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替換走盤
貪生忘死(蘇若視角)
“若兒,你姐姐她出車禍了,貨車和婚車相撞……搶救無效”電話里是媽媽絕望的哭聲,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從手裏滑落。
我恨自己為什麼不去參加她的婚禮,為什麼不去保護她。
“姐姐,你不要若若了嗎?”入秋了地上很涼,可我卻絲毫不覺得,也許是心更涼吧。
門鈴聲將我拉回現實,看着門外站着的人,微微失神,我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我面前,可是媽媽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媽媽不會騙我,那這個蘇清……已經死了。
“姐,你怎麼來了?”我努力表現的像平常一樣,不管她是人是鬼,我只知道我已經不想再失去她了,我愛她。
她淡淡的笑了笑“我想你了啊,怎麼?不能來么?”她以前從不會這樣炙熱而直白的看着我,她總說我是她妹妹。
“姐……”看着她的眼睛我竟臉紅了,這一刻她眼裏的愛意太過明顯。
“我在你這裏住幾天,好么?”她小心翼翼的問我,那堅定的神情彷彿像個絕望的賭徒,窮途末路之際壓上一切。
“好。”我怎麼會拒絕她,我恨不得每一分沒每一秒都呆在她身邊。
夜裏我們抱着彼此躺在床上,蘇清的身體就像寒冰一樣,我想像以前一樣將她捂熱,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她還是那麼冷。
“姐……為什麼不暖呢……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努力,她還是不能暖和起來,我還是太無能,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我恨自己不能保護她,從小到大都只能在她的羽翼下被保護着。
她將我抱在懷裏,冰涼的唇親吻着我的額頭,一如往常的溫柔“蘇若,沒辦法的,別白費力氣了。”
她叫我的名字,以前她從不這麼叫我,像是約定好一樣,我只叫她姐,她叫我妹妹,好像這樣我們之間那炙熱的感情就不存在一樣。
“姐,為什麼來找我?”我明知道原因可總想親耳聽她說。
“叫我名字。”她依舊是那樣溫柔,只是語氣里多了堅定。
蘇清,這個名字我在心裏念過無數次,如今真的要說出來我竟有些緊張好久才從口中吐出兩個音節“蘇清。”
她還是沒回到我的問題,只是輕輕的抱着我拍了拍我的後背,帶着些安撫的意味。
我本想請假在家陪着她的,現在我不願意離開她一分一秒,可蘇清不讓我呆在家。
下班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明明還是白天,可屋裏卻黑的像深夜,她孤獨的身影讓我的心微微糾起。
恐懼在心底擴散,只有抱着她我才覺得真實“怎麼又不開燈?”那麼黑她會害怕的,她那麼膽小的人。
“我不需要燈。”她靠在我懷裏,低聲說到。
我不想去深究原因,她說不需要那便不需要,可眼睛還是酸酸的好難受,我不能哭,哭什麼呢,蘇清就在我懷裏啊。
“今天我做飯,給你做好吃的。”我放開她,匆忙的走向廚房,我怕我再不走,真的會忍不住在她面前哭出來。
我愛她,如果可以我寧願死的是我,可是上天從來不給我們假設的機會。
蘇清從身後抱着我,手臂收的很緊,勒的我快喘不過氣,可我不願她放開,只願她抱的更緊,只有身體的觸感才能讓我安心,我才能真切的感受她的存在。
“怎麼了?”我只當自己不知道她的想法,轉身抱着她沒有溫度的身體,心口發疼。
“今晚你喂我吃,好不好?”她向我撒嬌,好看的眉眼寫滿小女人的姿態。
蘇清從不向我撒嬌的,我看着她美麗的容顏,帶着些許水汽的雙眼,竟不爭氣的臉紅了。
“好。”我背過身繼續做飯用很小的聲音回應她。
如果可以我願意這樣喂她一生,我喜歡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我做的飯菜,像現在這樣去寵着她生生世世。
蘇清將手機遞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你幫我接。”我沒興趣接那個男人的電話,倒更想聽她幫我拒絕那個男人。
可她似乎一點都不知道怎麼撒謊,居然還讓我聯繫那男人。
我故意只裹着浴巾就出去了,蘇清很實誠的和我說“有個男的約你看電影。”
這傻瓜真不知道我想和誰一起看電影嗎?看她忐忑不安的樣子我忽然想逗她,裝作漫不經心的說到“嗯,明天新上映的,我打算去。”
果不其然她看起來十分低落,然而在碰觸到她眼底的糾結之時,我又後悔了,我又讓她難過了,真該死。
“你在想什麼。?”我走過去緊緊的抱住她,我怎麼會捨得她傷心“我明天是要和你一起去,不是別人。”再不解釋,我怕她真的又要放開我了。
我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又貪心的吻上她的唇,明明她的唇那麼涼,我卻覺得身體越發的熱,她的手搭在我的浴巾上,輕輕一拉我的身體便暴露在她眼裏。
糾纏在一起的舌頭,溫熱與冰涼的對比,將房間的氣氛變得曖昧而甜膩。
她吻着我,抱着我躺在床上,用她沒有溫度的雙唇與指尖在我身上四處點火。
我迎合著她的節奏,大膽的□□着,身體裏灼熱的感覺讓我渴望更多,我想她佔有我,想成為她的人。
然而在她的手指即將進入我的身體之時,她卻停了下來,她的顧慮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我不要她顧慮那麼多,我只要她要我。
微微挺起身子將她的手指吞入體內,緊緊的含住,身體撕裂的痛依舊掩蓋不了我心裏的快樂。
“蘇清,我是你的了……”很疼,可更多的是歡喜。
“蘇若,我會害了你的。”她抱着我,眼淚一滴滴落在我身上,燙的我的皮膚髮疼。
我們最終還是沒去看電影,她不肯去,至於為什麼,她想什麼我自然知道,她不希望我站在人群中成為一個異類,不希望我接受他人異樣的眼光。
除了心疼我還能怎麼辦,抱着她越來越冷的身體,總覺得她要離開我了。
我和她說小時候的事,可我還是那麼不爭氣,每次都剋制不住又在她面前哭了。
她的臉色越發蒼白,蒼白的幾近透明,彷彿隨時都要離開我一樣,她最近老是一個人發獃,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讓我更加恐懼。
“又在想什麼?”我習慣性去抱她,卻被她推開“太冷了,別靠近我。”她溫柔的笑着,那眼裏充滿了疼惜。
“蘇清,你覺得我會在意這個么?”就是冷我才更要抱着她,那麼冷,她一個人怎麼扛得住,我抱着她總會暖和一些。
我像小時候一樣,捂着她的手不停的哈氣,我總覺得一定會暖起來的。
“蘇若,夠了。”她突然摟着我,親吻我,她突來的熱情,讓我更加害怕,就像是告別儀式一樣。
我回應着她的吻,迎合著她的指尖,在她的身下一次次達到頂端,明明身體已經累極,可我還在向她索求,感受着她的手指的每一次進出,不停的呼喚她的名字,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夢中似乎有人在親吻我,那麼小心翼翼,那麼念念不舍,既然不舍為什麼要離開。
突然從夢中醒來,房間裏依舊有我們交纏過的氣息,可我卻沒感覺到蘇清的存在,我茫然的找遍房間的每個角落,哪裏都沒有她。
床頭的信紙映入眼帘,熟悉的字跡,我顫抖着拿起信紙
“若若,以後出門記得關燈,你總是不記得關燈,小時候就這樣,還有衣櫃整理好一點,不然平時找衣服很麻煩,洗澡的時候不要把整間屋子的燈都打開,然後交電費的時候又在吐槽電費貴,最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紙上乾涸的淚痕似乎在告訴我她是怎樣難過不舍的寫完這封信的。
可是蘇清,沒有你我怎麼可能還能好好的。
“蘇清,你回來。”
“姐,若若乖乖的,你回來好不好。”
我在屋子裏呆了多少天呢?也許一天,也許兩天,媽媽來找我的時候,微微把窗帘拉開,房間裏透進的光線,使我像瘋了一樣。
我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重新拉上窗帘,蘇清不喜歡太亮了。
蘇清要我好好的,那我就好好的,好好的上班,好好和爸媽相處,出門記得關燈,好好整理衣櫃。
只是房間裏從不拉開窗帘,做飯總喜歡做兩人份。
蘇清,我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