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鬼打牆
君子聚義堂>介紹>仙尊養成記【書名:第40章鬼打牆作者:】第四十章
那書生一身白衣,頭上一塊方巾挽起一頭烏髮,模樣極為俊俏,一雙桃花眼很是亮眼,嘴角勾起,臉上帶笑:“不知可否讓小生借宿一宿?”
“這……”那開門的農戶有些為難,看了看院子中站着的眾人,“公子你看,今日不巧,這院子裏已經來了這麼多人了……”
那書生仍是面帶笑容:“既然都已住下了這麼多人,也不多我一個呀!”一面說著,一面又露出哀求神色,“小生本是要進京投親,不想錯過了宿頭,這荒郊野嶺的,大哥若是不收留我,我見只有露宿野外了。”
那農戶也是個老實人,聽他這樣說著可憐,又見他生的白白凈凈,細皮嫩肉的,要真是只能露宿野外,只怕得吃不少苦,也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但他們一家收了楚煥那麼多銀子,實在也不好意思不顧楚煥他們的意思,再放人進來休息。
那農戶目光望向楚煥。
此時蕭夫人早已回了屋休息,蕭秦仍做小女兒家打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低着頭專心致志地玩着自己的裙角。楚煥看他不準備出頭,沉吟片刻,也點了點頭。
這荒郊野外的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白白凈凈的書生,確實有些蹊蹺。但這書生看上去文文弱弱,不似有武藝在身,又是孤身一人,楚煥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便應了下來。
那書生倒是乖覺,看出楚煥是這群人中做得主的人,一見楚煥點頭,登時面露喜色,對着院子中的人作了個揖,隨即便被那農戶讓進了院子。
書生進了院子,那農戶忙幫他把背着的書簍卸了下來,又熱情地問他吃了沒有,得知他也錯過了晚飯,立馬熱情地幫他張羅飯食去了。
書生面上一直帶着笑,等農戶進屋忙去了,他又四面環視了一周,楚煥等人見他望來,手悄悄壓在了腰間刀柄上,暗暗戒備。那書生似乎是也沒有發現眾人的小動作,四下看了看,彷彿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只笑着說:“這麼多人啊!看來也沒我住的地方了。小生今晚就同大夥在這院子中擠一擠,還請各位見諒。”
話剛說完,楚煥還來不及答話,不想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林慕一卻冷不丁開了口:“公子若是不嫌棄,去我房中擠一擠,如何?”
那書生眯起了眼睛,一雙桃花眼都彎成了月牙,笑道:“那感情好,如此便打擾了。”
林慕一既然答應了讓那書生去他房中歇着,楚煥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同蕭秦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些奇怪。
自從之前看過林慕一出手,蕭秦心中暗暗猜測他大有來頭,又要仰仗他護送,自然不敢惹他。楚煥更是親自同林慕一交過手,知道這人深不可測,又敬他身手了得,自然也對他恭敬有加。如此一來,這這隊人馬中,林慕一顯然地位超然。
再加上林慕一性子冷淡,不愛與些不相干的人多說,平日總離隊伍遠遠的,只同拾兒同吃同住,形影不離。蕭秦也看他這麼明顯的同他們這行人劃清界限,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只要他一直隨行,不曾離開,若是眾人遇到危險,他也會及時出手相助,便好。
可是林慕一這麼冷漠的性子,竟然會主動開口讓一個陌生人與他同居一室,這事見透着古怪了。
但林慕一已經開了口,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眼睜睜看着那書生簡單吃了點飯食,便收拾了東西隨着林慕一進了東面小屋。
這戶農家並不怎麼富裕,屋中擺設極為簡單,不過一盤土炕,一張小桌,兩條長凳,屋角擺着兩口大箱子。索性倒是乾淨整齊,炕上鋪着的是農婦特意翻出來的新褥子,還有白日裏剛剛曬過的被子,地上也已經鋪好一床被褥。於這樣的農家,倒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那書生進了屋,掃了眼房中格局,一眼看到地上的地鋪,馬上說道:“多謝兄台好意,這屋裏就一張床鋪,小生睡地上就行。”
林慕一雖叫了他進屋,卻對他一點也不熱情,聽了他這話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跟着他後面進了屋,隨手把門關上,徑直領着拾兒朝床鋪走去,竟是不打算理他。
那書生也不着惱,摸了摸鼻子,又湊了上去:“小生姓白,單名一個止字,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林慕一回頭看看他,冷笑一聲,竟是仍不打算理他。
白止依舊笑眯眯的,似乎永遠都不會生氣,又轉向一直老老實實跟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拾兒:“小弟弟叫什麼名字?”
拾兒張了張口,又抬頭看了看林慕一,終於還是閉上了嘴,也不回話。
白止鍥而不捨地繼續追問:“小弟弟今年多大了?”
林慕一終於忍不住開口:“白公子還是莫要多問。我勸白公子也莫要多管閑事,只要這一夜相安無事,明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他這話說得相當不留情面,說完,也不等白止如何反應,拉着拾兒便上了炕。拾兒聽他說話也聽得一頭霧水,卻不敢多問,老老實實脫了衣服,被林慕一塞進被窩裏。
那白止被這樣落了面子,面上卻不見絲毫不虞。他盯着林慕一的身影,眼神幽暗,接着卻也沒再多話,在地上那農婦鋪好的褥子上躺下睡了。
林慕一看看他背對着床躺下睡了,也吹熄了燈,解了外衣上了床。
外面院子裏起初也傳來有人走來走去的聲音,漸漸的聲響也停了,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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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夜已極深,月亮都躲進了雲層中,四下里一片昏黑,夜色濃得化不開。
屋中地上躺着的人影動了動,翻身坐了起來。
白止站起身來,也不點燈,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床邊,一雙桃花眼明亮得詭異。
他低頭看着床上的兩人,似乎是在這樣的黑暗中仍能視物,看看林慕一的睡顏,伸出手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林慕一時,林慕一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出手快如閃電,準確得抓住了他伸到面前的手。
白止突然被抓住手腕,也一點都未見驚奇的表情,仍是笑笑:“兄台,誤會。”
林慕一雙目炯炯,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
白止吃痛,面上卻是分毫不顯,帶了些委屈,說道:“小生不過見兄台天人之姿,想同兄台親近親近,兄台怎這般不近人情。”
林慕一不理會他的說辭,低聲說道:“你我修行不易,何必在這裏浪費修為?若是壞了你道行,倒是可惜了你難得修成的人形。”
白止臉色終於變了變,抿着下唇,往後掙了掙。林慕一也不與他為難,隨即鬆開了手。
白止面上陰晴不定,轉頭便往門外走,手剛碰到房門,卻覺一陣亮光一閃,隨即一股劇痛傳來讓他登時站立不住。
林慕一坐起身來,冷冷道:“屋外那些人,更不願意同你親近。”
白止痛得面上扭曲,不得不退了回去,恨恨說道:“明台陣法,你說雲嵐界的人!”
林慕一不置可否,只說道:“我早說過,你若安安分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白止恨恨咬牙,又回頭看了看房門。
原來林慕一晚上進門時,便隨手將一道符紙貼在了門上,用的自然是他出門前兩位師兄為他準備的陣法符籙。明台門是修界正宗,道法精純,正氣浩然,正是克制邪祟的法門。那符也不知是卓瞿二人中哪位所制,雖只是區區一紙符籙,但其中高階修者的靈壓卻分毫不讓,正壓制着白止。
白止無計可施,有多大能耐也被那符中中正純和的靈力壓制,只得又老老實實躺了回去,背朝着林慕一,一雙眼睛卻盯着門上那張符若有所思。
林慕一見白止又躺回地鋪上不再動作,也便又重新躺了回去。
拾兒微小的呼嚕聲傳來。這裏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沒有吵醒他。
林慕一又伸手給他掖了掖被角,不理會屋中另外一人,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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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慕一醒來,見白止仍坐在地鋪上瞪視着他。林慕一也不理會他,叫了拾兒起床,兩人洗漱一番便出了門。
林慕一隨手將門上那符揭了下來,白止微微詫異,隨即迅速地也拿了東西從房中出來。
走出房門來,白止仍是有些戒備地盯着林慕一的身影,眼神幽暗,也不知這想些什麼。
待到楚煥一行人整理好行裝,辭別了農戶一家,準備上路,白止這才又湊了上來,又是滿臉堆笑,似是已經忘記了前一天晚上的事:“各位大哥可是要進山?可否帶小生一程?”
林慕一眉頭狠狠皺起,還未曾開口,便聽楚煥已口氣生硬地拒絕道:“公子說笑了,我們此行要事在身,不便帶你同行。”說罷,也不等白止再開口,便已招呼眾人上路。
白止被人丟到腦後,卻也不惱,只遠遠墜在後面一揚聲道:“這位小哥兒莫要如此不講情面,出門在外靠朋友……”
話沒說完,便被遠遠拋到了後面,聽不清後面的話了。
楚煥不知為何,心覺古怪,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往林慕一看去,卻見他只是緊皺着眉,一言不發,只好揚鞭催馬,快點離開此地。
林慕一回頭看了看,那白止的身影已經遠得看不見了,這才回過頭來,緊皺的眉頭一直未曾鬆開。
一行人腳程極快,不到晌午便已進了山。楚煥正要尋個地方落腳,讓一行人休息,卻見不遠處大樹下站了個人,白衣方巾,身背書簍,面容俊秀,滿臉帶笑:“好巧!小哥兒此番可願再帶我一程?”
不是白止卻又是誰?君子聚義堂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