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精彩對戲

布魯斯既作為導演，又作為第一男主，電影拍攝的每天都被繁重的工作量排得滿滿，只有少數幾個小時休息。

今天拍攝的主要是群戲，傑森的戲份零散不多，傑森得以有充分的休息時間。

傑森坐在休息區，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復古木質長餐桌，上面擺滿了供劇組成員自取補充能量的食物餐飲，傑森注意到布魯斯經常過來自己取咖啡，也作為讓自己放鬆一會兒，換一下視野。

布魯斯忙到甚至顧不及和坐在休息區一處的傑森打聲招呼，倒了咖啡后便又匆匆離開了。

年輕人的明亮視力，傑森注意到木桌上有一顆釘頭就在布魯斯取咖啡的地方，傑森盯着那一處想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就有片場助理來叫傑森去拍個片段。

“你有回形針嗎？”傑森問片場助理道，片場助理總是劇組中的百寶袋，要什麼有什麼。

“你要回形針？”片場助理隨口問道，想不到傑森要用回形針做什麼。

“我夾劇本用。”傑森隨口道。

傑森要到了回形針，在拍完自己的片刻戲份后，又回到了休息區，從容自若地走向了長木桌，佯裝在挑選吃什麼水果好的樣子，將回形針卡到了釘頂下，釘子釘得很緊，需要將回形針卡進去十分艱難，不過傑森不在意，他把休息時間都花在了將一點點卡到釘頂底下。

在傑森終於卡進去一點時，片場助理又過來叫他去拍下戲份。

傑森拍完了只需在群戲中現一個身的戲份后，又回到了長木餐桌前，用回形針將牢牢釘在木桌里的釘頂卡起了一點，傑森翹着舌頭，接下來就要用手指把它摳出來了。

傑森在拍着零散戲份的休息空檔間，摳着釘子，終於將釘子摳了出來，傑森衝著釘子開心地笑了下，隨即把釘子反塞了回去，變成了恰好露出了一點釘尖在木桌上。

傑森終於挑好了他挑了半天的水果，丟進了口中，回到了休息椅上去輕鬆片刻。

布魯斯走來了休息區取咖啡，一隻手倒着咖啡，一隻手習慣性地撐向木桌，“啊。”

布魯斯被指尖的刺痛感輕呼出了聲，此時休息區恰好沒什麼旁人，布魯斯看向刺到自己的手指的東西，原來是有一顆小露了釘尖在木桌上的釘子。自己太不小心了。

指尖被刺出了血，布魯斯剛將手指拿起來看傷口，傑森就走近了布魯斯的身邊，拿過布魯斯的手指，放進了口中，吮掉了布魯斯指尖被刺出的血。唾液治療法。

“……傑森？”布魯斯看着傑森將自己的手指含入口中，一時沒反應過來，完全忘了刺痛感為何物，只感到一陣濕潤柔軟的口舌吸納住了自己的手指，傑森的舌尖甚至無意識地掠摩過了自己的指尖，酥適感便至全身。

只是片刻，布魯斯望着傑森的澈藍眼眸，看着傑森含着自己手指的樣子，感到時間凝滯。

“你可以不這麼做。”布魯斯為傑森考慮到地說道，感到一絲不好意思。

傑森鬆開了布魯斯的手指，說道：“好點了嗎？布魯斯。”

“謝謝你為我做的，傑森。”布魯斯道，別說刺痛好點了嗎？就是他整個人都比喝上了十杯咖啡還好很多了，布魯斯被刺痛又被治癒的手指動彈了彈。布魯斯克制着去聞嗅下此時手指是什麼味道的衝動，那一定會是一種特殊的甜香味，傑森的味道？事實上，他好像已經聞嗅到了，大腦的共感甚至將觸覺神奇地化為了嗅覺。

“你該更小心點，布魯斯。”傑森輕笑着關懷道。

晚上劇組拍攝結束，今晚沒有夜戲，大家一起去聚餐。

傑森坐在布魯斯的車中，布魯斯的經紀人也坐在車內，注意到布魯斯有點不自然地摩蹭着他手指上的一點，然後他看到了布魯斯指尖上的一個血點。

“怎麼了？布魯斯。”經紀人注視着布魯斯的手指問道。

“沒什麼，我倒咖啡的時候不小心被木桌上的釘子刺了下，不過那個釘子好像有點鐵鏽了。”布魯斯不以為意道。

“去醫院！”經紀人立刻對司機道，讓司機更換了去聚餐的路線，“你怎麼不早說，你得去打破傷風針。”

“只是刺了一下而已，不用這麼勞師動眾吧？”布魯斯扯了下笑容道，想讓經紀人放過自己一劫。

“這可大意不得，你明白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嗎？”經紀人立場堅定道，“破傷風針必須24小時內打。”

傑森將頭轉向了車窗下，輕吐了下舌頭。

第二天，開始拍攝傑森和小丑的第一場對手戲部分。

酒吧俱樂部中，一陣火花爆破閃爍過後，傑森舉着槍械，從二樓躍至了吧枱上，邁着輕狂的腳步，向坐在俱樂部中一處的萊托小丑走去。

正和不法分子談着生意的萊托將惡狠的視線投向了傑森，兩方的隨從剛想掏槍指向無禮的不請自來者，傑森早已更快一步左右手皆舉槍連射向了還未來得及扣下扳機的隨從們，幾乎彈無虛發，他的果斷與狠厲是他的制勝幸運符。

傑森邊高在長長的酒吧枱上，邊踢掉了一堆放在吧枱上的酒杯，隨從們在他舉槍的姿勢下應勢倒下。

“是你？我以為你早就把你殺了，很痛很痛地殺了。”萊托毫不忌憚來者地說道，在他看清來者是何人時，甚至反露出了笑意，當然是小丑式的獰笑。

輕視生命亦不再於這個世界有任何在意的傑森·陶德，於這幕重逢小丑的戲中，甚至狂妄得未戴紅頭罩為自己做任何防護，他需要讓小丑明確地知道接下來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自己是誰。

“看來你的眼睛還好用，不過很快它就會再無用處了。”傑森於玻璃吧枱上跨躍至萊托的桌前。

萊托不屑一顧年輕人的狠話，撇了下頭，鋼牙咧出，想到了一個笑話，道：“所以你是什麼，行屍走肉嗎？”

“冷笑話，你知道嗎？你自己本身比你乾的任何笑話都好笑。”傑森將槍指向了萊托。

而萊托手掌按着手掌，顯露着令人戰慄的神情，反將額頭抵向了槍口。

傑森扣下槍，左手一槍爆頭了看也未看一眼坐在萊托對面神情驚恐的交易對象。

傑森望進萊托通向靈魂的眼眸深處，口唇刻意地擬聲道：“砰——！”

“你是在和我甜言蜜語嗎？”萊托翹着唇角說道，驟然一把扯開了自己閃亮的西裝外套，站起了身氣勢迫壓向傑森道，“你想要來一場殭屍治療嗎？小甜果。”

“Cut！”布魯斯喊停后，從導演位上站了起來稱讚道，“完美！”

和萊托對戲更勾出了傑森骨子裏的那種帶點神經質的年少輕狂勁，像是烈酒與薄荷汽水的碰撞，激化出升騰的碳酸氣泡，冰塊在酒杯中碰撞的動人心弦聲。

傑森在布魯斯喊Cut后立刻出了戲，瞬轉為愉快的心情對萊托道：“我今天帶了我30秒上火星的專輯來，我最喜歡的那張，可以給我在專輯上籤個名嗎？萊托先生。我會很——高興的！”

一直入着角色的萊托也不禁被傑森瞬間反轉的態度逗得笑噴出了聲，出了戲，“你想小丑給你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