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含恨而去
和黃市,南河省省會。趙家。很有名望的家族,一家人經商頗有成就。以趙家老大趙常青為例,其帳下有大型房地產公司天湖在和黃市是一家獨大。其妻鄭愛華手中控有一廣告設計公司在和黃市也是風生水起。
時節正值酷暑。夫妻二人被邀請參加和黃市張副市長大公子的婚禮,婚禮的地址就設在天湖房地產公司開發的帝豪大酒店。這等於是免費給他趙常青做廣告了。二人非常高興。在富麗堂皇的大廳里,今天是高朋滿座,隨便一個拉出去都是在和黃跺跺腳,地都要晃幾晃的人物。時間在點點滴滴中過去。正主一個個姍姍來遲,婚宴開始了。
趙常青作為趙家的代表又是帝豪的主人自然義氣風發,觥籌交錯間已經微微有了些醉意,而鄭愛華在眾太太的珠光寶氣面前卻顯得獨具格調,皮膚嫩白不施粉黛。一套淡紫色旗袍把身高足有一米六八的她承托的相得益彰,雖然已經有了一個二十歲的兒子,小腹卻依然平坦。婀娜的身姿不讓花季少女。比其之青澀更多了成熟的美。在男人貪婪的眼光中,在女人嫉妒的眼神里,她依然溫文爾雅,見招拆招。而心裏卻煩不勝煩,今天是大學放假的日子,兒子應該到家了吧,鄭愛華心裏惦記。雖然南河大學就在省內可是畢竟母子連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趙楓趙家的長子長孫,自幼精靈古怪,極盡惡作劇之能事,上小學期間打架泡妞無所不為,可上了中學以後卻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除了對武術和足球極度痴迷之外。就沒有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了。整日風風火火的不務正業卻憑藉著聰明的腦瓜在南河這個考試大省里撈到了一個一本來念。用趙常青的話說這就叫優良品種帶來的天賦問題。其實趙家並不在乎趙楓能考多少分。高考對有錢有勢的人來說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終於,繁瑣拖沓的婚禮結束了,趙常青鄭愛華夫婦陪着笑臉與到場賓主一一道別,臉上都露出了疲憊,趙常青已經有些飄飄然不勝酒力了,可想起兒子回家自然今天不能在帝豪過夜的。而趙楓此時早已經進入了夢鄉,他和別的趙家子弟不一樣,不喜歡顯擺,平時往返學校都是坐火車,也從不亂花錢,在家族裏兄弟姐妹都說他是一隻帥氣的特立獨行的豬。而此子卻深得趙家族長趙常山(趙常青的父親)的喜愛。
子夜,星光點點似在訴說,輕風淡淡似在提醒,天空的盡頭卻已被烏雲浸染並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和黃的夜空席捲而來。
鄭愛華扶着趙常青埋怨道:明知道自己不能喝,今天怎麼放開了把黃湯往肚子裏灌,看看,現在難受的還不是自己,瞧你吐的,膽汁都出來了。趙常青這個時候就像個泥人似的左搖右擺。口齒不清的說著也許只有鄭愛華才能聽懂的話:回...家,兒子,兒子,兒子回來了...我今天哪兒也哪兒也不去,回家。此時鄭愛華那秀美的容顏上綻放出了一絲溫暖的笑顏。對,兒子回來了,咱們回家。似乎是在回答趙常青的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鄭愛華把丈夫扶進了自己的奧迪A8。車子絕塵而去。
而此時在漆黑的寶馬車的角落裏,有六隻賊光四射的眼睛尾隨着A8緩緩啟動。“老大,你看內個娘們真水靈啊,一會兒動手的時候能不能....嘿嘿,先讓我過癮了再說。”有着一雙三角眼的猥瑣男人流着口水喘着粗氣道。被稱為老大的是一個黃臉漢子。聞言似乎非常不悅:“老三,你TMD這豬腦里能不能裝點別的,這趙家家大業大,你現在看見只有他們倆,你怎麼就知道他附近有沒有保鏢?”這時一個相貌醜陋的刀疤臉魁梧漢子冷冷道:“老三,等這票買賣咱們兄弟做完了,拿着龍爺給的錢,咱們遠走高飛,一千萬啊,夠咱們兄弟逍遙快活這後半輩子的了。”猥瑣男不由得狠狠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烏雲有如那天上的騎兵拚命的向和黃市聚集,一片片厚重的雲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昏黃的路燈在這樣的夜裏顯得氣若由絲。
一道驚雷響徹天際,把無數已經熟睡的和黃市市民驚醒。一道犀利的閃電劃破夜空直指這片罪惡的土地。豆大的雨滴洗刷着大地,似在哭泣似有些無力。
鄭愛華倒在奧迪車邊的血泊里。恬靜的臉龐有些扭曲,她在想什麼呢?一定是在想念她的兒子吧。趙常青也去了,不過去的非常安靜,酒精讓一個搏擊高手失去了戰鬥能力,同時也失去了痛的權利。
趙楓也被雷聲驚醒,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心裏多了一絲恐慌,興沖衝起床跑到卧室外面點亮了燈,父母還沒回來,打小,趙楓已經習慣了這種家庭氛圍,大人們的忙碌已經讓他們由兒時的不滿到慢慢的麻木到習慣到順其自然。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趙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拿起手機,撥打着媽媽的電話。
“爸爸
哎!
太陽出來月亮回家了嗎?
對拉!
星星出來太陽去哪裏啦?
在天上!
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它?
它回家啦!
太陽星星月亮就是吉祥的一家!
媽媽
哎!
葉子綠了什麼時候開花?
等夏天來了!
花兒紅了果實能去摘嗎?
等秋天到啦!
果實種在土裏能發芽嗎?
她會長大的!
花兒葉子果實就是吉祥的一家!
寶貝
啊?
爸爸像太陽照着媽媽!
那媽媽呢?
媽媽像綠葉托着紅花!
我呢?
你像種子一樣正在發芽!
我們三個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熟悉的彩鈴聲從聽筒傳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無人接聽。趙楓亂了。無論什麼時候他給媽媽打電話還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啊。於是又給趙常青打,一樣的音樂響起一樣的無人接聽。趙楓不由得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有心給爺爺打電話,可老人家應該已經休息了吧。別想那麼多,老爸那麼厲害,能出什麼事情?是不是倆人去洗鴛鴦浴了?手機沒拿?趙楓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可是不安的心卻越來越焦躁。
這時,傳來了細微的動靜卻驚動了馬上要給爺爺打電話的趙楓。爸媽回來了?第一個念頭。不對,他們怎會如此小心的開門?難道怕我睡了?有賊?第二個念頭。對,一定是有賊。趙楓趕緊把枱燈關了,藏在了一個落地窗帘的後面。原本燥亂的心瞬間猶如止水,趙楓的心底在冷笑:小爺在家你們來偷不是自投羅網?
門已經開了,聲響消失了,出現在屋裏的赫然就是那寶馬車裏的三條惡漢。他們腳帶布套手帶白手套。黃臉漢子手中持槍,猥瑣男和刀疤臉一人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端的是訓練有素,默契的很啊。三人彼此之間並不出聲,只是打着只有他們才能明白的手勢。一間間屋子摸索着什麼。站在自己屋裏窗帘下的趙楓巋然不動,但是因為外面電閃雷鳴,屋內一片漆黑,儘管他目力極好卻也看不清楚五碼外的事物。
終於摸到了趙楓所在的屋子,黃臉漢子一打手勢,示意猥瑣男先進去,他守着門口,刀疤臉在後,一左一右,似乎他們對趙楓十分的小心。原來他們早從他們的僱主龍爺口中得知,趙常青和趙楓的厲害。趙常青着了龍爺的道,被輕鬆擺平了,可是那不代表趙常青沒有實力,如若在平時,他們三個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佔着便宜。(當然這都是廢話了,不再多言)
刀疤臉,摸到床前見被子凌亂,用手在床上輕輕一探,然後身出手做了個對勾的手勢,是告訴他們,床是熱的。三人相視無言。站在窗帘後面的趙楓雖然看不真切,可卻看見了那明晃晃的砍刀。倒吸一口涼氣,緊攥着拳頭,手心裏都是冷汗。雖然厲害,可他畢竟還是個只有二十歲的孩子。
在片刻的沉默后,黃臉漢子眼珠子一轉,把屋裏的燈打開了,其他二人先是一驚,隨後反應過來了。黃臉漢子衝著刀疤臉說:老三,鄭愛華的胸大不?猥瑣男三角眼裏閃過一絲不快,跟着說:娘類,趙常青這老小子這他娘的有福氣。別看四十多歲了,那娘們真是女人里的極品啊。嘖嘖。而這時的刀疤臉則注意着四周的動靜。手裏的刀握的又緊了幾分。
窗帘后的趙楓聞言,差點馬上從窗帘後面跳出來。但是迅速控制住自己,雖然涉世未深,但是在大家族裏成長的孩子多半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沉穩許多。趙楓一次次提醒自己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們想要詐我出去。
黃臉漢子看看刀疤臉,只見他搖搖頭,於是隨手就把別在腰上的開門鑰匙拿了下來扔在了床上,對猥瑣男說:咱們在這兒歇一會兒回去接着慰勞那娘們去。三人會意淫笑連連,可是他們坐的位置卻非常講究,如若動起手來相互呼應卻是十分方便。窗帘后的趙楓卻被一件東西牢牢吸引住了,正是那串鑰匙。那是鄭愛華的。趙楓的心咯噔一下。血往上涌,虎目欲裂。
大地隨着雷聲顫抖,雨水在閃電中瓢潑。血泊中的夫婦二人的身體已經冰涼。
趙楓再也無法忍耐。只見他先把右邊的窗帘用左手使勁一推,頓時吸引了正對着窗戶的刀疤臉的注意,不待他像其他二人使眼色,趙楓已經從左邊窗帘里跳了出來,一個健步已經衝到了床邊,背對着他的黃臉漢子察覺不妙,剛要起身,卻被激起了百分之二百的能力的趙楓一個絞喉,當場格殺。就這轉瞬之間,兩把刀已經向趙楓身上招呼過來,一個當頭,一個攔腰,當真是不分先後,轉瞬及至,當趙楓扭斷了黃臉漢子的脖子。刀已經距離他很近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趙楓閉上了眼睛,心裏卻在呼喊,爸媽,你們到底怎麼樣了?還好嗎?
兩把刀馬上就要把趙楓斬殺。屋外,凄厲的風聲更甚。瓢潑的大雨更烈。滾滾的雷聲震耳。一道閃電卻更快更疾。以無可抗拒無可阻擋的力量從趙楓的卧室的玻璃上貫穿了過來。霹在了那揮刀之人的身上,一股焦臭味兒頓時升起。而趙楓也倒在了地上,再也睜不開眼睛。
白色的光芒來時快去時更快。只是去時夾帶了一個人的靈魂。趙楓的靈魂。在這道閃電離去的同時,龍爺家中,凡是參與這起策劃謀害趙家一家的人都灰飛煙滅了。也是一道白芒,不過卻更加犀利更加冷冽。
“可憐的孩子,你有什麼願望嗎?”冥冥中,趙楓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趙楓張不開口,只是心底回應着,我要和爸爸媽媽團聚永遠在一起。
“唉”一聲嘆息,“罷了罷了”那蒼老的聲音便沒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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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支持支持小白吧。新人碼字真是慢啊。下一章,轉世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