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314:決定調查當年事
放她下車,回家,豐自明坐在車裏,看着她家裏亮起的燈,給鍾斯年打了通近二十分鐘的電話。
隔了兩年多,他曾經查過卻什麼都沒查到的,那天她跟自己分開后的事。
他詳細在電話說清事情始末,希望鍾斯年能夠幫他找出,那段消失的,明顯是被抹掉的空白時間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他並不想拿自己這些事麻煩他,但現在,他實在是窮得只剩找出原因,對症下藥這一條路可走了。
雖然她曾說過,總有一天會告訴自己,可他等不到那時候了。
鍾斯年聽完他的訴說,應下,“這事等我回安城再找你面談,不過得友情提醒你一下,以你女人的城府跟處事風格,她如果誠心不想讓你知道,應該是會做得滴水不漏,加上事情過去兩年多,所有記錄銷毀,短時間內不一定查得出來。”
路況監控被拿走,洗車沒有記錄就算了,這會連車都賣了兩年多,據他所說的可能是唯一知情者袁穆,現不常住安城,就算住安城,他也不會說。
在毫不知情,也找不到第三方知情者之前,只能從當事人身上尋找突破,而凌楚翹,只要她願意,黑的都能被她說成白的。
當然,如果是兩年前,事發不久,鍾斯年可以百分之肯定,不出十天他就能把事情始末翻出來。
無論是交警隊,還是航空公司,亦或洗車行,車人所過之處都是線索。
現在,你就是拿着照片挨個去問,人家認識她很正常,但卻不一定會記得兩年前的事。
更甚至,當年接觸過她的人還在不在崗都不一定。
他說的豐自明都懂,於是只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下周。”電話那端鍾斯年回頭望向緊閉的病房門,解釋道:“聽聽生病了,我要親自照顧才能放心,這段時間你不妨好好想想,凌楚翹每次情緒失控都是在什麼前提下,而當時你們又了做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話,有什麼狀況發生,等等,全部想一遍,然後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那可多的去了。”豐自明稍微回想,“這兩年,基本日常里什麼情況下都有情緒失控過,就最近一次,好好端端吃着飯,我就問了句為什麼不愛吃辣,她就突然情緒失控到手抖,還一個人躲起來哭。”
“或許你這一問讓她聯想到了不能吃辣的原因,總之有失控點就是好事,你把能想到的都記下發給我,我看看能不能綜合出大概方向。”不放過任何可能性,不管方向是否正確,都算是突破點。
......
結束通話,鍾斯年返回病房。
林聽並沒有睡,見他進來便道,“你如果忙的話就去回去吧,我這邊有醫生護士,不會有任何問題。”
高原反應加感冒發燒,本來也不是多大毛病。
鍾斯年走過去,在病床邊坐下,抬手以手背探她額頭,“我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照顧你,把你哄回家,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兩人已經分了那麼久了,現在也不急於這一時。
關鍵,急也沒用。
“你沒必要這樣,明知道我不會跟你回去。”他總是跟着她到處跑,耽誤工作,回去又忙得昏天黑地,她心裏也不好受。
鍾斯年脫鞋上床,抱着她入被,“別凈瞎想,時間到就該睡覺了。”
那麼小一張床,再擁擠他都堅持與她同塌。
林聽沒有凌楚翹把豐自明吃得死死的那份魄力,在她這,無可奈何的那一方是她。
不管他是要滿世界跟着自己跑,還是像現在這樣非要跟她擠一張小床,她說不過就只有往邊上挪一點,讓他睡得舒服點。
鍾斯年把她勾回來,摟進自己懷抱,“床就這麼大點,再挪就該掉地上了。”
堅持跟她擠就是為了方便抱她。
他的心思林聽是知道的,只是懶得跟他犟,也沒力氣跟他犟,只是覺得,他們這樣一點都不像已分手的男女。
當然,他從來沒有同意過,也不認為他們是在分手中。
——
結束后,鍾斯年精神飽滿的給童奇打電話,讓他安排那誰誰盯着凌楚翹。
以他的判斷,凌楚翹被豐自明逼急了,很可能會做出有利於他找出她隱瞞之事。
見他放下手機,林聽忙問,“楚楚怎麼了?你幹嘛讓人盯着她?”
她跟凌楚翹現在是朋友,朋友的事不知道則已,知道了肯定會上心。
“幫自明的忙。”鍾斯年吧豐自明所託之事說與她聽,隨後問,“以你女性直覺判斷,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林聽凝神想了一會,想不出來倒是想到自己剛他分手時,凌楚翹安慰自己而說的那些話,便道:“不一定要有原因,可能就是心死了,對這段感情絕望了,楚楚曾經跟我說過,她覺得自己在豐自明心裏還沒他朋友重要,甚至她有種自己被他當做備胎的感覺。”
前面暫不發表意見,這備胎……
鍾斯年勾起鳳眸,輕嗤,“那我還真沒見有人像自明那樣,差點為了個備胎一蹶不振。”
在他認知里,他兄弟是幾度被那女人虐得傷心又傷身。
如果這都叫不重要的話,大概凌楚翹這輩子也遇不到比豐自明對她更好的男人了。
“好了,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只是幫他們找出癥結,又不會傷害她。”他起初因為豐自明的關係,因為她的關係,對凌楚翹沒多少好感,但也欣賞她身上某些閃光點。
現在,兄弟一陷不回頭,女人又跟人成了小姐妹,那他也只能放大凌楚翹的優點,縮小她那些作得要死的毛病。
身在商場,有城府,有心機,他都覺得還好,但如果這些城府放到生活上,放到愛人朋友身上,又特愛作,給人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好了。
鍾斯年躺下,擁她入懷,“別想了,他們現在都複合了,如果曾經真有不好的事發生,搞清楚總好過以後在一起后反覆因舊事鬧矛盾的好,相信你也不希望她的生活沒有真正的幸福快樂。”
她確實是不希望。
林聽默,睡前還不忘提醒,“你調查可以,但別為難她。”
在醫院住了兩天,林聽也適應了高原,出院后,鍾斯年陪她玩了幾天才依依不捨的再次與她分別,返回安城。
......
對鍾斯年的主動約見,凌楚翹感到非常詫異。
印象中,那個男人對自己一向沒什麼好感,除了與林聽相關,素來懶得與她打交道。
“鍾哥哥,找我所為何事?”她大大咧咧地在他對面坐下,撩開散落臉頰的頭髮,笑容明媚又頗不正經。
鳳眸微抬,晲眼巧笑嫣然的女人,鍾斯年淡然出聲,“也沒什麼要事,就前兩天聽朋友說看到你去醫院,今天突然想起就關心下,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前幾天......
心裏咯噔一聲,擱在大腿上的手猛的一頓,指甲扣着皮膚,凌楚翹很快反應過來,面不改色,“就例行婦科檢查,結果是挺好的,只是對鍾哥哥突然而來的關心,我表示受寵若驚之餘也倍感意外。”
在他眼裏心裏,世上除了他媽就林聽一個女人,他今日突然的反常,別人怎麼想她不管,反正在她看來是司馬昭之心。
“怎麼說你現在都是自明女朋友,聽聽僅有的小姐妹,我碰上了自然是要聊表關心,免得聽聽回來怪我。”
開口閉口帶上聽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女票一樣。
“呵呵。”凌楚翹皮笑肉不笑,“那我得親自打電話謝謝聽聽。”
“這是應該的。”
“順便再讓她也去做個體檢,要知道這有***的女人是非常容易患婦科病的,定期檢查,於你於她都有益無害。”
如此不矜持,饒是一度被林聽說是流氓的鐘斯年也一時被噎得啞口無言。
凌楚翹微微一笑,再不多言,心裏即使拐了無數個彎,面上都是一如往常的輕鬆隨意,對桌上的點心展開不吃白不吃的下手又下嘴。
期間還說著,“這款味道不錯,鍾哥哥等會買單的時候讓服務員幫我打份外賣,我帶走。”
這厚臉皮程度......
早在聯姻時期確定自己對她無意,她就是這樣,鍾斯年都已經習慣了。
面對一個讓自己屢戰屢敗的老狐狸,凌楚翹心裏是沒多少底,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鍾斯年今日這趟是受豐自明所託,只是具體所託何事.....
她一直在等他再度開口,希望能夠從他的言辭中判定,他受託之事是否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
可他除了吃喝,就是不時看向自己,安靜的一如當初兩人被安排培養感情時一樣,好像他今天這約真的只是單純聽見人說她去了醫院,為兄弟為愛人聊表關心,再無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