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張加印看了看五人面前的酒杯,生意場上多年,他是見慣了這種場面,按着既有程序,開始了開場白,說道:“蔣主任,何副主任,你們二位領導今晚能過來,我和老林真的是感覺受寵若驚,很開心啊,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最近我在外地去了一趟,老林可能也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沒能和老蔣和何副主任坐在一起吃個飯聊一聊,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我和老林給兩位領導陪個不是吧。”
張加印說完,林德發就接着他的話茬說道:“是,最近的確是有一點忙,也沒抽個時間和蔣主任和何副主任吃個飯什麼的,今晚一定得好好陪個不是才行啊。”
蔣偉業給兩個人你來我去的恭維的心裏很受用,呵呵笑道:“你看你們兩個,這也太客氣了。”
張加印開玩笑說道:“要是不和老蔣你維持好咱們這個良好的合作關係,以後去找你辦事都不好意思了嘛。”
蔣偉業笑呵呵的看了一眼風情萬種的少婦張慧,說道:“我咋可能是那種人呢,你看看老林經常讓小張來單位辦事,我哪裏還故意為難過呢,是不是,小張?”說著,蔣偉業將目光移向了張慧。
張慧溫柔的一笑,點着頭拍馬屁說道:“蔣主任每次都會走給我走後門,別人的事沒辦,我的事都會提前辦的。”
蔣偉業擺出一副居功至偉的樣子,吐了一口煙圈說道:“看看,你們兩家有什麼事,我從來不會為難的嘛。”
張加印趁機拍着馬屁說道:“那我和老林就更得感謝老蔣,還有何副主任的能給我們這麼方便,來,咱們先一起喝一個,敬蔣主任和何副主任一個。”說著端起了酒杯。
在張加印的提一下,其他人也嘩啦啦端起了酒杯,圍成了一圈,舉杯輕輕一碰,然後各自一飲而盡了杯子中的酒。
“吃菜,蔣主任,何副主任,吃菜,咱們邊吃邊聊。”張加印放下酒杯,招呼着說道。
張慧則拿起了酒瓶,來到了蔣偉業身邊,用那雙魅惑的杏眼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說道:“蔣主任,我給您添上。”說著,彎下腰,幫蔣偉業的酒杯填滿了酒。由於站在了老傢伙的身邊,這麼近在咫尺的距離,讓蔣偉業就聞到了張慧身上那股迷人的芬芳,真是猶如迷香一樣,讓蔣偉業在這一瞬間有一點迷醉的感覺。
不過好在張慧並沒有在他身邊多逗留,要不然蔣偉業覺得自己真是就有點躁動的失態了。幫蔣偉業倒滿酒,張慧又轉到了何麗萍身旁,也幫她添滿了酒,然後依次幫張加印和林德發添滿了酒,才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來。
喝過第一杯酒,酒桌上的氛圍就逐漸輕鬆愉悅了起來,一桌人一邊吃着一邊找着話題聊着,然後過了片刻,張加印放下了筷子,端起了酒杯,沖蔣偉業恭敬的說道:“來,老蔣,咱們兩喝一杯,我敬你。”說著將酒杯舉了過去。
“老張你客氣啥呢。”蔣偉業放下了筷子,也端起酒杯舉上前,張加印微微欠了欠身子,舉過酒杯去與蔣偉業的酒杯輕輕一碰,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一仰脖子,干下了第二杯酒。
蔣偉業也是做着同樣的動作喝下了這杯酒,吃了幾口菜,張加印又敬了何麗萍一杯酒,然後就輪到了林德發,依次敬了蔣偉業和何麗萍的酒,最後是張慧,也同樣敬了兩人的酒。
蔣偉業知道今天這個酒局不僅僅是吃飯喝酒這麼簡單,作為商人,張加印能想得起請他吃這個飯,喝這個酒,肯定是有事相求的,但是喝過了好幾杯酒了,話題還是沒有切入正題,要是在以往,蔣偉業會主動的去問,但是由於已經答應了幫殷梅拿地皮的事,所以今天老傢伙學聰明了,張加印和林德發不往正事上說,他與何麗萍也就心照不宣的不去問這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的氣氛愈發輕鬆愉悅,在張加印和林德發的接連轟炸下,蔣偉業和何麗萍喝得是紅光滿面,話也多了起來。在這個時候,張加印才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他吸了一口煙,沖蔣偉業說道:“老蔣,我聽說政府有意對滻灞開發區的一塊地搞一級開發,不知道你聽說這件事了沒?”
這個時候的蔣偉業,因為酒勁上頭,所以之前那種裝糊塗的想法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只見他有點醉蒙蒙的看着張加印,紅光滿面的點着頭說道:“當然聽說過,你說你一個體制外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我好歹也是機關單位里的領導,怎麼沒能聽過呢?”
張加印連忙陪着笑臉,說道:“是,是,老蔣你這麼大的領導,肯定是聽說過的,滻灞開發區的發展前景很好,現在很多人可是盯着那裏的地皮埃”
蔣偉業有點醉呼呼的沖他呵呵的笑着說道:“肯定也包括張總你啦?”
“老蔣,這你可就說錯了,我還真沒有那個打算,我們北辰集團現在佈局太廣,項目都在地級區和縣上,抽不出那個精力和人力去與其他公司競爭滻灞開發區的項目,不過……”說到這裏,張加印故意停頓下來,有意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加櫻
果然,就見蔣偉業順着他的目光也去看了一下林德發,然後面銫通紅的沖張加印呵呵的笑着說道:“是不是老林有這個意思啊?”
“不瞞蔣主任和何副主任說,我還真有這個打算,我這手頭就只有一個月亮灣項目,想再同時多搞幾個項目,但是現在地皮很空缺,所以剛好聽老張說政府有在滻灞開發區搞一級開發的想法,我就想着去爭一下。”林德發陪着笑說道。
神智比蔣偉業清醒的何麗萍,聽見林德發終於是說出了今天吃飯的真正目的,就看了一眼蔣偉業,一臉紅暈,很是嬌態的衝著林德發說道:“不過這個消息只是聽說的,具體的事情我們建委這邊還什麼消息都沒有呢,恐怕也幫不上老林什麼忙吧?”
張加印見何麗萍不想接受這個請求,便接着呵呵的笑道:“政府是有這個想法肯能是沒錯的,現在就是時間問題了,看什麼時候出台具體的文件,不過滻灞開發區的地皮現在競爭很激烈,不過一旦等政府出台了文件后,恐怕老林想搞開發也沒那個機會了,早就被被人爭取到了,剛好今天咱們在一起喝酒,所以給兩位領導說一聲,看在這件事上多替老林考慮一下,盡量幫助老林一下。”
何麗萍輕輕笑了兩聲,委婉推脫着說道:“關鍵是現在區建委這邊什麼消息還都沒有,像你說的,一旦競爭這麼激烈,你們從區政府或者區政府入手找關係最管用,建委的權力太小了,我和老蔣恐怕也幫不了什麼忙的。”
“何副主任,那你這就太小看你們建委的權力了,這可是一點都不小啊,到時候政府出台文件前,肯定要你們建委提交意見的,像規劃審批之類的,肯定都是要建委做的,一級開發嘛,主動權還不是在政府和你們這些機關單位的領導手裏嘛,反正又不用公開投標,主動性很大的。”張加印勸着何麗萍說道。
蔣偉業喝得有點醉,但是這些對話他還是聽的很清楚,醉呼呼的說道:“這個事情啊,等我和何副主任這裏有消息了肯定會替老林考慮的嘛,不過競爭很激烈啊,至於到時候能不能成功,那還要看老林你在政府里有沒有走動關係了。”
“這個老蔣你放心,該走動的關係老林還是會走動的,就是你這裏,看着幫一下老林,他的為人你也知道,滴水之恩都是湧泉相報的。”張加印委婉的表示林德發在事成之後對蔣偉業會有重謝的。
“老張,你和老林的為人我知道,夠意思,但這件事啊,讓我……我和何副主任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再看看政府的動靜吧。”蔣偉業雖然喝的有點醉了,但是話還是說的很圓滑。
“那行,那這件事可就拜託老蔣你和何副主任了啊。”張加印見蔣偉業和何麗萍不怎麼表態,在這樣在酒桌上堅持說這個話題,極有可能會引起反感,在酒場上對這些領導們心態的揣摩,張加印還是有一手的。
然後聊了一些別的,又推杯送盞,你來我去的互相敬了幾杯酒,酒桌上五個人,除過張加印的大女兒張慧幾乎沒怎麼喝酒而清醒着之外,其餘四個人幾乎都喝多了,每一個人看上去都是紅光滿面神態恍惚,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高亢了許多,包廂里的氣氛是顯得異常熱鬧愉悅。
隨着酒勁上來,高亢的氣氛開始越來越低沉,不一會就沒人說話了,半醉的張加印見差不多了,便拼勁力氣坐起來,端起酒杯大聲的說道:“來,蔣主任、何副主任、老林,來,咱們喝個團圓酒,這是最後一杯酒,喝完了就回吧,蔣主任和何副主任有點瞌睡了我看。”
張加印端着酒杯喊了好幾聲,蔣偉業和何麗萍,還有林德發,三人才掙扎着爬起來,趴在桌子上,搖搖晃晃的端着酒杯,然後迷迷糊糊的碰了一下,硬着頭皮喝完了這杯團圓酒。
張加印交代女兒張慧將司機叫了三個司機進來,每人攙着一個,由張慧攙着公公林德發,一幫人搖搖欲墜浩浩蕩蕩的走出了香格里拉,將蔣偉業和何麗萍送上車的時候,半醉的張加印還不忘記給女兒張慧一邊使眼銫,一邊伸出右手做了一個大拇指搓其他四指的手勢,張慧立刻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急忙扶着醉呼呼的林德發走到他的奔馳車旁,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將他扶進去坐在副駕駛座上,然後從後排位子上拿出了兩隻鼓鼓的準備好的牛皮帶,走上前去將從蔣偉業的車窗戶里塞進去,放在了已經靠在座位上打起呼嚕的蔣偉業的懷裏,然後給司機交代了一下,又將另一隻牛皮紙袋同樣塞進了何麗萍的懷裏,這才吩咐司機開車送他們回家。
安排送走了蔣偉業和何麗萍,張加印這才感覺一下子就要醉倒了一樣,在自己的司機和女兒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送上了車。目送着親爹張加印被司機開車載着離開,張慧才轉身走到了林德發的奔馳車旁,打開了駕駛座的門,貓入車內,看了一眼公公林德發,面銫通紅,歪着腦袋靠在座位上睡的呼呼作響,看着他那爛醉如泥的樣子,張慧也感覺有那麼一點頭暈腦脹的,想趕緊回家裏去睡覺,便發動了車子,駛離了香格里拉酒店,朝家裏而去。
第二天醒來后,老婆問起了林德發正經事來
“昨天晚上和老張去找那個領導走關係走的咋樣?有結果沒有?”
“聽意思蔣主任和何副主任好像也沒怎麼表態吧?”林德發回想着昨晚酒局上的情形看了一眼張慧說道,兒媳那散發著迷人魅力的眼神又一次讓林德發的心裏有點撲通亂跳,連忙轉移了目光。
“那沒表態意思就是人家不願意幫這個忙嘍?”老婆問道。
“我喝的有點多,後來我也不太清楚。”林德發說這話,不敢去看兒媳張慧的這種眼神,慧慧,你跟我來書房,咱們談一下公司的事情。”然後又扭頭對老婆說道:“我和慧慧去書房談點公司的事,你別來打擾。”
說著,林德發起身朝書房走去了,過了片刻,張慧沖自己的婆婆笑了笑,也起身朝書房走去。
進入書房后,林德發背對着張慧站在窗前,聽見她進來了,才轉回身來,表情極為尷尬的看着同樣尷尬的紅着臉的兒媳,說道:“慧慧,昨晚……”
“昨晚沒事!”張慧總是覺得林德發一開口就要問昨晚的細節,連忙緊張的打斷了他的話,搶着說道。
“你別急,你聽我說。”林德發尷尬的說道,然後接著說:“昨晚蔣主任和何副主任走的時候,把東西給他們了么?”
原來是問這個,張慧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點點頭,說道:“給了。”
“那就好,只要收了咱們的好處,蔣主任他肯定會看着辦。”林德發也鬆了一口氣,打着如意算盤說道。
因為昨晚的事情,現在張慧和公公林德發單獨呆在書房裏,讓她感覺氣氛很尷尬,很局促不安,便說道:“公公,沒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說著就要往出走。
其實剛才的問題只是個開場白,見兒媳要走,林德發情急之下連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說道:“等等。”
張慧的手腕被林德發急忙一抓住,她那顆小心肝就如鹿亂撞撲通撲通直跳,紅着臉小聲說道:“公公,別……”
林德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冒失,連忙嗖一下鬆開了她的手腕,縮回了手,尷尬的有點不知所措,張慧卻站在了原地不再急着要出去了。
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尷尬不安的心情,林德發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慧慧,昨晚……昨晚我喝醉了……我……我對不住你……”
“公公,別說了……”張慧連忙驚慌的止住說道。
突然書房的門一下子被林德發的老婆推開了,看見老婆站在門口,還不等她開口說話,林德發就氣呼呼的質問道:“不是說了我和慧慧在談公司的事情,不讓你打擾嗎!”
老婆一邊揮舞着手裏林德發的手機,一邊解釋道:“電話,有人打電話找你!”
林德發這才看了一眼她,從她手裏接過了手機,一看,見上面顯示着蔣偉業的名字。
原來蔣偉業在早上醒來,洗漱完畢,吃了早餐準備去上班的時候,突然看見茶几上放着一隻牛皮紙袋子,有點好奇的走上前去打開一看,只見裏面是一沓一沓,便衝著收拾餐桌的老婆馬麗問道:“是不是我沒在家你又收人家的東西了?”
“我……我沒有啊。”馬麗麗一頭霧水的搖着頭否認道。
“那這是誰拿來的?”蔣偉業板著臉,將牛皮紙袋子拿起來衝著馬麗麗問道。
“噢,這是昨晚你喝多了,人家北辰地產的老闆老張派司機送你回來的時候,順便拿進來的,說是林總給你的,我也沒看,是什麼東西啊?”馬麗麗說著走上前來打開一看,就看見一紮一紮的’便心知肚明的問道:“是不是又想找你辦什麼事?”
蔣偉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給你說也你也不明白,趕緊放進保險櫃裏吧,我去上班了。”說著就打開家門走了出去。
來到單位后,蔣偉業先是去了何麗萍的辦公室,她也是剛剛到,正倒了一杯水坐下來,就看見蔣偉業走了進來,便沖他溫柔的問道:“老蔣,昨晚喝了那麼多,今天沒事吧?”
“麗萍,你有沒有收到一隻牛皮紙袋子?”蔣偉業所答非所問的問道,他將話說的很委婉,是怕萬一何麗萍沒有收到好處,而自己收到了,讓她知道了不太好。
聽蔣偉業這麼一問,何麗萍就明白蔣偉業肯定也是收到了,便點點頭說道:“收到了。”
“這一拿下老林的好處,咱們不給他辦事還有點說不過去了,這事還真不好辦了。”蔣偉業的腦袋有點迷糊了,他現在是殷梅和林德發的好處都收下了,但是據說政府這次放出用於合作開發的地皮面積並不大,而且一般合作,只會選擇一家開發商,這事搞得蔣偉業有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
何麗萍‘忍痛割愛’,說道:“老蔣,要不咱們把殷梅還是林德發的不管誰給的好處退回去,只收一個人的,你看這樣怎麼樣?”
“殷梅的肯定是不能退回去了,那是咱們在酒桌上自己收下來的,再說也是區委賀主任引薦的人,要是再退回去,就太不給賀主任面子了。”蔣偉業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幫助殷梅,老傢伙還是存有一絲私心的。
“那就把林德發的退回去算了?”何麗萍徵求他的意見問道。
蔣偉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最終還是搖着頭反對道:“都已經拿到咱們手裏了,再說老林和咱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要是退回去的話,不光會得罪老林,也會得罪老張。”
“那兩個人的都收下來了,那老蔣你說怎麼辦吧?”何麗萍有些不解的問道。
蔣偉業說:“我現在也是腦袋大了,看政府出台的文件到時候具體看吧,誰的忙好幫,就幫誰吧。”說著,蔣偉業走出了何麗萍的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放下公文包,拉開老闆椅坐下來,想了一會,然後拿起手機給林德發撥去了電話,心想既然他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好處送到了手裏,出於人情,好歹也該打聲招呼的。
電話一接通,裏面就傳來了林德發訕笑的聲音,他一邊訕笑,一邊畢恭畢敬的說道:“蔣主任,這麼早啊。”
“你老林又不用上班,當然早啦,但是我就不早了,都上班了。”蔣偉業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林德發呵呵的笑着說道:“蔣主任打電話有什麼吩咐嗎?”雖然是這樣問着,但是林德發心裏差不多明白幾分蔣偉業打電話過來的用意。
“老林,我昨晚喝多了,早上醒來發現家裏多了點東西,你說你怎麼搞着一套呢?”蔣偉業語氣輕鬆的直截了當說道。
“蔣主任你別誤會,沒什麼意思,就是好長時間沒見你了,就算是我孝敬你的一點心意吧,沒其他意思的。”林德發訕笑着解釋道。
蔣偉業呵呵的笑了笑說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你說你這麼厚重的心意,我現在退給你吧,你面子上也過不去,可是我收下呢,我怕萬一幫不了你,我這心裏面過不去啊!”
林德發明白蔣偉業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怕答應了自己幫不到,到時候他沒面子嘛,於是林德發嘿嘿的笑着說道:“蔣主任,兄弟有啥事你要是能幫上就幫一下,實在幫不了那也沒什麼,反正咱們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嘛,這個交情得維持下去嘛。”林德發給了蔣偉業一個開放式的回應,話說的很圓潤。
“老林你真是這樣想的?”蔣偉業問道。
“真的,真的,只要能把和蔣主任這個交情維持下去,至於其他的事情都不太重要,要是蔣主任認我這個交情,覺得兄弟幫助,在你方便的時候拉一把就行啦。”林德發的話依舊將的很中聽。
“老林,那我可就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這次政府準備拋滻灞開發區地皮搞開發的事,可不是你一個人在競爭啊,西京區搞房地產的大老闆都們都在走後門找關係想搞到這個機會,情況比較複雜,所以我昨天晚上在酒桌上也沒敢給你表態,這個你應該明白吧?我該出手的時候還是會出手幫你的。”蔣偉業也玩了一個小心眼,這樣一說,就算拿了錢不辦事,林德發他也不會有太大怨言的。
“知道,知道,蔣主任,這些我都知道,其他方面的關係我再試着走動一下,建委這邊的手續到時候就靠蔣主任你啦。”林德發訕笑着說道。
“那可以,只要老林你把政府裏面的關係走通了,建委還不得聽政府的意思嗎,我這裏就很好辦事了。”蔣偉業將皮球踢給了政府。
“我知道,蔣主任,那建委這邊可就麻煩你了啊。”林德發訕笑着說道,然後看了一眼紅着臉的兒媳張慧,見兒媳正用那種魅惑的目光看着自己,林德發就立即將目光移開了。
“嗯,那行,也沒什麼事,那老林,就這樣吧,我先忙一會。”搞清楚了林德發的心思,蔣偉業就找着借口要掛電話。
“那行,蔣主任,那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那有機會再一起喝酒吧。”林德發以這種讓人充滿聯想的話收了尾。
掛了電話之後,林德發故作鎮定的看著兒媳張慧,說道:“慧慧,昨晚的事情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別多想了,這要是別人知道了,我們兩都沒臉見人了。”
張慧紅着臉點頭說道:“公公,我知道了,那我去公司了。”
“嗯,你去忙你的吧。”林德發有點尷尬的看著兒媳張慧,這身材勁爆一臉嬌態的兒媳又一次讓他的心裏隱隱躁動,昨晚那違背倫理卻又刺激無比的一幕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了起來,看著兒媳走出書房的背影,那隨着走路的姿態而左右扭擺上下晃動,真是令他有點神魂顛倒,特別是回味起昨晚趴在她的背上,雙手握着她那兩團光滑飽滿挺秀高聳而且及其富有彈性的美好,用力的撞擊着她那渾圓的臀部時的感覺,神經情不自禁的就有了反應,直到兒媳張慧背上包走出了客廳門,林德發才回過了神來。
張慧是懷着一種極其複雜的心情走出了家門,開着自己那輛雷克薩斯駛向公司。一路上,張慧的腦海中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的情形,
當她想到了葉南的時候,他卻還在北京參加住建部組織的培訓,只剩下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會結束培訓返回西京了。最近這幾天,葉南將董以寧的事情一直牽挂在心,這兩天打了幾次電話問董以寧區委區政府收到中央的消息沒有,董以寧每次都說沒有,也逐漸不再抱什麼希望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董以寧也想通了,覺得自己一個女人,能夠做到現在這個區委組織部部長的位置上來,已經足以說明自己的能力,在官場如履薄冰的幹了這麼多年,也夠本了,暗自下了一個決心,那就是萬一李長平當上了副書記后故意刁難自己,那她就辭職,到時候一個人安心養老得了。雖然有時候一些問題想起來很簡單,但是當這些簡單的問題添加上一些情感銫彩,就變得複雜了起來。於董以寧自己來說,如果不認識葉南,她辭掉政府的職務絕對不會後悔,就是因為葉南身在官場,手裏沒什麼大權,又得罪了單位的領導,如果不是她去庇護,那麼葉南將來的路會越來越艱難。
就在這幾天,董以寧也得知金書記已經在中央對河西區主管安全生產工作的副書記還沒正式任命之前,按照中央的要求,將河西區自己選好的人選李長平報了上去。所以這兩天董以寧徹底的失望了,一旦李長平被以河西區委區政府的名義報上中央,基本上李長平當上副書記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等中央下達任命文件和通知了。
李長平被區里報到中央去快一個禮拜時間了,上頭一直沒有相關消息下來,也沒有正式的任命文件和通知下發,作為當事人的李長平自然是心急如焚,他是在太急着想在區委區政府的領導會議上被宣佈任命為副書記了,在區委區政府的領導幹部會議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宣佈按照中央的文件通知任命自己為河西區委主管安全的副書記,直接是三級跳,想一想李長平都覺得揚眉吐氣。
但是這一等,就是一個禮拜,區里把自己上報到中央后就猶如石沉大海,沒了後續消息,這一個禮拜中,李長平心熱的去找了金書記好幾次,金書記總是勸他等一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今天李長平再次來到金書記辦公室詢問這件事的時候,金書記也感覺有點奇怪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微微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也感覺這事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兒,這都報上去一個禮拜了,怎麼上面一點消息都沒有,還不下發正式文件呢?”
李長平一臉擔心的說道:“金書記,會不會事情有變化啊?”
金書記突出了一縷煙,看了一眼李長平,又搖了搖頭否定道:“應該不會,只要是咱們區委區政府選出來的人報上去,中央是會遵循政府的意願的。”
李長平很是擔憂的說道:“那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金書記猜測着說道:“興許是中央最近事情比較多,這個任命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了吧。”
金書記的話多少給李長平一些安慰,但他還是有點惴惴不安的問道:“金書記,那您說接下來該怎麼辦?”他生怕自己錯失了這次揚眉吐氣的機會不要緊,如果讓敵人再爬上去,那自己以後只能夾着尾巴做人了,他已經受夠了在外人看來身為區委組織部副部長,在組織系統里卻沒有拍板決定的權力的日子,雖然官位很大,撈了很多錢,不缺錢,但是官場裏混的人,只有越往上走,才越有安全感。
金書記彈了彈煙灰,板了板身子,說道:“還能怎麼辦,只能再等一等了,應該是快了,中央也不可能看着咱們河西區委少一個副書記而視而不見的。”
李長平心想,也只能這樣子了,現在心急也沒辦法,只能再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繼續團團轉了。“金書記,我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先回組織部去了。”李長平有點失望的說道。
金書記點點頭說道:“行吧,你先回去吧,別心急,既然區里已經把你推上去了,肯定不會有什麼變故的,你先回去安心干好你在組織部的工作,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亂子。”
李長平點着頭,退出了金書記的會客廳,揚眉吐氣的機會遲遲不到來,令他失望極了,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辦公室坐下來,自從一個禮拜前自己被上報到中央之後,他的心就早已經不在組織部的工作上了,哪裏還有什麼心思認真工作呢,天天就是等來自中央的正式任命文件。從金書記那邊回來之後,李長平突然莫名其妙感覺右眼皮跳得厲害,心裏更是有一種說不上來慌張不安的感覺,坐在辦公桌前心裏更是有一種奇怪的焦急感。
或許是人真的有一種先知先覺的特異功能,就在這天下午,河西區區委辦公廳接到了**中央辦公廳發來的傳真文件。文件是關於中央否定河西區決議推選李長平為河西區委主管安全副書記的內容。區委辦公廳在接到傳真文件后,交由秘書長呈閱后,由秘書長親自拿着這份重要文件來到了金書記的辦公室外,傳話后,金書記召喚秘書長進到了把的辦公室里裏面。
當秘書長站到了金書記的辦公桌前時,金書記正在低頭看什麼東西,然後抬起頭來,就看見秘書長神銫倉皇,和往常判若兩人,那種十萬火急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有重大事情,便溫和的看着他,問道:“徐秘書長,這麼十萬火急的來找我,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秘書長一臉焦急的說道:“金書記,中央辦公廳來的傳真文件,你看看。”一邊說著走上前去,夾着傳真文件藍皮文件夾打開,擺在了金書記面前。
金書記一邊疑惑的說道:“什麼文件讓徐秘書長你看起來這麼焦躁不安的。”一邊低下頭去看文件。很快,金書記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五官先是一皺,表情緊接着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難看,甚至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樣子,嘴裏開始自言自語道:“怎麼會呢?中央怎麼會否定咱們河西區委區政府的決議結果呢?這有點說不通啊?”
徐秘書長接著說道:“我也感覺很奇怪,區裏的人選中央按慣例會無條件遵循區裏的意願啊,怎麼會否決了咱們區委區政府上報的人選呢?”
“這還真是有點奇怪了,我呆了幾個地方,還頭一次知道有這樣的事,怎麼會被否決呢?”金書記一臉愁眉不解的自言自語道。
徐秘書小聲猜測着問道:“金書記,會不會是李副部長得罪了中央哪位大人物啊?”
金書記否定道:“李長平哪裏認識什麼中央的人物啊!但是中央否決咱們河西區的決議,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徐秘書長接着問道:“金書記,那怎麼辦?看這份文件的意思,好像中央是要另有安排了。”
金書記看了徐秘書長一眼,凝着眉頭,語氣沉沉的說道:“不知道中央這一次是什麼意思,咱們區裏面推上去的人居然沒有同意,這給李副部長怎麼交代呢?”金書記犯起了難,李長平為了這件事,可是沒少出血,凡是區裏面能用得上的關係,幾乎全部走了一遍,是下了血本的,要是結果不能如願,那自己當初誇下了海口,現在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啊!
“會不會是中央想從別的地方調人過來呢?”徐秘書長猜測着說道。
秘書長的話讓金書記也覺得不是沒有道理,一臉沉思的說道:“要是從外地調人過來,那中央做的也就太不恰當了,從外地調來的領導肯定對咱們河西區的情況不了解,也需要個適應過程,到時候工作配合起來也很麻煩,真不知道中央是有什麼打算!”金書記打心眼裏數落起了中央考慮事情不周全。
徐秘書長問道:“金書記,那李副部長那邊怎麼辦?”作為收了李長平好處費的徐秘書長也極為關心這個問題,一旦李長平不能如願以償當上副書記,那麼他也不能心安理得的。
金書記半天沒說話,神銫極為嚴肅,緊皺着眉頭,顯得極為犯難,半晌,才抬起眼皮沖徐秘書長吩咐道:“徐秘書長,先出去,順便通知一下李長平來我辦公室一趟。”面對中央辦公廳下發的文件,金書記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對策了,以他的本事,根本改變不了這份文件的結果,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找來李長平,向他說明情況,將自己的責任推卸一下。
徐秘書長點頭說道:“好的,金書記,我現在就去通知李副部長。”
金書記說道:“這份文件先放我這裏吧。”
徐秘書長點點頭,退出了金書記的辦公室,回到了秘書長辦公室以後,便給李長平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區委辦公廳秘書長打來的電話,正在辦公室里為了得到中央任命文件而焦急如焚的李長平覺得辦公廳打來電話,一定是有好消息傳來,便顯得很喜出望外的笑着問道:“徐秘書長,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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