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黑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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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第六十三章
林慕一聽到這,見這兩人又在談論此事,有些聽不下去了,抬腳便走了過去。
桌邊兩人聽到動jìng,一同轉頭往這邊看來,發現竟然是林慕一走了過來,都是一愣,蕭秦心中直打鼓,也不知方才他的話被林慕一聽去了多少。拾兒也緊張起來,登時脊背都挺直了。
林慕一走到桌邊,徑直坐下,並不理會蕭秦,只抬起眼皮瞥了拾兒一眼,見到拾兒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模yàng,心中也暗暗好笑,卻也不再提方才的事,只拉着拾兒吃起早飯。
對於拾兒的事,他心中自有打算,卻不想此事同拾兒說,也不願他多想此事,更不願他同蕭秦這麼個無關、甚至心懷不軌的人多說什麼。此時又看拾兒自己也一副緊張模yàng,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暗暗瞪了拾兒一眼,警告他莫要再同旁人多嘴。
蕭秦見他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yàng,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拾兒對望了一眼,一面裝作沒事人一樣的繼續吃了起來。
此時天色放明,楚煥等人也從後院走了過來,見着林慕一二人和蕭秦,也在他們身邊一一落座。此時大廳里人也多了起來,漸jiàn有人開始交談,那個憨厚的店主勤快地在廳中跑來跑去,為食客端茶倒水,老闆娘站在櫃枱後面,一把算盤撥的噼里啪啦響,是不是又附身照看着身邊的孩子。大廳里也漸jiàn熱鬧起來。
正吃着,櫃枱後面傳出些響聲來,老闆娘那個三歲的小兒子不知為何突然哭了起來,稍大點的那個孩子本來在逗他玩,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老闆娘忙放下手中的算盤,俯下身去擰了那大孩子一把,小聲咒罵了幾句,一面去摟那小兒子。大孩子癟了癟嘴,沒有說什麼,自己又跑去一邊玩去了,卻見那小兒子此時有了娘親抱着,卻是哭得更響了。
這動jìng便有些大了,廳中有好些食客都望了過來。老闆娘忙賠笑招呼,轉頭又去哄仍哭鬧不止的孩子。
那孩子,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委屈,還是終於挨到了娘親懷裏,竟是不停哄,越哭越響了。那老闆娘無法,在那孩子光着的屁股上擰了一把,虎着臉嚇唬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一點兒都不聽話!再哭,當心黑衣鬼把你抓走吃了!”
她這話一出,那孩子登時止住了哭聲,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小臉憋得通紅,一臉驚恐,卻是不敢再哭了。
那老闆娘又撫了撫他的背,把那揮手把那大孩子招來,把小兒子往他懷裏一塞,讓大的抱着小的回了後院,一面又同廳中的食客賠笑。
眾人倒是沒人同她計較,只是說話的人卻少了許多,有幾桌更是禁了聲,再沒人說話,廳中陡然靜了下來。
林慕一看在眼中,皺了皺眉。
不知那黑衣鬼是何人,林慕一倒是從沒聽說過,小兒聽到他名zì便嚇得不敢再哭。莫不是杜撰出來嚇唬孩子的?但看廳中有些人聽了這名頭也是有些忌諱,顯然也是聽過這號人物,這邊說明這人絕不僅僅是杜撰出來的。
林慕一有些疑惑地望向楚煥,卻見楚煥也是一臉疑問。他見林慕一看了過來,衝著林慕一微微點了下頭,便招來一名下屬,在他耳邊耳語幾句,那人便拱了拱手,退了下去。林慕一看在眼中,知他這是找人去打聽去了,便也不再多說,只等着回信便是。
不多久,眾人吃完早飯,蕭秦回了自己屋裏去尋他母親,林慕一也領着拾兒回自己房間收拾行裝,不多久卻聽楚煥在門外叫門。林慕一知必是早飯時的事有了眉目,便攆了拾兒去外面幫着眾人收拾行裝,放了楚煥進來。
楚煥進了屋,只略頓了頓,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先生,那黑衣鬼的事打聽出來了。”
林慕一點了點頭,道:“你們手腳倒是麻利。你且說說看。”
楚煥應了一聲,又說道:“聽說這黑衣鬼的事是從京城傳來的,聽說京城最近這一年中丟了不少孩子,多少十二歲以下的童男童女,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又是被誰帶走,只是有一次有個更夫在一個孩子丟失的街口見到一個一個披着黑袍的人影,轉瞬就沒了蹤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那黑衣鬼的名頭卻因此傳了開來。”
“孩子失蹤?”林慕一聞言,眉頭緊擰,“京中差役便沒有什麼發現嗎?”
楚煥搖了搖頭,答道:“京中自然也調派了人手追查此時,京都府尹還因此撤了職,然而卻是毫無頭緒,不但沒有追查到兇手,連那些孩子的下落、究jìng是死是活也沒查到。”
楚煥說著,抬頭看了看林慕一,見他皺眉不語,也不知在思考什麼,又接著說道:“不僅京都,各地均有丟孩子的傳聞,只是以京都最多。官府派人追查卻沒有什麼結果,人牙子倒是抓了不少,卻都沒有找到那些孩子的下落。這一年來,仍是陸陸續續有孩子失蹤,算來也有百十個了。”
林慕一聞言駭然,猛地抬起了頭:“百十個?”
楚煥點了點頭,他聽聞此事時,也覺駭人聽聞。這麼多孩子被偷,他初聽說時也覺得義憤填膺,久久不能平復,顯然仍是強忍着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不知到底是什麼人,竟這般兇殘。
楚煥想了想,繼續說道:“實際應該比這些還要多。丟失的孩子多是些大戶人家的孩子,有些更是當地世家望族。但又有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丟失,據說有些無家可歸的乞兒也有丟失,只是這種怕是沒人報官,便也不知到底是丟了多少孩子。”
林慕一臉色也凝重起來:“百十個……”
楚煥見他面露猶豫之色,忙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頭緒?”
林慕一緩緩搖了搖頭,答道:“我並不能確定。這麼多孩子,也有可能是什麼團伙作案。可若是這麼多孩子,又都下落不明,就怕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林慕一沉吟着,說道,“這麼多孩子,還是十二歲以下的童男童女……聽起來倒像是和什麼邪術有關……”
“先生此話怎講?”楚煥聽他如此說,臉色也變了,“先生如此說,可是知道什麼?”
林慕一搖了搖頭,看了看楚煥的神情,說轉而道:“我雖未曾告訴你們,但我猜想你們大概已經知道我的來lì了。”
楚煥聞言,點了點頭:“先生神通,實非常人所能,我等對先生的來lì自然不免有所猜測。但先生不願提,我等也不敢多嘴。”
林慕一撫了撫拾兒的頭頂,答道:“我也不瞞你,我和拾兒確是從修真界來的。”
楚煥聞言,神色也更恭敬起來,正要說什麼,卻被林慕一抬手止住。只聽他又說道:“我師從明台門,是雲嵐界三大仙門之一,自然是名門正派,對這些邪術並不甚了解。只是此事我直jiào絕不簡單。”他沉吟片刻,又問道,“先前那白止,你可知是誰派來的?”
楚煥聽他說著,不知他又為何提起白止,有些摸不着頭腦,答道:“這人我並沒有查到他的來lì。不過秦兒這一路來多次有人來追殺,應是京中的二皇子所為。如此說來,那白止恐怕也是二皇子遣來。”
林慕一搖搖頭,說道:“你有所不知,那白止是妖修,且是已修成三尾的大妖,輕易不會受凡人驅策。”
楚煥聽了他這話,想起那日白止被林慕一一把火燒成原形,那原形看着倒是像只狐狸,也對他這話又信了幾分。他想了想,又說道:“京中二皇子蕭湛雖然有些勢力,但為人魯莽,又衝動易怒,籠絡不住人。而蕭湛雖常居于軍中,但有蕭之國的大部分兵力還是掌握在當今聖上手中,若不是國師毋宴暗中相幫,他根本不可能在京中站穩腳跟。”
“毋宴?”林慕一疑惑道。
楚煥繼續解釋道:“民間多傳此人會妖術,神通廣大,深受皇上倚重,才封為國師。之前官府查辦童男女失蹤之事,總沒有頭緒,再加上皇上病重,百姓中便有傳言,說是國師毋宴勾結官府抓了那些童男童女是為了用活人給皇上治病的。只是百姓並不知道,這毋宴早就和二皇子蕭湛勾結在了一起,皇上也是發現了他們暗中勾連,這才命人去尋我父親,派我前去淮雍之國接秦兒回國。”
林慕一聞言,想了片刻,也沒有什麼頭緒,搖了搖頭:“京中形勢複雜,又有這等孩童失蹤之事,我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此時也不能確定此事是否同那毋宴有關。只是二皇子一派能遣動白止這樣的大妖,其背後定然有上位修者存在……甚至是魔道修者也有可能。”
楚煥看了看他,咬了咬牙,突然撩起衣擺,跪倒在地:“先生!我知先生不欲多管凡間之事,也不願置身皇位紛爭之中。但此事不單單是秦兒、或是皇室之事。這麼多孩子下落不明,這絕不是小事,也絕不是蕭氏一族之事!此事關乎有蕭百姓,關乎社稷,關乎這麼多孩子的性命!楚煥懇請先生出手,查明此事,救我有蕭於水火!”說完,深深拜了下去。
林慕一望着跪倒在地的楚煥,眼中眸光不定。
他本不欲多參與此事,打定主意送了蕭秦回京便走,護送這有蕭之國的命定天子,讓有蕭免於戰亂,也算是功德一件。只是之後他要尋機閉關,他雖不喜蕭秦,但拾兒無處安置,只怕還是要煩勞蕭秦照看。只是如此,他便不好抽身而出了。
而如今竟然聽聞有蕭京城內竟有這般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而且極有可能同魔道邪術有關。如此,他便絕對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林慕一打定主意,嘆了口氣,說道:“你且起來吧。我本來便是要同你們一起去京城瀾川的。既然聽聞了這種事情,我等修者順天而為,修行正道,又怎能袖手旁觀呢?此等惡事,我必不會放任不管。”
楚煥聞言大喜,深深叩首,又是一拜:“楚煥代有蕭百姓,謝過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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