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進展
進展神速。
遲熙看着身邊顧睿的睡顏，摸着他的銀髮，眼神繾綣，愛不釋手。
“睿睿，我們要個孩子吧！”
“好。”
顧睿為什麼會答應？
遲熙不知道。
夜色惑人，氣氛太好，一切順理成章。
待反應過來，他們倆已經衣衫盡褪，躺在剛買的水床上，做起遲熙只敢想想的好事。
比起想了太久太久的遲熙，顧睿明顯是個新手。
前戲做得不到位，開拓不夠，從未被開墾過的土地乾澀得緊，常年沒有雨水滋潤，不夠濕潤。好在他耐心地等到遲熙完全適應了再進去，不過那也僅限於進去之前。
進去之後，從未有過的感覺足以讓清心寡欲的聖人失控。
第一次總是痛並快樂着。
遲熙扶着酸軟的腰，強忍身下一抽一抽又酸又麻的感覺，努力在那片激情狼藉的回憶中翻找一個重要的問題——為什麼他在下面？
“還疼？”
不可言說的部位被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遲熙下意識一抖，避開了。
做的時候，情到深處還能勾着顧睿的腰顛鸞倒鳳大戰三百回合完全不顧自己是第一次能否承受得來，此時聽到顧睿剛醒來時微微沙啞的聲音，事後醒來的羞澀感成倍增長。
“有，有點。”
顧睿掀開被子下床，精瘦的身體不着寸縷，背部腰間的線條好看得不可思議。
遲熙很想再撲上去央着再來一回，可惜現實狀況不允許他任性。
顧睿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摸到空間鈕，拿出一管淡綠色的藥膏，擠出一點在指尖，分開遲熙的腿，一點點探入塗抹，“媽給的，據說很管用。”
酸麻的地方被一點一點塗抹上，全身意識集中在這一處。遲熙顧不上現在這個姿勢羞不羞恥的問題，被顧睿看了一眼，果斷改換稱呼，“媽，媽怎麼知道的？”
“送她出門的時候給我的，說是有備無患。”
遲熙：“……”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顧睿又擠了一點送入，碰到敏感點，遲熙起了反應，腳趾蜷縮，腳背緊繃，使勁抓着床單。
離上次歡愛時間不長，遲熙的狀況不容許今晚再戰。
兩人不約而同選擇聊天轉移注意力。
“應該是當年強上顧將軍的經驗之談。”
“……傳聞是真的？”
“嗯，所以在我家，不能得罪我媽。”
“記住了！”
“我媽很喜歡你。”
“希望沒給你丟臉。”
“不會。”顧睿放下遲熙張開的腿，收好藥膏，躺在身邊，把遲熙抱進懷裏，摸着他光滑的背，“還難受嗎？”
“好多了。”淡綠色的藥膏不知是什麼成分，塗抹過後一陣清清涼涼的感覺，能明顯地感覺到那裏在慢慢治癒，已經沒有之前那一動就火辣辣的刺痛和腫脹感。再塗幾次，大約就能好了。
顧睿吻上遲熙的唇，聲音里有明顯的懊惱與歉意：“抱歉，我不該做這麼多次。”
“是我勾引你的。”遲熙定定地看着他，什麼事後的羞澀，半點沒有。
“呵，”顧睿低笑一聲，“睡吧。”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遲熙找到了答案。
不是不想在上面，也不是由武力差值決定，而是——因為是他。
那個人不是別人，是顧睿，是他愛了這麼多年，身入骨髓的顧睿啊！
————
肚子再餓，遲熙也不敢下手，“朝天椒，這是什麼？”
朝天椒咧嘴一笑，飯勺上沾着幾顆大大的紅豆：“紅豆飯，遲小熙好不容易擺脫18年的處男身份，家有喜事，必須吃紅豆飯啊！”
遲熙：“……”果然知道了。
同一時間擺脫24年處男身份的顧睿默默舀了一勺紅豆飯，嗯，雖然不是遲熙做的，但味道還行。
遲熙沒力氣硬撐着酸軟的身體做別的東西吃，只得將就這份紅豆飯。
朝天椒很高興，腦袋上特意戴了個喜慶的紅色蝴蝶結，魚吃椒也是，蝴蝶結和腦袋一樣大，看着很是喜感。“遲小熙還是第一次，身體不舒服，只能吃點清淡的，今天三餐都由本椒包攬啦！”
遲熙：“……”
“顧小睿，你想吃什麼？”
顧睿毫不猶豫：“魚。”
朝天椒更不猶豫：“不行！遲小熙這樣都是你的鍋，必須一家人一起吃清淡的，沒得選！”
多做幾次吃朝天椒做的飯or少做幾次吃遲熙做的飯？
顧睿沉默，一秒鐘找到最佳選擇：“明天開始鍛煉身體。”
遲熙：“……嗯。”
居然被嫌棄身體不夠好，這和男人被嫌棄床上能力不好等同，遲熙的臉火辣辣的，下了狠心。
除了第一天因傷休息外，第二天開始，顧睿起，他就起。兩人的作息調成一樣，什麼時間鍛煉，什麼時間吃飯，什麼時間飲水。遲熙幾乎把自己當成一個掛件，就差栓在顧睿腰帶上，走哪帶哪。
剛開葷嘗到情/事滋味的帝國之花分明很享受這樣的狀態，卻還要找一個“我這都是為了鍛煉你的身體”義正言辭的借口。兩個人湊在一起黏糊得朝天椒大呼受不了，抱着呼呼大睡的魚吃椒躲在角落，儘力營造出一個不被別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時間短暫，他們還有事要做，再享受二人世界也只得暫時抽身。
第三天，顧睿和遲熙主動來到帝國科研院。
帝國科研院掌握整個帝國最頂尖的技術，這裏的進出極為嚴格，處處都需要證件瞳膜驗證通行。有顧峰提早打過招呼，兩人登記檢查完後進去地很順利，有工作人員帶領，一路暢通無阻，不時還有人停下來看看他們，或者說是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饒是這些終年不見陽光立誓要在陰暗角落發霉到死的死宅男宅女們，也知道帝國之花24年年年單身至今為止還是一朵高嶺的花骨朵，沒想就在24歲這一年開出了朵嬌艷的花。
澆灌高嶺之花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據說是帝國高層很是看重的人才，前途高亮。
嗯，多瞅兩眼沾沾喜氣，沒準順着這陣“破處風”，過兩天就能擺脫處男處女的可悲身份了呢。
“就是這裏了。”
工作人員帶兩人來到一個大實驗室，中間有一個直徑十米的銀色圓球，此時正如蓮花瓣似的分成八瓣攤開，中間的地上有一個兩米的銀色圓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們圍在一起熱烈地討論，他們的到來也沒有引起注意。
“來了？”顧峰從身後走了上來。
這一聲引起注意，科研人員們回過頭來，個個用餓狗看到熱騰騰肉包子的眼神緊緊盯着遲熙。
顧睿緊抿着唇，向前一步擋住遲熙，他討厭其他人看遲熙的眼神。
遲熙心安理得地享受來自顧睿的保護：“……這是？”
一個白頭髮的老者健步如飛，繞過顧睿，抓住遲熙的手，“你就是遲熙？那個研究出不受磁場影響的眼球，給戰神加了可回復能源，改鐳射槍為鐳射炮的遲熙？”
“……是。”
“那你就是那個對空間特別有見解，還自己拓展空間的遲熙了！”
“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老者吹鬍子瞪眼。
顧睿等了一會兒，老者不肯放手，他把遲熙從老者手中解救出來，義正言辭地道：“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老者：“……”
眾人：“……”
顧睿嚴肅地補充：“他是我的，能對他動手動腳的只有我一個。”
遲熙很給面子：“嗯，不給別人碰。”
眾人：“……呵呵。”來全是單身狗的帝國科研院秀恩愛，恁死你啊！
老者死魚眼，手動了動，到底沒繼續抓着遲熙不放：“到底是不是！”
遲熙一臉抱歉：“我只是對空間擴展方面有少許心得，其他的，抱歉，我只是一個一年生，知識、精力有限，實在幫不上忙。”
“這樣……”老者期待的眼黯淡了，還以為能有一個拯救帝國的人才，沒想到人才是人才，卻不是空間傳送方面的。
在旁看了一會兒的顧峰道：“不懂，學。”
“對！學！”老者顧不上身邊虎視眈眈的顧睿，趕緊抓住遲熙的手一把拖走，“來，我教你，空間傳送一點都不難，你能在空間擴展方面自學成才，這麼點東西絕對難不倒你！”
遲熙：“……”
空間擴展和空間傳送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而且遲熙對空間擴展的研究還要得益於已過世的父母留下來的手記和十年來帝國在空間技術上的發展突破，並不是他一個人的研究。
現在成果歸到他的身上，饒是遲熙臉皮再厚都有點不好意思。
偏偏其他人都一臉“就是這樣”“你一定可以”的堅定信任，讓他早在嘴裏的一句“我還是個學生！”無比理直氣壯的理由說不出口。
“遲熙還是個學生。”顧睿再度把遲熙搶了回來，護犢子似的護着他，怒視顧峰。
顧峰面色如常：“你是軍人，他是軍校生，還是軍人家屬，帝國有難，帝國人該怎麼做？”
顧睿：“……”
軍人家屬遲熙扯扯顧睿的衣角，壓住上揚的唇角，“沒事，別擔心我。”知道被顧睿的父母承認是一回事，親耳聽到顧峰對他的承認又是一回事，光這一句話足夠遲熙精神抖擻不眠不休熬個三天三夜。
顧睿還是不太滿意，冷眼掃視一圈：“敢欺負他？哼。”
那一聲冷氣四溢還蘊含絲絲殺氣的“哼”徹底成了遲熙的免死金牌，效果好到早有所料的他們都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