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顧傾城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剛撐起身體，就被江海給踩住了屁股，稍微一用力，他就又趴在地上了。

好像是驚訝於他屁股肉那麼軟，他的腳還踩在上面晃了兩晃。路上沒什麼人，顧傾城發現自己只能自救，於是大叫一聲說：“哎呦，我腿斷了！”

他說著就蜷起身體摟住了自己的腿，江城的腳從他手上拿開：“你腿斷了，老子老二都差點沒了，起來！”

他說著就又朝他肚子上踢了一腳，顧傾城忍着疼爬起來，就看到江海惡狠狠地看着他：“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

“當初我踢你，也是逼不得已，你要是不堵着不讓我們走，我也不會傷你。”

“我們？”江海說：“你不提，我還忘了夏立那丫頭片子了，”他說著對着顧傾城就又是一腳，顧傾城被他踹到路邊電線杆旁，撒腿又要跑，可是剛跑了兩步，就被江海揪住了衣領，惡狠狠地看着他：“你不是腿斷了么？”

江海這人力氣特別大，一甩就把他甩到地上了，顧傾城還沒爬起來，就被江海一陣亂踹，踹的他剛吃的午飯都吐出來了。他從小到大循規蹈矩，什麼時候打過架，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他也不敢還手，怕江海變本加厲，只好抱着頭任憑江海踹，估計他這不反抗的樣子，叫江海也覺得沒意思了，最後狠狠又給了他一腳，喘着氣問：“以後還敢壞老子的好事么？”

顧傾城抱着頭說：“不敢了。”

“起來！”

顧傾城哆嗦着爬起來，估計是怕江海再像剛才似的踹他，這一回改捂着肚子，江海看他嘴角都腫了，這才算消了一點氣：“你，叫什麼？”

顧傾城擦了擦嘴角的泥：“我沒叫。”

他剛才雖然被踹的撕心裂肺，可是忍着一聲都沒吭，他也是是有男人骨氣的，不會因為挨了揍就哭天喊地。

可是等他抬起頭之後，卻發現江海氣竭黑臉，趕緊擺手說：“我真沒叫，你肯定聽錯了。”

江海做勢又要踹他，他閃着身體躲跳了一下，就聽見江海沒好氣地說：“我是問你叫什麼名字，少跟老子打馬虎眼。”

“顧……顧城。”

“顧城，”江海沒好氣地默念了一聲：“我記住你了，下次再敢壞老子好事，不踹死你，老子就不姓江！過來！”

顧傾城驚懼地看着江海，只是猶豫了那麼一秒鐘，江海就凶神惡煞地一舉手，嚇得他立即往前走了兩步，縮着頭看着江海。

江海卻突然笑了起來，因為他本人就比較凶，臉上又有一道疤，這笑就顯得格外猙獰，尤其是他那嘴角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笑，果不其然，江海抓住他的衣領，說：“岔開腿！”

顧傾城心裏直哆嗦，可是不敢反抗，扭扭捏捏地將腿岔開，江海伸出腳就往他□□踢了一下，顧傾城疼的大叫一聲，人就倒在了地上。

“媽的，知道老子有多疼了吧。”江海看着地上疼的打滾的顧傾城，心裏這才舒服了一些：“老子在醫院躺了一星期，要不是看在夏立的份上，直接閹了你！滾！”

顧傾城倒想滾，可是他哪能爬的起來，疼的一張臉通紅，汗都下來了。估計這種疼江海也受過，所以感同身受，看見他那個樣子，嘴巴張了張，走了兩步，忽然又退回來：“還不起來？”

顧傾城爬起來，眼淚卻掉下來了，江海瞅了一眼，嘲笑說：“呦呵，還哭上了。”

“疼死我了。”

“就得叫你疼，你才長記性。”

江海說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顧傾城一個人，在那裏站了大半個小時，才覺得沒有那麼疼了。傷在這種地方，他也不好意思去醫院，只好偷偷到廁所脫了褲子看了看，結果看見自己那裏都紅腫了。

顧傾城又不敢看醫生又怕出問題，一下午都是神思恍惚，等到下午放學的時候，他本來想告訴夏立這件事，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看着夏立走出去了。他一個人在座位上坐了好一會，突然聽見就看見江海從教室門口走了過來，他猛地抓住了手裏的筆，江海已經坐到了他書桌上扔給他一個東西。

“給我交給夏立。”

顧傾城一看，又是同樣的信封，不用想裏頭肯定是些很噁心的東西。他看到班裏還有其他同學在，就壯着膽子抬起頭問：“你都不怕我交給老師么？”

江海沒回答，只用了一聲輕蔑地笑，嘴角扯了一下，隨即就又換上了那副惡狠狠的表情：“顧城，你不想再挨揍了吧？”

顧傾城搖搖頭，伸手把那個信封塞進了書包里。

江海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修長健壯的身體融入外頭的夕陽里，顧傾城盯着他的屁股看，恨不得飛撲上去踹他一腳。

他不過是腦補了一下，心裏竟然好受多了，把那信封掏出來，還沒拆開看呢，同學就圍了上來，嚇得他趕緊把信封塞進書包里。

“那不是江海么，你認識他？”

顧傾城搖頭：“不認識，他讓我幫他送個東西。”他說著就收拾書包站了起來，因為下面還是疼，所以走的非常慢，就這麼磨磨蹭蹭出了校門，走到外頭，周圍看了一圈，發現沒有江海的身影，就趕緊把那封信從書包里掏出來，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是不可能交給夏立的，不然他在夏立眼裏成了什麼人了。

不過他扔的痛快，卻沒考慮後果，過了兩天，夏立突然問：“江海是不是給了你什麼東西？”

顧傾城愣了一下，就聽夏立說：“他今天上午碰見我，問我東西看了沒有，說交給你了。”

顧傾城趕緊問：“那你怎麼說的？”

夏立說：“我沒見到什麼東西啊……”

顧傾城瞬間石化，他知道他完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學路上，他就又被江海給堵住了。這一回又把他揍的鼻青臉腫。顧傾城被揍的直哭，說：“你給的那都是什麼噁心的東西，怎麼能給女生那個。”

江海這種人渣哪裏會聽他分辨，揍爽了揍累了，這才鬆開手。

顧傾城被江海揍的寒了心，他發現一味軟弱夏立和他永遠都擺脫不了江海的挾制，一不做二不休，他趁着夜裏跑到垃圾桶那裏，把他扔了信封又拿了回來，把裏頭夏立的名字撕掉，然後只剩下江海的署名，還有那些不要臉的自拍照貼在了學校的黑板報上。

這一回在學校引起了軒然大波，一連幾天學校都在說這件事，顧傾城也沒有再見江海，滿心以為他被開除了。變態成這樣，再不開除，那也太沒有天理了。

但是叫他沒想到的是，正當他放下心裏一塊大石頭的時候，江海又出現了在他上學的路上，老遠就衝著他勾勾手，那眼神要殺人。

顧傾城這一回沒跑，因為知道跑不了。他一時腦子裏一片空白，將書包摘了，往旁邊地上一放，說：“來吧。”

這一回倒是江海有些愣住了，但也只是剎那，他這種流氓痞子，怎麼可能會對害自己的人手軟，飛踢一腳，就直接把顧傾城踢趴下了。顧傾城應聲倒地，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喊道：“你要麼打死我，不然我就跟你沒完！”

江海氣的一陣猛踹，顧傾城摟着他的腿掙扎了幾下，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江海倒是慌了一下，喘着氣甩了一下：“鬆開！”

顧傾城已經沒力氣掙扎，但是抱的卻特別緊，江海皺着眉頭說：“再不鬆開，我踹死你。”

“你……你有本事踹死我，殺人償命！”

這一回江海卻沒有踹下去，而是彎腰扯着顧傾城的頭髮把他扯開，嘴裏有些慌，說：“神經病。”

但是他話音剛落，腳腕就一陣刺痛，原來顧傾城忽然對着他的腳踝就咬了下去，他痛的眉間直跳，等到甩開顧傾城的時候，腳腕已經被咬了一個血口子。

而地上的顧傾城，嘴角帶着一點血漬，趴在地上看着他，眼睛通紅。

“你瘋了，還咬人？！”江海彷彿對咬人這件事有着異常吃驚的畏懼，彎着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正要動怒，可是看到顧傾城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那張帶着疤痕的臉難看的厲害，頭一回見識到什麼叫會咬人的狗不叫。

顧傾城老實懦弱，不愛惹是非，似乎是他給人的常規印象，可是只有江城知道他骨子裏的陰暗面，他有些幼稚和愚蠢的狠勁，在少年時候就已經初露端倪。他突然爆發的狠絕，總是叫人驚駭，不知道這狠是他的偽裝，還是他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