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桃換舊符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唐輝獨自站在陽明湖畔的涼亭之中,眺望着寒風吹拂起起波瀾的陽明湖,口中喃喃自語,微微有些失神。
葉府上下已經掛滿了紅燈籠,貼上了春聯,一片喜慶之色,唯有唐輝獨自一人置身事外,思念着遠方的親人。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葉盈袖款款而來,步履輕盈。
唐輝沒有轉身,仍舊看着微波蕩漾的陽明湖,收斂臉上的複雜情緒,說道:“沒什麼,一些往事罷了。”
葉盈袖走到唐輝身前,並肩而立,試探性的問道:“還在生唐嫣的氣?”
唐輝訝然一笑,毫不顧忌涼亭石板上的積雪,一屁股坐下,感覺到一絲絲涼意,說道:“我生她什麼氣?她的小心思,我又豈會不明白。”
葉盈袖不禁莞爾,說道:“那你還揣着明白裝糊塗?”
唐嫣伸手一把將葉盈袖拉入懷中,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葉盈袖微微掙扎,嗔視道:“有下人經過呢,被人看見了不好。”
唐輝毫不在意的說道:“看見就看見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原本就是尋常之事。”
葉盈袖左右看了看,見無人經過,這才微微放下心來,盯着唐輝的眼睛說道:“父親已經催促我好幾次,問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大典?”
唐輝拿捏着葉盈袖的芊芊玉手,看着葉盈袖嬌美的容顏,說道:“他怎麼不來催我?盡一個勁兒的催你?”
葉盈袖微微低頭,聲音幽怨,說道:“你可是仙師,他一介凡人,怎麼敢來催你?萬一惹的你一個不高興,不就把他咔擦了,所以屢次來催我這個女兒唄。”
唐輝攬着葉盈袖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聞着葉盈袖散發出來的體香和發香,右手緩緩的向上攀爬,逐漸攀升到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瑪峰頂,葉盈袖低呼一聲,連忙抓住唐輝使壞的右手,明知故問的說道:“你要幹嘛?”
唐輝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頗為無賴的說道:“還能幹嘛?摸摸唄。”
葉盈袖微微搖頭,輕咬貝齒,說道:“不行,我們還沒成婚呢。”
唐輝一臉掃興的樣子,說道:“你現在也才十七歲吧,在我們那裏,至少要二十歲才能成婚,這起碼還得等三年,難不成三年時間都不能碰你?”
葉盈袖一愣,問道:“你們那裏是指……?”
唐輝默不作聲,像是勾起了一些回憶,自己在那個世界離奇失蹤也快一年的時間了,父母沒有找到自己,是何種急切和驚慌的心情,一時間,唐輝百感交集,齊涌心頭。
有些人,有些事,自己一再的不去想,就以為會慢慢塵封,乃至於忘記,哪知道事情偏偏不從人願。
“哎……”
唐輝長嘆一聲,不再去看葉盈袖的眼睛,以免自己落寞的清虛沾染到她。
而這時,葉盈袖去主動將唐輝的右手按在了自己飽滿的胸脯上,微紅着臉,吐氣如蘭的說道:“就一會兒。”
唐輝此時卻沒了那種旖旎的心情,雖然手心傳來的酥軟感很是讓唐輝享受,而唐輝的心情卻沉到了谷底。
這個年,父親和母親又將怎樣渡過?
面對來來往往走家串戶的親戚,對於自己的離奇失蹤,父親母親又如何難以啟齒?
唐輝輕輕鬆開葉盈袖,一個縱躍,跳到陽明湖畔前,對着陽明湖的滿湖湖水,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猛烈出拳。
“嘭……”
滿湖湖水炸裂而起,激起千層浪。
一浪高過一浪,引來葉府里忙碌的人群紛紛駐足觀看,高聲喝彩。
沒有人能理解唐輝現在心頭的苦悶情緒。
“師傅,怎麼了?”
唐嫣御劍而來,沒有立即上前,而是落到涼亭里,問着正在發獃的葉盈袖,葉盈袖這才回神,連忙整理了一些胸前微微凌亂的衣服,說道:“我也不知道。”
唐嫣狐疑的看了看葉盈袖,隨即向著陽明湖畔走去,高聲道:“師傅……”
唐輝發泄一通之後,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面無表情的說道:“什麼事?”
“你怎麼了?”唐嫣一臉擔憂的道。
唐輝依舊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唐嫣快步上前,試探着去扯了扯唐輝的衣袖,說道:“師傅,你終於晉陞金丹境界了,應該高興才對,怎麼不開心啊?”
唐輝伸手摸了摸唐嫣的腦袋,輕聲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是人都會有喜怒哀樂,無關修真者還是凡人。”
唐嫣乖巧的微微點頭,沒來由的心情跟着一陣低落。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唐輝衝天而起,消失在原地。
唐嫣微微仰起臉,看着師傅離去的聲音,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葉盈袖轉過身,走出涼亭,暗暗責怪自己,跟唐輝相處這麼久,怎麼從來沒問過唐輝家裏的情況,前一刻兩人還坐擁在一起,后一刻,唐輝就負氣而走。
唐輝所帶給葉家的一切,自己的堅持,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
唐輝穿梭於熙來襄往的人群中,沒來由的心中滋生生一股情緒——孤獨。
沒錯,就是孤獨。
作為一個穿越者,幾乎找不到共同語言的同類人,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沒有絡,唐輝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如果說落入九華山碧波潭生死幻滅陣的拔舌地獄中,苦苦修行幾千年,是為了超脫地獄,求得一線生機而堪堪忍受着千年的孤寂,那麼現在的他,已然金丹大成,就算證道長生之後,是否要忍受萬年,乃至憶年的孤獨?
這樣的長生還有什麼意義?
原本唐輝前不見剛剛堅定下來的道心,又開始微微動搖起來,如若不是五條小龍鎮守着金丹,很可能這個時候,引起心魔入侵,走火入魔。
修道者,百年乃至千年求道難,但千年根基毀於一旦的比比皆是。
這時,唐輝微微抬頭,心中納悶不已,怎麼不知不覺之間,又到了桃花樓?
這趟出行,身上可沒有大把的金葉子,甚至連碎銀子都沒有。
上次瀟洒的一擲千金,是因為曾經收刮的天下武榜那幾位身上的金銀細軟,這次,可真一顆銅板也沒了。
“唐公子,您可算來了,牡丹日盼夜盼的,總算把您盼來了,魏公子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這時,桃花樓的小掌班牡丹從前門衝出,深怕唐輝溜掉似的,臉上帶着嫵媚討好的笑容,連忙雙手挽着唐輝的胳膊,用沉甸甸的胸脯蹭着唐輝的臂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立即傳入唐輝的神經。
“魏公子?”唐輝一愣,這才想起魏鞅,難不成那傢伙算準自己要來桃花樓?唐輝在心中咒罵一聲,‘我靠,難不成自己長的那麼像嫖客么?’
“是的,正是城主府的魏鞅魏大公子。”牡丹趕緊抓緊時間沾染唐輝身上的仙氣,外人不知道,她和薔薇可是心裏有數,眼前這位,可是經過魏公子親口證實,實打實的仙師。若是跟唐仙師做那活,不指望着青春永駐,說不定得了仙師的“精華”,延年益壽總是少不了的。
“喔。”唐輝一臉無奈,這是回答他口頭上重複的那句,還是回答他心中的那句喃喃自語呢?
唐輝繼而說道:“不過,本公子今天身上沒帶銀子,又沒有賒欠嫖資的習慣,沒銀子打賞給你,要不,今兒個就不上桃花樓了?”
牡丹嬌笑連連,沉甸甸圓滾滾的胸脯顫啊顫的,唐輝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盯在了牡丹的胸口露出深深###的兩團軟肉上。
“唐公子,瞧您說的這話,上次您給的大把金葉子已經足夠來桃花樓數百次的開銷了,算是桃花樓的天字號大恩客了,更不提您是魏大公子的朋友,金銀財寶這些俗物當然入不了您的法眼。”牡丹附在唐輝耳畔,輕聲說道,“唐仙師,你大駕光臨桃花樓,本身就是姑娘們的榮幸了,姑娘們又豈會厚顏無恥的向您討要銀錢呢。”
“呵呵。”唐輝這才輕輕一笑,說道:“就不用找別的姑娘作陪了,本公子從來不收喜新厭舊的人,就你吧。“
桃花樓的小掌班媚眼如絲,貼的更緊了,說道:“唐公子,魏公子還在等您呢。”
唐輝穿過歡聲笑語的大廳,舉步上樓,說道:“多的都等了,再等一會兒也無妨,本公子今晚不醉不歸。”
“好咧。”登樓時候,身段婀娜的小掌班那水蛇腰肢,扭得比往常要賣力許多,連忙吩咐龜奴送最好的酒上來。
這次走的卻不是上次清倌兒薔薇的閨房,而是鏤刻着白牡丹花紋的小掌班牡丹的私人閨房。
唐輝走進牡丹閨房之後,不再像上次一樣跟一隻黃銅香爐過不去,而是直接走向床榻,難不成這混蛋什麼前戲都不用,直接做那活?
牡丹關上門,瞧着唐公子已然坐在床榻邊,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心中疑惑,這唐公子跟上次的表現怎麼判若兩人呢?
牡丹正打算褪去自己的衣裳,唐輝這廝卻不解風情的說道:“對了,先問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處女?”
牡丹一愣,緩緩走向唐輝,媚眼如絲的說道:“唐公子,奴家是不是處女,您親自一試,不就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