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帶回家

傑森·陶德，布魯斯·韋恩——蝙蝠俠的二代羅賓與養子，他曾被蝙蝠俠的死敵反派小丑用撬棍打到生命垂危，死於定時爆炸。蝙蝠俠沒能來得及將傑森及時救於危難中，爆炸在他的眼前發生。

布魯斯在廢墟中找到了傑森，將傑森抱起，傑森穿着羅賓制服，流滿鮮血。

而當傑森·陶德復活歸來，爬出墳墓，拉撒路之池治癒了他的傷，他回到了哥譚，誓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復仇，他站到了蝙蝠俠的對立面，成為了遊走法外的紅頭罩。

穿着小短褲繞着布魯斯轉的小神經。布魯斯的神經狂野男孩。——官方中被牽連的無奈者眾常這樣稱道。

傑森·陶德，《蝙蝠俠》三部曲中至關重要的反英雄主角，更是第一部搶奪眼球的第一反派。

布魯斯已經寫好了圍繞傑森·陶德死而復生歸來展開的第一部劇本。

布魯斯坐在VIP休息室里，眼睛不時地瞥着放在一邊的手機。

“我真蠢。”布魯斯低罵了一聲，他竟然忘了他沒傑森的聯繫方式。

昨夜初見，他沒問傑森要聯繫方式這是理所當然，他也沒有在昨夜就向傑森提出擔演傑森·陶德一角的事宜，那很唐突，而且在開過會議確定下來之前，他也不能向傑森開一張空頭支票。

現在一切都已經確定妥當，布魯斯卻才想起自己沒法聯繫傑森，和他約談這事。他只能等傑森打電話聯繫他，布魯西心裏期盼傑森還記得這事，沒直接丟掉自己的名片——客觀來講，只要對這個世界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布魯斯看到手機亮起，他立刻拿起了手機接聽，快得都未來得及看來電顯示。

“……不是現在！”布魯斯皺了眉，發現不是自己等的電話后道，“晚點再談，現在不要佔我的電話線。”

說完便掛了電話。

私人助理看了布魯斯一眼，不知道布魯斯這是在等什麼重要的電話，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來他第三次那麼做了。

“Boss，到時間該去出席北非新能源一事的董事會議了。”私人助理走近布魯斯看着行程安排提醒道。

布魯斯不太滿意地走出了VIP休息室，上了車。

布魯斯把手機放在扶手箱上，思考着如果他下午還沒接到傑森的聯繫的話，到了晚上，他也許再該去昨晚傑森說過的那個街區找一番，晚上會不那麼引人注目。

布魯斯又接到了個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不！我不需要這見鬼該死的保險！”一次次的冷水潑下去，讓布魯斯忍不住難以保持風度地對推銷電話咒罵道，“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坐在前座的司機和助理皆都嚇了一跳，這在布魯斯的身上可不常見。

布魯斯想不通了，今天怎麼連推銷電話都好巧不巧地趁着要緊時刻打進來了，他生怕傑森好不容易想起打他的電話，但因為他正在通話中而覺得不便再打擾他，就棄置了聯繫自己的念頭。

布魯斯剛掛了電話，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布魯斯立刻接了電話，他脫口而出道：“感謝上帝……”

“嗯？你在說什麼？”傑森翹着腿坐在轉椅上，把玩着轉椅靠背說道。

“沒什麼，我這邊正在談個事。”布魯斯掩飾自己的等待心情道。

“抱歉，我打擾你了嗎？那麼我——”

“不，剛好已經談完了，嗨，很高興接到你的來電。”布魯斯正了色，立刻轉變為了有條不紊的影星素養。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我只是想我也許該就昨晚的事做一次正式道謝。”傑森手指間翻玩着布魯斯的名片，隨口謅道。像個禮儀周全的男孩。

“你打過來得正好，我恰好有事想和你談，你現在在哪？”布魯斯的聲線在電話中充滿吸引力地說道。

傑森望了望自己家徒四壁的住處，回布魯斯的電話道：“家裏。你忘了嗎？我可以說是，相當的空，在白天。”

做着不好的暗示。

“很好，不啊，我是說這樣你正好有空談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布魯斯道，“非常重要的事。”

激起着人想要拯救的心。

布魯斯結束了和傑森的通話，讓司機停車。

“董事會議？”助理提醒布魯斯道，他們已經開到半路了。

“讓雷歐替我出席，他是新能源項目的主管，他能處理好這事。”布魯斯下了車道，招了的士。

傑森在昨晚布魯斯停車的地方等着布魯斯，見布魯斯看到了自己，便向自己的住所走去，布魯斯跟在傑森的身後，傑森和布魯斯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亦沒有言語。

傑森到了自己的住處門口，用鑰匙開了門，道：“希望這不會讓你覺得太糟糕，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我還不知道你想和我談什麼，是關於昨晚的事嗎？”

傑森推門而入，走進了住所。

老舊的牆壁多處半剝落着牆漆，僅一盞從頂上懸挂下來的破碎了燈罩的掛燈，住所中的家什一眼可便可望盡，沒有床架僅有一張床墊的放在地上。幾張風格迥異的海報貼上牆上，從凹皺處可知是為了掩飾住所的破洞。令人絕對質疑的建築安全性。

“這……的確很糟糕。”布魯斯看着傑森家徒四壁的破陋的住所，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

“嗨，這是我的家，我已經盡量做得好了。”傑森捶了下布魯斯的肩膀，“你還指望一個孤兒能住在什麼好住處嗎？”

布魯斯意識到自己這麼說很無禮，補救道：“不過很整潔。”

靠在牆邊的一個組合矮櫃裏排整齊了各種書籍，雖然未去上學卻是一個好學的年輕人，可見他做的一切是真的出於生活所迫。

布魯斯想儘快地了解傑森，因此將約談地點定在了傑森的家中，想儘快地改善傑森的生活境況。

“你是要看我的身份證明嗎？”傑森道，他昨晚說他可以給布魯斯看自己的身份證明，但他還遠未到有駕照的年齡，又沒人會隨身攜帶別的身份證明，便佯裝以為布魯斯是因為昨晚的事來找自己。

傑森從柜子中拿出來了身份證明給布魯斯看，布魯斯接到手中，看到上面姓名那欄寫着的傑森·伯德和出生年月。

傑森沒有編纂任何，但他亦從未懷疑過傑森一句，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地深信。

“不，我想和你談的是別的事，”布魯斯合上了傑森的出生證明道，“你知道我是誰了，是吧？”

“我上網搜過了。”傑森點頭道，“原諒我之前沒有看電影和超級英雄漫畫的愛好，因為你懂的，我有比更重要的事要專註——生存。”

布魯斯表示理解，他還沒有自負到認為全世界每個人都會認識自己，“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正在籌拍《蝙蝠俠》電影？”

“是的，我也看到那個了，畢竟這是最近的熱門資訊，”傑森為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仰望着布魯斯說道，“我還看到裏面有一個和我同名的叫傑森的角色，這挺有趣，是吧？”

“是的！”布魯斯緊接道，“這太不可思議又絕妙絕倫的命運巧合了，所以我想邀請你擔演傑森·陶德，你願意嗎？”

傑森驚愕道：“我？一個從未上過演技學校的街頭小子？”

如果傑森的面前有一塊鏡子的話，他便會知道他此時的演技有多生動真實，遠勝於荷里活入行幾年的專業影星們。

但隨即傑森又起了身，因為住所中除了他坐的這一個椅子外，再無第二個椅子，而他坐着，導演大人則站着和他說話，顯得很不適宜。

布魯斯亦注意到了傑森的這個舉動，環視了傑森的住所一圈，住所中能落座的僅這一桌一椅，還有那張靠着牆壁的簡陋小床。

“我知道這對你而言可能顯得很快，我們昨晚才相遇，但我從你的身上看到的是光輝卓絕，你的前途絕不僅限於此，”布魯斯對傑森說道，他的嗓音令人信賴而充滿誘惑，“你值得有更好的明天，我是說，‘明天’。”

傑森做出思考了一下的神色，道：“你要喝激浪嗎？”

“什麼？……”

傑森走到冰箱邊，打開一閃一閃勉強保持着通電的舊冰箱，拿出了一瓶激浪，在玻璃杯中分倒成了兩杯，將布魯斯的那杯放到了桌子上。

傑森拿着自己玻璃杯中的激浪，躍坐到了桌子上，示意布魯斯這樣就可以在椅子上坐下。

“從未有人說過我值得更好的明天，”傑森在桌上挪了挪他的屁股，使自己能坐得更舒坦些，他飲了一口激浪，碳酸氣泡在口中充沛，“你使我相信這句話，布魯斯。”

布魯斯在椅子上坐下，遲疑了一下后拿過放在桌上的激浪喝了一口，他以為他會吐出來——他從來受不了這類飲料——而那將顯得很難堪，但意外的，他喝下去了，並且覺得似乎還不錯，不錯的好喝。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桌上，透過傑森的黑髮，投射在布魯斯的身上，此時正值三月，陽光中透着一點薄薄而又令人舒適的輕涼。

如同口中塑化劑與人造檸檬添加劑的交舞，跳躍在舌尖上的惡劣碳酸氣泡，一顆網球口香糖，啪的吹破在耳邊。意外的，當你望着眼前男孩的藍眸時，咽下喉嚨，甘之如殆。

“我許諾，你會的。”布魯斯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道。

“現在還只是在籌拍階段，離正式開拍還有時間，你可以上一陣子的課程和訓練，那會很辛苦，非常辛苦，”布魯斯跟傑森講更多關於電影的規劃道，“但你會做到的，你會做得非常出色，你的每一分付出都將化為累累碩果。”

傑森坐在桌子上，望着布魯斯臉上鄭重的神色，這比他預料的還要快，他以為會要一個月多之類的才能定音，但他並不感到意外。

沒有人不喜歡你的希求更快更靈的應驗發生。

傑森的唇線翹起了他的漂亮微笑，他伸手，他的手指在布魯斯的臉邊虛晃掠過，“我會的，絕對地。”

布魯斯在那一刻望着光輝中的閃點屏息。

另一邊，阿沙·巴特菲爾德的經紀人和華納高層見了面，知道了今天上午在頂層會議廳發生的那一幕。

“操操操！！！我們之前談好了的！不是說好了海選不過是個宣傳策略，最終紅頭罩這角色肯定是落到阿沙身上的嗎？！”無人的四下，經紀人忍不住憤慨地罵臟道，“縱觀整個荷里活，難道還有比阿沙更夠格在《蝙蝠俠》裏出演紅頭罩的年輕一代嗎？！”

“你別激動，大家都不知道布魯斯從哪突然尋了個陌生男孩，該死的名字還叫傑森·伯德，”華納高層同樣不滿又不知如何是好道，“但眼下布魯斯已經定下了這事，你知道沒人能改變布魯斯的決定。”

經紀人讓大腦快速運轉解這難題，頓了頓道：“不，我知道有人能改變布魯斯不按常理出牌的獨斷專行的決定！”

高層對上了經紀人的視線，相視一會兒后，心領神會道：“你是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