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拐子套路深
此時此際,情節正進行到緊張的時刻。郝容李蕾等人屏住呼吸,心裏雖然知道杜妍肯定會被拐賣,但不知道她一個大學生,按理說智商正常,不太可能被拐賣的,那兇惡的大媽和杜沅有矛盾,她也不可能就這麼大喇喇地把人帶走……
然而,只見大銀幕上。
特別是在一陣敲門聲后,滿臉橫肉的兇惡婦人粗聲粗氣地問:“誰啊?”
車廂外的人不答,兇惡婦人還是開了車廂的門。
之前大家見過的,那個一臉和善、和杜妍聊得很開、身材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婦人,牽着一個小孩兒就走了進來。
車廂上的其餘人都知道她和杜妍關係好,基本上這也不關自己的事兒,都沒怎麼注意,就是好討厭那個咋咋呼呼大嗓門兒的兇惡婦人。
和善的中年婦人牽着小孩兒推杜妍:“大妹子,大妹子,快醒醒,你就要到站了。”
杜妍沒醒,中年婦人又推她:“大妹子,大妹子,快醒醒,你就要到站了。”
杜妍依然在睡覺,小男孩兒也叫她。
但是沒有回應。這時候,和善的中年婦人便直接把杜沅拉了起來,捉着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扶(拖)着她往外走。
但凡遇到有人看她們,她就笑道:“我這妹子到站了,她暈車。”
她身旁還有一個小男孩兒,所以並沒有人懷疑。
看電影的周南卻知道,這裏,是前後照應的。比如之前中年婦人和杜妍相處得很好,不管是她們所在的車廂內還是其他必經的車廂的乘客,都曾看到中年婦人和杜妍關係很好,所以基本上不會懷疑。
所有人都因為電影的情節而緊繃著,關注着後續進展。
大部分人都覺得有些心顫。畢竟,他們代入了一下,如果自己遇到這種情形,會不會上當?大部分人都知道,會的。因為對方帶了孩子,他們會放鬆警惕,然後中年婦人的和善也容易讓人親近相信。
銀幕上,通過幾個火車開動以及火車站的全景鏡頭,切至天空,又從天空搖下,明媚的日光變成了夕陽斜暉,這斜暉暗了,又成一片漆黑。
漸漸的,這漆黑中進了幾縷夕陽的斜照,形成幾個小小的圓,映襯在漆黑的銀幕上。
依稀可見,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暗室。字面上的意思,光線昏暗的房間。
鏡頭拉近,是近景。
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孩兒背對着觀眾躺在木板床上,因光線幽昧,看不很清,但能知道,她什麼都沒穿,身體的線條是出來了的。
這時候,女孩兒醒來,在暗得不能再暗的房間內,坐起了身,大家幾乎只能依稀看到她的面龐。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驚駭而慌張地在那木板床上摸索着,似乎是在找可以蔽體的衣物。
然而並沒有。
她找了一會兒,便有些絕望地坐起了身,在這種知道自己遭遇不測的情況下,她條件反射地喊:“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她下了床,在室內跌跌撞撞地走動着,步伐凌亂,她拍着牆摸索着,摸到門的地方,試了試,發現打不開,便出於本能地哭喊起來。
“放我出去!有沒有人,救命啊!”
伴隨着門鎖被鑰匙打開的聲音,門口吱嘎一聲,快要落盡的斜暉照在了少女的胴.體上,她身上儼然有了不少的淤青和紅痕,還有一些說不得的穢物。
但凡是需要全.裸的鏡頭,杜沅都是找的裸.替。是以,電影上看,因為光線和角度的問題,可能別人會以為是杜沅,但其實並不是。
郝容和李蕾忍不住捂住了嘴,黃麗娜和李倩也都忍不住抓住了彼此的手,緊張地看着。
餘暉照在杜妍身上的時間並不長,她剛一開門,一個和杜沅差不多高的瘦個子男人便一把將她扛了起來,腳把門一踢關,室內又是一片幽暗,在這幽暗之中,大家只能聽到杜妍凄厲地叫:“你放開我!”
熒幕上黑影的動作,依稀可見,杜妍奮力地掙扎着,卻不敵男人的力氣。
伴隨着“啊”的一聲慘叫,眾人心中一顫,看到的畫面已是一個黑影壓着另一個不斷地糾纏以及上下動作。
很多人聽到那一聲慘叫,心裏繃著的那根弦像是突然被剪斷,眼淚珠子便掉了下來。
這並沒有完。
畫面再切。
熒幕上,夕陽的斜暉已經沒了,只剩下一輪新月掛在天空之上。此時此際,星空璀璨。漫天的繁星不知人間的疾苦,只閃爍着光芒,微弱地投到大地上。
畫面漸明,室內,昏黃的燈光下,杜妍抱膝縮在角落裏,不住地哭泣顫抖着,身上並沒有蔽體的衣物。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哭,渾身都在發顫,她的面部有一個特寫,僅憑她此時的動作,以及面部表情,就能讓人感覺到,她此時的無助、悲傷和恐懼,在這些情緒之中,還夾雜着一絲茫然。
文影原本是想更多地關注杜沅是怎麼塑造角色的,但看着看着,她就忘記了初衷,只去關注情節的進展,關注杜妍的遭遇。
開門的聲音又響起,有幾個人——二男一女,從門外走進了這間房,開始和杜妍講話。講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她用帶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話說:“妹崽,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試圖靠近杜妍,而她靠得越近,杜妍便縮得更緊。而老婦則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堆,大意是有人販子要賣杜妍,是他們把她救了下來,以後他們會對杜妍好,杜妍就是他們的兒媳。
杜妍自然求他們放了她,他們見勸不聽杜妍,便有些惱羞成怒。
總之,這場談話崩了,他們出去,把門鎖上,在外面關了房間內的燈。第二天中午,老婦給杜妍送飯時,又開始了花式勸說。
說這村子裏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比如她以前,也是城市裏的姑娘,後來到了這邊,也是想回去,但習慣了就好了,現在日子也過得挺好。只要杜妍聽話,他們全家人都會對她好。
杜妍則求老婦放她走,老婦什麼都沒講,就出去了,只留下了一碗稀飯,連個菜都沒有。
隨後,經過幾個快鏡頭,展示一連幾天杜妍每天都只有一碗稀飯可以吃,然後每到晚上,那個瘦小的中年男人就會到小黑屋強.暴杜妍。而且他強.暴杜妍時,都會一邊施暴,一邊罵罵咧咧:“我哪點不好,你們這麼嫌貧愛富的女人都不肯嫁給我?老子不是操得你挺爽?嗯?還嗷嗷叫,還哭,哭個屁,你他媽哭什麼喪,老子肯買你是看得起你。要是把你賣到老陳家,他家更窮,每一代人都是兄弟公用一個老婆,你他媽還要謝謝老子。”
“你他媽被老子白養着,有什麼臉哭?”
……
(尚有不可描述之污言穢語)
總之,中年男人一直說一些很粗魯的話,意圖展現自己的男性自尊,話里話外都在貶低女人。在電影鏡頭中,是快鏡頭中,每一次展示到他□□杜妍時,就會說一次類似的話。
伴隨着一聲雞叫,晨光熹微,老婦繫着圍裙,手裏拿着一個破瓢,裏面裝着稻穀,她一邊餵雞籠里的雞,一邊轉頭,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同時聲音轉場。
是老頭的聲音,用的方言。
“栓柱,那妹崽怎麼樣了?還是不聽話?要是實在不聽,就打。原來你媽剛來我們家的時候,也是不聽話,打幾頓,關個十天半個月,就挺好了。女人就是要靠打的,不打,她的心就是野的,不聽話。”
隨着聲音轉出來的畫面時,老頭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煙,中年男人則用籮筐把未剝的玉米搬到空地上,準備晒晒。
他一邊幹活一邊回答老頭:“我都知道,你放心。她畢竟是女人,身子都被我佔了,不怕她想不通。不出兩個月,管保叫她懷上你孫子。就是這女的太烈性,得好好馴。打就暫時算了,要是打壞了,還得請醫生,又是一筆花銷,不合算。”
又過了幾天,他們大約覺得杜妍已經被馴得差不多,又或者是看杜妍不是一個太能生事兒的人,覺得這麼把人關着也不是事兒,就把杜妍放了出來,杜妍就央求他們讓她回去,並且告訴他們,自己家裏有錢,只要他們能把她放回去,她會加倍還給他們買她的錢。
但是這家人商量了一番,覺得杜妍家裏有錢就更不能放她回去,買媳婦兒的事兒畢竟是犯法的,要是她出去報了警,把事情鬧大,他們指不定還要吃牢飯,總歸是有風險的。
他們拒絕了杜妍的提議,並且威脅她,要是她再有離開的念頭,就把她重新關到小黑屋裏。杜妍沒辦法,只好妥協。
這家人會給她一些款式老土的衣服穿,但都僅能蔽體而已。平時他們出外幹活的時候,就會讓中年男人的弟弟妹妹看着杜妍。而杜妍隨身的那些衣服,都到了中年男人的妹妹身上。
杜妍也求過中年男人的弟弟妹妹,但他們對她都沒好氣,只說為了買杜妍,把他們家一年的收入都搭上了,還賣了一千多斤稻穀和兩頭豬。
這些內容,穿插交待了這家人的經濟很蕭條,男主人公叫劉大強,小名兒栓柱。他的弟弟就叫劉二強,小名狗蛋兒。他的妹妹叫劉小美。
隨後,幾個鏡頭大致展示了一下這個地方的鄉村生活。
這裏峰巒疊翠,像是鍾靈毓秀之地。若是僅從畫面上看,大家看到的,便是一幅男耕女織的工筆畫,人們早出晚歸,安居樂業。
看上去好像很美好,但卻和杜妍的遭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幾個快鏡頭當中,也有杜妍觀察周圍的情況想逃跑的特寫。
情節快速推進,杜妍在一開始遊說這家人不成之後,開始變得消沉頹廢,並且每天還要承受陳大強的侵犯。
她的表現讓這家人放鬆了警惕,畢竟他們是鄉村人家,都是要幹活的,但很快地,她就遇到了陳大強家放鬆警惕的時候。
這天,他們家就留下了劉小美看着她。劉小美喜歡村子裏新來的支教老師,所以穿了杜妍的衣服刻意打扮了一番。
但劉小美年輕是年輕,並不很好看,杜妍的那些化妝品,她也不會用。
在劉大強臨走前想把杜妍關進小黑屋的時候,杜妍突然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