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還是禽獸
下午六點過一刻,上完最後一節課的學生大多離開教室,可以容納近兩百人的階梯教室內僅有稀稀拉拉十幾個人,而且大多是女生,在大學裏混日子的男生只要可以不在教室里獃著就一定不會出現在教室,這也是大多數男生的習慣,還算名牌的民大也不例外。
形單影隻的方茜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輕咬着嘴唇,眼中有淚光閃現,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講台上一個衣冠楚楚的老男人慢條斯理地收拾着資料,不時抬眼打量最後一排的方茜。
“盧教授我先前已經請過假……為什麼還按曠課處理,不讓我參加考試。”方茜扶着桌子起身質問,在臨下課前的幾分鐘這位衣冠楚楚滿口仁義道德的教授宣佈曠課兩次的方茜不能參加考試。
有不少在講台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教授在某些時刻比禽獸還禽獸,專挑大學裏粉嫩嫩的花朵去蹂躪,思想骯髒的程度堪比街頭下三爛的混混,其實混混也比這些“白天教授晚上叫獸”的貨色強,起碼下三爛的混混不會帶着寫滿道義的虛偽面具掩飾對女人赤裸裸的垂涎,好色就是好色。
本就好色還要裝,那就比裝逼還可恥。
在大學畢業之前若是有一門課過不了,就意味着有可能丟掉那個在社會上混飯吃的文憑,雖然現在大學生泛濫成災,比民工還不值錢,一紙文憑几乎與一張廢紙划等號,但還沒幾個學生願意丟掉那個文憑,而方茜根本不稀罕那個學位證書,只是不想被這個別有用心的教授欺負。
“方茜同學啊你請假我不知道學校的規章制度又不能破壞,只能這麼辦了,不過……你要是表現好應該還有挽回的機會。”盧教授話裏有話,說完嘿嘿笑了幾聲才走出教室,幾個女生同情地看着方茜。
從小沒受過委屈的方茜這兩年裏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早學會了忍耐,不會因為一丁點的委屈去歇斯底里,她默默收拾着課桌上的書本筆記。
……等待方茜的郭凌飛在民大的教學樓前溜達着,皇家裁縫精工細做的黑西裝襯托出絕世風標,帶着滄桑的憂鬱氣質與校園的氛圍格格不入,這一片不算純潔的凈土確也容不下他這樣的男人。
不過,此時的郭凌飛正低頭踱步,考慮着要不要在這裏浪費點光陰,陪陪自己的女人,畢竟人家默默付出了兩年,女人的青春年華中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兩年,懂女人的男人就應該明白女人默默守候兩年意味着什麼。
漫不經心踱步熬時間的郭凌飛在不經意間又想到了另一個痴情的女人,董芳,他無奈的苦笑一下,那麼精明一個女人為什麼會花痴到那種地步。
校園內,不少女生回眸,聚焦於偉岸的身影,擦肩而過的小女生們一眼就能看出這個隨意踱步的男人與眾不同,鶴立雞群大抵就是如此,氣質這很虛的東西總是給人留下最深的印象,使人無法忘懷,在女人眼裏真正的男人與貌似成熟的男生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
“凌飛……”
悅耳的一聲輕呼,郭凌飛微笑着扭身看向十幾級台階之上,嘴角划起醉人弧度。方茜小跑着下了台階,笑得燦爛。
郭凌飛卻從方茜的美眸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忽略任何細枝末節是他的習慣,否則他未必能活到現在。
“寶貝是不是有心事?”
“沒沒什麼,只是上課的時候沒回答出老師提問的問題……心裏很悶。”方茜極力掩飾,撒謊也是不想讓凌飛太為自己操心,能自己解決的事兒就要自己解決。她怕被凌飛看出端倪,以回宿舍換衣服的借口匆匆離去。
“我的傻丫頭總是為你男人着想,怕你男人出事兒,為你捅破天你男人也願意。”郭凌飛凝視着逐漸走遠的窈窕倩影喃喃道,雙掌交叉,輕輕揉搓着。兩條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郭凌飛身後。
有幾個學生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視線內憑空多了兩個人,帶着陰冷氣息的兩個冷峻青年正是十二龍末尾的兩位,兩人微彎着腰,恭恭敬敬的立於郭凌飛身後。
“十一……十二……查一查是誰讓我的女人受了委屈。”郭凌飛平淡道,很隨意的聳動肩膀,人畜無害的環視着民大校園中的花花草草,不跋扈,也不囂張,而隨着郭凌飛從南美洲廝殺出來的十一和十二卻能從平淡的語調中察覺出勃勃殺機。
“是少主!”兩人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這一幕很詭異,可惜沒幾人留意。
任何人都有他人不可觸碰的逆鱗,郭凌飛的逆鱗就是方茜,當方茜再次出現在時,他眼睛中那一絲殺機已完全消散。
“凌飛……今晚我爸想讓你我陪着他去參加一個宴會,你說去不去?”方茜挽住郭凌飛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問話,她知道自己父母以及那些勢利的親戚沒有給凌飛留下多少好感,盡量不在凌飛面前說自己父母。
郭凌飛瞧着略顯緊張的方茜,笑着點頭,溫柔道:“寶貝說去就去,我沒意見。”
方茜父母的失誤是把郭凌飛這支可以一飛衝天的黑馬股當成了不具有投資價值的垃圾股,直接否決,這其中雖然摻雜了生意場上赤裸裸的勢利投資原則,但也還包含了父母對子女的愛,身為人子的郭凌飛極度厭惡前者,可也不能忽略後者。
方茜笑了,開心地笑了,情不自禁的依偎在男人氣息醉人的胸膛上,郭凌飛揉着她的秀髮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替我愛護寶貝二十多年我有理由給他們一次改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