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大結局(終)

207、大結局(終)

傅景逸的嗓音低沉沙啞,有摻雜了絲絲無奈,“老婆,我被人下藥,葯勁還沒有過。”

楚安然睜大了眼睛,看着傅景逸,眨了眨,然後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許笑。”傅景逸抬手捏了她的鼻子,沉聲說。

他的身份,那個老傢伙早在多年前就知道,為了放心他,每隔三天都會給他下藥,以至每天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連剛剛楚安然跳進自己懷中,都差點沒抱住。

“唔……”楚安然掙開他的手,翻身壓在他身上,雙手鉗住他的手,一副女王的樣子,“哼,我就要笑,反正你又沒力氣。”

傅景逸看着她笑靨如花的樣子,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風景能與她這般笑容相媲美。

兩人相對視,楚安然哼唧地鬆開了握住他的手,雙手撐起身子,怕壓到他會難受。

男人抬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帶進自己懷中,另一隻手輕輕撫着她的髮絲,“安然,等解決完他,回去就舉辦婚禮。”

“好啊,讓小爍和小焓給我們當花童。”楚安然笑眯眯地開口。

“嗯。”

男人輕聲應着,有一下沒一下輕撫她的後背,像是在哄她睡覺。

房內昏暗,只有微風吹拂起窗帘才能透出點星光亮。

迷迷糊糊中,楚安然聽到門外有動靜,一個激靈醒過來,翻身起來,目光閃過一抹凌厲,“別擔心,你在這裏等我。”

“景逸,你小心點。”楚安然拉住他,擔憂地開口。

“沒事。”傅景逸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時間慢慢過去,約莫半小時,傅景逸走了過來,身體有些搖晃不定。

“那人是不是又給你下藥了?”楚安然聲音陡然變大,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沒事,你去把那裏的藥箱拿過來。”傅景逸坐在床上,抬手指了指一處。

楚安然拿了藥箱過來,有些焦灼地打開,在裏面翻找。

她現在恨死那個死男人了,要是有機會,一定會親手剁了他!

“別慌。”

傅景逸的手伸過來,覆在她手上。

微涼的觸感,讓楚安然的心慢慢定下來。

男人將上身衣服脫了,極其快速地劃破手臂,鮮血頓時冒出來。

“景逸,你要做什麼?”楚安然眸中一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傅景逸垂眸看着,抿了抿唇說道:“剛注射的葯,放血保持清醒。”

“我該做什麼?”楚安然坐到他身邊,渾身有些顫抖。

約莫五分鐘,傅景逸拿起紗布,對着她揚起一抹笑意,“你幫我包紮。”

感受到她雙手顫抖,男人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握住,“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剛剛來的人給他注射了藥品,但是並未注射進經絡里,所以知道將手臂上的血排出一點,藥效很快就會過去。

楚安然小心給他清洗傷口,消毒包紮,一切做好后,她才緩緩抬眸看着他,“景逸,我們現在離開這裏吧,趁着他還沒有發現,離開這裏。”

每當自己做出冒險的事情時,傅景逸都會擔心,相反她也一樣。

她見不得傅景逸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受傷,她剛剛聽到他被人下藥,是笑得很開心,可不代表她心中真的如此想。

“不行。”傅景逸搖頭,表情凝重,“五年前就被他擺了一道,這一次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

“我們可以先離開再想辦法。”楚安然緊緊握着他沒有受傷的胳膊,目光堅定。

那個姓韓的剛將傅景逸這個威脅帶在身邊,就足以證明他留有後手,即使來到孟然這裏他也不怕。

更何況,孟然的確幫了她這一次,多半是看在淺心姐的面子上,但不能保證他會一直幫下去。

“他狡猾的很,這次機會錯過了,又不知要等到哪一年。”傅景逸面色依舊未變,顯然已經下定了主意。

“景逸……”

楚安然急得眼眶都有些泛紅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麼能讓他再去冒險。

“老婆,你要相信我。”傅景逸目光落在她臉上,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再說,有你在我身邊,我一定儘快解決,帶你回帝都。”

姓韓的狡猾的很,能在國外藏這麼多年可見他多能隱忍。當年那麼精心的佈局,他都能金蟬脫殼,這一次也不能大意。

楚安然見他說完話后,便一直緊抿了唇,也靜默了沒有說話。

她的手覆在他的眉頭上,輕輕撫平,開口說:“你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

楚安然見他眉宇間滿是疲倦,想來這麼多天都沒有休息好。

傅景逸聽她這麼說,也沒有拒絕,點頭起身躺在床上。許是有她的存在,頭剛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要說他這麼多天,因為隨時都要保持警惕,以防姓韓的會過來再次下藥,已經很久沒有深度睡眠。

楚安然將藥箱整理好,又把地上濺落的血跡處理好,才走到床邊。男人已經睡着,這樣看沒有醒來時的凜冽,睡顏像個單純的孩子。

就這麼看着他,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急促地敲門聲,令楚安然不由蹙起眉頭。

她走過去,打開貓眼,在看見是蘇淺心那張嫵媚艷麗的臉時,鬆了一口氣,打開門。

蘇淺心視線落下楚安然身上,語氣有些急切,“趕緊離開這裏,今晚有賭局,那人的手下馬上就會過請他去了。”

楚安然回頭看着床上還在熟睡的楚安然,眸光微閃,點頭和蘇淺心離開。

兩人還是原路返回,回到了孟然休息的地方。

要說這偌大的地下賭場,或許只有在他的身邊,才算是安全的。

當然,得排出他帶來的危險性。

“利用完就走,蘇淺心,還真像是你能做出來的。”

孟然從換衣間走出來,雙手整理領口,目光落在蘇淺心身上。

他們之間有四年沒有見面了,可是那張臉卻像是永駐青春一樣,絲毫沒有變化,甚至比以往還要艷麗動人。

“我們也是互相利用,你幫助我們不也等於除了一個威脅?”蘇淺心嗤笑出聲。

孟然從不管內陸的事情,所以也沒有人會找他麻煩,但是那個姓韓的卻不一樣,他的勢力遍佈國內各地,販毒數額也是巨大,不然也不會驚動軍四區。

兩大毒梟聚頭,無非是合作互贏。

但孟然原本就是這一帶的頭,怎麼甘心和別人雙贏,一切不過是互利而已。

“張牙舞爪,都是孩子媽了還這樣。”孟然突然一改平日的凶樣,看着蘇淺心笑了。

這一笑,倒是讓楚安然愣了一下。

她自踏上滇緬地區,孟然的地盤后,就有關於他的不少傳言。可是今天的接觸,倒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屬實。

至少,他很重情重義,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他對蘇淺心還是有情。

蘇淺心也收起臉上的嘲諷,眨了眨嫵媚地大眼,歪坐在沙發上說道:“你若是選擇和傅景逸合作準沒錯。”

楚安然目光落在蘇淺心身上,接收到她使得眼色,接了話茬,“的確是這樣,一山容不下二虎,他找你合作無非是想讓你幫他解決來自軍方的壓力,這並不是一筆劃算的生意。”

“但也不見得虧本。”孟然似笑非笑看着她,開口說:“我和韓先生合作能大賺一比,和他合作可是沒有絲毫利益可圖。”

說到底他也和商人差不多,所做的事自然要有利。

“你口中的韓先生手裏定然有不少貨和人手,若是你幫忙除了他,可不止賺這麼一比了。”楚安然說著,眼中閃過精光。

她就不信,孟然會捨棄這麼誘人的條件。

“你能代表軍方?”孟然眼中含着鄙夷。

楚安然看了他一眼,說到底還是看不起她。

“你們兩說了那麼多何不找機會問問正主?”蘇淺心丹蔻手指輕扣在桌上。

“不用問了,他不會同意的。”

楚安然站久有些累,也走到沙發上坐下。

噗……

此話一出,倒是讓蘇淺心哭笑不得,看向她開口,“既然他不同意那你還討價還價半天?”

不是存心耍人家嗎?

很顯然,孟然的臉色已經不太好。

“先斬後奏蠻,到時候他想不同意都不行。”楚安然漫不經心地開口。

要讓傅景逸和孟然合作,不是不可能。但是要讓他同意把繳獲的貨物和抓到的人手全數送給孟然,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們在孟然的手下,難保他不會和所謂的韓先生合作,若真是這樣,那他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我叫楚安然,你叫孟然,咱們名字都有一個然字,可以說是一種緣分啊,你答應合作絕對不會吃虧的。”

“……”

這句話說出口,蘇淺心又是一陣無語。

見過套關係的,卻沒有見過如此牽強還理直氣壯的。

孟然並未被她的那番話影響,只是沉吟半晌,開口說:“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他剛過來,警惕性很強,身邊也都是他的心腹,不好下手。”

“嗯,等了這麼久了,不急於一時。”

楚安然見他應下來,心終於能放進肚子裏了。

臨近夜晚十二點,地下賭場才算是真的進入夜生活。

今晚的最大的賭局無非是孟然和韓先生對陣,至始至終韓先生都未曾表達要和孟然結盟的意思,仿若來這裏,就真的是為了賭錢消遣。

離開孟然的住處后,蘇淺心回到房裏,楚安然也在孟然手下的帶領下回到休息室。

再次打開更衣間的柜子,楚安然拿出了另一套制服,快速換上后,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這套工作服是長袖長褲,規整傳統,這樣才符合賭場的氛圍。剛開始那一套穿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進了紅燈區。

賭局已經設好,楚安然跟着身着同樣衣服的人走進了大廳。

此時,大廳已經滿是人,但都離賭桌很遠。

等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孟然率先進來,選了右邊的位置坐下,面上並未有異樣。之後韓先生也過來,跟在他身後的有十人,傅景逸便在其中。

孟然見他落座,擺手開口,“開始吧。”

賭局開始,玩得是最尋常的梭哈。

因着玩牌的兩人身份特殊,讓場上的氣氛逐漸變化,眾人既興奮又害怕。

玩了兩局,都是孟然贏了,倒是讓韓先生失了興趣,他轉頭看着傅景逸,說道:“你來替我。”

傅景逸面上並無太大變化,只是略微頷首,表示同意。

人換了之後,韓先生便離開賭場,好幾億的賭資竟然眼睛都不眨就交給了傅景逸。

楚安然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但換做傅景逸,自然就不一樣了。

“他可有和你說必須贏?”孟然揮手,讓發牌的人停下。

傅景逸的臉恢復了些血色,唇邊帶笑說道:“並沒有。”

“是嗎?那輸了也無妨。”

孟然笑了笑,示意發牌人重新發牌。

這一夜,地下賭場全部大跌眼鏡,不懂這個外來的韓先生怎麼會指定這麼一個敗家的人替他玩牌。

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幾億的資產就這麼白白送給孟然了。

“一身輕鬆,先走了。”傅景逸掃了一眼被全數擄走的籌碼,眼都微眨,便起身離開。

臨走時,他的目光在楚安然身上停留了幾秒鐘,最後離開。

賭局結束,人群也散了。

楚安然揉着太陽穴,明顯有些吃不消。

賭場煙霧繚繞,人群嘈雜,突然離開,便覺得很累。

“然爺請您過去一趟。”

“嗯,前面帶路吧。”楚安然輕聲應到,跟着他向前走。

依舊是那時離開的房間,楚安然走進去,便聞到了濃郁的紅酒味。

看到沙發上分坐着孟然、喬紀燁和傅景逸三人時,明顯一愣。

這三個人聚在一起,還真是沒有想到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你只要解決了他,喬家能找到的貨原封不動交還給你。”

喬紀燁直入主題,顯然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孟然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其實這個條件已經很誘惑人,可是畢竟正主還沒說話,他倒要看看他能開出什麼條件?

楚安然徑直走到傅景逸身邊,在他未說話前握住他的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他弄死,其他的能退讓就退讓。”

她真的怕傅景逸自大起來要自己一個人出手,若是在帝都她倒不擔心,可是這裏是滇緬地區,是孟然的地盤。那姓韓的手下眾多,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傅景逸沉默良久,抬眸看着孟然,開口說:“想要什麼條件?”

“最近邊界地區暴亂不斷,光是聘用雇傭兵都花了不少錢,不知道傅少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解決?”孟然不慌不忙開口。

“等我的事了解,會派人過來處理,你不用廢一兵一卒。”傅景逸面無表情開口。

“到外面聘用雇傭兵總是不放心,傅少覺得該怎麼解決這麼問題?”孟然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想要他幫忙,當然要付出同等的代價才是。

“牽線搭橋解決你人手問題。”

“還有……”

“孟然,你有完沒完了!”楚安然眸光流露出不滿,“讓你對付一個人而已,不要得寸進尺!”

貨給了,人也給了,竟然還有要求,這廝怎麼不去搶劫?!

孟然眼中染着揶揄,“着急了?”

“不要太過分,沒有你不過是費力一點罷了,殺一個人並不難。”楚安然眼裏染着殺意,大不了她動手,直接殺了姓韓的。

孟然深深看了楚安然一眼,臉上的得意也收斂了很多,“等着他潰敗吧。”

他這算是趁火打劫,但也不能太過分,否則,惹火了這幾位,怕是得不償失。

說實話,對於傅景逸和楚安然他並不了解,也沒有刻意去調查,但能和喬紀燁蘇淺心搭上邊的,怕也不是什麼善茬。

離開孟然的房間,喬紀燁自信走了,楚安然和傅景逸並肩走在過道上。

“今晚過了你就離開地下賭場,去外面等我。”傅景逸開口。

楚安然果斷拒絕,“不行,我要留下來。”

這件事沒得商量,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想撇開她自己來,她絕不同意。

“安然……”

“你別說了,我答應你不會輕舉妄動,但你也休想讓我離開。”楚安然一字一句開口,隨後看了他一眼,“你回房休息吧,我的身份還沒暴露,先走了。”

傅景逸看着楚安然離開的背影,眸光暗了暗,計劃要快點實行,他怕橫生枝節。

連着三天,楚安然都安分地在賭場裏,不知是否是故意,從那晚之後她就再沒有見到過傅景逸。

若不是有喬紀燁帶來進展,她怕是要直接闖他的房了。

徹底對付韓先生的計劃,定在兩天後的晚上,孟然的人負責拖住他在賭場外的勢力,喬紀燁和傅景逸會在賭場內直接解決他。

這個計劃中,並沒有楚安然,顯然兩個人把她排除在外了。

當天傍晚時分,楚安然在蘇淺心住的套房內,焦灼地來回走動。

“不出意外,那人是逃不掉的。”蘇淺心搖晃酒杯,輕抿一口紅酒。

不得不說,若不是為了對付那人,在這裏日子倒是挺悠閑。

“五年前的計劃也是那麼周密,最後還是給他跑了。”楚安然坐立不安,最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坐在蘇淺心身邊。

蘇淺心揚眉,眨了眨嫵媚的眼睛,說道:“那是因為五年前沒有紀燁在,這次有他一定事半功倍。”

她們兩人在套房內,完全像是與世隔絕。

夜,漸深。

一道槍聲讓兩人心下一驚,當即開門順着槍聲走過去。

“照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落網了才是。”蘇淺心擰眉開口。

“我去找景逸。”

“哎,別去啊。”

奈何楚安然根本沒聽蘇淺心的話,直接下樓去了地下賭場。

在她奔走期間,周圍有不少訓練有素的人穿過,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到達地下賭場門外,嗅到濃烈的血腥味,令楚安然眉頭皺起來。

不時有賭徒從裏面慌張跑出來,有的甚至連鞋沒了都不在乎。

出事了?

楚安然見到這一幕,想也沒想地跑了進去,就在快到今晚計劃的地點時,竟然看到了原本應該被解決的韓先生,混在人群中跑向門外。

這個時候他還在這裏,說明計劃失敗了。

雖然孟然圍剿了他帶來的那些人,可是他一天沒抓到,這事就沒有了解。

幾乎是同時,楚安然轉身朝他那裏走去。

一路尾隨,見他要上車,楚安然拔出槍,朝着他那裏開了一槍。

姓韓的像是後面長了眼睛,靈敏躲開,一個貓身進了黑色越野車。

嘭嘭嘭——

車上的人對着後面連開數槍,楚安然躲開后,起身咒罵,“該死。”

“安然,過來。”

黑暗中,熟悉的聲音傳來。

楚安然回頭,便見傅景逸開車過來。

上車后,楚安然指着前面說道:“姓韓的就在前面的車上,快點。”

男人薄唇緊抿,眉宇間是難有的嚴肅,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傅景逸腳踩油門,不時還要躲開從前面射來的子彈。

這樣的被動,倒是讓楚安然心裏一陣窩火,她直接開了副駕駛的門,半個身子傾身在外,握住手槍,對着他們的後輪開了一槍。

前面那輛黑色越野車朝着右邊撞去,趁着這個時候,傅景逸將油門踩到最大,語調平穩開口,“抓穩了。”

呲——

兩輛車相撞。

黑色越野車直接撞向路邊的樹,車頭癟進去。

傅景逸的車也被撞的不輕,直接卡在了樹木與那輛車中間。

“下車。”

因着傅景逸這邊的車門被卡住,兩人從副駕駛出來。

“我去看看他死了沒……”

楚安然的話還未說完,傅景逸一把握住她的手,拽着她向前奔。

“怎麼了?”

傅景逸面色凝重,開口說:“孟然的人馬上會駕駛軍用直升機過來炸了這裏,要趕緊離開這裏。”

“……”

楚安然啞口無言。

這次較量中,孟然算是坐收漁翁之力的人,計劃是傅景逸和喬紀燁想的,人是傅景逸抓到的,他倒好,只要善後就行。

沒一會,上空傳來螺旋槳轟鳴的聲音。

兩人穿梭在森林裏,沒有一絲光亮。

一道火光亮起來,熱浪撲來。

傅景逸攔住楚安然帶着她直接跳進了不遠處的水潭中,才算躲過這樣的轟炸。

水中,傅景逸帶着楚安然向前游。

上岸后,楚安然視線落在燃燒這熊熊大火的地方,心終於放鬆下來。

“孟然真毒,沒有這水潭,怕是我們都要受傷。”

傅景逸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唇邊略微揚起,“不虧,他也損失了不少。”

圍剿剩下的勢力,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

兩人在岸邊休息了一會,楚安然問道:“會有人過來找我們嗎?”

她實在是走不動,這幾天神經一直緊繃,現在放鬆下來,一點都不想動,於是乾脆躺了下來。

好在滇緬地區出於熱帶,兩人即使剛落水,也不會冷。

傅景逸抬眸看了遠處熊熊大火,偏頭看着身側的女人,低聲說:“最早也得明天來人。”

火勢太大,尋他們的人要想過來,還得將大火滅了才行。

“那我們今晚就以地為床天為被吧。”楚安然也看得開,抬手指着天空,笑着說:“景逸,你看這裏的星星很亮呢。”

男人順勢躺在她身邊,眯眼看着天空,的確很亮很美。

他偏頭望着楚安然,卻覺得那樣的繁星不及此時此刻她明亮的眼睛好看。

“安然……”

“嗯?”

楚安然偏頭之際,就見傅景逸翻身壓着她,眸中深情繾綣,“我好想你。”

“唔……”

猝不及防的吻鋪面而來。

她慢慢回吻,抬手環抱住他,雙手插進他柔軟還未乾透的發間。

——

自從滇緬地區回到帝都之後,傅景逸回部隊彙報了情況,以結婚為由,請假三個月。

胡炳德爽快地同意了,要知道在得知他不僅活着,還除掉了毒梟時,最開心地莫過於他了。

婚禮的佈置從兩人回來就一直在佈置,不僅是傅忠國出了人,喬家、傅氏和LC也都全力在佈置。

不知不覺,一個月悄然過去,帝都也從冬季進入了春末夏初。

這天,楚安然從睡夢中醒來,抬手摸了空后,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

洗漱后,她從樓上下來,見保姆正抱着牙牙學語的傅從安,走過去問道:“景逸去哪了?”

“先生很早便出去了,沒有交代去哪裏。”保姆如實回答。

“嗯,帶安安出去玩一會吧。”

楚安然若有所思地點頭,走到了客廳。

這幾天,傅景逸除了再忙婚禮的事情外,好像還在處理其他事情。不然,依他的脾性,怎麼會起這麼早?

臨近中午時分,傅景逸回到家中。

見楚安然在家,疑惑開口,“不是說約了人去逛街嗎?”

“你去哪了?”楚安然並未回答他的話。

“去辦點事情。”

男人愣了一下,回道。

“我不能知道是什麼事情?”楚安然仰頭看着他,眨眸說道。

傅景逸走過去,將她摟在懷中,“沒有你不能知道的,是處理傅景之的事情。”

傅景之?

他不提,楚安然倒是忘了傅景之到底做過多少缺德的事情。

“你打算怎麼處理?”

“下放吧,要是真殺了他,爺爺和爸會受不了,使點手段讓他回不了帝都,也就掀不起風浪了。”傅景逸沉默,開口說。

傅忠國年齡大了,最見不得便是傅家人散,但讓傅景之留在帝都,遲早會出么蛾子,不然斬斷他的羽翼,讓他離開。

楚安然點點頭,表示同意。

她和孩子們都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以傅景之那樣的性子,被下放遠離帝都,也算是懲罰了。

“老婆,還有一個星期就是婚禮了,緊張嗎?”

傅景逸將話題扯開,提及婚禮。

楚安然眨了眨眼睛,搖頭說道:“爺爺讓我回家住,說結婚前我們不能見面。”

“……”

傅景逸沉默了,也就是說兩人一個星期都不能見?

“能不能不分開?”傅景逸垂下眼眸,聲音略帶委屈。

“你去和爺爺說。”楚安然笑着說。

“……那我等會開車送你去喬家。”

傅景逸失落地開口,他這一個月都在忙碌,兩人相處的時間很少,本以為趁着這幾天可以好好在一起,哪知還有這種說法?

楚安然眼裏含着笑,抬手摸了摸傅景逸的頭髮,“你這樣特別像爭寵的王子,不過你這頭髮沒它的軟。”

“我還需要爭寵,你是我的。”傅景逸瞥了眼在疏離毛髮的王子,語氣堅定。

楚安然順勢躺在他懷裏,“嗯,你也是我的。”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

傅景逸和楚安然在這星期里真的沒有見面。

因着明天就是婚禮,喬家聚集了不少人。

從國外飛回來的葛笑笑,剛拍攝結束的何茜,蘇微涼和黃琳娜這兩位辣媽級別也來了。

入夜,幾個女人圍坐在沙發上,一陣鬧騰。

“安然,明天就是婚禮,你緊張嗎?”問話的是葛笑笑。

楚安然淺淺一笑,搖頭說:“不緊張。”

是啊,她和傅景逸早就領過證,也有了孩子,這個婚禮儀式其實只是一種形式罷了。

“可是為什麼我這麼緊張?”

葛笑笑的話都樂了眾人。

黃琳娜看了她一眼,開口說:“我看你是怕見到唐鈺吧。”

“誰怕見到他了。”

黃琳娜這句話后,葛笑笑嘀咕出聲,就不再說話了。

蘇淺心和蘇微涼兩人年齡相仿,坐在一邊說著話,也沒怎麼注意到這邊。

何茜嘆了一口氣,開口說:“也不知道舒敏怎麼樣了。”

她一直忙着事業,壓根不知道文舒敏竟然和徐一凡分手了,但得知原因之後,卻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真是個傻丫頭,媽媽生病,不能出國,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麼放棄令人羨慕的愛情呢?

楚安然說道,“阿姨做了手術,已經回家靜養了。”

話題扯到這裏,氣氛也沒有了剛剛的活躍。

葛笑笑沉默了半晌,開口說:“大班長也真是的,連問都不問,就這麼出國了!”

他也不動腦子想想舒敏是多麼喜歡他,如果不是出了迫不得已的事情,又怎麼會真的和他分手?

“徐一凡很聰明,他或許已經知道。”楚安然不贊同葛笑笑的話。

“那就更應該被唾棄了,留舒敏一個人在國內承受着,和秦開有什麼區別?”葛笑笑憤懣開口。

雖然她和徐一凡是朋友,但是文舒敏受到傷害,她一定會站在她身後。

“我猜想他是賭氣才出國的。”楚安然笑了笑。

文舒敏家中出事第一時間找的不是他,卻是自己,這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是不少受的。況且徐一凡從小就是在同齡人中受人崇拜的那類人,骨子裏的驕傲作怪啊。

眾人又聊了兩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

約莫凌晨五點鐘,化妝師和造型師便來到了喬家。

兩人給楚安然上妝,凹造型,花了三個小時左右。

葛笑笑作為伴娘,妝容是黃琳娜化的。

“不是我說你,你都是離過婚的女人了,還當什麼伴娘?”黃琳娜邊為她上妝,邊埋汰她。

唐鈺和葛笑笑這兩人一直在折騰,旁人一眼便看出兩人有感情,但奈何她這個表妹死咬着,就是不復婚。

“哼,我舒服不行啊?”葛笑笑翻了白眼,沒好氣開口。

“我就是提醒你,別作了,萬一唐鈺一狠心不要你了,有你哭的。”

“不要也是我不要他。”葛笑笑白了她一眼,乾脆閉眼閉嘴不說話。

上午十點零八分,傅景逸帶着一眾人來到喬家。

他穿着黑色禮服,頭髮梳的沒有一點瑕疵,面上也一直帶着笑意。

手捧着捧花來到來到楚安然所在房門外,此時,蘇淺心蘇微涼和黃琳娜都站在門外。

“當初卓子辰娶我的時候可是費了不少力氣,裏面可是葛笑笑,你要小心了。”蘇微涼揚眉,淺淺一笑。

傅景逸眼角抽動,輕敲門,“老婆,我來了。”

“你誰啊,報上名來。”沒聽到楚安然的聲音,倒是葛笑笑的聲音傳來。

“傅景逸,楚安然的老公。”男人好脾氣地開口,顯然還沒有不耐煩。

“你先做五十個掌上壓,得讓安然看看你的雄風啊。”

對於葛笑笑的口無遮攔,楚安然無奈搖頭,“差不多就行了。”

“哎呀安然,你怎麼和我表姐一樣,就知道心疼他。”葛笑笑揮揮手,趴在門邊,說道:“姐妹們,你們幫我數着啊。”

傅景逸是軍人出身,五十個掌上壓自然不在話下,很快便好了。

這邊葛笑笑又出壞主意了,“在場有不少男人,傅大帥哥找一個順眼的,來個浪漫的KISS,我就開門。”

“……”

傅景逸一臉黑線。

不僅是他,跟着他身後來的男人,都是一愣,像阿華就直接捂着嘴巴了。

這玩的也太大了吧。

傅景逸眸中微眯,沉聲說:“是你們該上的時候了。”

“在座的都不想和你KISS。”卓子辰清冷出聲,目光一直落在蘇微涼身上。

唐鈺也站在一邊,聽到葛笑笑這話,垂眸笑了笑,還是這麼貪玩。

“我也沒那麼惡趣味。”傅景逸沒好氣開口,“你們搞定各自的老婆,讓她們被擋着我。”

卓子辰聳肩,走到蘇微涼身邊,一手摟住她。

喬紀燁則面無表情走到蘇淺心跟前,“你別出手。”

楚雲易也有些無奈到了黃琳娜身邊,溫潤開口,“早點接到新娘,我們也能早點回家陪孩子。”

很顯然,傅景逸的目的達到了。

男人活動了身子,一個帥氣的迴旋踢腿,門開了。

葛笑笑站在那裏,快要石化了,“傅大帥哥,你耍賴啊!”

“這叫智慧。”傅景逸唇邊揚起得意的笑容,走到楚安然跟前,單膝跪地,將捧花遞給她。

“老婆,我們回家。”

男人笑的如沫春風,好看極了。

楚安然點點頭,抬手示意他轉過身。

接到新娘,傅景逸背着她下樓,坐上車去婚禮現場。

衡水彎,已經和兩年前大不一樣。

大型的度假村,傅氏建造。

雖然沒有開業,已經聚集了不少好奇的人。

今天的婚禮設宴便是在這座島嶼之上,參加宴會的人都是從水下通道走過來,他們是第一批遊客。

婚禮進行曲響起,楚安然挽着喬振邦緩緩走向站在舞台上的男人,一位小公主牽着婚紗走在身後,兩邊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拿着花籃。

這一場婚禮,是KE傳媒直播報道,驚羨了全國。

待楚安然慢慢走進男人,燈光閃亮,終是看到他的臉時,她的眼眶有些發酸,像是下一秒就會流下淚水。

司儀主持,話語如流水般說出,但此時此刻,楚安然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傅景逸抬腳走到跟前,執起她的手,唇邊一直含着笑,“老婆。”

從剛開始玩笑的老婆,到如今飽含深情眷戀的一聲老婆,他們一起走過了近三年的時間。

有過爭吵,有過誤會,卻因為兩人互相包容、遷就最終走進婚姻的殿堂。

在眾人的見證下,兩人交換對戒。

傅景逸輕挑起她的下巴,傾身覆上去。

輾轉,纏綿。

溫柔,繾綣。

男人的吻慢慢停下,緩緩睜開眼,見她滿臉淚水,一時有些慌張,“怎麼了這是?”

“景逸,謝謝你。”楚安然哽咽開口“還有,我愛你。”

若不是他的堅持,他們或許不會有交集,更不會相愛。她是不善主動的人,今後她會好好學習成為一名好妻子。

“傻瓜,該我謝謝這麼美好的你愛上我才是。”

男人捧起她的臉,像是對待珍寶,小心翼翼吻去她臉頰的淚水。

“我說過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願意寵一輩子的人。”

“我知道。”

“安然,我愛你,比誰都要愛你,超過生死去愛你,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我知道。”

“你是我一生疼愛、守護的女人。”

楚安然聽到這句話,止住的淚水又潸然落下,哽咽點頭,“我一直都知道。”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

楚子爍天真的話語曾經說過,軍人是不會撒謊的。

她不知道別人家的軍人如何,但傅景逸從未對她說過謊,她一直都知道。

完。

------題外話------

傅少和安然的故事結束了,唐唐碼完之後心裏空空的,有些難受。

可能是因為完結一部分讀者就離開了,不過唐唐希望你們都能在,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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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誘愛重生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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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大結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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