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由於昨晚賀繼天給董以寧打電話報了喜,她就一直在注意這件事的動向,今天一到區委,一直沒見到李長平來上班,董以寧就誤以為昨晚李長平因聚眾賭博被抓走了,於是興奮的給賀繼天打去了電話,這個時候賀繼天正好沒有去培訓,而是被習冰冰開車來接着去逛北京的后海,兩人正坐在露天的咖啡館喝着咖啡閑聊,賀繼天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警惕的垂眼一看,見是董以寧打來的電話,就一邊拿起手機一邊忽悠着習冰冰說道:“單位領導打來電話了,這裏太吵,我去接一下電話,你等我一下。”
習冰冰一點也沒懷疑的微笑着說道:“你去吧,我等你。”
於是賀繼天就拿起手機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接通了電話。
“喂,賀繼天嗎?”董以寧問道。
“是我啊,董姐,怎麼啦?”賀繼天溫柔得問道。
“賀繼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李長平沒來上班。”董以寧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態說道。
一聽說李長平沒去上班,賀繼天的第一反應和董以寧一樣,不可避免的與昨晚的事情想到了一起,於是也提她高興的說道:“真的啊,那這麼說李長平這次栽啦。”說著賀繼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董以寧也很開心的說道:“不出意外,李長平這次肯定是翻不了身了。”
“那董姐你當副書記就是平板上釘釘的事了啊。”賀繼天胸有成竹的笑着,然後邀功請賞的詭笑着問道:“董姐,這次我可是功不可沒啊,你說,你該怎麼感激我呀?”
“你放心吧,你幫了姐這麼大的忙,姐肯定不會虧待你的。”董以寧欣慰的笑着說道。
“那好,一言為定啊,董姐,你可從來是沒有騙過我的啊!”賀繼天怕董以寧變卦,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
董以寧淺淺一笑,保證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姐做不到的事情從來不會答應任何人,既然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會做到的。”
賀繼天這才放心了,嘿嘿的笑道:“那就好。”
董以寧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你怎麼現在接我電話這麼快?今天沒培訓嗎?”
“哦,培……培訓啊。”賀繼天連忙說道,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道:“我在最後一排坐着,偷偷溜出來接你的電話了。”
董以寧一聽自己的電話影響了賀繼天的培訓,就連忙說道:“那行了,賀繼天,你趕緊回去學習去,等有空了姐再給你打。”說著,董以寧就掛了電話。
接完了董以寧的電話,一方面因為覺得李長平的仕途走到了頭而感到高興,一方面因為董以寧答應了他一直以來不可能實現的想法而開心,賀繼天臉上掛着壓抑不住的喜悅回到了露天咖啡廳,重新坐了下來。
見他一臉開心的樣子,習冰冰就有點不解的微笑着問道:“賀繼天,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啊?”
“哦,單位的事兒。”賀繼天信手拈來的撒了個謊,很快就江西冰冰給忽悠了。
賀繼天這種肆無忌憚的帶着點猥瑣勁兒的目光,很快就看的習冰冰那漂亮迷人的臉蛋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潤,並且產生了灼灼的熱,那雙勾人魂魄的杏核眼也因為賀繼天那肆無忌憚的目光而變得有些閃爍,整個表情流露着一種女人心如鹿撞的不知所措。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和緊張,習冰冰微微低下了頭,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將頭扭向了一旁。
習冰冰刻意而為之的舉動讓賀繼天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了,連忙回過神來,振作了精神,有點尷尬的笑着說道:“咱們在這坐一整天嗎?”
習冰冰這才轉過臉來,臉上還掛着淡淡的紅潤,臉上綻開甜美迷人的微笑,溫柔的說道:“坐一會就走吧,一會天氣太熱了。”
“去哪裏?”賀繼天好奇的問道,因為他對北京好玩的地方是一無所知,今天出來完全是跟着習冰冰這個美女瞎混。或許是因為賀繼天現在還對習冰冰真實身份一無所知,所以儘管他從在北京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就有一種將她正法的想法,而且機會也不是沒有,只要他稍微施展點詭計,上她對賀繼天來簡直是輕而易舉唾手可得,但是賀繼天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覺得在自己對習冰冰的身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去上她,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嗯……”習冰冰挑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待會我要去一個地方,你去不去?”
“我對北京不熟悉,我跟着你混,今天專門沒去培訓,就是抽時間來補償那天沒陪你吃飯。”賀繼天呵呵的笑着,口吐蓮花般的說道。
看着賀繼天嬉皮笑臉的樣子,習冰冰先是莞爾一笑,接着皺起了秀眉,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認真的看着賀繼天,紅潤香唇輕輕開啟后,突然又欲言又止了。
見習冰冰想要對自己說什麼,又處於什麼顧慮而沒說出口,賀繼天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呵呵說道:“你想說啥就說吧。”
“賀繼天,你覺得認識我高興不?”習冰冰突然一本正經的看着賀繼天,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高……高興啊。”賀繼天愣了一下,笑嘿嘿的點着頭回答道,然後問道:“怎麼這麼問呢?”
“沒事,隨便問一下。”習冰冰莞爾一笑說道,然後看上去好像在沉思什麼,雖然嘴角還掛着笑容,但眼神有些迷茫,好像在思考什麼一樣。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說出了一個‘你’字,又同時欲言又止,尷尬的微笑了一下,習冰冰說道:“你先說吧。”
“你……我……”賀繼天有點支支吾吾的‘你你,我我’好一陣子,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見賀繼天吞吞吐吐的樣子,習冰冰彷彿看出了一些端倪來,覺得賀繼天肯定是顧慮什麼東西,於是大方的笑了笑,說道:“你有什麼就問吧,別你你我我的,爺們一點啊!”
賀繼天最怕別人說自己不男人,在習冰冰無疑的一句話之下,就徹底激發了他男人的威風,只見他挺了挺胸膛,很威風的直截了當問道:“我想知道你的身份,我除過知道你的名字外,對你還是一無所知。”
聽見賀繼天的話,習冰冰輕盈的笑了笑,然後認真的注視着他,不緊不慢的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賀繼天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早就想知道了,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問,你說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對我怎麼這麼戒備,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啊?”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我有點顧慮,我怕我一旦告訴你,你會疏遠我的。”習冰冰收攏了臉上的微笑,認真的凝視着賀繼天說道。
看着習冰冰這故作神秘的樣子,賀繼天嬉皮笑臉的開玩笑說道:“你又不是瘟神,我為什麼要疏遠你啊,再說像你這麼身材又好長的有漂亮的女人,我想接近都來不及呢,怎麼捨得疏遠呢。”
習冰冰看着賀繼天那有點銫迷迷的樣子,不禁抿着嘴一邊笑着,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嘴上說的輕巧!”
揚帆起航一張紅卡
“那你說說看啊,我看我會不會疏遠你,我還就不信了!”賀繼天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來歪着腦袋看着習冰冰,等她坦白自己的身份。
習冰冰見賀繼天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狠下心張開了櫻桃小嘴,剛說出一個‘我’字,又泄了氣,嘆了口氣說道:“算了,還是不給你說了,你雖然嘴上說不會,但我還是怕你會因此而疏遠我。”
賀繼天見習冰冰有點顧東顧西的樣子,就有點不耐煩的皺着眉頭盯着她說道:“你別這麼婆婆媽媽了,快點說唄!”
正在這個時候,習冰冰的手機響了,賀繼天的問題就因此而打斷,習冰冰從皮包里掏出手機一看,然後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賀繼天,接通了電話說了一陣,賀繼天雖然是極力想從她的電話中聽出些端倪來,但是除了聽見她說‘知道了,馬上去’之類的話,別的什麼也沒聽出來。
等習冰冰結完了電話,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問道:“賀繼天,我現在有點事要去辦一下,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裏等我一下?”
“去哪裏辦?”賀繼天感興趣的問道。
“長安街上。”習冰冰回答道。
“要是方便的話你帶我一起嘍?”賀繼天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看看這個習冰冰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秘女人,認識了半個月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其他一無所知,本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原則,賀繼天覺得只有在摸清楚了她的底細,才好執行自己的獵美計劃。
“你真的要一起去?”習冰冰問道。
“是啊。”賀繼天不假思索的點頭道。
“你確定你去了以後不會害怕?”習冰冰突然拋出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賀繼天哼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看着她反問道:“怕什麼?”
習冰冰輕輕一笑,說道:“我怕你到時候嚇得尿褲子了!”
賀繼天雖然不知道習冰冰為什麼這樣說,但是看她好像很是瞧不起自己一樣,於是不屑一顧的‘哈哈’笑了兩聲,然後撂下一句狠話說道:“我賀繼天能在大半夜的只手打跑三個窮凶極惡的歹徒,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會怕其他?”
習冰冰神秘一笑,說道:“只要你不怕就好,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說著就叫來了服務員結了帳,然後與賀繼天一起走到停車處鑽進了她的寶馬車裏,載着賀繼天朝長安街方向而去。
一路上賀繼天時不時的看一眼認真開車的習冰冰,那臉蛋,那身材,還真是令他心動不已,只可惜認識了半個月了,也明知道習冰冰對自己的印象很好,只要自己稍微主動一點,絕對不佳時日就可以將她給‘咔嚓’了,但是由於沒有摸清她的底細,賀繼天還是沒有敢輕舉妄動。看着習冰冰的臉,賀繼天心裏就在琢磨,這個北京美女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說自己怕呢?難道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啊!
一路上猜測着習冰冰的來頭,不知不覺車就到了繁華的長安街上,街邊的高樓大廈從車窗外後退遠去,在中國這條治安最為安全的長街上,不時能看到特警的身影。
不一會,賀繼天就遠遠的看見了中北海的入口新華門,正直警衛換班時間,只見從門裏踏着正步走出了四名神情嚴肅的武警戰士,扛槍來到了門兩側換崗,正在賀繼天饒有興緻的看着這番景象的時候,突然他發現視線離新華門越來越近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才發現習冰冰將車駛到了新華門處,然後一個右轉彎,放慢了車速,竟然朝新華門直直的開過去。
擅闖禁地犯法不說,門口的哨兵可是有開槍的權力,在這一瞬間,賀繼天真的是嚇得的汗毛倒立,一下子腦子都空白一片,一臉煞白,無意識的扭頭,一臉驚慌的沖神銫鎮定的習冰冰喊道:“快停車,你幹啥!快停下來!”
誰知習冰冰竟然只是輕描淡寫的扭頭沖他用冷嘲熱諷的眼神看了一眼,繼續開車前進,眼前車已經開到了新華門跟前,賀繼天的腦子瞬時一片空白,幾乎失去了意識,做好了英勇就義的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習冰冰的車停了下來,一個哨兵扛着槍走了過來,賀繼天見到這一幕,真的是嚇得渾身哆嗦,一身冷汗,差點就尿了褲子,幾乎是腦子失去了意識,獃獃的看着一臉平靜的習冰冰。讓他驚詫萬分的竟然是當哨兵走上前來的時候,習冰冰打開車窗,朝外面揮了揮手裏的什麼東西,只見哨兵立刻來了個立正的姿勢,其他三名哨兵也跟着來了個立正敬禮的姿勢,然後習冰冰重新踩下油門,將車緩緩朝新華門裏面開了進去。
賀繼天的腦子裏是一篇空白,幾乎知道車是怎麼被習冰冰開進了一片有仿古建築,古銫古香的大院裏來,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才恢復了意識,才感覺自己是冒了一身冷汗,全身汗毛幾乎都倒立了起來。看着身邊的習冰冰,依舊開車朝前走着,一臉淡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在這一刻,賀繼天真的是快嚇尿了,因為他突然明白了習冰冰在露天咖啡廳的時候為什麼會問他那麼莫名奇妙的問題,原來他真的會害怕的。也是在這一刻,賀繼天明白身邊這個年輕的美女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地位,當他轉移目光去看她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那張他曾在腳底撿起來的還沒來得及看就被習冰冰奪回去的紅銫卡片,它靜靜的放在車擋風玻璃前,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中北海通行證’,雖然是恢復了意識,但在這個時候,賀繼天還沒有完全從那種受到驚嚇的恐慌中回過頭來,坐在車上,穿梭在這片古銫古香的建築區域中,不時會看到有很多全副武裝的特警從旁邊列隊而過,偶爾也看到過穿着白銫短袖,大腹便便,看上去架子很大的老頭們,賀繼天明白,自己已經到了中國最為神秘的地方,在這裏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有着隻手遮天的權力,所以,他提心弔膽驚慌不安的心情自從進入新華門之後就一直沒有再正常過。
一直到習冰冰將車開到了一個停車場來緩緩停下來,賀繼天才發現停車場上安安靜靜的停着許多傳說中的那些掛着牛逼車牌的特權車。看着這片古銫古香的地方,看看四周森嚴的戒備,賀繼天感覺自己彷彿是置身夢境一樣,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意外來到自己想曾都不敢想的神秘之地。為了確定自己不是做夢,賀繼天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疼立刻順着皮鑽進了肉里,疼得他‘哎呦喂’的叫了起來。
他意外的舉動引得駕駛座上的習冰冰扭過頭來,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問道:“怎麼了?”
“沒……沒怎麼。”賀繼天強作鎮定的說道,但神銫明顯看上去很慌張。
“那你哎呦喂什麼啊?”習冰冰知道帶他來這麼肅穆威嚴的地方,他肯定會驚詫,但不知道他為什麼叫。
賀繼天雖然心裏非常緊張,甚至如同揣了七八隻兔子一樣普通亂跳,但還是故作鎮定,甚至是佯裝出一幅很輕鬆的樣子,嘿嘿的笑着說道:“我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呢,掐了一下自己。”
“發現沒做夢吧。”習冰冰輕蔑一笑,補充了他接下來的話。
賀繼天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明白習冰冰為什麼干做出在長安街上闖紅燈的舉動了,也明白了她一定是個身份很不一般的美女,心裏對她的真實身份更加充滿了好奇,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沒有膽子去打探她了,只是嘿嘿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要下車去見個人,你是在車裏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習冰冰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我還是在車裏等你吧。”雖然賀繼天是異常想去見一見她要見的人,但是他明白,能自由出入新華門的人,是屬於這個社會權貴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哪有那種資格呢,再說他現在還有點暈,剛才差點尿褲子了,還哪裏有那個膽量下車去呢。
習冰冰輕輕一笑,說道:“那你就乖乖坐在車裏等我,我一會就好。”說完,習冰冰就下了車。
看着她朝一棟建築走去的背影,賀繼天還是感覺好像活在幻覺當中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來到中國權貴金字塔人士聚集的地方,看看四周不時巡邏而過的士兵,他就有點害怕,坐在車裏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好半天才從那種被震懾的感覺中回過了神,然後才大着膽子從她的車擋風玻璃后拿起那張紅卡仔細的打量了起來,正面是‘中南海通行證’幾個流金大字,後面是一些備註擁有此卡可以行使的權力。
仔細的看完這張卡片以後,賀繼天開始猜測這個神秘美女的真實身份了,因為這張卡賀繼天曾經只是在上一些江湖傳說中看到過,說是某個著名歌星擁有一張。而且據上所傳,擁有這張紅卡,可以開車長驅直入新華門的人,官位級別至少在部級以上,那麼這樣說,這個習冰冰的身份至少在部級以上?這樣想着賀繼天覺得肯定不可能,因為習冰冰的年齡不過三十歲,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官銜,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二代,公主(反義詞)黨。
靠!難不成老子認識的竟然是一個……?那老子豈不是攀上高枝啦?賀繼天突然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但是接着突然又冷靜了下來,因為他害怕,以他這樣沒身份沒背景沒地位的小人物,憑什麼能玩得轉這樣的大人物?萬一哪天一不小心惹得大小姐生氣了,自己是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吧?
這樣想着,賀繼天的心情感覺矛盾極了,興奮與害怕交織,但更多的是害怕,他是在無法平息自己這種膽怯的心情,曾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真正遇上了這種一手遮天的人物時,他才感覺到了恐懼。就連他一直以來的靠山董以寧,恐怕以她區委組織部部長的身份,想要來到這地方也得提前申請吧?
雖然還不知道習冰冰的具體身份,但是他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會在咖啡廳的時候問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明白了她是一個xx黨,懷着極為不安的心情,賀繼天的腦袋開始快速的轉動着,回想與她認識以來的這些日子裏,有沒有不經意間得罪了她,仔細的想了一遍,賀繼天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沒得罪過她。
賀繼天的腦袋裏感覺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一些什麼,一直到習冰冰辦完事情,打開車門突然坐在了他身邊的時候,賀繼天才回過了神來。
“想什麼呢?”習冰冰倒是顯得很親切的問道。
“沒……沒想殺啊!”賀繼天有點緊張的否認道。
習冰冰一邊笑着,一邊朝前面看了一眼,然後在賀繼天的胳膊上捅了捅,賀繼天轉過頭來愣愣的看着她,不知所措的問道:“怎……怎麼啦?”
習冰冰朝前揚揚下巴,示意他朝前面看,賀繼天懷着疑惑朝車前一看,突然就看見了就在二十幾米開完,看見了一個特別面熟的身影,先是一愣,緊接着腦海里就出現了新聞聯播的畫面。
只見一個穿着白銫襯衣灰銫夾克,戴着眼鏡,面銫和善的老年人身邊跟着一群西裝筆挺帶着黑墨鏡的中年人,賀繼天憑知覺,知道這群人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大內侍衛了,像他這樣身強力壯的大漢估計十個也干不過他們其中一個。這群穿着黑銫西裝身形魁梧的大內侍衛外面又是一圈荷槍實彈的警衛員做掩護,保護着這個大人物朝不遠處的專車走了過去。
我靠!賀繼天不禁驚了一跳,他……他看見了一個只有在新聞聯播中才能看到的大人物,他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又是有一種沒有睡醒的幻覺,為了確定自己不是看走眼,他抬起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才發現一切都是真的,頓時雙目瞪得大如銅鈴,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沒看夠啊?小心領導的警衛過來質問你!”習冰冰見賀繼天完全被他看到的一幕所所嚇到了,就顯得極為嚴肅的看着他開了一句玩笑話。
本是一句玩笑話,但由於現在所在的地方戒備很森嚴,而且領導身份很特殊,對於那些身份與動機不明的人,持槍警衛與便宜保鏢有無限開火權,所以這句玩笑話就被賀繼天當了真,嚇得他身子不由一顫,連忙將目光移到了別處,臉銫有點煞白的對習冰冰說道:“咱……咱們還是走吧?”
“怎麼?你怕了嗎?”習冰冰故意逗弄着他問道。
“怕……怕什麼?”賀繼天分明是剛才差點怕的尿了褲子,但還是故作鎮定的仰頭挺胸,顯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來反問習冰冰道。
“跟我來這裏不怕?”習冰冰看着他虛張聲勢的樣子問道,因為她早已經看出來賀繼天都嚇得臉銫煞白了。
“有啥好怕的。”賀繼天顯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說道,然後接著說道:“你辦完事咱們走吧。”說到底他還是怕逗留在這裏時間太長,到時候習冰冰沒事,而自己脫不了干係了。
習冰冰哼笑了一聲,白了他一眼,然後發動車子,調轉車后朝新華門外開去。在車開出去的時候,賀繼天還從倒車鏡中看着逐漸遠離的古建築群,他要仔細的記下這些東西,好從北京回去了向其他人炫耀一下自己還有這番經歷。
一直到車出了新華門,駛上長安街以後,賀繼天那種緊張害怕的心情才稍微平息了一些,然後就轉過臉一直仔細的注視着習冰冰,看着她這麼輪廓迷人的漂亮臉蛋,這麼年輕,就有這種通天的本事,賀繼天一時間心裏突然有一種極為不平衡的感覺,覺得眼下這個社會怎麼這麼不平等呢?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鑰匙,而有些人一出生就註定要受苦一輩子。賀繼天雖然不屬於後者,但是現在舉目無親的他,時常也有一種凄涼落寞的孤獨感,他時常還會想起他老爸在死去時告訴他的秘密,他是撿來的。賀繼天一直想查明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也沒那個能力,這一系列的影響,讓他才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仕途上干出一番大事。
他認真的看着在專心開車的習冰冰,在感覺自己有着別人無與倫比的絕佳運氣的同時,同時也為認識了習冰冰這樣的xx黨而有點擔驚受怕,不過好在自己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他不怎麼去得罪她,想必一旦自己能力範圍內實在處理不了的事情了,只要有求於她,她也肯定會出手相助的吧?
不知不覺,習冰冰就將車開到了一家京城很著名的炸醬麵館門前的停車場上,賀繼天才回過了神,問道:“冰冰,來這裏幹啥?”
“吃午飯呀,帶你來嘗嘗京城最有名的炸醬麵,看看和你們西京區的油潑面相比,哪個更好吃一點。”習冰冰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沖賀繼天綻開迷人的微笑說道。
賀繼天哦了一聲,也沖她笑了笑,跟着下了車,走進了面館裏,找了一個偏僻的靠窗角落坐下來。
這天上午,董以寧一直見李長平沒有出現在區委組織部,幾乎懷着一種極為興奮的心情度過了一個上午。或許是由於太開心,想着自己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被賀繼天設計陷害后肯定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所以這天中午,董以寧叫了組織部里幾個自己的死忠部下外出去吃飯,飯間喝了點小酒,面銫紅潤的和幾個部下敞開心扉的談論着。組織部里私底下大家也都知道董以寧與李長平之間正在暗中博弈,為了楊永平即將騰出來的副書記位子明爭暗鬥着,看見董以寧今天的心情非常高興,幾個部下就連番說著恭維的話向她敬酒,這樣一來,董以寧這天中午就喝的有點多,一直到後來,酒量不錯的董以寧搖搖晃晃的連路都走不了了,是被幾個部下攙扶着回到了單位。
誰知剛走到區委院子裏的時候,剛好碰見了從樓里下來的金書記,因為昨晚上的事,金書記今天的心情依舊很差,看見董以寧喝的面紅耳赤一臉醉態被幾個部下攙扶着走進了區委來,金書記就走上前去板著臉很嚴肅的質問道:“幹嘛去了?工作時間喝的這麼醉醺醺的成何體統啊!”
董以寧喝的有點多,一雙美目此時眯成了一條線,迷迷離的注視着金書記,視線中只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站在自己面前板著臉說著什麼,董以寧醉醺醺的傻笑着問道:“你……你是哪位啊?”
“董部長!你看看你,喝的成什麼樣子了!你這像是一個領導的樣子嗎!”心情不佳的金書記被董以寧這麼一問,就極為震怒的吼道。
身邊的人小聲向董以寧說道:“董部長,是金書記。”
“金……金書記?”董以寧迷迷糊糊的想着,突然明白了過來,酒勁一下子就恢復了大半,然後神銫有些驚慌的連忙賠笑說道:“金……金書記,您……您好。”
“好什麼好!你看看你身為一個領導,上班時間喝成這樣,這……這成何體統!”金書記氣得訓斥道。
酒醒了一大半的董以寧一臉粗紅,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羞愧的影響,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金書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朝自己的專車走去,見金書記走了過來,司機連忙小跑着打開車門,扶着門框,小心翼翼的將金書記送上了車,自己才小跑着回到車裏,開車朝區委大院外而去。
董以寧在院子裏站了片刻,才讓人將她扶到了辦公室去,坐下來后,趴在辦公桌上就睡著了。
本來領導之間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過節,根本不會撕破了臉當場甩臉銫的,金書記之所以向董以寧發火,並不完全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而是因為他想到昨晚的事情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麼賀玉平會知道他們在建國飯店5888房間聚眾賭博呢?為了考清楚這個問題,有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方便親自出馬,準備將這個問題交給李長平去從趙書記那邊查,畢竟賀玉平是趙書記的人,至於賀玉平怎麼會捕捉到這個消息而前來抓賭,或許只有趙書記才能問清楚,但是打了一上午他的電話,都沒人接,這才讓金書記心裏很是生氣。
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趙書記自然是不敢怠慢,一直銘記着金書記的話,一大早到了區委,就派人傳話給了區局刑警隊長賀玉平,讓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賀玉平自然明白平時一兩個月單獨見不了趙書記一面,今天突然召他過去,肯定是與昨晚的事情有關,賀玉平一直因為辦事處事情多而委婉推遲,一直到下午的時候,趙書記實在生氣了,自己親自將電話打給了賀玉平。
正在辦公室里坐着聽幾名刑警在介紹一個殺人案詳情的賀玉平,見手機在辦公桌上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見識趙書記的電話,居然一氣之下給拒接了。這一下可不得了,被拒接了電話的趙書記簡直是被氣壞了,狠狠的在辦公桌上拍了一把,氣的罵道:“這個賀玉平太不識抬舉了!老子的電話他都敢掛!”
趙書記喘了幾口粗氣,一氣之下直接將電話打給了區局主任,直接點名讓他拍賀玉平來一趟區委。接到趙書記電話后,主任便走出了辦公室,前去推開了一群人正在裏面討論案情的賀玉平的辦公室門,沖賀玉平勾了勾手,點了點頭示意他出來一下。
賀玉平還以為主任找他有什麼事,對其他人說先自由討論一下案情,自己出去一下,隨即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主任在走廊里等到了他出來,轉身說道:“賀隊長,區委趙書記讓你去一趟,你趕緊過去吧。”
“趙書記?”賀玉平愣了一下,看上去極為的不樂意。
“嗯,怎麼了?”主任用異樣的目光注視着他,接着問道:“你不會是不想去吧?”
“肯定還是昨晚上的事。”賀玉平無奈的說道。
主任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一直沒問賀玉平,聽他這麼說,於是就板著臉說道:“賀隊長,你的工作能力很突出,可以說在咱們辦事處是鶴立雞群的,昨晚是因為接到舉報跑去抓賭,但是你一看到是區委幾個領導,你就趕緊撤就好了,你怎麼還敢那麼犟呢,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也給我找麻煩嗎!你趕緊去趙書記那,你是趙書記提拔上來的人,他肯定會替你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就看區委幾個領導會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趕緊去吧。”主任說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顯得很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同時心裏也鼓勵重重,要是這件事不能圓滿的解決,不說賀玉平了,自己這個主任恐怕也要受到影響,逃脫不了干係的。
賀玉平看了看主任那充滿擔心的眼神,自己其實也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打不了被撤職唄,但是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趙書記和主任的前途,畢竟從寶平區調上來后,趙書記和主任對他的工作一直很照顧和支持。“那行吧,我這就過去。”賀玉平看了一會主任那種顧慮的眼神,然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主任凝重的神銫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點點頭說道:“去吧,去了趙書記那盡量說點好話,讓趙書記從中圓合一下,相信也不會有啥大事的。”
賀玉平再次有點不情願的看了一眼主任,然後就朝樓下走去了。
看着賀玉平走下樓的背影,主任站在樓梯口搖着頭連連的嘆息。自從賀玉平被調到西京區總局來后,的確辦案效率和做工效率要比前任隊長高出不少,工作能力非常出銫,對維護西京區的治安穩定工作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作為領導,誰不想有一個工作能力很出銫,什麼事都能幫自己搞定的下手輔佐自己呢,所以儘管賀玉平因為那種秉公執法六親不認的態度而得罪了金書記他們,但是作為主任,他私底下還是站在賀玉平這一邊的。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賀玉平昨晚得罪的是堂堂河西區的區委書記及領導班子成員呢,趙書記能找他,說明也在替他擔心這件事,就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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