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只有過你一個女人
“太太,初春天寒,您頭髮還濕着,這樣會感冒的。”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更何況,先生那般寵愛您,有什麼事情說開就好了。”
陸伯眼裏的擔憂我看的真切,可他的話,卻勸不了我。
“陸伯,你回去吧,我懂得很多的道理,可人都是這樣,勸得了別人別人,卻勸不了自己。”
話至此,陸伯看了我一眼,也不好說什麼。
他朝着我頷首,卻沒有離開,只是努力的降低存在感站在了涼亭外。默默的等待着我。
靠在涼亭里的紅漆柱子上,我裹緊身上的衣服,抬頭無神的盯着天空中掛着的那輪月亮看。
又快滿月了。
過去的五年,我記不清我曾多少次望着十五的月亮流眼淚。
十五本是團圓的日子,月圓家團圓,可此時的我。卻面臨著我的丈夫再次會離開的局面。
我知道陸擎蒼很愛我,他選擇去涉險也是為了清除我們未來的隱患。
可我就是無法勸服自己。
“唉。”
頭頂上咻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而後,我面前的風景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了去。
熟悉的清冽氣息悠悠傳入了我的鼻息間,我眸光閃了閃,正想起身,卻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拉進了懷裏,裹在了他的大衣里。
身體與他的緊緊的貼着,觸碰到他體溫的那一刻,我不爭氣的就哭出聲來。
將眼淚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我強硬道,“結盟也罷。不結盟也罷,詹姆斯要做的事情,你讓其他人去做,我不允許你再離開我半步。”
“陸擎蒼我告訴你,我不打算在家裏休養了,懷孕我已經很有經驗了。以後我就是你的秘書,你走哪兒帶我去哪兒,別想甩開我了。”
說完,我伸手就穿過他的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體。
這一次,我絕不會讓步了。
陸擎蒼和三個孩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了,只要泰山沒有崩於前,我就絕不會再放任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去涉險。
“凌薇,你忘了嗎?我說過,以後我在哪兒,你就會在哪兒。”
“你記住,並不止是你離不開我。”
陸擎蒼抬手,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他緊緊的將我禁錮在懷裏,語氣無奈卻霸道道,“你現在是孕婦,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乖一點,你跟我鬧脾氣,折磨自己的同時疼得是我。”
寵溺的嗓音令我心房一軟,抿了抿嘴唇,我有些不滿道,“那你明確的告訴我,說你不走。”
“好,我不走。”
陸擎蒼終是妥協了,他抱着我的手臂收緊。眼底滿是遷就與眷戀。
心裏稍稍安心了一些,我仰頭看他,威脅他,“你要是敢騙我,等你走了,我就改嫁。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接受你的求婚了,我發誓。”
“胡說什麼!”
陸擎蒼的臉色驀地冷卻下來,他眼底冒着寒光,盯得我心裏頓時有些心虛。
“我才沒有胡說,我……”
“誰敢娶你,得看看我答不答應!”
陸擎蒼明顯情緒不好起來,他抱着我,疾步走回別墅。
上了二樓,進了卧室,他將我放在床上,雙手叉腰。有些冷厲的盯着我看。
“凌薇,若是我這五年不回來,或是我真失憶了,你是不是當真跟蘇靳琛雙宿雙飛了?”
看着他氣沖沖的模樣,我的心底稍稍出了一口惡氣,將身上的大衣脫了,我點點頭,故意氣他,“是啊,蘇靳琛對我不比你對我差,他不嫌棄我是三婚,不嫌棄我有三個孩子,而且他還沒有結過婚,總比你這個二婚的強。”
“二婚?”
陸擎蒼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幾分。
“是啊,你娶了我一次,又離婚了,再娶我可不就是二婚嗎?”
我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胡鬧,我從未承認過我們的夫妻關係破裂。”
陸擎蒼在地上踱了幾步。側眸看我,眼底泛濫着暗沉的光,“凌薇,為了你我可以改變任何原則,可有一點我沒辦法改變,那就是你的身心必須只屬於我一個人。”
陸擎蒼的話令我怔愣了一下,恍然間,我突然就想起來他曾跟別人說我跟他是第一次的事情來。
從床上一骨碌的站起來,我跑到床邊,朝着他伸出了兩條胳膊。
陸擎蒼皺了皺眉頭,走到我身邊,任由我將身體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咬了他耳朵一口。我眼珠子轉了轉,輕聲跟他咬耳朵,“老公,上次你跟蘇靳琛說我跟你在一起是雛兒的事兒是怎麼回事啊?”
“你該不會是故意氣靳琛的吧?”
我曾經嫁給過張正宇的事情眾人皆知,蘇靳琛也知道,他這話,實在是有些嫌疑。
可如果他想氣蘇靳琛,拿這樣的話題刺激對方也實在是太蒼白了一些。
“我何必故意氣他?”
“你與我在一起,哪一刻不是在氣他?”
陸擎蒼的話將我噎了一下,我撇撇嘴,抬手捏了捏他的臉,“你說嘛。”
“讓我說可以。”
“但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你若是將我哄高興了,我就告訴你。”
陸擎蒼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看着他那副小心眼的模樣,我皺了皺鼻子,點頭,“行,大爺您說吧,想讓小女子為你做什麼?”
“跳舞?唱歌?還是肉償?”
“不過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女子有孕在身,實在是不便肉償。”
我鬆開他,正想坐在床上,手就被他緊緊的攥在了大手裏。
頎長的身子筆直的站在床邊,他眸光深邃,望着我,好似要將我吸進去似的。
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輕柔的搓了搓我的手指頭,他嗓音暗啞道,“青蔥玉手,也無妨。”
“呃。”
我反應有些遲鈍,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臉色頓時一紅。
可不等我有所反應,他便捧着我的後腦勺,直接將我拉起來,兇猛的吻住了我的唇。
屬於他的清冽氣息鋪天蓋地襲來,沒多時。我便沉淪在了他的溫柔陷阱里。
……
李嫂進房間換床單的時候我正坐在梳妝枱前,吹着頭髮。
陸擎蒼剛從浴室里走出來,腰間裹着浴巾,水珠順着他的發梢不斷的往下滴。
哪怕是李嫂,也在看到陸擎蒼的時候忍不住臉紅了幾分。
我將李嫂的臉色看在眼裏,心裏有些好笑。側眸打量了陸擎蒼一眼,有些不滿道,“過來幫我吹吹頭髮,我手腕酸的要命,感覺快要斷掉了。”
“好。”陸擎蒼應了一聲,隨手將擦頭髮的毛巾掛在脖子上。抬步走到我的身後,從我的手裏拿過了吹風機。
手指頭在劃過我的手腕時,他輕輕的幫我按了按手腕,一本正經的說道,“夫人辛苦了。”
“咳咳。”
李嫂咳嗽了一聲,“先生、太太。床單換好了。”
說完這句話,李嫂便曖昧的掃了我們倆一眼,抱着換下來的床單就跑了。
李嫂的眼神令我頓時紅了臉,我推了推陸擎蒼,有些沒好氣道,“都怪你。讓李嫂看笑話了。”
陸擎蒼哦了一聲,沒有作答。
有力的手指頭穿過我的髮絲,他耐心的將我的頭髮吹乾。
關了吹風機,他俯身在我的頭頂上吻了吻,抬眸,他透過梳妝枱上的鏡子看我,“你可曾記得十幾年前,你拖着行李箱,去藍歌福利院的舊址小區里找我的場景。”
“那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你在門口坐了一夜。”
陸擎蒼挨得我很近,灼熱的氣息浮動在我的發梢間,順着他的話音,我的腦海里不由得就浮想起了那年那天的場景來。
那晚,我隱約記得,我似乎做了一個令人面紅耳赤的夢。
也不知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晚的夢卻顯得格外的清晰,一直都隱藏在我的記憶里,從未忘記。
現在回想起來,也似乎歷歷在目。
“你臉紅什麼?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當真不記得了?”
陸擎蒼對我的反應隱約有些疑惑,他挑挑眉頭,“我一直以為。你當時是故意勾引我的。”
撫額,我有些無語,“我還以為……那是我做的一個夢。”
“原來,原來是真實發生的啊……”
回想起那晚的場景,我的臉頓時更紅了。
我咬咬牙,“明明是你把控不住。哪裏是我勾引你,誰知道你在我之前曾有過多少個女人。”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說我是第一次?”
我和張正宇我們曾經的確有過過往,雖然我沒有落紅,可我……
小心翼翼的看了陸擎蒼一眼,我沒有提起張正宇的事情。
可他到底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臉色一沉,他淡漠道,“換個話題,你為什麼是第一次,你自己思量。”
說完,陸擎蒼重重的將吹風機放在了桌子上。
見他生氣了,我頓時有些慌張。
起身,我抱住他,竭力哄他,“看來我們註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你說對不對?”
“明天是產檢的日子,再不睡覺肯定起不來了,老公,從明天開始,我要跟着你一起上班。”
見我轉了話題,他臉色稍稍轉好,微微思量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
“也好,這樣我也便於照顧你。”
躺在被窩裏,陸擎蒼在關燈前,突然側頭看了我一眼,而後有些悶悶道,“在某種意義上,我只有過你一個女人。”
我一愣,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等我反應過來,燈卻已經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