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女王成了未婚妻14
越說他越害怕,司九還想問什麼,柳澈身後的單瑾一把抱過了他,安撫着,並以眼神制止着司九的詢問。
古怪,確實古怪。
‘六點的時候比較難捱?這是什麼道理?’
‘那時候日頭也並不烈啊。’
‘柳澈向上看的時候十分恐懼。’蘇千柔注意到了這點。
司九神識上望,除了一直觀察着他們的祁翎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難道是祁翎?’
‘情況不明,打起精神。’
‘還用你說。’
司九和蘇千柔都打起精神,終於到了六點。
‘祁翎根本沒有動作,可他們卻嚇成這樣?’
比起剛才,這會的柳澈已經根本不敢睜開眼睛,連單瑾都咬緊了牙關。
一時間,場面上只剩下分針和秒針轉走的聲音,在這一觸即發的詭異環境裏讓人更感焦灼。不知道敵人是誰,可能出現的招是什麼,一切都不可捉摸。唯二知道的人的反應也昭示了那個招式很是可怖。
太陽漸漸垂落,卻倔強地不肯離去之時,時針終於走到了六的正上方。
“啊!啊!啊!”
“救命!”
六點整之時,單瑾和柳澈突然爆發出吃痛的嘶吼聲,抱頭滿地打滾,甚至將要滾出陰影之外!
蘇千柔眼疾手快將單瑾撈住,卻被對方吃痛的手狠狠地抓住小腿,尖銳的指甲差點刺入她的小腿,還是她的護體真氣自動浮現抵擋了過去。
而單瑾本人一向一絲不苟的長發也凌落,眼鏡歪斜,獠牙外翻,眼色猩紅。她手上因為吃痛,猶如落水之人狠狠地抓緊最後的浮木一般死死地將蘇千柔鉗住,蘇千柔第一時間神識查看她的身體,吃驚。
她現在的生命力正在急速地衰落!
蘇千柔她猛地抬頭,“十字架!/十字架!”
蘇千柔和司九異口同聲,他們都在一瞬間明白了這是為何。
六點整之時最粗的時針和分針連成一線垂直於黑色的橫行國際象棋子!
一個巨大的十字架正衡在他們的頭上!
“走,去秒針下方!”
司九抱着柳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只要在秒針下方就可以避免這個局面!吸血鬼被釘在十字架下面還有活路?
可是當他正準備邁步之時,他看着虛弱睜不開眼,獠牙尖銳似乎狂亂得想要吸食一切事物的柳澈,神智忽然回來。
“柳澈說過千萬不能去秒針下!”
聞言蘇千柔看向遠方的行走的秒針,眼神凝在其上,不多時她瞳孔一縮,“它沒有規律!”
“該死!”
司九也發現了秒針在此時往往是走三步停兩步再走一步停兩步這樣完全沒有規律可言!
難怪他說不可去秒針下,在這十字架下還可有苟延殘喘活一會兒,而真要是拼着運氣去那秒針下方求那一分鐘的安穩,太陽能直接將血族轟殺至渣!
多麼可怕的地方,難怪祁翎那麼自信。
六點時太陽將要下山,血族以為盼望了一天的希望來臨,畢竟夜晚不會有陽光。可真當夜晚來臨,十字架會讓他們先把半條命去掉,無論怎樣都是死
司九將靈藥餵給他們二人,可只要血族的天敵十字架在頭上的一秒,靈藥的作用就被迅速消除。
可多少有點用,單瑾能夠吐露幾個字。
“不、不、不要衝動”
單瑾虛弱出聲,蘇千柔蹲下。
“我、不、會、不會死。不要挪動我。”
蘇千柔想了想,對方是已經在這裏經歷過一年的血族,有多少種方法她都已經試過,而她只是個才來了一天並且愚蠢得連十字架都沒發現的人類
“對不起。”
單瑾雖然說不出話,卻能夠眼神表現出驚奇,她為什麼道歉?
“我不是個合格領導者,屬民受苦我也有責任。”
今天的她僅僅是不在乎,完全沒在意她所肩負的責任。即使只是一分鐘,成為血族的公主,原主的責任與義務她都不會逃避。
秒針在移動牽動分針,時針自然也偏移一點點,柳澈單瑾他們倆的情況漸漸好轉。
單瑾的意識更加地清醒,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做戲?可單瑾絲毫不能從這雙墨色的眼瞳中看到半點玩笑,她的心猛地一震。
真是笨蛋一個。卻意外地沒那麼討厭。
而此時司九放下了柳澈,柳澈朦朦朧朧地睜開眼,這次怎麼這麼快就恢復了?一睜眼,卻發現是司九在他身前,用後背為他抵擋着更多的十字架衝擊,他想起來,卻被司九按住。
司九按住柳澈的時候,襯衫口袋裏的石雕塊掉落了出來,眼見着要蹦到了黑色棋子旁。
一直到最後,司九看着那白色撞到了黑色棋子,也並沒有去管他。左右他又不怕十字架,晚上再去撿回來就是。
可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塊白色的石膏蹦到了黑色棋子邊與之接觸之時那塊白色碎塊消失了!
司九瞪大眼,不僅如此,黑色棋子也消失了一角!
什麼情況?!
司九和蘇千柔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興趣。
於是在十字架偏移之時,他們湊近查看。
司九這回和上次一樣依法炮製,得到一塊黑色石塊,並且沒有絲毫扭捏地就嗅了嗅。
“白銀!”
“黑色棋子裏是白銀!”
蘇千柔扶着下巴,推敲一下,“對立的兩個陣營,*的吸血鬼和榮耀的白銀,吸血鬼怕白銀,可反過來血族多了白銀也奈何不了他”
“賣假藥的/面癱。”兩人同時互相傳音,然後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訝與了解,司九緩緩一笑,蘇千柔面色柔和,同時道:“下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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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
身處鍾獄頂端的祁翎精神抖擻地開了銀屑牆,和伊文交換了班。她走進瞭望房,眼見着幾個吸血鬼都奄奄的模樣她得意地笑了笑。
不過卻又緩緩地停滯了笑,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手撫上了窗戶上的玻璃,低聲喃喃,“你不要擔心,千柔她絕對活不過七天。呵,居然因為那樣的傢伙兒死去留下我一個人”
“不過也正是因為是她,現在的我還可以慶幸,那傢伙不是人,死後不會和你重逢,不然我可是會吃醋的,祁朗。”
說罷,她的指尖又移到了蘇千柔方向,不知昨晚六點的那開胃菜可還合她的胃口?
六點嘛,一天可不止那一個六點啊。想到這裏,祁翎笑得很是暢快,“儘力掙扎吧蟑螂們!”
一看腕錶,現在才早上快5點。還早着呢。
想來,她坐在電腦椅上,放鬆一下自己的脖子,昨天監察一個白天,又因為監察的是她一直期待的千柔,太過興奮以至於昨夜都沒怎麼睡好,脖子酸疼。現在趁白天的工作還未開始、而吸血鬼們耗費一夜精力沒恢復先放鬆一下。
全力盯查也是很費精神的一種方式。
她必須保持充分的戰力。
巨大的時鐘呈現的時間是4點58分。
經過一夜的修整,單瑾感覺好多了,這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
可是,她看着時針永恆不停的腳步,嘆了一口氣。
“今天又是難熬的一天”
“那倒不一定。”晨光中,蘇千柔站起身,目光直視那個成立十字架的地方。
單瑾看着蘇千柔,很快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可在她看來那完全是天方夜譚。
“你那是做無用功。難道你打算讓時針停下來?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人試圖這麼做結果最後反倒是自己成了養料。”
“行了,按兵不動的行家,看着吧。”
看着蘇千柔站立的背影,單瑾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喃喃着她那句口頭禪,“真是笨蛋一個。”
司九也摸摸柳澈的頭,走上了前。和蘇千柔互相對視一眼,走向了黑色棋子的那端。此時陽光還未出,只有微弱的晨光。光看起來並不大於是他連樣子都差點懶得做,直接走了過去。僅僅是一天,他就已經受不了只能徘徊一處的規矩了。
4點59分。
即將五點的時針指着黑色棋盤處,司九呆在那裏。而分針正要指向那個白色棋盤中白國王前那顆前進一步的白兵,蘇千柔站在那裏。
而蘇千柔走到之時站立住了很久,直到司九忍不住傳音問她在磨蹭什麼時,對方才冷靜地回復一句,“我在分辨棋子,不知道是不是這一顆。”
“什麼意思?”
“這個兵是位於位於棋盤的左還是右,這個搞不明白。”
雖然這和品日裏的棋局不同,有了時針分針的限制,謹慎一點是正常的,可司九還是不能明白,世界上好像所有的棋盤都是國王前的兵位於正中間的吧?位於左還是右是個什麼意思?
於是他這麼疑惑反問過去,卻聽到了對方很是神奇的回復,“這是國王前的兵?”
接下來又是更加神奇的口氣,“還真的是。”
“從我們進來起那顆兵就一直老實呆在那你沒看見?”
“是嗎,可我分明在分針轉動之下,一分鐘內看見了它兩次還以為它是某顆騎士或者主教前的。”
“那麼碩大的國王王冠你看不見嗎”
“在我看來都差不多,都是白色的。”
所以在一隻路痴的眼裏世界的路標都長得差不多?把其他棋子都當做這一顆來看,難怪之前她怎麼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地形講解,思及此,司九隻有一張冷漠臉,和蘇千柔的表情第一次神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