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一直都想打你
路上遇見言喻之耽擱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荷菱回寢殿時,突然就在寢殿前的一株紅梅下看見了宋冠言,檐角下依稀朦朧的琉璃燈光融融淺薄的將他籠住,他眉目如水,竟讓荷菱看出了幾分溫柔。
然後便是宋冠言看着寢殿窗前映出的那個人兒的剪影,荷菱就在不遠處看他,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宋冠言還在看。他眼神中有一種荷菱讀不懂的情緒,荷菱沒辦法再看了,他媽的她冷!
她上前福了個禮。開門見山:“王爺速度可真快,怎麼在這寢殿外頭干站着?這更深露重的,再不回府。怕是會在雪地上摔跟頭。”
宋冠言似沒聽到,不過他卻是又站了半刻鐘,便看也沒看荷菱一眼的,轉身離開了。
荷菱:“哼!”
她一溜兒風卷雪的奔回寢殿,見公主在燈下捧着一本小冊子笑得一臉奸詐,荷菱湊近去:“公主你在看什麼?”
鳳磬瑤趕緊將小冊子往後頭一收,眼尖如荷菱,頓時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上頭風騷的白花花的軀體,上附一張張完美的浴中美男臉,她驟然尖叫一聲:“公主,這是……我的孤本!”
公主嚴嚴實實地將小冊子藏在身後,語重心長:“荷菱啊,你這人真是道德淪喪,居然收藏這樣的孤本,並且還不願意與本公主分享,你這樣讓本公主好傷心的啊。”
荷菱痛心疾首:“公主你才是喪心病狂,趁奴婢在外頭奔波勞累,回來你居然搶我男人!”
“放肆!”公主肅色:“雖然你這個圖文並茂。繪聲繪色,極具觀賞價值,可明顯不及本公主駙馬之萬一。頂多也就是觀之爾爾。”
荷菱道:“那你畫駙馬爺給我看看?”
“我……我抽死你我!”公主勃然大怒,擼起袖子就去掐荷菱,荷菱迎頭不懼,冒着被掐死的風險,撲上去搶奪自己的孤本,兩人毫無疑問地在軟榻上滾做一團。公主怒道:“荷菱,我要打你板子!”
“你殺我頭吧公主!”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需求。”
“若為美男故,兩者皆可拋!”
“媽蛋!”
所謂孤本在兩人身下被百般蹂躪,打的那叫一個如火如荼,一隻手忽然光明正大的伸過來捏住了那孤本抽出來,公主與荷菱反應靈敏。霎時齊齊撐身而起,頓見阿淫站在軟榻前,草草將那小冊子翻了幾頁,越翻臉色越難看,然後他抬眼看向荷菱,荷菱莫名就抖了一下,阿淫額角青筋隱跳:“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
公主劈手就將那冊子搶了過來,大義凜然:“這是我的!”
荷菱立刻道:“對,是她的!”
公主正值志得意滿之際,轉眼突然見殿中一方茶案旁有人正坐在那裏喝茶,青衣是碧水綠山的青,回頭是清風朗月的畫。他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茶盞捧在手中未飲,盯着她看。
公主眉心一跳,面不改色,頓時甩手將小冊子猛地一砸到荷菱懷裏。很淡漠很高冷地道:
“荷菱,既然瞞不了了,那就勇敢的承擔吧!畢竟本公主這麼正直的人。說這是我的,應該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荷菱:“……”媽蛋公主你翻船給我點時間準備好不好啊?!啊?
阿淫臉有點黑,盯着荷菱目中似有一股惱怒。特別不能理解的那種,半晌齒縫中擠出一句:“你這個女人,真是……”
“對這就是我的怎麼了?”荷菱蹭地站起來,以氣勢壓倒滿臉不耐煩:“老子愛看美男出浴圖關你什麼事兒?可笑了,澡堂姑奶奶都炸過那麼多了還怕這些?”
阿淫:“你不知廉恥!”
荷菱呵呵:“我一個女的喜歡看這些很正常,你一個男的剛剛盯着這圖看。那才是毀壞三觀,讓小女子大驚失色啊。”
阿淫頭一次被人氣的想爆粗,“姜荷菱,今後誰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我又沒讓你娶!有你什麼事兒?”
阿淫氣的疾步朝她走過去,荷菱慌慌忙抱頭一蹲:“大俠我錯了。我不敢了!”
公主捂臉,你他媽的有點出息啊……
阿淫僵了僵頓在那裏,進又不是,退又不是,這他媽就很尷尬了,誰說要打她了?他黑着臉有些隱晦的彆扭,不要裡子地冷聲問她:“你怎麼老是覺得我要打你?”
荷菱捂着頭悶聲悶氣地道:“說實話會被打嗎?”
“你說。”
荷菱戰戰兢兢地抬頭:“因為……其實我一直都挺想打你的……”
阿淫:“……”
他真的想打人了,他伸手一把提起荷菱后領子就將人提起來往外走,荷菱驚慌失措:“大俠!有話好說啊大俠……救命啊公主!”
“阿淫,你放……”公主趕緊跳起來要追上去,喬彌旋身過來一把將她腰扣住,公主急急掰着他的手:“我荷菱。我荷菱啊!”
“別鬧。”喬彌將她身子往懷裏一攬,順着就在她額角上親了親。
公主震驚地發現喬彌居然在笑,她痛苦地意圖將他拉回正道:“阿淫如此殘暴。定是你們不曾管教得好,荷菱與我相識近十載有五,那是至親摯友。眼下發生此等慘案,你怎麼還笑得出來?我……真是煎心且銜淚。”
喬彌低低悶笑:“挺有意思的。”
“哪裏有意思?”
喬彌揉揉她發笑,順着下去指尖穿着她背後青絲,一下一下的似溫柔撩撫:“頭一次見阿淫被一個人氣的臉上有了別的表情。”
公主:“此事我無法苟同。”
喬彌“嗯”了一聲:“那苟同我便好。”
“苟同你,如此不計後果的翻牆入院,擅闖寢殿么?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喬彌淡道:“兩日前,你這寢殿四周的看衛防守,便都被換成了十里樓台的人。”
公主悚然:“我心驚呆。”
喬彌埋頭抵着她額心,定定看着她眼,嗓音低低沉下去:“出了這寢殿範圍便不行了,還是需得當心。”
他溫度熨帖過來,不小心將人徐徐融化,公主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綿軟,輕輕應了一聲:“嗯。”
喬彌手下微微用力,將她身子貼的緊了些。
公主微一抬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風寒月冷,燭下枕衾暖,幔帳紅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