。
什麼叫做留在巴利安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這姑娘之所以會留在巴利安,純粹是因為覺得好玩吧?!
“話雖這麼說,其實我和Reborn先生也見過一面,在這個時代的沢田君還沒有和你對換的時候,”這麼說著,舟澗玟沖一旁始終沒怎麼說話的Reborn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吧,Reborn先生。”
“誒?是這樣么?Reborn?”
“啊……”
Reborn並不覺得自己隱瞞和舟澗玟見過面的事有什麼不對,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舟澗玟的說辭和他從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那兒聽來的差不多,可疑點卻也還是不少,比如說……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時代的阿綱的計劃?”
還有剛才和白蘭的爭鋒,雖然看起來像是她在胡攪蠻纏把白蘭也給繞了進去,但他們對話中的信息量卻也不容小視。
這姑娘知道的事情多得完全超出他的想像,就好像是有第三視角一樣,讓Reborn只覺得可疑。
但是Reborn的問題卻讓舟澗玟罕見地露出了奇怪的樣子,“咦?這個時代的沢田君沒有告訴你么?我還以為他一定會告訴身為家庭教師的你呢……”
舟澗玟摸了摸下巴,“真要說的話,我來自於中國,不才是一個建立了沒幾年的、名為Corazzata家族的首領。”
“中國人的家族為什麼起了一個意大利的名字?而且戰||列||艦……還真是古怪的趣味。”
“為了聽起來更加高端洋氣不行么?”
舟澗玟睨了提出質疑的獄寺一眼,要不是這裏是彭格列的基地,她真的想問一句名字願意是蛤蜊的家族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明顯就是戰列艦聽起來更拉風好么!
“而且家族名說到底就和品牌一樣,叫什麼只要自己喜歡就好了,是哪國文字真的很重要麼?”
大概是舟澗玟說得太有道理了,在場的眾人均表示無言以對。
沒有理會因為自己的說法而啞口無言的少年們,舟澗玟歡樂地搬出了自己曾經在這個時代的沢田綱吉面前用過的說辭,“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呀,因為我和你們一樣。”
“都不屬於這個時代。”
大約是因為舟澗玟的表情太具有信服力了——最主要的是無論這個時代的還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吉都相信了她的說法,所以眾人只是稍稍地覺得有些不科學之後,也就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
其實無論是否屬於這個時代都不是問題,只要他們共同的敵人是白蘭那就可以了。
不過很快的,眾人就發現他們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實在是太天真了!
作為秘書官而接通無線電的維內托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之後的舟澗玟。
雖說辦公室內的日光燈早已在先前接二連三的爆|炸中失去了作用,但是屋外那明媚燦爛的陽光卻是透過了每天都會被擦得透亮的落地窗灑進了屋內,可即使是這樣,她也依舊覺得自己的指揮官看起來並不像是沐浴在陽光中,反而是被陰雲所籠罩。
不過那也是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正常反應。
[抱歉指揮官,我們已經儘力了……]
“無需說抱歉,”舟澗玟深吸了一口氣,擱在桌面上的雙手被她緊緊地攥成了拳狀,骨節處甚至泛起了白,“是我勉強你們了,請彙報一下損失情況。”
舟澗玟直接避免使用了“傷亡”這個本應該是最合適的詞,並非是因為對方不是人類的緣故,而是她下意識地不想聽見任何與這沾邊的回答。
只可惜事與願違,說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敵軍火力兇猛,駐|防|艦|隊全隊均被敵艦艦炮擊中,其中列剋星敦號與薩拉托加號均發生劇烈爆炸,華盛頓號、聲望號與威爾斯親王號在受到敵方轟|炸|機與魚|雷之後全部沉沒。]
雖然在聽見深海復仇艦隊突破防線的時候已經猜到己方會損失慘重,但無論是舟澗玟還是維內托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損管呢?”舟澗玟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一窒,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沒有使用損管么?”
她記得為了確保駐防艦隊的平安,她讓她們帶上了倉庫內幾乎所有的損管,照理說應該不至於受到這樣大的損傷吧,還是說……
損管已經全部用完了?
[……損管因為不明原因失效了。]
無線電另一端的女聲失去了往日的氣勢,原本鏗鏘有力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是虛弱無比——這是舟澗玟從未在對方身上看見過的。畢竟這位臨危受命為駐防艦隊的旗艦的艦娘,平日裏留給她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對方的那份果毅。
行事果決,性情剛毅。
說的就是俾斯麥。
而且就算她剛才的彙報里沒有自身的情況,但是從己方的情況來看,舟澗玟也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結局。
可即使如此,她仍然不死心地追問道,“那你的情況如何?”你還好么?
[……很抱歉,長官,不能夠繼續守護在您的身邊了。]
對方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
[澗玟小姐,請您務必要保重,其實我們大家都很喜……]
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處於通信中的無線電通訊被單方面地被中斷,那虛弱無比的女聲緊接着被刺耳的雜音取而代之,不一會兒就徹底沒有了聲響。
以指揮官和友人的身份聽完了自己所信任的部下和友人最後的遺言,舟澗玟端坐於辦公桌之後良久沒有說話,時至今日有些事情她依舊無法想通。
就比如說那些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的意外,為什麼總是毫無徵兆地發生在一個和平素幾乎無疑的日子裏。這分明是在各類作品中用爛的經典設定,卻偏偏總是能以各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殺得當事人措手不及。
作為H-BF19號港區的提督,舟澗玟並非是沒有親身經歷過這樣的遭遇,而她上一次切身體驗到這種漫畫主角式的待遇,還是在一年多以前——
她從原本的世界穿越到了這個原本對於她而言,只是自己一度非常熱衷的手游中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在當時的她看來,其實也和之前的每一天沒有任何的區別。
——倘若不是發生了意外的話。
可是舟澗玟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就在自己選擇面對現實、當一位勤勤懇懇甚至幾乎案牘勞形的指揮官已經兩年有餘的現在;她卻又不得不面對另一個將成為人生轉折點的意外。
或許,這也將成為她的人生終結點。
即使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指揮官而非遊戲中掛着的虛名,過去的一年裏也在各種大大小小的戰役中獲得了頗為傲人的戰績,但舟澗玟始終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毫無特殊之處的普通人。
可時至今日,她才終於發現自己在這兩年的磨練中似乎真的成為了一名港區指揮官,而非只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因為作為普通人的舟澗玟在遇到這樣的變故時一定跑得比誰都要快;而作為港區指揮官的舟澗玟縱使此時此刻已經兩腿發顫,卻還是被“責任”這重如千鈞的兩個字給釘死在了椅子上。
其實她也不討厭這兩個字。
不管怎麼說,在她完成自己所有應盡的責任與義務之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指揮所。
舟澗玟看了眼放在自己辦公桌右角的台式鍾,這座造型宛若船舵的木質鐘錶是她在兩年前從自己的新手指導員艾拉那兒收到的畢業以及就任賀禮,雖然這個諧音在中文裏並不是那麼的吉利,但舟澗玟的確很喜歡自己這件禮物。
而現在,這座見證了舟澗玟幾乎整個指揮官生涯的時鐘正告訴她,距離這場變故的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半小時。
這四個半小時是被她編入駐|防|部|隊的六位部下們用生命換來的。
即使已經勘察到了敵方部隊是可以堪稱“史上最強”的深海復仇艦隊,她們也絲毫沒有退縮,而是拼盡全力地與對方血戰到底,甚至在損管失效的情況下將時間拖延了四個半小時。
而除此之外,也還有太多的事情可以發生在四個半小時裏,這同樣也是她們用生命來拖延時間的理由。
意識到並沒有太過的時間能夠讓自己傷春感秋,舟澗玟暗自咬了咬牙,抬頭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辦公桌前從剛才起便沉默不語的秘書官。
“VV,港區內的人員撤離進行得怎麼樣了?”
“是的,Signorinaammiragli,黎塞留所率領的第一艦隊已經帶着一般民眾全部疏散完畢,現在已經和其餘的三支艦隊在別港匯合,”維內托將目光從面前的紙張上挪開,“需要讓她們重新組成新的艦隊返港么?”
並不是不能理解維內托這麼詢問的用意,但是……
“就算回來也只是製造多餘的犧牲,讓她們原地待命,等待上級的安排吧。”
維內托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舟澗玟卻先她一步揚起了手,制止了對方尚未出口的勸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在浩瀚大洋上馳騁是你們的天性,與敵軍作戰是你們的指責,但是很抱歉……”
“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無法在已經葬送了一支優秀艦|隊的情況下還能夠讓其他人回來白白送死。”
舟澗玟儘力地揚起着嘴角、努力地想使自己看起來很冷靜,但是在維內托看來,自家指揮官小姐的這個笑容卻比先前更加糟糕。
“這並非是輕視你們的實力,而是這次的深海復仇艦隊來得突然又詭異,並且實力遠超曾經……”
每個港區的指揮官都會接到諸如“探索XX海域”之類的常規任務,而這些深海艦隊就是在探索甚至是壓制海域時會遇見的最大的敵人。
可即使如此,大家對於這些老對手的背景以及由來至今仍一無所知,只知道她們的編製類似於軍|權|集|中|制,按照軍|階明確且嚴格的分化着艦種與等級。
而這次突然從深海主動來襲的“復仇艦隊”的成員,可以說幾乎都是在特定時期開放的海域中的Boss們。
Pachina,Akagi&Kaga,Yamato,Shokaku,Sükhbaatar,Yukikaze……
光是要對付其中一個都已經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在沒有做好完全的戰前準備的情況下,要對付這個實力比曾經要強好幾倍的深海聯|合|部|隊,這無疑等同於自殺。
“如果不是為了讓港區居民撤退,我甚至不會派出俾斯麥她們。”
舟澗玟伸了伸手示意維內托將手中的報告遞給自己,隨後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拿起了從幾個小時前就一直放在手邊的打火機,點燃了這些紙張的一角。
“這是這個指揮所內最後一份文件了,”直到紙張全部燃盡之後,舟澗玟才緩緩說道。
或許也是能夠代表她指揮官身份的最後一份文件。
“雖然不知道深海復仇艦隊此次來襲的目的,但是毀去這份文件至少能夠保護她們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也足夠讓上級下達指令了,“現在這個指揮所……不,是這個港區內就只有你我了,趁着深海還沒有抵達之前……”
“快些離開吧,VV。”
大概是因為已經看見了自己的結局,舟澗玟反而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她看起來從容又冷靜,除了始終緊繃的身體之外幾乎就是毫無破綻。
“快點走吧,”見一直聰慧的秘書官沒有反應,舟澗玟再次勸道,“現在還來得及。”
“您是準備與這個指揮所共存亡么,Signorinaammiragli?”
維內托歪了歪腦袋,雖說她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解,但是語氣卻是無比的肯定。也不等舟澗玟有所回答,維內托便繼續說道:
“那麼作為您的秘書艦,維托里奧·維內托將履行當初的誓言,守護您直到最後。”
舟澗玟張了張嘴,還想勸說這個在緊要關頭居然比俾斯麥還要頑固的部下,但緊接着一聲劇烈的炮轟聲卻再度打斷了她的話語。伴隨着硝煙的氣息的,還有傾塌的建築物以及海水獨有的咸濕氣息。
如果舟澗玟此時在建築外的話,一定可以發現這棟同樣伴隨了自己兩年有餘的指揮所幾乎已經成為了廢墟、浸泡在了海水中。不過即使舟澗玟仍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在看見面前的六艘深海敵艦時,她也已經想到了屋外是怎樣的一出人間地獄。
幸好其他人已經撤離了。
全然不顧自己即將面對的遭遇,舟澗玟不由的為其他人的離開而感到慶幸。
當然,如果這個“其他人”里也有維內托的話,那就更好了。
“你們誰也走不了喲~”
這支“深海復仇艦隊”的旗艦Pachina彷彿是聽見了舟澗玟和維內托之間的對話,笑眯眯地對她倆說道,樣子一如舟澗玟初見時的妖嬈嫵媚。
說來這也是一段孽緣,當年作為舟澗玟斬殺Pachina的獎勵而來到指揮所的,正是此時此刻以守護者的姿態擋在舟澗玟前方的維內托。
“無論是維內托,還是你身後這個可恨的人類小姑娘。”
“就請你們全部都留在這裏吧。”
Xanxus的脾氣沢田綱吉這麼多年下來就算不想習慣也已經習慣了,這位在這些年裏同樣也已經得到了成長的黑|手|黨|教|父先是向對方表示了與密魯菲歐雷的談判失敗了的問題,接着Xanxus嗤之以鼻的回應之後提到了舟澗玟。
也就是讓這場註定要失敗的談判提前收場的迷之人物。
不得不說舟澗玟的忽悠還是成功的,已經基本相信她是從「未來」來到了這個世界執行所謂的「特殊任務」的沢田綱吉,向包括自己守護者在內的所有人隱瞞了她的身份;對於維內托的解釋也只是以“商業機密”這種一聽就知道是胡謅、卻也無法反駁的說法一言概之。
沢田綱吉的守護者基本上不會對他的說反產生任何的駁斥——當然,這也是因為當時在場的守護者不是某兩個異常難搞的傢伙;但是Xanxus就沒有那麼好的性子了。
用這種拙劣的借口忽悠了勞資,還想讓勞資收留這種可疑人物?
沢田綱吉你的腦子果然是在逃亡的時候被門夾了吧!
一點兒都不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Xanxus在摔了電話沒多久之後……就看見這個沢田綱吉口中的“中國女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那之後發生的事情……
Xanxus表示他真特么不想再回憶第二次。
蘊藏着怒意的血色雙瞳在笑語盈盈的中國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見對方明顯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殺氣卻絲毫沒有動搖、依舊維持着那張令他覺得厭煩的笑容之後,巴利安的首領大人又將視線轉移到剛才朝自己發起了攻擊的金髮女人。
這就是沢田綱吉口中那個“銀髮紅眼、看上去很像黑手黨的意大利小女孩”?
那個大垃圾的眼睛果然也跟着他的腦袋一起被弄壞了吧?
這個女人除了性別之外那一點符合沢田綱吉的描述?更何況她說的是英文!英文好么!
事到如今沢田綱吉那個大垃圾該不會還沒弄清意大利文和英文吧?
在心中瘋狂地鄙視着沢田綱吉,Xanxus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從某些角度來說和對方其實還蠻想像的。只是沢田綱吉在私底下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表露出來,而Xanxus……
他就是個面癱。
“渣滓,”他撇下了這個英國女人,而後對着顯然比沢田綱吉更像是個戰五渣的舟澗玟,“渣滓就該灰飛煙滅。”
“看來您是不打算接受我的第一個請求了。”
舟澗玟攤了攤手,雖然她的意大利文並不是特別的流利,但是在場的人卻都聽出了她的無奈。
然而是她的表情卻顯然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也就是說,您是打算接受我第二個建議了?”
她歪着腦袋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下。
“我倒是不介意啦,不過……我可並不能保證這裏之後是否還能夠維持現在的樣子。”
Xanxus先前的一發足足有90點的火力……不對,是能量值。
而且這還不是在他火力全開的情況下,也就是說如果Xanxus發動了暴擊甚至是技能……說不多還會產生更多的能量值。
而且對方的每一次攻擊,都等於在幫舟澗玟籌集能量以便復活更多的艦娘;對方的火力越大,她能夠復活的艦娘就越多也越快。
舟澗玟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利弊問題,覺得這一波自己並不虧。
光是一聲聲望她覺得已經足以和Xanxus匹敵了,如果她能夠因為Xanxus的原因提前湊滿一支滿級婚艦艦隊,那她還要去復仇者監獄做什麼?
直接殺到白蘭面前都不是事好嘛!
先前在白蘭那兒的經歷,已經讓舟澗玟確信了只要再稍微做一些準備工作,她在不去惹某位Boss的前提下完全可以靠着自家艦娘們在這個世界橫着走,所以先前的這番話完全出自於對己身以及自家艦娘們的信任。
然而這些話對於Xanxus卻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他填充了憤怒之炎的雙|槍對準了舟澗玟蓄勢待發,反倒是怎麼看都像是弱勢者的舟澗玟卻一副風淡雲清的模樣。
“喂、等等,混蛋BOSS!”
“澗玟你也冷靜點!”
舟澗玟和Xanxus的態度讓一直在旁的兩人終於反應了過來,不約而同地開始朝身邊的人勸阻起來。
對於斯誇羅而言舟澗玟是死是活一點兒都不重要,但是房子完全經不起Xanxus的破壞,而且舟澗玟身旁的那個英國女人的攻擊力顯然也不遜於Xanxus。
而對於笹川了平來說……他純粹只是不想讓舟澗玟受傷罷了。
——雖然剛才完完全全地受下了Xanxus后還毫髮無傷的人也是她。
“閉嘴,垃圾!”
“我一直都很冷靜啊。”
Xanxus和舟澗玟的回答也頗為的一致,甚至同步到了讓才轉移了目光的兩人又再度惡狠狠地朝彼此瞪視起來。
兩人的對視除了他們自身之外,在外人看來壓根就是無意義的。斯誇羅和笹川了平都不明白這兩人究竟用目光交流了什麼玩意兒,但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樣的對視讓作為局外人的他們看得都有些心驚膽戰。
“……滾吧。”
大約是過了良久,率先開口的還是作為巴利安首領的Xanxus,他再度睨了眼兩人之後,終於厭煩地移開了目光,“別出現在勞資的視線里。”
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遺憾的舟澗玟扯動了一下早就因為笑容而有些僵硬的面頰,她拍了拍聲望的手臂,讓自己一直以來都非常信賴的戰巡收起了準備進攻的架勢。
“感謝您的寬容,Xanxus先生,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巴利安的關照了。”
“滾!”
跟着舟澗玟一起被掃地出門的還有和她一同前來的笹川了平,以及原本就在屋內的斯誇羅。三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倒都沒有因為Xanxus的趕人而不滿。
當了Xanxus這麼多年的斯誇羅看着正在揉臉頰的舟澗玟,笹川了平這個粗神經也就算了。
這姑娘也還真是個奇葩啊!
“斯誇羅先生接下來有安排么?”完全忽視了斯誇羅的打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刷新了對方的認知的舟澗玟忽然問道,“關於我的委託……我想沢田君事先應該有過通知?”
被舟澗玟這麼一點,斯誇羅才想起對方會來巴利安的原因。
“……就是要去復仇者監獄把六道骸給弄出來的那個?”
他重複着自己在看來簡直就和天方夜譚差不多的任務,剛想說是不是沢田綱吉最近壓力太大把腦子也弄壞了、所以才想出這種純粹只是忙中添亂的計劃的時候,結果就看見對面的女人幾乎就是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
“……”
看來他找到那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了。
在意識到舟澗玟果然是個不遜於沢田綱吉等人的奇葩之後,斯誇羅非常暴躁地以「巴利安作戰隊長」的身份向她表達了“巴利安不接成功率在90%以下的任務、而且我們最近很忙沒時間陪你胡鬧”的問題。
然而結果顯然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又不是讓你們正面去攻打復仇者監獄你急什麼,”舟澗玟拾起了因為斯誇羅的暴走而掉落在地上的文件,看也沒看上面寫了啥就又放回到了桌子上,“請巴利安出動只是確保人手罷了。”
“……不去打架你要什麼人手?!”
“搬東西不需要人手么?”舟澗玟睜大了眼吃驚地看着他,“難不成你覺得憑我和弗蘭兩個人就能把人給搬回來了?”
“喂——!這特么又關弗蘭什麼事!”
斯誇羅一點兒都不像是會演戲的人,舟澗玟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把他盯得快再度發毛時才又問道,只是這一次她的表情和語氣中顯然是多了一些困惑,“難道沢田君沒有和你們說清楚么?”
“這一次去復仇者監獄是和他們進行交易把某個鳳梨罐頭給弄出來的。”
“你當我們巴利安是搬運工么!”
同樣是把人給弄出來,交易顯然比逃獄甚至是劫獄要好聽多了。雖然這樣聽起來就好像是這背後有不可告人的〇〇交易一樣,但是走的都是正當路線,保證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除非六道骸想不開再去作死。
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之後,斯誇羅在想了一小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舟澗玟口中的「鳳梨罐頭」是六道骸,隨後稍稍地感嘆了一下這姑娘在給人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綽號方面簡直和六道骸一模一樣,接着……
他才想起另一個問題。
“喂,你和六道骸很熟?我怎麼沒聽弗蘭提起過你?”
斯誇羅記得早些年沢田綱吉的另一個霧守的小姑娘跑去了復仇者監獄劫獄,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而身為六道骸弟子的弗蘭在來到巴利安之後,就並沒有怎麼提起自己的師父就是現在在復仇者教育泡罐子的六道骸。
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女人難不成是六道骸的準備另一個替身?
“我和六道骸從來沒有見過面,”弗蘭如果真的提起過她那才叫有鬼。
……沒有見過面那你為什麼會對他的事情這麼熱衷啊喂!這裏面真的沒有什麼JQ在么?
斯誇羅表示自己完全理解不能。
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腹誹,舟澗玟眨了眨眼睛,“在開戰之前確保充足的戰力是基本常識吧?”
“既然六道骸不管身體在哪兒都能跑出來作死,那麼比起丟在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弄出去的復仇者監獄,倒還不如先把他的身體安置在自己的彭格列的勢力範圍內,這樣他才可以安心地繼續作死呀。”
“……你和六道骸究竟有多大仇啊。”
舟澗玟的話聽起來完全不像是要去救六道骸並且確保他的安全,反倒像是在說這樣就又可以有一個苦力了。
………………
…………
……
誒,等等,他為什麼要說又?
桔梗有些吃力地躲開面前這個穿着紅色的制服、左眼上帶着眼罩的女性的連續進攻,只是他才險險地躲開了對方那堪比大||炮的攻擊,天空上隨即就又丟下了新一輪的炮||彈,害得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桔梗不得不狼狽地四處逃竄。
也幸好他因為火焰而得到了飛行的能力,否則根本就逃不了。
不過也差不多了。
已經對對方的戰力有了一定了解的桔梗剛準備開始反擊,忽然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從臉上傳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朝臉上抹了一把,緊接着就看見自己的手指上沾滿了紅色的液體。
估計是由於爆||炸而產生的碎片藉著熱浪割傷了他的臉頰。
桔梗在心中推測道。
不過這對於他們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就是了。
桔梗正這麼想着,但是當他不經意地瞥見不遠處的大樓時,這位真·六弔花的隊長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雖然這個戰場上像這樣的大樓可以說是鱗次櫛比,但是他記得那裏正是他剛才躲開對面那個女人的炮||轟的地方,他因為火焰的緣故逃得及時,但是他身後的大樓卻是直接受到了那個女人的炮||擊。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此刻那棟大樓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
這可是用雷屬性的火焰強化過的大樓啊!!!
到底是多大的火力才能在強化過的大樓上轟出一個直徑大概有五米的洞啊!!!
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玄幻的桔梗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但是作為真·六弔花的隊長的他還是很快就有了決定,“石榴、鈴蘭、狼毒,你們聽得到么。”
【有什麼事啊,桔梗。】
石榴一向散漫的語氣此刻聽起來卻是不太的高興。
【我這邊正忙着呢。】
和其他人相處了這麼久,桔梗對於那些真·六弔花的脾氣可以說是再了解不過的了,石榴此時的語氣一聽就知道是已經和敵人對上了。
——而且戰意正濃。
“敵人的火力比想像中的還要厲害,”雖然白蘭大人之前已經囑咐過他們要小心那個叫舟澗玟的女人,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做到這個地步,“還是快點把對方的Target給解決比較好,不要太過戀戰了。”
【雖然你這麼說了啊,桔梗,但是……】
石榴看了一眼前不久剛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兩位女性,她們其中一人穿着黑色的制服、而另一個則更是乾脆地穿着女僕裝,表情肅然。
而他的身旁,則是倒着一片因為她們的攻擊而直接成為了廢墟的建築物。
“已經來不及啊……”石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鬥志。
面對着這樣的戰鬥力他多多少少也受了點傷,可正因為如此他才要悉數反擊回去才行。
“……什麼嘛,”就在石榴準備開匣的時候,一個女聲忽然插了進來。
穿着斗篷的藍發少女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毫不客氣地開始嘲笑起了自己的同伴,“還真是狼狽呢,石榴。”
無論敵我對於少女的出現均是一臉的驚訝,但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石榴,“鈴蘭?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因為剛才的爆||炸鈴蘭迷路了呀,原本準備去找敵人的Target,沒想到居然先遇到了你……”
就算同為真·六弔花,鈴蘭對於石榴還是一臉的嫌棄,“而且居然還是這麼狼狽的姿態,真是可笑。”
“喂!你說什麼呢!我只是一個不小心……”
“一不小心就被敵人打成了這樣么?石榴還真是弱呢!”
“在這種戰場都會迷路的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眼見着對面來了援軍,俾斯麥和聲望對視了一眼之後,還是決定趁着對面還在起內訌的時候先和自家的長官進行聯絡——畢竟戰鬥時避開那個叫鈴蘭的小姑娘也是舟澗玟的意思。
其實也不需要第二艦隊那邊進行聯絡,舟澗玟便已經通過偵察機看到了這個戰場上的情況。
“唔……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么……”
雖說鈴蘭的出現與否對於戰事來說也起不到太大的影響——畢竟打石榴一個是打、打他們兩個也是揍——但是舟澗玟的心情還是有點不太好。
“如果鈴蘭準備加入戰場的話那就無需客氣了,這邊還沒有溫柔到因為對方是小姑娘就低估了她的戰力的地步。”
在遊戲的世界裏就是這樣,夜戰的小學生可是彪悍到可以把戰列艦和航母都擊沉的地步。
一旁的薩拉托加聞言,小聲地向身旁的姐姐詢問道,“既然這樣,那麼Commander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那個叫鈴蘭的小姑娘給算進去呢?”
列剋星敦想了會兒,有些遲疑地給出了最為靠譜的回答,“大概是因為對方的名字叫做鈴蘭吧?不過也有可能對方的樣子讓Commander想到了指揮所里的其他還沒復活的姐妹?”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別說列剋星敦了,就連一直作為舟澗玟秘書艦的維內托也不清楚。
不過事到如今,這個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其實也不重要了。
俾斯麥和聲望在接到了指令之後鬆了一口氣,就算她們的心裏清楚舟澗玟不是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的長官,但是那一瞬間她們還是有點擔心舟澗玟會讓她們放過鈴蘭。
現在看來……
她們的長官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俾斯麥和聲望對視了一眼,接着趁着對面還聊得正“高興”的時候,直接沖那兩人所在的地方瞄準,然後——
“左舷接敵,半齊射,開火!”
“Feuer!”
——BOOM!BOOM!BOOM!
就在第二艦隊和第三艦隊正和真·六弔花打得如火如荼時,剛剛結束了首輪戰鬥的第一艦隊的戰場就沒有那麼熱鬧了。
維內托轉述的話讓Ghost露出了一種幾近牙疼的表情,再配上他那張和白蘭一模一樣的臉,看起來頗有些喜感。
然而距離他最近的維內托卻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她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碧藍如洗的天際,而後在某處停留了許久,直到確認了什麼之後這才收回了視線。
接着她就發現某人依舊是一臉的蠢樣。
“別發獃了。”
她漠然地對Ghost說道,從氣場來看倒是比Ghost更像是一位Mafia的首領。
“第二輪攻擊馬上就要開始了。”
她的索敵和對空值哪怕是在戰||列||艦里都是低的,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連她都能夠發現的地步,就足以說明對方距離他們已經有多近了。
Ghost這才想起來了舟澗玟的計劃,連忙輕咳了幾聲將原本的表情悉數收斂,接着也裝模作樣地抬起了頭朝某處看去。
對方的姿態讓維內托的嘴角抽了抽,“那個,金蘭蘭……”
“……說好了不叫這個名字的!”
——喂,誰和你說好了啊。
維內托也不管Ghost下意識的駁斥,反正她是跟着自家的指揮官小姐叫的,而且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
“敵人……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她抬起了手朝着Ghost目視之處的反方向指了一下。
Ghost:“……”
舟澗玟:“……”
觀眾席上的彭格列:“……”
觀眾席上的白蘭蘭:“……”
然而幾乎就是在維內托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陣熟悉地嘈雜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畢竟是自帶索敵的維內托比Ghost先一步地察覺到了異樣,而後她立刻擺出了準備作戰的姿態;在見到了維內托的樣子之後,Ghost也意識到了這是第二輪攻擊即將展開的徵兆。
只不過還沒有等Ghost也像維內托一樣擺出準備戰鬥的架勢,對方就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這個被轟||炸||機追隨了一路、好不容易使用了幻術擺脫了對方,結果就撞上了維內托和白蘭的;正是除了幻騎士之外的另一個幻術師——狼毒。
而他在看見Ghost之後的反應……
“白蘭大人?!”
——也和幻騎士的一模一樣。
雖然之前被轟炸機追着一路轟炸的時候,狼毒和其他人也從無線電通訊里聽到了幻騎士的聲音,大約也知道對方的隊伍里有一個長得和「白蘭大人」頗為相似的存在。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和白蘭一模一樣,而且——絲毫沒有任何幻術的痕迹。
如果是級別比他還要高的幻術師或許可以做到這一點,畢竟看破幻術主要靠的還是感覺。
——可對方沒理由製造出「白蘭大人」的幻覺來訛他們吧?
單純的只是因為好玩么?
狼毒覺得並不是。
因為當他再度端詳面前的人之後,就發現他和「白蘭大人」也只是容貌相似,臉上的圖紋的位置與發色和本體還是有些不同的。
比起白蘭,面前的人更像是……
“Ghost?!”
這位本體其實是面具的幻術師終於忍不住失聲尖叫了出來。
而他的驚呼聲也通過無線電通訊,傳達到了在場其他真·六弔花的耳中。
【Ghost?】
從通訊器里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無論是桔梗還是其他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這個名字象徵著什麼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是最為清楚的。
可是為什麼身為最後一位真·六弔花的Ghost會出現在這個戰場?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都不知道,而且眼下他們也都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從狼毒那兒得到這個答案,因為……
他們面前的敵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棘手。
真·六弔花的處境也通過轉播落到了舟澗玟的眼中。
雖然她從戰鬥一開始就坐在彭格列這邊的單元基地的門口、連半步都沒挪動過,但是此時此刻三個戰場上進行的戰事卻基本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或者說,她是遠程操縱着、讓局勢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自己這邊的戰力是不是遠在真·六弔花和白蘭的預料之上舟澗玟是不知道,只是她覺得從現在的局勢來看,真·六弔花使用修羅開匣是遲早的事情。
只要對方敢這麼做,那麼勝利……
【第一艦隊呼叫指揮官。】
就在舟澗玟估算着在艦娘們的火力壓制之下,真·六弔花要什麼時候才能動手時,她的通訊器里就傳來了某人的緊急通訊。
聲音的主人並不是作為旗艦的維內托,而是作為「僚艦」的Ghost。
舟澗玟瞥了一眼屏幕,並不覺得上面的畫面有什麼異常的,但是她還是問道,“怎麼了?”
【那個……狼毒變成蝴蝶飛走了……】
舟澗玟:“……煞筆,那個是蛾子。”
“我這邊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列剋星敦和薩拉托加對視了一眼,對於修羅開匣的事情她們雖然也有所耳聞,但她們同樣也沒有從屏幕中發現異樣。
“要不要再派兩艘偵察機過去,Commander?”
列剋星敦謹慎地詢問道。
舟澗玟在短暫的思索之後還是搖了搖頭,而後對着通訊器問道,“VV,你把剛才的情況再描述一次。”
【Sì,signorinaammiraglio。】
幾乎就是在舟澗玟剛說完的下一秒,維內托的聲音就通過通訊設備傳到了舟澗玟的耳中,【就在一分鐘之前,敵方的五號位撩開了袍子,將火焰諸如到了鑲嵌在胸口上的白色匣子裏。】
【那之後空間發生了扭曲,已經無法鎖定敵人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