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0321:尚好青春都是你(完)
某日,凌楚翹攜夫回自己家時,乘老公在樓下陪長輩聊天,她回自己住了二十幾年的閨房,打開許久未曾動過的保險柜,把私藏在裏面的病曆本,住院記錄,及與那件事相關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
到洗手間,反鎖上門,打火機一開,能燒的都燒掉,不能燒的扔進馬桶,伴着一股燃燒的煙味,一陣沖水聲,過往種種徹底與自己告別。
被沖走的還有存放裝着黎美菁被猥瑣視頻的U盤。
......
求婚,舉行訂婚禮,再準備婚禮,拍婚紗照,步入結婚殿堂等等,兩個人從戀愛到結婚,所要經歷的所有過程,他都一一為她準備,陪她去做。
兩人婚禮在鍾斯年跟林聽之後,地點也不是在安城,而是在英國的古堡,場面盛大,邀請的人眾多,佈景更是全方位滿足新娘的公主夢。
據說,佈景底稿是新郎自己設計的。
每一處都透着對新娘濃濃的愛。
令人艷羨,自然也會有人嫉妒,但那些都跟當事人沒有半毛錢關係,因為日子是自己的,愛人是自己的,對不相關人的評價,他們全不在意。
但生活並不是只有熱情似火,甜甜蜜蜜,激情過後總要回歸平淡,日子也總是會有一些破壞心情的煩心事。
而對一直被盛寵的凌楚翹而言,她最煩惱的無非就是總懷不上孩子。
開始幾個月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放寬心,慢慢來,但隨着日子流逝,眼看着林聽家兩個寶貝都能滿地爬了,任嘉禾都懷上二胎了,她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不淡定了,內心非常焦慮。
又一次大姨媽光顧,凌楚翹心煩難過的拋下工作,回家把自己關在房裏,從上午到下午,連保姆叫吃午飯都沒反應。
她覺得自己也快跟舒若爾一樣患上抑鬱症了。
保姆無奈,只能聯繫男主人。
正在開會的豐自明立刻放下工作,趕回家。
他曾在心裏暗暗發過誓,以後再也不要有她需要時候自己卻不在她身邊的情況發生。
他一進門,保姆就立刻迎上去報告,“太太是上午回來的,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過。”
豐自明大步上樓,直奔主卧。
“楚楚。”門被反鎖,他只好改敲門,想着若是沒人應就去書房拿備用鑰匙。
沒人應,他又叫,“老婆。”
還是沒人應,他不敢再耽擱,轉身大步走向書房。
一聲響,他剛走幾步,身後的門就開了。
豐自明立刻轉身返回卧室。
“老公。”他還沒問,站門口的小女人就先撲過來,抱住自己。
凌楚翹屬於性格比較多變哪類女人,工作時她精明果斷,是令人敬佩的領導,為子女兒媳時,她貼心孝順,懂得討長輩歡心,對朋友,她也可以很義氣,對弱智,她不盲目同情但該同情時她也會伸出援助之手,對討厭之人或是對手,她可以壞的連自己都怕,但不管她在外如何,只要是待在親親老公身邊,她就是他的小嬌妻,小公舉。
她可以跟他分享自己的開心快樂,也可以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脆弱。
豐自明穩住身形,擁着她進房,關門,柔聲低問,“是不是生理期來了?”
她經期不是特別准,他能記住的也只有大概時間,也就是每個月的這幾天。
“嗯。”她的肯定悶悶從自己胸膛處傳來。
剛複合時前三個月,她每次來大姨媽都很暴躁,後面在他耐心寬慰,細心的照顧下漸漸放下對流血的恐懼,婚後已有許久未有過反常,直到近兩個月又些不對勁,但都是很容易開導的情緒低落,像今天這樣,直接把自己關起來還是頭一次。
“是肚子很疼?”他試圖找出她今天反常的原因。
凌楚翹在他懷裏搖頭,悶悶不樂的,“不是。”
他把她照顧的很好,養得很好,她生理期雖不準時,但也不會痛得死去活來。
“那是有別的原因?”豐自明帶她走到沙發,自己入座再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漆黑的眸凝視着她,“寶貝,有煩心事別憋着,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
他願意幫她解決各種問題,最怕她悶着不說自個難受。
凌楚翹吸鼻子,半響不說話。
她越是不說,豐自明就越覺得問題很嚴重,心裏想必須想辦法撬開她的口。
稍想了想,“老婆,你這樣有煩心事卻不告訴我,讓我感覺很心塞,非常擔心你,也覺得自己很不稱職。”
不管什麼事,先往自己身上攬,自責,愧疚,如果是跟自己沒關係,她就會心軟。
這招,百試百靈。
這次也不會列外。
凌楚翹仰頭看他,噘着嘴,“又不是你的問題。”
“沒讓你開心,沒得到你全心信任就是我做得不夠好。”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凌楚翹垂眸,盯着他突起的喉結,囁嚅着唇,動了好幾次才下定決心的道出原委,“我想生寶寶,但就是懷不上。”
她想要孩子,這是還沒結婚就想一直在想的事。
這個原因讓豐自明也跟着心口一疼,他將她按進懷裏,輕撫她腦袋,似安慰她也似在對自己說,“放寬心,孩子會有的。”
她只是不易受孕,並不是不能受孕,孩子總有一天是會懷上的。
“怎麼放寬心?都快一年了。”從領證那天算起,馬上就要一周年紀念日了。
這件事是唯一壓在凌楚翹心上的石頭,會隨着時間推移,越長越大,直壓得她心力交瘁。
她緊緊抓着男人手臂,從他懷裏仰起頭,“老公,如果我一直懷不上怎麼辦?你會不會.....唔.....”
豐自明吻住她後面的話,片刻,鬆開,“這輩子我是賴定你了,你別想着再半路趕我下次。”
傻姑娘,怎麼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不管能不能有孩子,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不會不要她。
知不知道,她這個樣子讓他好心疼。
“孩子跟父母也是要看緣分的,等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這個問題不是三言兩語,一天兩天就能解決,豐自明組織語言開導,“你現在這麼胡思亂想的,精神壓力大,悶悶不樂是很容易跟緣分擦肩而過的,我們應該順其自然的,開開心心,給寶寶營造一個輕鬆愉快的氛圍,就像草原會吸引牛羊一樣,氛圍好了自然也會吸引寶寶。”
這比喻......
凌楚翹忍不住破悶為笑,“把自己老婆的肚子比喻成草原,孩子比喻成牛羊,你一定是史上第一人。”
豐自明也跟着她笑,“比喻是奇葩了點,但你換位思考,如果你是孩子,你會願意要一個樂觀開朗的媽媽?還是願意要一個緊張煩悶的媽媽?”
這是道送分題。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母是前者。
凌楚翹心情好了一些,感覺沒那麼沉重,悲觀了。
豐自明後面又講了幾個冷笑話,等她把煩悶都倒掉,他才回歸主線,“聽大(保)姐(姆)說你午飯沒吃,現在我陪你下去吃點好不好?”
好不好都必須要吃。
凌楚翹點頭。
豐自明鬆口氣,同時也清除這只是暫時的。
..........
生理期后,豐自明帶她看醫生,給他們兩人都做檢查,確定雙方都沒有不孕不育的癥狀。
豐自明便拿着這一點努力開導她。
效果當然不會神奇的一次見效,但他很有耐心,再配合醫生疏導,慢慢的,凌楚翹儘管還是期盼孩子,但已不會像之前那樣執着的,默默計算排卵期,生理期。
她學着聽從他跟醫生的建議,放輕鬆,順其自然。
在又一次大姨媽光顧時,她忽然想明白了,跟豐自明說,“老公,我又豁然開朗了,決定三十歲前不再刻意去期盼孩子,想着懷孕,等到三十歲,如果我們還沒有孩子就做試管嬰兒,你說好不好?”
豐自明答,“好。”
他心裏想,你現在才26歲,距離三十還有好幾年,這孩子怎麼著都該有了,如果沒有,那就到時候再想辦法勸解。
至少,在三十歲來臨前,她是輕鬆快樂的。
事實證明,他想的沒錯。
孩子的到來是在凌楚翹看開后第二年初春,她26歲進入最後兩個月倒計,即將迎來27歲的某個晚上,具體哪天說不清楚,只是一直記着愛妻生理期的豐自明跟過去每個月一樣。
可這個月,在原本就不夠準時的基礎上又超了四天沒來,鑒於過去有過一次失誤判斷,這次,豐自明第五天早上一確定她大姨媽沒來就對她進行采血。
凌楚翹很是不解,“你要采我血幹嘛?”
“做個普通血化驗。”她好不容易才想明白,再未得到精準答案前,豐自明不想給她希望,以免喚醒她的執着。
送她到靈素,他就趕去醫院,親自看着化驗,當結果確定是懷孕時,他激動狂喜之餘大鬆口氣。
松的這口氣並不是自己終於有孩子了,而是自己終於圓了她的夢。
拿到結果,他一時間返回靈素,把已經開始工作的女人帶到醫院做詳細檢查。
凌楚翹最開始看見他是詫異的,不過兩人只經過兩句,“你怎麼來了?”
“老婆,你懷孕了,我帶你去醫院做詳細檢查。”她的詫異不解就變成愣住,難以置信,驚喜,激動。
到醫院,一系列檢查下來,確定孩子很好,胎位很穩。
走出婦產科主任辦公室,回到頂樓院長辦公室,再無外人的空間裏,凌楚翹終於忍不住抱着自己男人喜極而泣。
當他們各自把這個消息告知自己父母時,雙方家庭都不約而同的炸開一朵名為激動,欣喜的火花。
至此,凌楚翹正式進入長達八個多月的出門必有人陪同的孕期生活。
主要是她體質特殊,長輩都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門。
而長輩們之所以會知道她的體質,自然是最不放心的豐自明說的,為的就是在自己不在場時,家人能夠多加註意。
為保胎,工作在原本基礎上減少三分之二,夫妻兩也應長輩要求的搬回豐家。
算上豐二叔,家裏三個懂醫的人,加上協和少夫人身份,凌楚翹整個孕期過的都是專業水準。
胎保得萬無一失,她的心情也非常好,感覺也特別幸福,暫停掉工作,沒了應酬,也最大程度的減少朋友聚會。
懷孕期間她就做了一件勉強算得上是心狠的事,那就是把辱罵詛咒她全家的網友人肉出來,再讓豐自明把人給告了,毀了。
這個網友的真名叫做黎美菁,即多年前試圖與她搶男人的女人。
......
同年十一月,凌楚翹在協和醫院剖腹產下一女,母女平安。
名字是孕期就取好的,叫豐暖。
同年十二月,豐暖滿月,宴請所有至親好友,場面盛大。
宴客酒店某包間,凌楚翹跟幾位女性好友相談甚歡,突然一聲氣勢磅礴的嬰兒哭聲響徹整個包間,也打斷了大人們的聊天進行時。
幾人不約而同看向哭聲來源,躺在搖床上突然大哭不止的豐暖小朋友,及站在邊上手足無措的鐘紀小朋友。
凌楚翹忙抱女兒,哄女兒,林聽叫兒子,“鍾紀,你是不是對妹妹做什麼了?”
看着阿姨們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鍾紀小耳朵紅紅的,走到自己媽媽面前,老實交代,“我親了她,她出不了氣就哭了,還抓了我臉。”
小肉手忽然揮過來,伴着這哇的一聲哭泣,把他嚇了一大跳。
“......”哄着女兒的凌楚翹猛然一頓,轉頭看向鍾紀,“你親她哪了?”
鍾念答,“小嘴巴。”
而後解釋,“我想她讓醒過來逗着玩,可她睡得太香了,我怎麼摸都不醒,就親了一下。”
閨女剛滿一個月就被奪初吻,凌楚翹氣的想暈過去,但暈不了就只能道:“打得好,打得太輕了。”
一個月的小奶娃,被堵住呼吸,本能掙扎,攻擊力堪稱為負。
林聽滿臉尷尬,暗想今天回去要好好給這小子上上課。
在其餘人笑聲連連時,唯有任嘉禾的臉是紅的,因為她想起自己的孩提時期,也是乘鍾逸辰不注意的時候偷親了他。
鍾紀這孩子不是她生的,竟然也會跟她做一樣的事,想想真有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感覺。
正當裏面笑得正最為熱鬧時,抱着要找媽媽的女兒的鐘斯年,還有不放心過來看看剛出月子的妻子,女兒的豐自明推開包間門。
凌楚翹一見來人便叫,“鍾哥哥,你管管你兒子,這麼小就開始步你耍流氓的後塵了。”
當初她住在南風時,不止一次聽到林聽罵他是,“不要臉的老流氓。”
“我兒子怎麼了?”鍾斯年面噙笑意,抱着女兒大步走進包間,走到自己妻子身邊,放下女兒又摸兒子腦袋,“小子,你是不是占人暖暖便宜了?”
鍾紀點頭。
鳳眸眼尾上挑,鍾斯年語重心長的教育道,“作為一個男子漢,占完便宜是要對人家負責,娶人家做媳婦的。”
兩歲多的屁孩,懂個屁的媳婦,他純粹是看着小嬰兒新鮮,想弄醒逗着玩玩。
鍾紀不懂就問,“媳婦是什麼?”
“你媽媽就是我媳婦。”鍾斯年舉例。
似懂非懂的鐘紀還沒應,豐自明反對的聲音就先響起,“雖然我們兩家關係親密,但對娃娃親我是拒絕的。”
他現在有點理解自家岳父當初對他的心態了。
不過現在,大家都是玩笑居多,這種童言無忌的話,長大了記住的少之又少。
也沒人會當真。
.....
當年大學宿舍四個姑娘,現今除了何靜都尋得幸福,結婚生子,想着同樣處於單身狀態的袁穆,凌楚翹又浮生起想要給兩人製造機會的心思。
李真落戶安城有老公接,與何靜同是遠道而來的蘇青葉就住在舉辦滿月宴的酒店,而何靜則住公司為其開的另一家。
散席時,四人相約明天不見不散。
凌楚翹囑託袁穆代,“袁師兄,這大晚上靜靜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你順路就代我送送她吧,反正大家都是老朋友。”
袁穆是沒有意見,但何靜卻是拒絕,“不用麻煩,我打車過去就行了。”
這幾年,她跟袁穆同在北京,偶有見面,但實際關係也就只是比普通朋友要好一點的關係而已。
“不麻煩,反正他家也是那個方向。”凌楚翹接話。
袁穆起身,“走吧,我送你過去。”
兩人一再邀請,何靜也不好繼續拒絕,四人一起走出酒店。
凌楚翹跟蘇青葉站在台階上,與何靜擁抱道別,而袁穆的車也已被酒店泊車員開到路上。
而正當四人話完別,另兩人轉身走向路邊時,忽然一輛黑色轎車急駛過來,停在袁穆那輛車旁。
車窗打開,駕駛座那邊坐着冷峻帥氣的男人,對着愣住的何靜喊,“上車。”
“快點。”見人傻站着沒動,車裏的又催促一聲。
何靜回過神來,看看車裏的清雋的男人,再側身看向身邊的袁穆,開口道,“我朋友過來接我了,剛好一個酒店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凌楚翹跟蘇青葉還沒反應過來,何靜就已經上了那位於她們陌生的男人的車,再一眨眼,那車便如豹,一會就消失於視線範圍之中。
“師兄。”想撮合的CP走了一個,凌楚翹下意識就關係袁穆現在的感受。
袁穆回頭對她們勾唇淺笑,“大冷天,你們快進去吧,我也走了。”
說著邁開堅定的步伐,背對着朝她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上車,啟動車輛。
寒冷徹骨的冬夜酒店外,唯留凌楚翹跟蘇青葉兩個毫不知情的女人面面相覷。
一會,又都不約而同翻出手機,給何靜發信息,“那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何靜回:“老闆跟員工。”
“除此之外呢?”
對方已接受,但卻是過十幾分鐘,她們都返回酒店也沒收到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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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定在何靜這裏是我在一個月前就想好的,基本上風鈴CP里出現的與兩人年齡相當的人都幸福了,就何靜跟袁穆一直沒提,停在這裏,你喜歡誰那誰就是她的良人。
最後再次推薦完結文《賜爾深情不負》《愛要有你才完美》《真的想要活下去》與未完結文《一見你就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