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怒的猴子
在戒備森嚴的基地里,一群軍銜不低的日本軍官坐在議事廳的椅子上嘰嘰喳喳討論不休,具體也就是該不該出兵與對方決戰、怎麼才能把被困的信息傳遞出去、和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人數有多少。
吵了大概半個小時,還是那個陸軍大佐(上校)拍板,派出十名偵察兵偵查對方敵情,十名傳令兵傳遞被困情報,要求支援,至於決戰之類的以後再議,這個大佐也不是傻子,一下子被消滅了一個中隊(小隊人數),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碰到的一群軟柿子。
很快,十名揣着最簡單文件的傳令兵從那鐵門裏鑽出來,然後像條哈巴狗似地分開竄逃,隨後又有十名偵察兵尾隨而出,偵察兵身上都帶着與基地保持聯繫的簡陋通訊儀器,只要一發現對方,即使死亡也可以把信息傳回基地,當然秒殺除外。
本來還在樹上回味着美味的猴子在一名傳令兵經過樹下的時候,馬上回神,剛準備跟上去,朝着前方忘了一眼,一個偵察兵跟隨其後,猴子咧咧嘴,動了一下通訊器,輕聲說道:“有傳令兵出來了,後面跟着一個偵察兵,大家注意點。”
隨後便隱藏在樹梢上紋絲不動,殺一個傳令兵很重要麼?猴子不知道,但是殺一個偵察兵卻相當重要,不能讓那群鬼子摸清自己等人的情況,否則一個傾巢出動,大家都沒得玩了。
就在那名偵察兵經過猴子腳下的瞬間,猴子一個蛙跳,正好砸到這個倒霉的偵察兵,還不等這個偵察兵將“有敵情”這麼白痴的消息傳回總部,猴子便已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一隻手扣住他的另外兩隻手。
“奶奶的。”猴子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直接弄死這個混蛋,鬆開他的手,還掐斷他脖子吧,又怕他的手碰到隱藏在其身體裏的通訊器,想騰出捂住他嘴的手吧,奶奶的,誰知道他通訊器安裝在哪裏啊。
就這樣僵持着,猴子心想乾脆就這麼捂死他得了,可是想想那個已經過去有一分鐘的傳令兵,又看了看這個似乎很能熬得傢伙,一皺眉,就朝着對方的脖子咬去。
擦掉嘴角的血跡,吐出一口唾沫,猴子便朝着那個傳令兵的方向追去,留下一個被活生生咬死還挨了一口唾沫的倒霉鬼子。
猴子追出大概幾百米的方向,卻是依然不見人,這個時候他也有些焦急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草叢裏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響,猴子眼前一亮,朝着左邊的草叢猛撲過去,一伸手揪出……好大一隻兔子啊。
猴子哭笑不得,本來想扔掉的,但是看着這兔子又肥又大,有點捨不得。晚餐呢,扔了多可惜,那倆個大耳朵就像紐帶一樣,被繞在一起,掛在了猴子的腰上,在之後的十分鐘,猴子依然沒找到那個不知藏到那裏去的日本鬼子,身上倒是掛的滿滿的,什麼兔子啊,毒蛇啊,整個一獵人,要不是他穿的還算像樣,那就是個野人出山了。
“狗日的,別讓老子找到你,要是讓老子找到了,讓你知道爺的厲害。”
猴子速度非常快,這茂密的森林成了他的移動工具,無間斷的彈跳着,時而向東,時而轉西,毫無章法,就在猴子準備放棄,後去挨一頓罵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一名日本兵正在快速的奔跑着,速度很快,但是步伐很輕。
“總算找到你了,草。”憋了一口氣的猴子這次學乖了,掏出一把手槍,朝着對方的腿部連開了兩槍,然後跳起來一頓猛踹。
“我讓你丫的跑,跑啊,草。”猴子力道控制的非常好,不致命但很痛,這個日本士兵齜牙咧嘴,樣子委實可憐。
猴子將他拎起來,剛想給他一拳,卻停了下來,這不是剛才那個人……還有第二波?猴子也顧不得蹂躪這混蛋,直接結果他后一邊對着通訊器說:“丫的,小日本分了好幾批,大家注意點,老大你們也幫着找找。”
這時候通訊器里傳來呂陽的聲音:“猴子,這都被你丫發現了,解決完了有賞,哥幾個抓緊點,不能有漏網之魚。”
“不用不用,我順帶着打了不少野味,晚上大家有口福了。”摸了摸腰間掛着的野味,猴子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笑得很開心。
“草,鄙視。”
“草,有才。”
猴子收線后,收斂神色,這一次他不急着四處亂竄的追逐了,範圍不用控制太廣,他相信只要那個傻B進入哥幾個控制範圍內一樣跑不了,所以他便只是縱向推進,同時對那些草叢尤為關注。
“天殺的,你丫出來吧,我不殺你,我把你當活佛供着還不行么。”又找了十來分鐘的猴子欲哭無淚,望着毫無動靜的前方,唉聲嘆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樹梢上突然傳來一陣聲響,猴子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閃了那麼一下下,槍聲響起,一顆子彈與他擦邊而過。
“草,你丫不厚道,怎麼跑樹上躲着。”猴子邊說邊跑,這個時候一槍未能得逞的日本兵跳下樹就跑,一點不講究他們掛在嘴邊的武士道精神。
這一次,動了真怒的猴子如同猛虎一樣,連番橫撲,終於在這個放冷槍的傢伙回頭開槍的同時,抓住了他的槍頭的刺刀,鮮血從刺刀上急速流下,猴子猙獰着臉色一擰,刺刀被硬生生的扯斷,然後一個猛撞,刺刀插進了這個日本兵的左臂膀上,抽出,又是一番猛刺,全身上下被扎了十來個**,卻都不是重要部位,疼的幾次暈過去,又被疼痛驚醒的日本兵看向猴子的眼神就像是面對死神一般,空洞無神,這個人及時活着也差不多廢了。
“老子不殺你,老子說什麼也不殺你。”抽出刺刀的猴子,轉過身,一刀插進了這個日本兵的卵蛋,鮮血從下體慢慢溢出,這個日本兵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那雙空洞的眼神只是盯着猴子,不眨一下。
“說好了不殺你,就不殺你,看我幹啥?不殺你還想咋樣?”說完,他快速挑斷了這個傢伙的手勁,腳筋,然後捏着他的嘴,道:“張嘴,真乖。”
快速利落割掉了這個人的舌頭,然後又割掉了這個人的耳朵和鼻子,到了這種地步還不解氣的猴子一刀插進他的腳後跟。
“猴子,夠了。”不知何時,呂陽和趙大柱已經來到猴子的後背,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們沒有開口阻止,從未見過猴子有過如此暴怒,他們選擇了沉默。
猙獰着臉色的猴子猛然回頭,那雙眼睛已經通紅,這等模樣,倒是讓呂陽心中一驚,猴子到底怎麼了?
“我說了不殺他的,如果他自己死了就怨不得我了。”猴子扔掉手中的刺刀,任由手上血流不止,滿臉不屑。
“猴子,到底咋了?”趙大柱與猴子相處十幾年,算是一起入伍的,從未見過平時開朗的猴子這樣,心中有些疼。在這十一人的隊伍里,猴子年齡最小,是大家的小弟,流血不可怕,怕的是兄弟出了啥情況。
當猴子站起來的時候,呂陽眉眼直跳,嘴角連續抽了幾下,血……猴子流血了,還是最重要的地方流血。
“走路有些不穩的猴子艱難的走到呂陽身邊,眼睛通紅,淚水滾滾而下,撲到呂陽的懷裏,大聲哭泣着。
“兄弟。”呂陽也是流下了眼淚,作為一個男人本不該流淚,可是看到自己親密如間的兄弟竟然撈了這麼一個下場,怎能不動容啊。
“猴子,別哭。”趙大柱陰沉着臉,拍着他的額頭安慰道。
“老大,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你們先走。”猴子咬着牙,惡狠狠地說。
“猴子,別意氣用事,先治傷。”呂陽抱起猴子,朝着草棚的方向走去。
等到所有人都回來的時候,猛獁象在得知了猴子出事後,暴跳如雷,非要衝進那扇鐵門,揚言殺對方一個不留。
“猴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現在希望你們先冷靜點。猴子的事……,我們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原定的計劃取消,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這裏的鬼子一個都不能留活口。”呂陽陰沉着臉,冷哼道。
“我們同意。”幾乎是約定好的,所有人都點頭,原本他們是打算能殺多少殺多少,若是鬼子突圍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他們會趕在鬼子突圍前撤離,但是現在猴子的變故改變了他們的主意,不殺光不解恨,以前是為了飄渺的大道理和不算一個時代的國人與從小的夢想。但是此刻,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同伴,生死相隨的兄弟。
“思雨,猴子怎麼樣了?”望着從草棚里走出來的劉思雨,呂陽開口問道。
“可惜沒設備,不然還能挽回,現在我真的無能為力,剛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已經睡了,我怕他醒了又要鬧。”劉思雨紅着眼,不敢回頭看躺在床上的猴子許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