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胞弟
夏日的暖風從隔扇的玻璃縫隙拂進,中央空調的溫度似乎也沒那麼低了。
他壓着她,雙手分別握着她的手腕。
這種場景,裴雅想像過,自從兩人領了證,訂了婚,她就知道是逃不了這一天的。
可如今似乎就要發生了,她卻慫了。
這一次列動作很是迅速,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兩人之間臉和臉的距離不過寸許,灼熱的氣息傳入裴雅的鼻端,男人的眸子裏倒映着她驚慌失措的臉,一簇髮絲垂到了他濃密的眉毛上,給他端秀的臉上平添了幾分邪魅。
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氛驟然騰起。
只是看了幾秒,裴雅耐不住狂跳不止的心臟,瞥過了臉去,徐凱沒有阻擋,薄唇覆下,咬住了她雪白柔滑的耳珠。
許是連日來覺得‘委屈’了,他利用幾顆鋒利的牙齒摩挲了起來,引得裴雅一陣疼痛,她支支吾吾的嘟喃了一句:“別---你別---”
女兒家的嬌羞片刻鐘內映入眼帘,徐凱放過已經被咬的發紅的耳垂,薄唇尋着她的唇探了過去。
他像是一頭靜候獵物的野獸,一經抓住,再也不放開。
唇間的溫軟馨香是他多年來始終未忘的,一陣淺嘗輒止之後就是瘋狂的啃-噬,恨不得將身下人兒口中的空氣都盡數吞沒。
裴雅被吻的七葷八素,早就軟弱無力的任其所為。
胸前突然清涼一片,她這才意識到上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解開,唇剛得到解放,一顆黑色的頭顱就移到了胸前,一陣刺痛帶着酸麻席捲而來。
他又咬她了---
還是那裏----
一陣羞燥和難為情令得裴雅臉紅如血,原來-----他們曾經這樣親密過!
無意識的伸出手就想去推開那顆有些不安分的頭顱,下一秒,手卻被人抓住,抵在了頭頂。
裴雅不甘心,又不敢亂叫,要知道樓下可是有十來個人的----
她只得放棄語言上的反擊,換成賣力扭捏。
結果,男人的牙齒又重了幾分力道,裴雅總覺得他是在懲罰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她就不清楚了。
她有些氣急了:“你--你給我停!”她也只能說出這一句話。
緊接着,唇再次被堵住,她睜大了眼睛,卻發現男人是閉着眼的,兩條濃郁的劍眉之間微微蹙起,眉心有幾道淺痕。
他似乎很專註。
裴雅不禁暗自腹誹,她怎麼還會有心情評價他的表情?
男人的手靈活的退去了她身上的所有衣物,幾乎不費吹非智力,裴雅懷疑起了他是否經驗老道。
她正要伸手打算抓些什麼遮住自己時,他突然離開了她,坐起了身子,目光灼而火熱的盯着她看,裴雅能感覺到他愈漸深邃的眸子,那裏頭蘊含著危險的氣息。
可不知為何,她感覺男人似乎哭了---他幽深的眸子裏盪開了一層水波。
是錯覺么?
緊接着,他迅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倏然間又覆身壓了下來。
吻落在了腹部那道刨宮產的刀疤上,漸漸移到了左邊那道手術疤痕上。
耳邊傳來不太平穩,又溫柔的嗓音:“我這幾天有事回不了家,你就體諒一下我吧。”
這話怎麼聽了還很委屈?
裴雅還沒來的深思,身上的人又開始了侵略。
徐凱似乎覺得哪裏不妥,他貼近了她的耳邊又道:“放心吧,房門被我反鎖了,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那兩道傷疤令得他內心一滯,動作也輕柔了些,他不想在她面前提及,以後的日子裏,他不會讓她再受傷了。
囧!
此刻,裴雅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
最後,事情發展的有些過火,裴雅又氣又累:“你夠了你!你快停下!”
徐凱難得展顏一笑,星目泛着光暈,他埋在她耳邊幾息才嘆道:“先放了你,結婚後就容不得你了。”其實,他是擔心她的身體。
一場不規則運動之後,兩人身上都有些汗珠,徐凱是被裴雅趕回他自己房間的,兩人洗過澡,換了乾淨的衣服下樓時,已經臨近午夜。
裴雅本來不打算下樓的,可偏生男人堅持,說是要吃夜宵,正好她也有些餓了。
今天值夜班的是另一個家佣,她見了徐凱就覺得畏懼,怯生生的詢問需要不要她煮些什麼東西。
徐凱嫌她多餘,讓她回去睡覺了。
按照祖家的規矩,新郎新娘在婚禮舉行之前的一到兩周是不能見面的,加之雲景對心上人的各種超正常範圍的‘關心’,徐凱終是沒能忍住,事後他還是有些後悔的,萬一被她從內心摒棄了怎麼辦?
好在,她除了有點不好意思之外,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
對此,徐凱背着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在這裏坐着,夜宵一會就好。”
手被人拉着來到餐廳,而後徐凱壓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裴雅一句話沒說,方才的一切還是歷歷在目,她垂着頭,盡量不讓自己嚇的立馬逃上樓。
她告誡自己,沒什麼大不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還怕什麼?
餐廳內安靜如斯,偶爾幾聲蟲叫從後花園傳來,下樓之前,她特地穿了件保守的秋季棉質睡衣,洗澡的時候發現身上有些紅印,看來好幾天不能穿裙子了。
暗自憋屈了一會,她在心裏叫苦,剛才怎麼就沒阻止?
少傾,徐凱端着兩碗小餛飩走了過來,裴雅一個抬眸間,只見他身上是純白色的t恤,長褲很休閑,同樣也是白色,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他抽了椅子在裴雅對面坐下,小心的將一碗餛飩推到她面前,湯麵飄着幾片香菜和芝麻油。
看起來很可口。
徐凱突兀開口:“穿這麼多,你不熱么?”他似乎一點也沒受到剛才那件事的影響。
裴雅瞪了他一眼,不是他,自己能穿那麼多麼?
當然,她不會把真相說出口。
可誰知兩人埋頭吃到一半,徐凱當即抬頭,眸底浮現一抹笑意:“嗯---我明白了,呵呵--下次我會輕一點。”
再囧!
裴雅接着吃夜宵,不打算搭理他。
過了片刻,徐凱繼續自說自話:“你覺得我還需要喝補藥么?”
靠之---今天就是為了證明他不用喝葯?
囧上加囧!
吃完了一整碗的混沌,裴雅覺得更熱了,純棉的秋季睡衣本就很厚實,她擄了擄袖子,準備上樓換下衣服,腰身一緊,被人從後背摟住。
某一天,她聽人說,從背後摟抱,代表珍惜。
此刻,她突然想到那句話。
心中除了對徐凱的惱怒之外,竟多了一份溫暖。
他低着頭,將臉埋進了她的髮絲,那兩道傷口一直在腦中徘徊,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良久,他打橫抱起了她,直到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才離開。
房門剛被人合上,裴雅當即掀開被子,換了衣服。
當真是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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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婚事,全全由崔艷和徐青天負責,徐凱本就是徐家的養子,沒有什麼聘禮和嫁妝一說,而鑒於裴雅的人生安全,她手上的股份被轉移到了徐凱名下,星光璀璨則以‘聘禮’的名義轉給了裴雅。
接下來的幾日,徐凱果然再也沒有出現在老宅,倒是雲景時而會玩‘失聯’,而他消失的第二天,娛樂頭條就會把他霸佔,皆是各種千奇八怪的事情。
四日後,徐老太太和徐青雲從台灣探親回來。
夏季本是鮮花繁多的季節,加之在花圃里養的好,剪下幾束插在花瓶里,看上去很新鮮。
徐青雲除了帶了一切特產回來,身後還領着另一個人,老宅的家佣對她並不陌生,只不過裴雅還沒正式見過她。
徐老太太面色略顯疲倦,先回了房間休息,徐青雲和崔艷招呼着柳曼坐下。
原來她們去台灣的時候恰好遇見了柳曼,柳曼將唐慶堯又去找她當說客的事情提了一遍。
她是這樣回復唐慶堯的:“徐凱是我的親生兒子,肖肖又是我媳婦,我就算和你之間的交情再深,也不會幫着你。”
唐慶堯多次說項無果,只得無功而返,其實他也只是帶着嘗試的態度,結果是他預料到的,可為了唐心,他這張老臉又算什麼!
工於心計一輩子,最後卻落到這樣的境況,他在想,到底是他心太狠,還是不夠狠?
柳曼環視了一下老宅,比她上次登門拜訪的時候,多了一些喜慶。
她無聲的笑了笑,兒子的婚禮,卻沒有人通知她。
這又能怪的了誰?
崔艷料到了她的來意:“我讓李叔先給你安排住處,小凱的婚事理應跟你說一下,可是你也知道,這孩子對你的成見太深,還是需要時間讓他度過一下,等時機成熟了,他自然會接受你。”
徐凱對柳曼的事,雖然表面上沒有發表任何說辭,實則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
漠視,代表毫不在乎。
柳曼有些拘束,她雖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可那些年經濟不景氣,家族生意和第二任丈夫的公司最後也是奄奄一息走向破產,好在她工作穩定,也算過的上小康日子。
她猶豫了片刻,才道:“謝謝你們這些年對他的照顧,我雖然沒來看過他,卻經常能在電視上見到你們如何的待他,我是真的感謝你們。”
徐青雲聽着柳曼的話,心裏也不是滋味,當初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一家三口又何至於此。
柳曼接著說:“他不願見我沒關係,倒是他有個弟弟一直想見見他。”
從柳曼接下來的話中得知,她在婚後,也生了一個兒子,比徐凱小六歲,大學畢業五年了,在當地一家外企工作,是個很不錯的年輕。
中午,裴雅從公司回來就看見客廳內靜坐着一個穿着十分秀雅的男人,五官清秀立挺,看上去有些眼熟。
那人一見裴雅,就站起身,笑容溫和:“大嫂,你好。”他在電視裏看見過她。
大嫂?
裴雅消化了片刻,只聞男人說:“我性吳,名國華,你叫我國華就好了。”他發現大嫂真人比螢屏上好看多了,繼而又道:“對了,忘了說了,我是徐凱的弟弟。”
柳曼為了不讓徐凱糟心,已經離開老宅去了酒店,徐青雲忙上前對裴雅解釋了一通。
那個叫吳國華的年輕男人一直是溫文爾雅的笑着,既不是禮節,又謙卑有度,博得了徐家人的一致好評。
“大嫂,我本不該冒昧打擾的,不過大哥既然要結婚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來見他一次,你能幫我約一下他么?”吳國華從徐家人口中得知,徐凱近期都很忙,不會回老宅,難免有些失落。
這些年,母親無時不在想大哥,卻念及自身處境的不堪,不想拖累他。
留吳國華用過午飯,裴雅讓李叔送兩人去了徐氏,她提前給陳林打過電話,詢問他確實在辦公室的時候,才奔着方向去了。
裴雅和吳國華聊了記久,發現他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
等到了徐氏,裴雅有些畏手畏腳了,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會不會令的徐凱生氣。
這樣想着,她先讓吳國華在候客室等着,自己則先去了總裁辦公室,她得先給他打個預防針。
突然冒出一個胞弟,總得有點心理準備。
陳林領着裴雅進去,徐凱一見是她,眉眼一彎,似是驚喜。
幾日不見,確實想的很。
陳林知趣的退了出去,徐凱站起身走到裴雅面前,一下把她撈進懷裏,動作強硬的不容反抗。
下巴抵在她的頭心,一隻手摁着她的腦袋,使得她整張臉都埋進了自己胸膛,另一隻輕撫着她的細腰。
軟玉在懷,抱了片刻,他才說道:“不是說過婚禮之前最好別見面的么?你怎麼來了?可是想我了?”
裴雅挪了挪臉,仰頭看着他。
誰想你?
我是來給你送驚嚇的!
“嗯?被我帥到了?說不出話了?”徐凱打趣道。
裴雅醞釀了一會,訕訕開口:“我帶了一個人過來,你能不能答應我見一下他,然後-----”
“然後什麼?”徐凱眉頭一緊,心上人肯和他親密相處了,就算見閻王,他也願意,還有誰不能見的。
“然後,你必須保證不能生氣。”她倔強的強調,樣子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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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寫的心很累-----他們兩結婚之後,這文估計會卡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