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目的
“你好像比上次見面更厲害了些喵……鈴鐺剛才都沒感覺到你喵。”小貓腳下一勾，從樓頂邊緣處利索的翻身，一個起落後從沐凡胳膊下面鑽了出來，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
沐凡也從發獃中緩了過來，道：“你沒受傷？太好了。”
“用不着你瞎操心！”黑衣女子轉過身來，正是面無表情的天樞，“那地方不過是一個不會反擊的死物，還能傷到我不成？”
“沒錯沒錯……”直接被嗆了回來，沐凡搖頭苦笑：“我說，用不着一見面就跟吃了火藥一樣吧？再怎麼說，前世的時候，我也是……”
“閉嘴！”天樞猛然開口打斷，隨後卻是半晌沒有說話，盯着沐凡的眼神中滿是複雜難明的神色。許久，才再次偏過頭去：“我……不想提那些事情。”
“唉。”沐凡嘆息，隨後道：“那麼，我們換個話題：你在通天之路來了那麼一出，應該不是單純的發泄下吧？”
“呵，你覺得呢？”天樞沒有回頭，反而走到樓頂邊緣，手指微微用力，把護欄扭出一個弧度來。隨後，不等沐凡回答，又自顧自的道：“當然是因為這樣比較有趣些，你不覺得么？”
“有趣？”沐凡微微皺眉，低低的重複了一句。小貓也眨了眨眼睛：“哪兒有趣喵？剛才那幾個一碰就倒，一點都不好玩喵。”
“小花貓，單純這些覺醒的菜鳥，自然是不好玩的。”天樞回過頭，嘴角勾出一絲弧度，眸子中卻沒有半點笑意：“不過，你知道這幾個小時之內，人界有多少人和妖類‘覺醒’么？單純論數量，可是現在世上所有修行者的數倍還要多！呵呵，小花貓你猜，‘九州’也好，教庭或者櫻島也好，有沒有能力應付這種複雜的局面呢？雖然說這些新覺醒的傢伙個體實力不值一提，但他們的數量可是太多了呢，可未必願意服從現在的里世界秩序哦？”
天樞再次回過頭去，看着遠遠的天邊：“通天之路受損，在人界催生了這一大批‘新人類’，可是呢，偏偏上面那些老傢伙依然沒辦法下界，插手不了人間之事——里世界的秩序必然會有一番動蕩，誰又能保證，在這種動蕩之中經歷過一番洗牌后，不會有新勢力崛起呢？”
“新勢力？真理邊界么？”沐凡沉聲道。
“不行么？”天樞轉身，微微揚了揚頭：“現在而言，真理邊界的勢力還是太弱了！前段時間說是和教庭五五開，但實際上呢？這些傢伙，如果沒有我出手的話，會被教庭吊起來打，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就憑這樣的實力，豈不是有辱我天樞的名號？”
“這理由，我不信。”沐凡皺了皺眉，搖頭道：“從你之前派出過的那些手下就看的出來，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一個劍道高手都沒有——你根本沒把什麼‘真理邊界’放在心上，對不對？而且，我實在想像不出，在天界都可以橫着走的天樞，會在意人界的一個小小組織，甚至為此擔上這份因果？這些新覺醒的人因你而出現，他們惹出來的麻煩你多少都要擔些因果，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其中輕重！什麼‘真理邊界’，又不是自家道統傳承！”
“呵呵……”天樞不置可否的笑了聲，“那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
“因為‘她們’？對不對？”沐凡試探着問道。
天樞呵呵笑了一聲，隨後卻是輕輕的點了下頭，似乎並沒有隱瞞的打算：“不錯。我沒興趣繼續慢慢的找下去了，而且，有玲的前車之鑒，萬一哪個妹妹現在狀況並不好呢？與其如此，還不如用這種簡單明了的手段！或許沒什麼美感，但是簡單、好用！”
“簡單明了？不錯，倒還真是簡單明了……”沐凡苦笑着點了點頭。這次的靈力波動，連這麼多的普通人都已經‘覺醒’，何況是那幾名劍靈轉世？這樣一來，要搜尋的範圍就局限在里世界之中了。雖然里世界經此一事後人也會多出很多，但一旦限定在里世界範圍內，要找幾名已然覺醒的劍靈轉世就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了。
“要不要試試誰先找到？”天樞眼神中，罕見的帶出一抹笑意：“真理邊界么，確實是一群菜鳥沒錯。不過呢，論起消息靈通來，可不比九州差呢！就算你能借用九州的渠道，可也未必比我消息靈通！”
沐凡微微搖頭：“你可真是精力旺盛……我不與你爭，你儘快把她們找到，也好多取些功德，免得……”
“你！”天樞突然咬了咬牙，眸子中掠過一絲遲疑，卻還是打斷了沐凡的話：“裝什麼好人？！”
沐凡苦笑：“我說，你可真難伺候。我們之間，有那麼大仇么？”
“哼！我問你，那天那個叫若草的，和你什麼關係？”天樞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盯着沐凡道。
沐凡輕聲道：“當年我和小貓流落到天界，若非師姐好心揀回去，現在早就沒變成兩堆枯骨了。我與小貓，都欠她太多，明白么？”
“她不是？那麼，那隻青丘的狐狸呢？”天樞緊了緊眉頭，繼續道。
“總不能一直是你提問吧？我也有個問題：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問我呢？天樞？還是……小環？”沐凡微微閉起眼睛，聲音也有幾分低沉。
“簡雨環早就死了！”天樞轉過頭去，沉聲道：“我說過，除非你能找回我娘，不然我只是天樞，不是你那見鬼的女兒！”
沐凡低低的嘆息一聲：“我記住了。”
“那麼，再見。”天樞點了下頭，隨後又向著小貓微微示意：“還有你，小花貓，下次再見。”
…………
“鈴鐺不喜歡她喵。”待到天樞離開，小貓卻是微微嘟着嘴，罕見的發表了意見。
“怎麼？”沐凡略微有些詫異，笑着揉了揉小貓的耳朵，“她得罪你了？”
“她叫鈴鐺小花貓，可鈴鐺明明是小白貓才對喵……”抖了抖耳朵，小貓很不開心的模樣。
“呵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