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估量的財富
奢華的桌球廳內,英俊的中年人男人以絕對標準的姿勢擊球,白球劃出詭異弧線繞過一顆紅球,撞擊在了停留在洞口邊緣的7號黑球,黑球不偏不倚落進洞中,中年男人的這一桿看似輕巧,實則需要很多年的磨鍊和對擊球技巧的純熟把握,沒有絲毫取巧,上得了檯面的較量取巧不得,桌球如此,生死博弈也如此。
台案對面穿着黑衣的冷峻中年人很乾脆的放下手中球杆,這是一上午第三次認輸,斯諾克球桌上僅剩的有限分數不足使他翻盤,敗局已定再堅持也是浪費時間,人人想着逆天而行,可逆天也需要機遇,強求不得。
“龍魂……你覺得凌飛現在的處境怎麼樣?”穩操勝局的中年人問道。
“門主……現在的Z國要比二十多年前複雜很多,經濟上有五大新興家族聯盟以及XG那幾個延續數代輝煌的大家族,不過最兇險的不是商界,國內年輕一輩兒中對少主構成的威脅的有三人,北方傅白冰,崛起於浙江廣東的皇甫朝哥,盤踞在上海江蘇的林丫頭,如果三人的矛頭一致少主就處於險境了。”龍門第一高手龍魂緩緩道。
“那你覺得哪一人最強……有實力與凌飛一爭長短?”
中年男人正是龍門之主郭飛宇,俯瞰眾生二十年的他俯身坐在了真皮沙發上,眯縫着雙目,不怒自威,骨子裏透出了張狂霸道,使人不敢正眼逼視,不過久居上位二十來年,這種霸道的張狂與小屁孩的年少輕狂截然不同,完全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兩種境界。
“皇甫朝哥!”不善言語的龍魂總是一語中的。
郭飛宇點頭,喃喃道:“說得不錯……就看凌飛怎麼下這盤棋了。”
二十多年前青幫歐陽家的老爺子曾說生子當如郭飛宇,而現在Z國南方上層圈子裏也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年少萬兜鎏,坐端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生子當如皇甫朝哥!”
古人的名句被改的七零八落,可也看出皇甫朝哥在Z國南方的影響力。
……前門大街那一片最有風格的建築物便是恢復了明清風貌的四合院,青磚青瓦,紅木門窗,走進這一片時光彷彿倒流了百十多年,歷史氛圍濃厚,但沒有顯露滄桑的壓抑感,令人耳目一新。
頭髮花白的老北京對四合院太熟悉了,那是他們兒時記憶中無法抹去的一部分,冰糖葫蘆小泥人,青磚青瓦四合院,這是幾代人的記憶,卻幾乎被這一代人遺忘。八號衚衕是前門大街這一片最出名的衚衕,衚衕里只有三個院落。
佔地百畝的院落里,一窪碧水之上的八角涼亭內,郭凌飛凝視着面前的棋盤,神情淡定,縱橫十九道的棋盤上,黑白棋子相互交錯,靜止不動的棋子成了決定勝負的博弈工具,圍棋是一門經濟學,同樣也是博弈智慧的體現。
對面的慈祥的老人將黑子落下,郭凌飛淺笑,捏在手中許久的白子也落在棋盤邊角,圍棋博弈中有“金角銀邊草腹”一說,所以邊角的廝殺最為激烈,往往決定着最終的輸贏,白子落定,邊角中的兩目活棋徹底被圍死。
在亞洲財經界叱吒風雲幾十年的老人搖頭一笑,沒在去捏缽中黑子,而是端起了石桌上的青瓷茶杯,眉宇間有一絲疲態,人生如棋局,博弈了幾十年他真的累了。
“終歸是老了……不中用了,單從這下棋風格上你小子比你老爸二十多年前要高深幾分,你爸常常背水一戰一敵不敗我便亡,你小子步步為營把人往死角里逼,最後還不給人家背水一拼的機會。”
“東方爺爺別誇我了我清楚自己的斤兩,呵呵!”郭凌飛笑着收拾棋盤,他很佩服孤獨走過二十多年的老人,一個人獨力支撐着龐大的家族,使人丁不旺的東方家一直立於Z國財經界的頂端。
老人喝着茶水,笑道:“凌飛,我與你黃爺爺十幾年前在京城搞了個帝豪俱樂部雖不如名流雲集的京城四大會所那麼聲勢顯赫……但也積累了不少人脈,要是動起來,北京城也會顫一顫的,適當的時候或許能為你所用。”
崛起十幾年的帝豪俱樂部雖沒有機會吸納Z國富豪排行榜的前幾名成為會員,但在Z國名流圈子最頂層的權貴們看來不比京城四大俱樂部差多少,欠缺的只是名聲,這十幾年來崛起的財富新貴有很大一部分成為帝豪的會員,但很少人有人知道帝豪的背後站着兩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
郭凌飛清楚帝豪十幾年來聚攏的人脈就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老爺子說讓北京城顫一顫那是謙虛了,讓Z國的財經圈子顫一顫也不是啥難事兒。
“東方爺爺把這些人脈留給丫丫……小妮子的路比我更需要人脈。”郭凌飛婉言拒絕老人的好意,曾經無數次的下決心要憑自己的實力一飛衝天,而兩年前的那場劫難使他改變了很多,要你死的人不擇手段,你也只能用盡手段壯大自己去反擊,借力打力並不是僅用於功夫,但也不能浪費了資源,俗話說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東方老爺子欣慰的笑了,低頭喝茶,就在老人悠閑喝茶的時候,一個嚇人慌忙跑過來,驚慌失措地說道:“老爺不好了……丫丫小姐的獅子撞開鐵籠咬死了五隻藏獒……”
“那畜生從小不在籠子裏長大廠時間進了籠子肯定受不了,我去看看。”郭凌飛收拾好散落的棋子隨着下人向後院走去,東方老爺子瞧着逐漸遠去的背影微微點頭,輕聲自語:“青出藍勝於藍希望丫丫能像她哥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