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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荀大人到了。”
趙存洅除了那兵防圖外,將其於的畫和圖卷收了起來,然後說道:“讓他進來。”
端坐在龍椅上,打開奏摺慢慢看着。
荀譽走進來,連忙行禮道:“微臣見過皇上。”
趙存洅道:“免禮。”
荀譽遞上一份奏摺:“嶺南(原梁地,後來撤藩后改為嶺南)的軍隊分佈各郡,其九大校尉大半聚集在安台,這其中一半是降將。”
趙存洅打開看了看,這些是軍隊分佈的資料。沉吟了一會兒,嶺南分佈着三十萬大軍,其中十萬是當初何金遠帶過去打仗的,剩下的二十萬是降兵。
何金遠在這三十萬大軍的威信非常高,於趙存洅來說,這軍隊對他如鯁在喉。
“你在兵部時日也久了,和戶部多多注意,錢糧之物都計算清楚,不能讓其坐大。”
荀譽自然明白,恭敬的接下了命令。
趙存洅打開兵防圖,說道:“你的這份佈防圖,朕讓一些老將軍看了,十分不錯。若不是兵部還用得上你,朕真想讓你去西南親自佈防。西南傜夷最近騷擾邊關頻繁,看來有蠢蠢欲動的趨向。”
荀譽平靜的道:“張大人才能卓越,能對付的。”這張大人,便是琉熙長公主的駙馬,現在還是不到而立之年。
趙存洅再看了看這兵防圖:“他能力是不錯,只不過太年輕,未免有些疏漏。”
荀譽一時也摸不清皇上的意思,只得順着他的意思道:“皇上旦有令,微臣必竭盡全力。”
趙存洅揮了揮手,說道:“朕知道愛卿的忠心。”
荀譽低頭不語。
趙存洅掃了一眼荀譽,道:“朕最近從賢妃嘴中聽到一個奇才,叫做林盛的,他是慶元元年的舉子。”
荀譽不動聲色,道:“舉子?”
趙存洅點了點頭,說道:“不要看他不過是舉子的身份,但是卻有大才,賢妃在四年前送給朕的那幅萬里河山圖,當真是天下難得的佳作。”
荀譽的心一冷,那幅圖……他留下最後一件東西竟然在四年前就被送了人。
那幅萬里河山圖並不是他所畫,而是他的師父給他留下的東西。師父是一個不喜歡留下痕迹的人,他寫過的字寫過的紙,甚至是用過的東西,都會在不用的時候全部燒毀。他說,他的身份不宜留下任何東西,一開始,荀譽是並不相信的,後來得知師父的身份,他才完全明白。
那幅萬里河山圖是他強求着師父做紀念的,也算是拜師禮,他收了四兒,便將畫傳給了她。沒想到,他平時珍視的東西就被她送了人。
“微臣到要大飽眼福了!”
趙存洅看不出任何干係,聽到荀譽的問話,他轉身從花簍子裏拿出一個畫卷,這畫還沒打開,趙存洅發現他拿錯了,於是,他將其放到一邊。
荀譽的餘光掃到那幅畫像,心中又是一震,頃刻間,他的心裏湧起了各種難言的滋味。同時,他立刻明白了皇上的目的。
打起精神,眼下是打消皇上的懷疑才是正事。
趙存洅一直注意這荀譽,將荀譽對那幅畫表示激賞的眼神收進眼中,心中不知為何鬆快起來。
攤開那幅萬里河山圖,荀譽的目光非常認真,然後竟然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
“好畫,好畫……”荀譽的目光緊鎖着這幅畫不願離開。
趙存洅打消了心中的猜疑,就要將畫卷合起,荀譽道:“皇上,能否將此畫借與微臣幾日?”
趙存洅笑道:“怎麼突然起了這番心思?”
荀譽道:“這畫讓微臣技癢起來。”
趙存洅興趣的問道:“你能描摹?”
荀譽說道:“微臣對各種畫技都有涉獵,自恃都能以假弄真,這幅畫的手筆太過瀟洒,不多留幾日揣摩,微臣也沒把握繪製出來。”
趙存洅道:“朕才知道愛卿還有如此才藝。”
荀譽道:“興趣所向,除了醫術,也就這書畫一圖上多用了點心思。”
趙存洅將畫收起,說道:“借你三日無妨。”
荀譽連忙稱謝:“謝皇上。”
趙存洅看着荀譽,道:“你善於臨摹各類畫技,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風格才是。”
荀譽笑言:“謹遵皇上教誨。”
趙存洅將畫揮了下去,荀譽抓着萬里山河圖,臉上帶着些許喜色。
“皇上可還有吩咐?”
趙存洅道:“無事。”
荀譽停了,行了一禮后慢慢的走出宮去。
御書房外,荀譽抓緊了手中的畫,臉上不得不帶着些許的喜色走出宮門。
趙存洅得到稟報,揮手讓人退下去。
“去監視他,將他在這副圖所花的時間記錄下來。”
黑影子閃動,然後消失在殿內。
趙存洅低下頭,畫中認真看書的他,讓人覺得已經完全將他的情緒完全刻在上面。沒有用上心又怎麼畫的出如此深意。
此畫細看傳自宮行之的筆鋒,但是卻比宮行之的畫少了流暢,多了恣意。荀譽的軍防圖也是如此,所以看起來兩人都脫離了宮行之的筆鋒,如同同出一脈。
宮行之是幾百年的畫家,雖然不是很出名,但是也獨具特色。荀譽擅長各種名人畫技,在自己畫中融入一些自己的東西,也很正常。
賢妃……不是擁有和荀譽一樣的心境,就是和荀譽同出一脈。
趙存洅雖然覺得兩人同出一脈的幾率減少,但是還是要等結果。
***
賢儀宮。
天已經黑了,紀茗萱自從回來就未曾休息過。
“怎麼樣了?皇上今天晚上歇在哪裏?”紀茗萱問道。
高無庸低聲道:“皇上歇在了龍儀殿。”
紀茗萱徹底放下了心,這一次她又做對了。安心的躺在榻上,進宮將近五年,他那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那種平衡警告之術,早就被她瞭然於心。
今日若是她惹了他,他應當歇在德妃屋裏藉此警告她,可是他沒有。或許這男人有些生氣,但是卻沒將其放在心上。
只要不是真的和她較真,事情就好辦了。
“上膳,本宮餓了一天了。”紀茗萱笑道。
高無庸見娘娘終於露出了個小臉,他也跟着舒心起來,說實話,他也擔心着。畢竟,今天,娘娘將瑟祍軒幾乎全部給端了,慧貴嬪也遭了大難。
“沛兒沐兒和圓圓可用過了?”
芝草笑道:“娘娘沒吃,三位殿下陪着娘娘呢?”
紀茗萱笑罵:“不是早讓他們的嬤嬤守着他們吃嗎?”
芝草道:“三位殿下怕娘娘罵,也用了幾口,不過不香。”
紀茗萱心中慰貼,道:“快將他們三個請過來,本宮也好說說他們。”
芝草連忙點頭。
這一天晚上,賢儀宮過得十分溫馨。
龍儀殿得到消息的趙存洅搖了搖頭,四兒到底還是怕着他。怕他也好,以後能聽話。
“她們用過晚膳了?”
常全化道:“五公主吃得慢,現在應該還沒有。”
趙存洅道:“既如此,便去賢儀宮歇息。”
常全化心中一驚,連忙斂住神色,趙存洅踏出殿前,對常全化說:“讓人將桌上的兩幅畫小心裝裱好,就掛在東邊牆上。”
常全化低下頭去,皇上對賢妃果真與他人不同。
“是。”
***
第二日,紀茗萱氣色甚好的起來,親自送走趙存洅后。然後帶着三個孩子去榮壽宮給太后請安,陪着太后說說話后,將三個孩子留在了榮壽宮和妙珂玩耍。
大公主陪着紀茗萱回宮。
“賢母妃這一次走得太急了,若不是有皇弟和皇妹,父皇未必會容忍。”
紀茗萱心中一凜,大公主說出這話,定然不是放矢之語。昨天皇上在榮壽宮,想來她聽到一些事。
她道:“也沒法子,慧貴嬪一直是我心中的刺。”
大公主輕聲道:“我不知道賢母妃和慧貴嬪有什麼大毛病,但是我覺得慧貴嬪不過是一個沒有靠山的貴嬪而已,要收拾她不難。如今,賢母妃還是將心思放在德妃和寧妃身上才是最要緊的。”
紀茗萱說道:“皇上他……”
大公主笑了笑:“也不過是勸賢母妃幾句罷了,慧貴嬪雖*然受了大罪,但也沒事,所以父皇只當你出氣罷了。”
紀茗萱點點頭。
“其實只要慧貴嬪一直安分的獃著,我也會聽皇上的意思不與她當初計較。”
大公主並不信這話。
宮裏面的話信得多了,活的不長久。
“父皇要帶德妃和寧妃去京畿,賢母妃是何想法?”
紀茗萱道:“孩子還小,真心不想出去。”
大公主點點頭,算是真正放下心。
這些年,大公主和紀茗萱走得近,自然知道紀茗萱對父皇的感情極其濃烈。
“謝謝你了姝靈。”紀茗萱真心笑道。
大公主說道:“你想明白就好,弟弟妹妹比父皇更需要你。”
紀茗萱點了點頭。
大公主看着前面的道路,笑道:“不說這事了,賢母妃,紀老夫人什麼時候進宮?”
紀茗萱十分奇怪,這大公主怎麼關心這個了?
“公主想要見祖母?”
大公主看了看身後的奴才,然後湊到紀茗萱耳邊,道:“段文新。”
紀茗萱輕笑一聲,大公主似乎有些羞惱。
“成了,你若是真不放心,我明兒就召見祖母,然後讓祖母派我的大哥小弟親自去見見。”
大公主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又湊到紀茗萱耳邊耳語幾句,紀茗萱聽后,頗為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了……大皇子會栽在這選駙馬這事情上
完了,都到了50萬,一個都沒解決掉,我懷疑能不能在55萬完結掉……我哪來這麼多廢話?《婠婠》和《異界》都十幾天沒更新了,有人都懷疑我坑了……一直想快點完結這個去填坑的說
謝謝親親們的地雷,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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