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感覺
雇傭軍的太空堡壘上。
顧曉煙盯着‘西蒙’白皙無痕的后腰良久,哦不,現在應該叫他朔言才對。
經過三天前的那段小插曲,顧曉煙終於知道最初那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朔言帶領部下悄無聲息地佔領了一顆貴族行星,然後假扮管轄行星的領主西蒙,為的就是搶奪他們手上一種名叫‘靈魂’的資源。
據說這種東西價值斐然,每回生產都在極隱秘的條件下,每道流程都嚴格把關,消息也是收到嚴格封鎖,絕對不會向外透露一絲一毫,若有發現走漏者,均以極刑處決,絕無例外。
可是在這樣嚴酷縝密的情況下,還是被朔言知道了。
於是就上演了雇傭軍慣用的手法--搶奪!
只是很少有人會向朔言一樣,一出手就乾淨利落,而且從未有過敗績,帝**每每趕到時,除了人去樓空,連雇傭軍身上的一粒塵都找不到。
說起‘靈魂’,顧曉煙起初聽到這個名字時,總以為是什麼神乎其神的東西,後來才知,就是上回朔言倒在她脖子上的東西,其實嚴格說起來,那東西倒也算是個神奇之物,想想當初那名科研人員(變態男)被打穿了手腕,只要幾滴,皮肉就全部癒合了,真正的療傷聖品啊。
在顧曉煙不遺餘力的追問下,她始終沒有從朔言甚至克羅的口中得知這東西究竟是怎麼來的,只聽他們說,靈魂的生產技術掌握在王族手中,很多底層人士窮盡畢生也沒有在該技術領域有所發現,所以王族的這項技術一直是個謎。
但是所有的謎團和未知都不及眼前的這個男人---
朔言,銀河星系第一雇傭軍團的將軍。
他的事迹很好查,只需要用堡壘上任意一台電腦就能搜到,但他的來歷卻無人知曉。
之前克羅已經教過顧曉煙簡單的電腦操作,所以查找一位名人很容易。
打出‘朔言’兩個字,電腦的四維屏幕上就列出了一大堆相關資料---
雇傭軍團的建立多半是在反抗貴族的基礎上,所以組建兵團的成員幾乎都是以流民為主。
他們不甘於壓迫,為了脫離原有的悲慘生活,自發組建了一個又一個兵團。
然而力量懸殊,每每都逃不過被貴族帝**剿滅,日子久了,在貴族的傲慢和放任自流下,其中一支雇傭兵團越來越讓人棘手。
據說僅僅是一年以前,那支讓人棘手的兵團指揮官換了位年輕人,一幫毫無紀律的雜兵,竟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迅速成長到擁有幾千艘飛船,外加三座太空堡壘的大軍團。
幾乎可以匹敵任何一個中星系正式軍隊的戰鬥力。
這股讓人不容小覷的力量,開始讓貴族畏懼、王族恐慌,不知從何時起,‘朔言’便成為了讓貴族聞風喪膽的名字。
至此,朔言開始聲名大噪,也難怪那位尤扎克少尉對朔言言辭客氣,一口一句‘閣下’的稱呼,看來即便嘴上不說,但在心中已經潛移默化承認朔言的影響力。
還記得那天,朔言身受重傷,按理他應該動不了,想必尤扎克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鬆懈了,全然沒有想到會被朔言偷襲。
尤扎克被朔言打昏后,朔言的人不僅極快地接管了尤扎克的飛船,短時間內排除了船上的炸彈,上千艘飛船部隊外加一座太空堡壘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躍到了別的維度,最終讓匆匆趕來的帝**撲了個空,時間精確到分秒不差。
見識過朔言的領導力、判斷力,還有他手下的行動力之後,顧曉煙終於對朔言這個人有所改觀,至少不再是空有外表仗勢霸道的印象了。
“怎麼了?”朔言已經看了顧曉煙許久,視線從她若有所思的臉上移到她拿紗布的手上。
顧曉煙被他的出聲回了神,草草道了句,“沒什麼。”然後伸手便將手裏的紗布纏到了朔言的腰上,一道接着一道,貼合著他窄緊精肉的腰身。
朔言的皮膚很白,跟顧曉煙差不多,而顧曉煙是典型黃種人的象牙白,朔言卻是西方白種人的那種白,而朔言的體毛也很少,體型不壯也不瘦,意外的是顧曉煙喜歡的那種類型。
說起來,顧曉煙還沒有跟哪個男生那麼親密過,所以盯着朔言的身體看了一會兒后,便將視線不自在地移開了。
這些天,朔言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來她房間,什麼都不做,僅僅是讓她幫他換藥。
可是朔言根本就沒有受傷,當初當事情都平息后,本着對救命恩人的一點點關心,顧曉煙當即查看了朔言的槍傷,可是當她將那件血糊糊的衣料撕開,除了皮膚上已然凝結乾涸的血漬,什麼傷口也沒有,連個划痕都找不到。
如果沒有受傷,如何能騙得過尤扎克?如果沒有受傷,這些血又是打哪兒來的?
顧曉煙頓時知道了朔言一個異於常人的能力---他能自愈。
但是這件事好像除了克羅,其他人都不知道,因為當初回到堡壘上時,朔言是被醫護人員用急救艙運回來的,然而接管和救治他的人,僅僅是克羅,對此竟無一人覺得有問題。
顯然,朔言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擁有這個能力,所以這幾天他都好好的在扮演着一名傷患,還是一名十分溺愛伴侶的傷患。
經過‘英雄救美’的一出,所有雇傭軍都知道了顧曉煙的存在。
現在她出去,逢人便能聽到那些人不再是喊她小姐,而是夫人,就連機械人也不例外。
在外人眼裏,她簡直是撿到了香餑餑,每回出去都能免費收穫無數的艷羨目光,但她本人卻沒有太當回事。
本來被一個長得好,頭腦好,有錢有勢的優秀之人喜歡也不是件壞事,但她總感覺少了點什麼,讓她總是覺得很變扭。
將朔言的紗布綁牢,然後順手便將床上他脫下的那件軍外套拿起,自然而然幫他攏到身上,二人面對面而站,當顧曉煙的手指觸及到朔言的紐扣時,突然發現自己竟在幾天的時間習慣了一個人,而且。。。。她現在在做什麼?幫人家穿衣服扣扣子?
天了嚕,她腦子沒問題吧,她連她爸媽都沒這麼服侍過!
腦中突然浮現這段時間見到過了人,大部分的人見到她,都說著同樣一句話,就是讓她好好照顧朔言。
所以此刻,她認為一定是這樣的話聽多,所以魔怔了,所以下意識的就做了這些事。
這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一定是這樣。
理清一切后,“自己有手,自己扣。”顧曉煙不善地甩了一句。
朔言像是什麼也未從察覺一般,好脾氣的自己悶頭動手扣起來。
顧曉煙假意看了看別處,然後再偷偷看回來,她發現朔言平時很少說話,安靜的時候就像一個眉目清秀的乾淨少年。
將身上最後一個扣子扣上,許是察覺到顧曉煙的視線,朔言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