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素心，解毒之法
雖然軍醫查不出太子哥哥是不是中了毒，但他知道，太子哥哥一定是被人下藥了，否則他不會這樣昏迷不醒的，可恨的是他既不懂醫術，也不會用毒，否則也不至於在這裏干著急了。
等戰事結束之後，他一定也要和小五學習醫術，這樣如果太子哥哥再遇到什麼，他便可以幫上忙了。
獨孤意轉身端起桌上還冒着熱氣的參湯，慢慢地喂進獨孤宸的口中。
他喂得很慢，但還是有一大半的參湯溢了出來。
獨孤意放下已經見底的碗，揚聲喊道：“來人，再去盛一碗參湯過來。”
一直守在外頭的落風趕忙走進來，他躬身行了一禮，道：“啟稟十一爺，外頭有個自稱是素心的女子求見。”
獨孤意將碗放下，道：“請她進來。”
城兒的婢女不是應該在江寧城的么？為何卻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落風端着那空碗大步走了出去，自從殿下昏迷以來，殿下所服用的湯藥都要經過他的手他才能放心。
至於去請那位叫做素心的女子么，吩咐別人去請便可。
獨孤意很快便見到了素心。
“素心見過十一殿下。”素心福了福身，面帶微笑地道。
獨孤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免禮，你找我有何事？”
若非她是小五的婢女，那他才懶得見她。還以為小五的婢女肯定也和她一樣豁達，原來也不盡然啊。
“不知道十一殿下是否知道，我家小姐身邊的幾個婢女都精通醫術呢？”素心別有深意地道。
獨孤意皺了皺眉，道：“有話直說。”不知為何，他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子。哪怕她是小五的人，他同樣喜歡不起來。
“前些日子我們得知太子殿下不知何故昏迷不醒，所以我家小姐便傳信讓我先一步趕來替太子殿下診治。”素心輕聲道，“十一殿下，您應當知道經過前些日子在宮裏發生的那件事情，我家小姐並不太願意見到太子殿下，所以才會讓讓我前來替太子殿下診治。”
獨孤意眉頭擰得像座小山，但想到她可能會救醒太子哥哥，這才點頭道：“你先替太子殿下瞧瞧，若真能救醒太子殿下，我自當重重有賞。”
“素心不過是奉了小姐之命前來替太子殿下診治，不敢居功。”素心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邊，將獨孤宸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替他號脈。
獨孤意緊張地看着素心，生怕連她也沒有辦法。
“十一殿下，太子殿下之所以會昏迷，其實是中了毒。”素心面色凝重地道。
“那你可有把握解了此毒？”獨孤意忙問，究竟是何毒竟然如此厲害，軍中所有的軍醫都無法查出端倪。
素心點點頭道：“此毒無色無味，產自南蠻，中毒者會長期昏迷，若無解藥，便會日漸消瘦，直至身亡。幸好太子殿下才中毒月余，否則縱使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術。”
產自南蠻？那對太子哥哥下毒的是南蠻的人嗎？
“這麼說你是能夠解得了此毒了？”獨孤意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素心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她道：“此毒雖然聽起來很是兇險，但要解此毒，其實很簡單，只需一碗清水便可。但是，在給太子殿下服用了一碗清水之後，記得要讓他在熱水中浸泡一個時辰，到時太子殿下便能清醒。”
“真是太好了，我這就讓人準備清水和熱水。”獨孤意喜出望外地道。
“不急，十一殿下，素心還有事相求。”素心忙攔住準備跑出去的獨孤意。
“何事你說？你立了如此大功，若你的要求不過分，我都替你辦到。”
素心笑了笑，說：“太子殿下清醒之後，還望十一殿下不要向太子殿下提起素心曾來過此地之時，就連太子殿下的毒是素心解的也千萬不要提起。”
“為何不能告訴太子殿下？”獨孤意半眯着雙眸，沉聲問道。
素心仍是面帶微笑，她緩緩道：“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此次他中毒是我家小姐派人來救了他的話，難保他不會以為小姐對他舊情難忘，到時無論是對小姐或者是對太子殿下都不好。若不是太子殿下此次有難，那我家小姐是絕不會再與他有任何交集，所以希望十一殿下能夠替素心保密。”
獨孤意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我知道了，太子殿下醒來之後，我就告訴他是軍醫救了他便是。至於你曾來過此地之事，我絕不會向太子殿下透露半分，就連外頭的士兵我也會吩咐他們不準透露你曾來過這裏的事情。”
“如此便多謝十一殿下了，素心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獨孤意正欲再說什麼，可素心已經閃身離開。
他回頭看了看仍處在昏迷之中的獨孤宸，然後大步走出去，吩咐落風差人準備好素心說的一碗清水和泡澡用的熱水。
落風很快將清水送過來。
獨孤意將獨孤宸扶起來，他拖着獨孤宸的頭，落風則將那碗清水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入獨孤宸的口中。
做完這一切，妃獨孤宸泡澡用的熱水也都準備好了。
獨孤意和落風齊力為獨孤宸脫了衣服，然後將他放入浴桶之中，冒着白茫茫的熱氣的熱水正好漫過他的鎖骨處。
兩人都緊張得守候在一旁，落塵與劍北則去了城牆上守着。
果然如素心所言，一個時辰之後，獨孤宸果然慢慢醒了過來。
看到獨孤宸醒來，獨孤意高興得不得了，“太子哥哥，你總算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你肯定早就餓了吧？我這就讓人去替你準備吃的去。”
“咳咳，咳咳，十一，孤很好，不用擔心。”獨孤宸試着活動了下身子，這才猛然發現自己正浸泡在浴桶裏面。
獨孤宸只覺得全身像是生了銹似的，活動一下都很難，他疑惑地問：“孤怎會浸泡在浴桶裏面？”
他不過是昏迷了一下而已，怎會……他的手臂，怎麼會變成皮包骨？
獨孤宸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原本白皙細膩的胸膛現在已經瘦得不像樣了，肌膚也不似往日那般水嫩，反倒是幾十歲的老頭子的肌膚一樣，又黃又鬆弛，幾乎看不到一點點的肉。
“太子哥哥，你都昏迷了整整一月了，太醫好不容易才想到救你的法子，如今你總算是醒過來了。”獨孤意已是熱淚盈眶，那般風華絕代的太子哥哥，現在已不復往日的風采。
獨孤宸扯出了一抹笑意，他緩緩道：“孤還以為只是昏迷了幾日，卻不想竟然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難怪孤會覺得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殿下，屬下這就去替您先熬點粥，您剛醒來，又長期不曾進食，現在唯有先喝點粥緩一下，待您痊癒之後，屬下一定替您好好地做一桌吃的。”落風興高采烈地道。
獨孤宸失笑，“你還是先將我扶出來再說吧。”如今他竟然連從浴桶中走出來的力氣都沒有，果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么？
落風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鬱悶地說：“屬下光顧着高興，倒是忘了先扶殿下出來了。”
“慢點。”獨孤意格外緊張，他與落風二人小心翼翼地將獨孤宸扶出浴桶，又幫着他把衣服穿好，落風這才去替他熬粥。
待落風走後，獨孤宸這才看向獨孤意，他問道：“十一，為孤解了毒之人真的是軍醫嗎？”
獨孤意先是一驚，本想將素心來過之事告訴獨孤宸，卻隨即想起素心的囑咐，這才改口道：“太子哥哥，為你解毒之人自然是軍醫，他們可是研究了許久才想到解毒的法子的。”
既然小五不想讓太子哥哥知道他的毒是她派人來解的，那他便不說。
獨孤宸雖然仍心有疑惑，但卻並未繼續追問。
“孤以昏迷一月，那如今戰事如何了？”十一從未上過戰場，要他一人撐着，也真是為難他了。
獨孤意麵帶愧疚，頗為自責地道：“太子哥哥，十一無用，不敵南蠻大軍，已經一連吃了好幾場敗仗，如今已經掛了好幾日的免戰牌了。”
若他如三哥一樣才十二歲便已經上戰場了的話，那今日就不至於輸得如此凄慘了，但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獨孤宸聽后，面色不由變得凝重。
“這不怪你，若不是孤出了這等事，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你從未上過戰場，而南蠻大軍又驍勇善戰，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也在孤的意料之中。你也不必再自責了，現在敗了，他日再贏回來便是了。”他現在的身體還無法上戰場，便只能隱在幕後當軍師了。
“對了，十一，孤中毒昏迷的消息可有走露出去？”雖然心知沒有走漏出去的可能性極小，可他仍是抱着一絲期望問了。
獨孤意忙道：“太子哥哥整整一月不曾出現過，南蠻大軍早有懷疑，但是還未得到確切的消息。落塵已經將太子哥哥昏迷的消息封鎖了，知道的人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