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凡番外（四）
徐一凡目光凜冽地看了金凌一眼，順勢握住文舒敏的手腕，“跟我走！”
“徐一凡，你別太過分。”
金凌揉了揉臉頰，上前攔住兩人的去處。
林璇從車上下來，心裏忐忑地走過來，有些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個很帥很冷的徐先生和文舒敏認識？很可能關係匪淺。
她突然想到那天文舒敏在見到他時淚流滿面的場景，心裏也慢慢明朗。
“那個……老闆，徐先生是和我一起來的，他和舒敏是認識的，大家都是朋友，您別生氣。”
林璇眼珠轉動，走到三人身邊，開口說。
大街上，這兩個大男人真打起了，也不好。
“是嗎？”金凌壓下心中的火氣，視線落在徐一凡握着文舒敏的手腕，“我還真不知道我手下的員工和徐先生竟然認識？”
文舒敏心跳的很快，抬頭看着金凌，說道：“我們都是帝都大學畢業的，他是班上的班長。”
金凌聽她這麼說，面色緩和了不少。
只是，那隻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實在太過刺眼。
“那的確是緣分。”金凌對着文舒敏笑了笑，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怒意。
他已經三十多歲，自然不會像二十來歲的小伙那樣，隨意擺臉色。想到這裏，他將視線看向徐一凡。
“金老闆和我舅是朋友，那也算是我們的長輩，不如約時間，帶上家屬過來聚一聚？”
徐一凡開口，手腕用力將文舒敏拉倒自己身邊，另一隻手握住她的腰。
林璇的目光一直在三個人身上流轉，金凌眼裏的惱羞成怒，文舒敏的慌張，還有徐一凡的憤怒。
“好呀舒敏，你有個這麼帥的男票，竟然藏着掖着，還怕我搶了不成？”
“我和他……”
文舒敏的話，被徐一凡直接打斷，“我和敏敏鬧了點小矛盾，正生我氣呢。”
感受到手腕一陣疼，她不由蹙起眉頭，不再說話。
兩個男人相對視，眼中流露暗涌。
率先說話的還是金凌，他突然笑起來，抬手輕拍徐一凡的肩膀，“好啊，到時候一起聚聚。”轉而看向文舒敏，“看來有人送你回家，我就先走了。”
金凌離開后，林璇覺察到文舒敏和徐一凡之間氣氛有些不一樣，也開口，“舒敏，改天找你逛街，我也走了。”
街道，來來往往很多人，在見到徐一凡和文舒敏站在路邊，都投以疑惑的眼神。
文舒敏動了動身子，企圖掙開他的手。
低聲說：“他已經走了。”
徐一凡垂眸看着她，攬着她腰的手雖然鬆開，但握住手腕的手卻沒有，直接拽着她上了車。
沒有給她時間思考，車已經重新啟動，進入車道。
車內，密閉空間，一時靜默無聲。
文舒敏一直垂眸，心裏忐忑，隱約也有些欣喜。
“安全帶繫上。”徐一凡出聲說。
“哦。”
文舒敏答應，手腳慌張地系安全帶，卻因為緊張幾次都沒有成功。
徐一凡輕嘆了一口氣，將車停在路邊，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俯身過來，幫她繫上。
兩人離得很近，文舒敏睜着眼看着他，已經能看清他睫毛的根數。
氣息交織，令她暈乎乎的。
這些年他的容貌沒有變，但氣質卻變了很多，不在將笑容掛在臉上。
從剛剛到現在，她都沒有見過他笑。
也就是片刻功夫，車再次發動。
“明知道他圖謀不軌，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出來？”徐一凡說出這句話，雙手緊握方向盤，腦中還是浮現剛剛金凌拉住她的一幕。
金凌和丁曉全認識，當年他結婚時候，婚禮他還參加過。卻不想七年過去，兜兜轉轉，他竟然把主意打在文舒敏身上。
本想先從文俊入手，慢慢融入到她生活中，看來計劃要改變了。
“我以為就真的只是吃飯……”
“你以為？你是第一天踏入社會？那個金凌就是人渣，早在七年前就結過婚，愛好就是玩弄像你們這樣沒有一點防範意識的女人！”徐一凡氣得面色難看。
如果今天他沒有找過來，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他不明白，三年過去了，怎麼她竟然一點都沒有變，總以為那些都是善類，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文舒敏有些愣，之後才開口，“我一直都很小心，今天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於金凌的想法，她是有感覺的，所以在吃法的時候就一直很警惕，而剛剛雖然金凌動手了，但是她在外面，人來人往，危險度很低。
她的膽子一直都不大，可是這三年來她真的變了很多。遇事也不會像以往那樣用哭去解決，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努力，不會有人去幫忙。
徐一凡似是沒有料到她會回答，眼中一怔，緊了緊雙手不再說話。
“你要帶我去哪？”
文舒敏望着快速向後倒的景物，出聲問。
雖然徐一凡沒有以前那麼愛笑，可是他剛剛的那番話，也是說明他是在擔心她，不然也不會發脾氣。
想到這裏，文舒敏心情轉好，神色也不再是慌張和無措。
“你現在住哪？”徐一凡悶聲開口。
“你在前面一個路口向右拐，然後遇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向左就到了。”文舒敏望着窗外，指望路歪頭看着他。
見他唇緊抿，眉頭也蹙起，情緒不由有些失落。
除了發脾氣，好像在見到自己的時候他都沒有表現出一點欣喜。
是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他是基於兩人曾經的關係才會出手幫她？
車子最終停在老舊的小區外。
文舒敏再次將目光落在他面上，見他一直看着前面，好似不打算理會自己，眼裏劃過一抹失落。
“我先下車了，你回去開車注意安全。”
文舒敏將包握在手裏，伸手開車。
咔噠——
車門落鎖聲響起，在安靜的車廂內，有些突兀。
文舒敏睜大眼睛，轉頭看着他，有些不解他的舉動。
“當年的事情你不打算解釋？”徐一凡沉聲開口，緩緩將頭轉過來，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亮，解開安全帶傾身靠近她。
“我、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文舒敏偏頭，將視線別開，不與他對視。
終於問到了，或許他送自己回來，就是想弄明白當年為什麼自己會提出分手？
徐一凡抬手靠近文舒敏，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最後到達下巴，強迫她和自己視線交織，“一條短訊就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是你的意思。”
“對不起。”文舒敏看着他，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現實的原因，她怎麼捨得離開？
這三年，她一直欠他這句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打算將這件事翻篇了？”
徐一凡指尖劃過她的臉頰，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眸中悠悠轉深。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儘力。”文舒敏吸吸鼻子，哽咽開口。
“我現在有點渴了，你請我上去喝杯水，等我想到和你說。”徐一凡鬆開手，倚在駕駛座上，說道。
“好，下車吧。”
文舒敏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了。
之後，兩人走上樓。
“這棟房子有些老沒有燈，你注意點。”樓梯間，文舒敏拿出包里的手電筒，照着兩人腳下。
上了三樓，開門后，拿出備用拖鞋給徐一凡換上。
徐一凡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眼裏沒什麼異樣。
“喝水吧。”文舒敏走進廚房，倒了杯水走出來，放在茶几上。
“嗯。”徐一凡端起水，一口氣喝完了，“畢業之後一直住在這裏？”
“是啊，雖然房子有些小，但樣樣齊全。”
文舒敏說著，拿起空掉的水杯，準備再去倒一杯，豈料剛靠近，便被他一把拉倒沙發上。
“當年為什麼要分手？”徐一凡鉗住她的腰，低聲問。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聲。
“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文舒敏將頭垂下來，輕聲說。
三年都已經過去，即使說出來也沒有意義了，她也不想用這個理由讓徐一凡對自己愧疚。
“好，那就不提。”
徐一凡並沒有追問下去，鬆開了鉗住她的手。
“還要喝水嗎？”文舒敏明顯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問出口。
“嗯。”徐一凡輕聲應道。
趁着她去廚房倒水，徐一凡起身在客廳走動，老式的電視機那面牆上，掛的都是文俊這些年得到獎狀，最邊上的柜子上擺放了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這個房子真的很小，若是再來幾個人，怕是走路都能撞上。但在徐一凡看來，卻又是那麼溫馨，和當年他租來的出租屋一樣。
文舒敏從廚房出來，見他站在陽台的畫板前，走過去不好意思地說：“這些都是我沒事練手畫的。”
從建築學轉到藝術設計專業，繪畫的要求很高，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在聯繫，即使現在已經畢業，她也還是會在空閑的時候畫上兩筆。
“剛剛你答應的沒有忘記吧？”徐一凡將視線從畫板上移開，轉而落在文舒敏面上。
“沒有。”文舒敏搖搖頭，上牙咬着下唇，表明她此刻很緊張。
“你房間在哪？”
徐一凡見她如此模樣，眼裏浮現點點笑意。
“左邊那間。”文舒敏睜大眼，不解地看着他。
“在這等我。”
徐一凡撂下這句話后，抬步走到房門外，推門走了進去。
－－－－－－題外話－－－－－－
咱們大班長要幹什麼呢？！
你們肯定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