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策封
酉時兩刻,即將天黑,袁逢、趙忠一行這才辭別劉宏,匆匆出宮,帶上親衛及下人,隨即擺開儀仗前往北斗軍營傳旨策封他們口中所謂的楊逆。
袁逢一行倒是很順利,在東門被臧霸率領的陸戰隊攔下問明情況后,臧霸便命小隊長引領他們一行前往五裡外的北斗軍營面見主公。
此時的我和典韋等護衛正在軍營內,等待接見橋瑁,希望他能為我北斗山莊效勞,對朝廷是否能按時在天黑以前策封於我,卻半點都不關心,我知道朝廷策封我,那是絕對的!大不了天黑后對着大炮射程內的大衙門再來幾輪轟砸,保管將城內那群官員嚇得屁滾尿流的,實在不行的話,明天再找來民伕將城門洞的雜物搬開,屆時命高順率領北方軍區的連環重騎狠狠地一衝擊,洛陽必破!
就在此時,數名護衛押着橋瑁進入帳中,向我稟道:“稟少莊主,敵將橋瑁解到。”
我見橋瑁還在被倒剪雙手綁着,遂向護衛喝道:“為橋將軍鬆綁!”
“遵命。”護衛隨即唰!唰!地幾下將橋瑁身上的繩索割開來。橋瑁鬆綁后,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臂,往旁邊一站,沉默不語,只見他身高體壯,肌肉橫練,身披金紅色的皮甲,而從他的舉止看來,其身手絕對不弱。一張彪悍的臉上仍然怒氣衝天,血紅的眼睛如銅鈴一般正瞪着我,就象他與我又天大的冤讎似的。
我見橋瑁擺出一幅又臭又硬的模樣后,不由一陣窩火,怒喝道:“帳下何人,為何見了本公子還不行禮?”
“哼!”橋瑁向我怒道:“吾乃朝廷堂堂正正策封的澠池牙門將,怎能跪爾一草寇?”
“草寇?”我仰首哈哈一笑,說道:“本公子最多兩天後,也是朝廷堂堂正正策封的封疆大史,官職可比你大多了!”
橋瑁仍然對我愛理不理的,毫無半點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元偉兄,不知道有開府建衙之權的漢華國主可有你那小小的牙門將大?”雖說朝廷策封我的紹書還沒有下,但是由於我北斗軍數萬雄師壓境的緣故,所以我篤定漢朝廷必定會策封於我!
橋瑁卻還是沒好氣地:“朝廷會策封於汝,少做夢啦!”
我見狀后,知道收降橋瑁的希望又化為了泡影,遂不耐地向他道:“好了,本公子瑣事繁忙,沒時間與你磨菇,一句話,爾降不降?”我逼視着橋瑁,不緊不慢地:
“汝降於本公子的話,我向朝廷表你為我北斗軍陸戰隊中隊長,比那個牙門將可大多了,月薪百金,還有股份和分紅!否則,就到青州競技場比武娛樂大眾!兩條路任君選擇!”我這是**裸的威迫利誘吶。
橋瑁仍然沉默不語,不過他原本高昂的頭不在那麼驕傲地仰着了,而是低着頭不作聲。看來這廝還是怕上競技場比武娛樂大眾啊!也是的,當競技場上的主持人手持大聲公向全場觀眾高聲報出:下面即將出場的摔角手是,身高一米九,體重八十九公斤的橋瑁橋元偉時,那將是甚麼樣的情景?就連我想到此處時,都在心內有些期待那血淋淋的打鬥場面,畢竟後世看的摔角比賽乃是電視轉播,並非現場觀看!
我見了橋瑁的模樣后,原本有些失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輕聲問道:“怎麼樣?橋將軍,降否?”
橋瑁還是默默無聲地站於原地不動,看來他的內心正在考慮着得失,畢竟降了之後,他就是從賊了,那樣的話他還有何面目再見橋家族人。
就在此時,護衛喜笑顏開地進帳來,向我報告:“恭喜少莊主,朝廷已派一個叫袁逢的官員來此策封主公啦!此刻正在營外候着呢。”
我聞訊后,並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笑着訓道:“就這屁大點事,就把你樂成那樣,你看你那熊樣!”
護衛撓着頭:“俺這是為主公高興嘛。”
我隨即臉色一正,向護衛:“好了,速去將那姓袁的官兒傳進來。另外,順便告訴廚房多準備些酒菜。”
“遵命。”護衛精神抖擻地向我應了一聲后,便一溜煙跑了出去,看他那樂不可支的模樣,就象今天朝廷要策封的是他一般。
“不識禮數,聖旨到了竟然不去接!”原來是橋瑁見狀后,忍不住冒了一句出來。
“我呸!”典韋也是看不慣橋瑁又臭又硬的模樣,忍不住淬了他一口,圓眼暴睜,怒斥道:“不識禮數?我家主公等會兒將要更不識禮數!”
“典尚書,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呢?連本公子都懶得與他計較。”我見狀后,生怕典韋一怒之下動手毆打橋瑁,慌忙擺手制止了他。
片刻后,袁逢等人在護衛的引領下進入帳中,我站起身來笑容可掬地假意向他躬身作揖道:“哎呀呀,本公子軍務纏身,不知貴客來臨,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莫怪才是。”
誰知這廝還他媽的得臉了,竟然硬受老子一禮,還他媽的板著臉,沉聲道:“汝就是北斗山莊的少莊主楊興么?”
我見這姓袁的在我面前擺架子,不由火起,遂正色道:“正是本公子,有假包換!”我一轉身便回到我的坐位上坐下,將腳翹在面前的案几上,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樣向袁逢,喝問道:
“爾即已知道本公子乃是北斗山莊的少莊主,卻不自報身份,汝到底是何居心?要知道我這軍營可不是汝這樣的鼠輩,想來就來,想走則走的地方!”
眼看着就要弄僵,此刻一個面白無須酷似太監的傢伙從袁逢的身後閃了出來,笑眯眯地向我行禮,尖聲道:“楊小哥兒,還請莫怪,洒家這就代袁太僕向小哥兒賠罪。”說著這廝就要跪下向我磕頭賠罪。
我剛聽到這廝尖聲細氣的話音后,便知道這廝絕對是太監!那麼此行應該是這死太監作主,雖然明面上是說袁逢前來傳旨策封於我。我慌忙跳了起來,快速將死太監正要往下跪的身形托住:“這又何必呢,草民當不起公公代袁太僕的大禮。”雖然我握着死太監的手,令我心裏噁心不已,但是我還是將這死太監拉往側面的椅子邊上,“公公請坐!只是不知公公在哪個宮殿當差?”
死太監奸笑一聲順勢坐在太師椅上,尖聲說道:“洒家趙忠,蒙陛下不棄,得以隨侍聖上左右!”
哦喲喲!原來是大漢朝廷的太監頭兒趙忠來啦!看來劉宏這廝對我還是頗給面子的嘛!
“原來是趙常侍呀,興失禮了,還請莫怪才是。”我向他作揖,說道。
趙忠指着袁逢和另外的一個官員,向我尖聲道:“洒家此行是陪同袁太僕、伍大人來傳旨策封楊小哥兒為漢華國主的。”他又向那個叫伍大人的官員,說道:
“伍大人,汝乃宣撫使,又飽讀詩書,應知曉變通之道,此處乃是軍營,那些繁文縟節洒家看就免了吧?還不將聖旨交與漢華國主!”難怪這死太監會深得劉宏寵信,其太會來事了,知道在這營中要想我按禮儀接旨,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死太監哪裏是袁逢和伍宣撫使的隨行哦,簡直就是在對他們頤指氣使!看來我對這廝的估計沒有錯!還有我要求朝廷策封的封號,朝廷亦沒變,照樣策封!哈哈,我即將是漢華國主啦!
“趙常侍此言甚是,下官伍孚這就將聖旨傳與漢華國主。”伍孚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卷黃色的布來,朝我走過來要將聖旨遞給我。
典韋卻一閃身,攔在中間,說道:“大人莫怪,韋有職分在身,古有荊柯刺秦,韋看不清這黃布中所裹何物,故…”不錯,護衛我的安全,這就是他典韋的職分!再說了,我記得這個叫伍孚的傢伙就曾經刺殺過董卓,典韋此舉完全是防範於未然。
伍孚見狀,輕蔑地一笑,說道:“看不出漢華國主的防衛還頗為深嚴吶。”說著將聖旨遞於典韋:“那就有勞將軍將聖旨轉呈於漢華國主罷了。”
典韋從伍孚手中接過聖旨后,展開一看,並無異狀,這才轉呈與我,恭喜道“韋恭賀主公榮任漢華國主!”
我大喜,道:“同喜!同喜!”隨即轉身向護衛喝道:“傳令,上酒菜款待貴客。”
“遵命。”護衛高興地跑出營帳往廚房傳膳去了。
我伸手向袁逢等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趙常侍,袁大人,伍宣撫使,本公子已備下薄酒,還請諸位入席。”
“慢!”一幅賣牛肉的袁逢見狀,慌忙阻止道:“漢華國主,朝廷也按爾的要求策封於汝,可是貴國的軍隊卻還在洛陽的東門及其女牆上對帝都虎視眈眈。”
“是啊,漢華國主,貴軍是否可以撤兵了?”伍孚聞言后,亦附和着向我說道。
“朝廷也按國主的要求策封汝了,並加封令尊為漢華國公,令慈郭氏為一品誥命夫人,汝姨娘李氏和陳氏為三品誥命夫人!還賞百金,賜絹五十匹呢!”趙忠亦陪着笑小心問道:“貴軍是否可以撤兵了?”
“唉!”
我嘆了一聲后,說道:“興也想撤兵啊,奈何天色已暗,不易調兵啊!要是幾位大人早些來就好了。”我剛說到此處后,便見袁逢等人聞言后,頓時臉色大變,生怕我不答應撤兵,我變知道朝廷也是非常害怕我率軍趁勢攻入城中,又繼續說道:
“不過,無妨!本公子這就命人傳令給臧霸,要他不得往城內進攻,明日天亮就撤軍。”
袁逢聞言后,一顆懸於心頭的石頭這才勉強落了下來,臉上又勉強擠出了一小點笑容,向我道:“還請公子莫要失言,明日天一亮便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