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七回、營救王妃母女2
就在木屋下面數丈深的地下,是松漠府用來關押要犯的鐵屋。寸余厚的鐵板構成鐵屋,被深埋地下。只有兩個細細的透氣孔,彎彎曲曲伸到上面的木屋內透氣。
透氣管彎曲十餘丈到地面,人在鐵囚里內,聽不見外面的任何聲響。所以囚禁在鐵屋的麗爾王妃和周梅兒,也不知道上面正在激烈搏鬥。
室內只有一根小燭火,不分日夜地燃燒,照亮二人的臉。
周梅兒說道:“已經是第九天,陳大哥的傷勢不知道好轉了沒有。。。”她還是牽挂着陳子昂的傷勢。
麗爾王妃疼愛地看着女兒,這許多年不相見,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姑娘,讓王妃想起自己年輕時的那些往事。王妃一面嘆息,一面手拉周梅兒,安慰道:“放心好了。好人自有好報。”
周梅兒點頭說道:“陳大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說不定就在明天。。。。”
二人互相嘮叨解悶,也分不清外面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漸漸有了些睏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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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是一場苦戰,而且松漠府的衛兵也很快會到來。
所以徐敬真戰成平手,他並不着急。急的是陳子昂等人,如果不儘快擊退徐敬真、完顏華仁和這些射手,待到大隊軍馬來到,他們只能撤退。
徐敬真一邊與陳子昂互拆攻守招式,一面喝道:“我倒是想留你們下來吃晚飯,哈哈!”
“施主未免太自信了吧!”忽然傳來一聲綿長的話音,令在場的眾人個個聽得真切無比!這傳音的功力,即使徐敬真也遠遠不及。所以他臉色大變!
徐敬真的臉色變得慘白,這個說話的聲音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也就意味着是對方的幫手。如此功力,只有神秀、成玄英才能相比,徐敬真根本無法與之對抗。
所以他臉色大變——
只見一個灰袍和尚與一個灰袍尼姑,從遠處飛快卻又十分輕快地落到站圈之外!
那和尚雙掌望空中抱起,緩緩推向以徐敬真為中心的射手群里!旦見飛射的鐵箭忽然變緩,彷彿落入水中般,陡然減慢速度,並掉在地上。
徐敬真倒跳開來,顫聲說道:“大和尚,難道你也是少林門下?我怎麼沒見過你?!”大和尚訥訥地說道:“慚愧、慚愧,我無緣少林,只是一個修行的和尚。”
陳子昂和肖漸離早就叫了起來:“慧能大師,你居然也趕到這裏來了!”
來的人正是慧能和靜如法師。慧能合掌笑道:“各位施主別來無恙,慧能在此問候眾位。”
此時,不光白衣射手不再敢射箭,就連完顏華仁也停下長鞭,他早就知道慧能的神功蓋世,根本不敢在慧能面前弄武。
徐敬真臉色慘白,他雖然第一次見慧能,卻早聽聞他傳教佈道的故事,連自己的授業師傅神秀,也未見得能勝過慧能。徐敬真長嘆道:“罷了,罷了!是老天爺不給我任何機會呀!”
他甚至連逃跑開去的慾望也沒有了。
完顏華仁悄悄拉他,說道:“二東家,還不快快逃跑!這慧能武功蓋世,我們根本不是對手的!”
徐敬真這才無奈地帶着白衣人撤離。慧能生性隨和,也沒有追趕的意思。
楊清宇高聲說道:“陳大俠,快隨我去密室營救麗爾王妃母女。”陳子昂連聲說道:“道長請帶路!”
楊清宇帶陳子昂衝進木屋,打開一面地板,露出地洞口。二人跳進去,隨着地道台階下去,看見盡頭牆壁上插着松脂火把,照亮一扇黑黝黝的鐵門。
陳子昂揮劍劈去,連劈數次,終於劈開鐵鎖!
這個不足十丈見方的鐵牢裏,亮着一支小蠟燭,兩個消瘦的女人顫巍巍站了起來。
一個是囚禁多日,卻依然顯得雍容的麗爾王妃。另一個就是周梅兒,早就撲過來緊緊抱住陳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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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華仁帶徐敬真等一眾白衣人慌忙逃回都督府。李盡忠還不知道陳子昂、慧能等劫獄之事,看見他們慌慌張張跑過來,喝道:“何事這麼慌張?”
徐敬真滿臉黑色,氣得竟說不出話來。還是完顏華仁說道:“陳子昂帶人來劫獄,救走了王妃母女!”
李盡忠不相信,在松漠府城堡內,有人敢光天化日下打劫牢獄,而且是重兵把守的密牢!他看看這群慌亂的白衣兵,不由得不相信,他大叫一聲道:“唉呀!難道這條最後的救命稻草,也丟了啊!”
他撫住額頭,一陣暈眩。徐敬真說道:“不僅宗盟會的兄弟被他說動,還來了個慧能和尚,他的功夫。。。。”完顏華仁接口說道:“慧能的武功只有神秀、成玄英可與之相比,我們實在不是對手。”
李盡忠睜開眼睛,怒道:“快去招呼大軍,一定要抓住這些膽敢闖入松漠府的亂賊!”完顏華仁說道:“他們只怕早就走了,大哥還是多找些人手護衛都督府為上。”
李盡忠聞言更是怒氣衝天,但看見徐敬真、完顏華仁滿臉晦氣,尤其是一向自負的徐敬真,似乎也贊同完顏華仁的說話。他才明白過來,這慧能大和尚的武功一定是高到了極點,即使來去他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他只得狠狠跺腳,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只有等着官兵來收拾了。。。。”
完顏華仁勸解說道:“大哥可以帶精銳上山,和官兵長期周旋。”李盡忠長嘆道:“大興安嶺雖然大,可以躲藏,卻不能養活大軍。我還是在這裏獃著吧!”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咬牙說道:“雖然敗局已定,我卻還是要在此稱汗,才不枉這次造反,哈哈哈!”說道這裏,他笑得幾近痴狂。
完顏華仁眼看李盡忠也失去常態,不免想起了趙虛,為了他所謂的光復南越國而發了瘋。還有身邊這個徐敬真,還有李敞,一個一個都被名利所迷惑,最終失去自己本來擁有的一切。
他當然不敢再勸說李盡忠,只是低頭無語。作為李盡忠的義弟,他不得不服從都督的安排。
李盡忠命他即刻去張羅松漠府附近的軍隊,集結到都督府前,為他稱汗的儀式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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