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走失了?

第九十章走失了?

十四歲?及笄?

出乎吳小桐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去年,霍氏來的時候就說她滿了十二歲,那時說的是周歲。如今說十四歲,則是按慣例說的虛歲。

可是,說到及笄……吳小桐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仍舊竹竿般的身體,臉上浮起一抹好笑。

也是了,就她如今這模樣,也不知是這個時代女孩子發育的都晚,還是經歷了那一段時間的流浪,饑寒交迫,營養不良,導致她發育延遲了……反正,如今這個身體,除了個子不算太矮外,該發育的地方是毫無動靜的。就這樣,半點兒女孩兒模樣都沒有,也根本說不上談婚亂嫁之事。

垂着眼,將眼底的一抹憂色掩去,吳小桐暗暗握緊了拳頭。

失了父母雙親,又沒了祖父母的庇佑,若依着禮制,大概她的婚事是要由大伯父大伯母做主的……她之所以堅持不回去,一來是不喜歡那種深深庭院的圈禁生活,不喜歡后宅的女人扎堆,勾心鬥角,謀划算計,鬥來鬥去;二來,也是擔心裴府將她的婚事當成政治籌碼。她年紀小,還沒想過婚嫁之事,但若是進了裴府,就怕萬事由不得她了。到時候,給她尋個碌碌之輩也還罷了,若是嫁個浪蕩腌臢的貨,她哪怕能夠自立自處,日日對着也噁心死了。更何況,還有家族之間的政治聯姻,甚至還有攀權附貴,若是將她送給那位貴人,依着如今裴大老爺四品官的品階,怕也只能做個妾室……頂天是個側妃……終究還是個小老婆!

她絕對不能回裴府去……至少,在沒有想好嫁不嫁,沒有確定嫁給誰之前,她不能回裴府去!

心思轉了幾轉,吳小桐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看向霍氏道:“我自己都忘了,嬤嬤總是替我記得清楚!”

霍氏笑着指點着箱子裏的錦緞首飾,略帶一份傷感道:“表公子總是這般周全,送來的賀禮還記得姑娘未除服,都是素色的。”

吳小桐訕笑着掩去眼中的心虛,點點頭道:“這些料子看着倒是有幾匹輕薄的,想是做夏衫極好的。嗯,這一匹平紋織就,應該是燈影紗吧?”

霍嬤嬤含笑頜首。

吳小桐就笑道:“我記得嬤嬤說過,這種紗做罩衣最是清涼透氣,這個秋香色也適合嬤嬤用,嬤嬤就拿去吧!”

“還是姑娘自己穿吧,我那裏還有幾件夏衫呢……”霍氏下意識推卻,吳小桐卻已經將布料拿起來放在她懷裏,並按了按,霍氏見她堅持,也就不再推辭,連連點頭收下,只是垂眼的瞬間,飛快地抬手抹了把眼角。

吳小桐佯裝未見,又取了一匹黑色的實地紗出來,也交給霍氏:“這一匹給爺爺吧。也一併勞煩嬤嬤受累,給他做件夏衫吧!”

霍氏笑着點頭應承。

吳小桐這才動手從下邊取出一匹原色的素繭綢出來,交到霍氏手上:“嬤嬤,這一匹我穿了。你也不用考慮什麼罩衣、衫裙的,仍舊做成短袍樣式就好。對了,袖口做的稍微寬一分,只壓邊兒,不要襯裏的。”

繭綢是最基本的蠶絲織物,沒有提花沒有圖案,吳小桐拿的這一匹連染色都沒有,就是蠶絲本身的原色。但偏偏這樣的布匹,最沒辦法遮掩瑕疵,非極品蠶絲和精湛織工不能得。故而,吳小桐這一匹衣料看着最不起眼,卻一點兒不便宜,甚至可能是最貴的。

霍氏掩唇輕笑,也將吳小桐挑選的布料接了,“你的眼光不錯,這匹確是極好的……只是,雖然服孝,單單白色衣衫也太素了吧……不如給你做件白色的及腰襦衫,再搭一條靛青的裙子如何?又素凈又清雅。”

吳小桐笑道:“嬤嬤這是想我換了裙裝吧……”

其實,她並不排斥穿裙子,在現代她也沒有特別的異裝癖,也不是特別喜歡中性裝束。只不過,時逢亂世,女子,特別是年輕女子求存不易,裙裝行動不便,就算如今已不需她做哪些繁重的活計,但萬一遇上什麼兵匪作亂的,穿了裙子想跑都跑不快。

再說了,這種時候,她也不覺得打扮的漂亮是個好事兒。普普通通,甚至粗陋些,能更好地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只不過,霍氏既然如此說了,她也不會為了這個造成芥蒂。一條裙子而已……

微微一笑,吳小桐爽快地拿了一匹靛青色的料子交到霍氏手中:“那就讓嬤嬤受累了!”

吳小桐鋪排回禮,當季的神仙草是少不了的。今年神仙草賣不出去,吳小桐跟老蒼頭商量,用糧食收購了些,讓鎮子上的人有個收入,也省了老蒼頭再去爬山崖。

她親手炒制的明前茶也裝了兩桶,一桶給大伯父,一桶自然是給每每送書送文房的‘表公子’的。還有春天腌制的香椿芽兒、花椒芽兒,還有春季剛採下晒乾的蕨菜乾,另外,還有些山上出產的野山藥,瘦瘦細細的,卻比人工種植的山藥藥性強許多,健脾和胃是極好的。

另外,就是吳小桐帶着霍氏、徐寡婦等人做的烤魚片,還有自己做的豬肉脯、五香豬肉乾。林林總總收拾了幾箱子,交待給二管家帶回去。

送走了二管家,吳小桐回頭看見路邊的一棵高大的桑樹,不由納悶兒,雙溪鎮也算氣候溫潤,村子裏、周邊山坡上桑樹也不少,怎麼就沒聽說過有養蠶的?

這個念頭就在腦海里一閃,就被她丟到一旁去了。

她對桑蠶是半點兒概念沒有的,也起不了養蠶的心思。

轉回來,仍舊抽空就帶人修路,修梯田,修菜園子,修苗圃……

五月初五端午節,在一片粽子的香氣中過去了。

緊跟着,五月初六就是裴依依的生辰。十四歲的生辰,可以辦及笄禮的,老蒼頭做了一套四支竹根雕的簪子給她,小亓送來的首飾匣子裏,也有一套玉雕花鳥魚蟲天然意趣的簪子。吳小桐選了老蒼頭雕刻的一支竹根雕一鳴驚人簪攢了髮髻,穿了霍氏趕着縫好的白色窄腰夏衫,月白色百褶曳地裙子,腰間垂着一條靛青色的絲絛,剛開始走動略略有些不自在,倒也沒覺得怎樣彆扭,從從容容去了東廂房,霍氏備好了裴老太爺老太太和三老爺三夫人的牌位,吳小桐上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磕了頭,及笄禮就算完成了。

她倒沒覺得怎樣,霍氏卻哭成了淚人。

“若是,老太爺老太太和三老爺三夫人還在,姑娘也不至於……”

吳小桐嘆了口氣,伸手扶住霍氏,拿了帕子替她擦淚,一邊勸道:“嬤嬤不要這麼說,世事無常,他們都不在了,大老爺大太太和哥哥們卻很顧念我,不但把嬤嬤給我送過來,還讓程充和徐褚這般人物過來護衛……你看看,現如今,咱們有田有房,還有這麼許多壯工,我也有爺爺和嬤嬤疼着,若還是不知足,就太貪心了!”

霍氏抹着淚,仍舊抽噎着,心中嘆息,臉上卻是一片欣慰之色:“姑娘能這麼想就對了。是老奴想岔了!”

吳小桐笑着拍拍霍氏的手,扶着她出了東廂:“嬤嬤想開了就好。還是快去廚下吧,可都等着吃嬤嬤做的席面吶!”

早就說好了,吳小桐過生不能大辦,卻也備了一些野味兒鮮菜,霍氏更是許下諾言,要做一桌子拿手菜給大家吃。

霍氏徹底地收了淚,笑着一路往東院做菜去了。吳小桐則回屋換了衣裳,重又穿回了平日的短袍長褲。等吃飯時,霍氏看見吳小桐的打扮,也只是暗暗嘆息了一聲,並沒有多言。

吳小桐的十四歲生辰就在一桌子美味佳肴中過了。除了一道道美食,沒有人記住別的了。

吳小桐仍舊跟小臭兒、拴住一起上山下河,雖然不做太勞累的活兒了,卻也閑不住。霍氏最初看不慣,還說了幾次,吳小桐答應着,卻該做啥做啥,並沒有改變,漸漸地霍氏也看慣了,不管了。只每每盯着吳小桐注意,別摔着別磕着……

炎熱又鮮活的夏季過去了,又到了初秋時分。

吳小桐上山剪取了幾批茶枝,帶回來扦插。有了一次成功地經驗,總結改良,這一次扦插的成活率又高了些,差不多能達到半數的成活率了。

秋風漸涼,又要到中秋節的時候,裴家的節禮照例送了來,毫不意外。這一次,裴家送來的節禮中,最讓吳小桐欣喜的是裴家三哥給她尋摸到的冬小麥種子,據說是從失陷的蘇北好不容易淘換的,不多,也就十幾斤,吳小桐卻很知足了。這些只是種子,有了這十斤麥子種,來年就能收幾百上千斤麥子……根本不用愁種子不夠用!

讓吳小桐意外的是,去年離開的劉胖子拖家帶口地回到了雙溪鎮,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後來逃難出去的劉家大女兒玉芝一家。

劉家的房子位於鎮子東頭,那場大火燒成了焦地。

劉胖子一家人回來,吳小桐自然不能不管,連忙在福順酒肆里收拾出幾間屋子來,先讓劉胖子一家人住着。

還好,他們回來的時候,稻子已經收穫完畢,地里耕作整理,留出幾個人整地、播種冬小麥即可,正好能夠騰出人手來給劉胖子家蓋屋子。

劉胖子家倒是有些積蓄,卻沒有糧米。吳小桐拿出幾百斤新米來,平價賣給他家救了急。

商量一回,稍作準備,劉家就在福順酒肆東側,隔着三兩戶處,原來胡家糧米行的位置上,清理廢墟,重建房子。

房子開工之前,劉胖子過來找到吳小桐商議,他沒有別的手藝,也就會做飯做菜,他想着蓋房子蓋一間酒肆,帶後院那種。前面開店,一家人就住在後院裏。因為福順酒肆宋掌柜臨走託付給了吳小桐,儘管她沒有再營業,但劉胖子還是過來跟她打個招呼,免得引起誤會。

吳小桐根本沒在意,她也沒打算開什麼酒肆。原來福順酒肆做的主要是往來雙溪鎮收購神仙草和山貨的客商生意,可如今外頭亂成一團,商路斷絕,根本沒有客商到雙溪鎮來了,就是雙溪鎮原來的人口也減損大半,這會兒統共不過二百多口人,開什麼酒肆?

她也替劉胖子擔心:“……能有生意么?”

劉胖子卻毫不擔心,滿臉笑容道:“會有的。鎮子上雖然人口少了,可大伙兒日子都過得不錯,我看着,別說外頭四處逃難的人,就是比之前的日子也好過。剛回來時,我一到村口就看見小臭兒拿着塊白面饅頭在吃,饅頭裏還夾着一枚焦黃冒油的鹹蛋黃……哎喲,原來的孩子別說吃鹹蛋黃了,就是饅頭一年能吃上一回都不錯了。回來這幾日,我也聽了好幾個人跟我抱怨,說鎮上人少了冷清的很,想喝個小酒都沒處去……”

笑了笑,劉胖子又道:“我要開的跟原來的酒肆沒法比,也沒那許多本錢。就開個小酒館,釀幾缸米酒,煮些茴香豆、咸花生之類的,給客人們下酒。等天冷了,大傢伙兒沒了活計,也有個地方說話聊天。我也能掙幾個大錢,夠一家人餬口就好。也不指望掙大錢!”

聽劉胖子這番話,吳小桐知道他思慮周全,目標定得也很實際,並沒有奢望掙多少錢,不過是餬口……劉胖子作得一手好菜,也做的一手鹵牛肉,正如他自己說的,掙大錢不易,但只要求餬口,並不難。

說完蓋房子的事情,吳小桐也向劉胖子打聽胡元辰,讓她意外的是,胡元辰並沒有去廣陵。宋掌柜和幾位主事之人,日日都忙着,劉胖子說不上話,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忙碌什麼。

送走了劉胖子,吳小桐這一夜失眠了。

胡元辰是正月初六離開的,一晃眼都走了七個多月了,竟沒有半點消息送回來,又沒去廣陵,這是人間蒸發了?

想想外頭紛亂的世事,吳小桐心裏升起種種不好的猜測,而且越想越心慌。是不是遇上劫匪了?是不是遇上匪災兵災了?還是胡元辰的身子仍舊虛弱,又病倒在了哪裏?……

種種猜測,也只能是猜測。吳小桐自己出不去,身邊的人也沒有出去的,對外頭的消息根本無從得知。

快到天明時,吳小桐乾脆甩開腦子裏紛亂的猜測,撂開手去。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她着急焦慮根本沒用,不管了!

這麼光棍地一想,竟真的就推開了,然後,睡著了。

經歷了一番徹骨之痛,鎮子上的人特別齊心,有什麼事都會齊心協力去做,團結就是力量,自然做的又快又好。

在所有人的襄助之下,劉胖子的屋子起的很快。

不到十天,屋子和院子都完工了。

房子完工的當天,劉胖子就在新屋子裏開了火,特特地從吳家買了一頭大豬殺了,做了流水席,答謝父老鄉親們。眾人熱鬧歡騰着,吃着美味,然後也有人感嘆,菜是好菜,就差酒了。

劉胖子笑着招呼:“那東西急不得,鋪排好了,我就動手釀酒,頂多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九月九,大傢伙兒差不多就能喝上新酒了!”

眾人一片叫好聲。

劉胖子起屋子的同時,吳小桐抽空兒,帶着霍氏和徐寡婦幾個,琢磨着做了許多月餅。有核桃、花生芝麻的‘五仁月餅’;也有用顧小桐自己腌制的糖桂花、糖玫瑰做的鮮花餅;還有板栗月餅……林林總總,各色各樣的都做了些,然後每樣裝了一匣子給裴府回禮,又撿着各色的攢了兩匣子,讓裴府的人帶回去給‘表公子’。又撿着各色乾貨、乾果、鮮果之類裝了,回禮。

這一次節禮仍舊是二管家來的。

吳小桐跟二管家問話的時候,捎帶着提了提金陵的局勢,二管家就知無不盡地講說了一番。

靖宇帝登基一年多,平亂剿匪的戰事很順利,如今江北沿線已經平定,軍隊一路北上,最先頭的已經推進到蘇北河南開封一線。西邊山西一帶山路難行,稍稍滯后一些,南軍卻也保持着壓倒性優勢,推進順利。

二管家還說了,朝中之人都很自信,頂多來年,就能夠徹底將叛軍剿滅,到時候,就能夠重返京城,天下太平了!

二管家說的唾沫橫飛,眉飛色舞,一臉神采飛揚的,吳小桐卻聽得有些不以為意。南軍這一階段的戰事聽着很順利,她卻隱隱地有些不好的預感。若是南軍真的這般天下無敵,當初也不會丟了大半江山,連京城都失陷了去。再說,據她所見,現在靖宇帝建起的朝堂可並沒有多少勵精圖治的意思,從二管家的說辭,從裴府一次次送來的節禮,都能看出,南朝官員勛貴們似乎已經忘卻了京城失陷之痛,仍舊驕奢淫逸、奢靡成風……這樣的朝廷,真的能夠平定天下,重振社稷?

她持保留態度!

送走了二管家和裴府來送節禮的人員。

劉胖子房子蓋好了,通風晾了十幾天,九月初九這日,劉家正式搬進了新屋。劉胖子許諾的新酒,也在這一日開缸。

用糯米釀的米酒,剛剛開缸,沒經過過濾,仍舊呈米湯樣,跟後世的醪糟相似,比醪糟稀得多,酒汁稍稍清冽,劉胖子稱之為‘濁米酒’。

開缸之日,鎮子上的人每家都分得了幾碗,當然,劉胖子搬家,眾人也紛紛送了些必用之物去,有拎兩串干蘑菇的,有拿十個雞蛋的,吳小桐送了五隻母雞一隻公雞過去,算是慶賀劉胖子家的喬遷之喜。

賀喜回來,吳小桐喝着溫熱的米酒,不由感嘆。一年多前,她最初養的雞還是劉嬸子幫忙買的,如今,換成她拿了雞給劉家賀屋子了!

冬小麥出苗率很不錯,一片綠油油的麥苗兒,透着勃勃生機,寄託着吳小桐的希望。

移栽到山坡上的茶樹苗已經生長了一年,在吳小桐持之以恆的關照下,生長的茁壯,已經有一尺多高了。照這個速度,三年、四年上就能少量的採摘茶葉了。

天氣越來越寒冷,田地里沒了活計,男人們繼續挖溝渠修水利,女人們則湊在一起,開始做冬日的活計。紡紗織布縫製棉衣棉褲棉鞋。

棉花是去外頭買回來的,婦人們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說笑着,一邊利落地幹着活計。

吳小桐則帶着幾個半大孩子半大丫頭在菜園子裏佈置冬季蔬菜。韭黃增大了面積,從去年的一小畦子,擴展到了幾片菜園子,足有兩畝多地。又有整平的菜園子種了蒜苗兒和大豆。

蒜苗兒打的也是蒜黃的注意。大豆則是準備吃豆芽的。

這一年的菘菜種的早,入了秋之後,菜心兒卷的緊實,讓吳小桐很高興,冬天終於能有大白菜吃了。至少不用天天吃腌菜、乾菜了。

還有水蘿蔔,胡蘿蔔、冬瓜,都送到福順酒肆的地窖里,又去鎮子東邊的河灘上挖了好些細河沙回來,將水蘿蔔、胡蘿蔔都用沙掩埋了儲存。

菜園子和菜窖折騰的差不多了,婦人們的棉紗也紡了許多了。吳小桐過去看了一回,突然想起了棉紗編製的秋衣秋褲……

她隱約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外婆就用棉紗線給她編製過,不如毛線蓬鬆,也不如毛線保暖,但比普通布料做的夾衣要有彈性,舒服得多。還有,還有編製的襪子……她穿了一年布料縫製的襪子,有硬硬的襪子底兒的,實在是……不舒服。洗也不方便!

於是,她立刻去找老蒼頭,纏着老蒼頭替她做了幾根竹制毛衣針,興沖衝要了十幾個棉線穗子來,讓霍氏幫着她合了線,她就開始動手織襪子。

說實話,吳小桐從沒織過毛衣毛褲,只是小時候好奇跟外婆學過最基本的起針、平針、單螺紋幾種。剛剛拿回線和針,她也不敢聲張,偷偷地窩在屋子裏琢磨了一天多,才終於織出一厘米的襪子筒……

然後,碧桃看着稀奇,羨慕的不行,吳小桐就趁機教她編織。再然後,她就完全將穿編織秋衣褲和襪子的希望都託付給碧桃丫頭了。

隔了兩天,她就看到碧桃、梨雪和冰玉三個丫頭,一人捧着一團線織的起勁兒。而且,讓她倍受打擊的,三個丫頭織的都極快極好了,不說碧桃和梨雪,就連年紀最小的冰玉,也能一天織一隻襪子了……

吳小桐很愉快地拿了兩雙襪子穿,然後,真心實意地誇獎了三個丫頭一回。

她想,她很快就能穿上棉線棉紙的秋衣秋褲了!挺好的!

------題外話------

過渡章,明天就能寫到小亓,也能寫到胡大公子的去向了……

然後,大概就是感情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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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下梧桐招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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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走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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