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不能停葯
夏日的晨光格外的炫燦,裴雅洗漱好下樓,入目是一派熱鬧的場景。
雲景又換了新髮型,正大刺刺的坐在客廳給眾女家佣講解自己在國外的浪漫史。
小葵聽得面紅耳赤。
其裸-露程度不亞於現場直播,裴雅慶幸兩孩子已經上學去了。
崔艷笑彎了眼,拉着裴雅走到餐廳,神經兮兮的在她耳邊低喃:“昨天,小凱在你房間睡的?”
“是啊。”裴雅沒經過考慮,直接作答。
結果,她腸子都悔青了。
崔艷抽了把椅子坐下,給裴雅夾了好些早點,態度很是關切:“媽一直擔心你們兩個處不好,你都回來多長時間了,關係也沒個進展。媽也知道你們的婚事逼的太緊了,但也實在沒有辦法,你是我懷胎十月親生的,小凱又是媽一手養大的,你們兩個能在一塊,那絕對是天大的喜事,再加上還有文軒和心悠----”
聽着崔艷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裴雅也沒聽出重點在哪裏。
“看來葯還是不能停啊。”崔艷神補一句。
裴雅嘴裏咬着豆包,水眸瞪了下,吐詞含糊不清:“什麼葯?”
不記得家裏有誰生病了呀。
“補藥啊,媽一直在給小凱熬的補藥啊,你也知道,他沒認識你之前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你出事後,他又開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崔艷很擔憂養子和女兒的終生幸福。
裴雅再也淡定不了了,愣是被狠狠嗆住了,小葵連忙給她端了牛奶,又是拍又是咳,才終於將豆包咽進肚裏。
敢情所謂的參湯是補藥啊?
自己還上着杆子給他送過幾次。
他會不會誤以為自己故意的?
忒囧了!
“媽,其實我跟他---”
崔艷當即摁住了裴雅的手:“媽懂,媽都懂!你不用擔心,有媽在,一定治好他。”
越描越黑了----
徐凱冷不丁出現在了餐廳,他剛沐浴過,身上飄在淡淡的茉莉花香,裴雅之前聽小葵說他有晨練的習慣,估計是剛鍛煉回來。
裴雅低下了頭,以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跟她毫無關係。
徐青天和管家送兩孩子去學校了,事先已經用過早飯,雲景倒是不急不緩的在老宅上下熟絡了一通,見徐凱進屋,他才起身進了餐廳。
“伯母,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補藥?是誰喝的?”他今天帶着綠色的形影眼睛,配着他狹長的桃花眼,這個人妖孽一般的招搖過市,他斜睨了面無表情的徐凱,打趣道:“徐凱,是你喝的?你哪裏出了問題?還要喝補藥?不應該啊!按理說你這個年紀----”
徐凱用眼神制止了雲景的話。
小葵和張媽作為知情人,不動聲色的退出了餐廳。
裴雅的頭垂的更低了。
徐凱將一切收入眼底,一股怒意湧上心頭,卻無處可發!
天地可鑒,他絕對沒有問題,只要這個女人同意,他現在就可以直接扛着上樓,該幹啥幹啥!
他撇開話題,問崔艷:“媽,奶奶和小姑怎麼不在家?”
崔艷覺得好笑,她這個養子平日裏對老宅也不怎麼關心,可只要裴雅在家裏,他定是削尖了腦袋也想留下。
“你奶奶和小姑去台北探親了,你的遠方表弟最近幾天要結婚,奶奶過去正好把請帖也帶過去,到時候家裏來的人比較多,你那套別墅就先空出來給他們住幾天吧。”
徐凱最討厭別人踏足他的地盤,崔艷也是高興過了頭,竟忘了這一茬。
“讓他們住酒店就是了!”
香格里拉7號是獨屬於他和肖肖的地方,誰也不能涉足!
崔艷吃了鱉,也不好當面指責‘小氣’的兒子,她轉向雲景:“小智啊,昨天忘了問了,你結婚了么?我記得你比小凱還大幾歲,這些年兩家沒什麼來往,我倒是沒聽說過你的事。”
雲竟被豆漿嗆了一下。
他都這麼出名了,伯母還沒聽說過他的事?
a市是不是信息滯后啊!
“伯母,你當初可是答應讓小乖當我媳婦的---”
雲景話未說完,埋頭‘奮鬥’的裴雅再次被噎到。
不是說她從小就和徐凱有婚約的么?崔艷怎滴就把她和雲景扯一塊。
到底是不是親媽?
徐凱臉色愈發陰沉,手指碰觸刀叉之際,金屬之間的碰撞聲格外刺耳。
崔艷嘴角抽了抽,兒時過家家的遊戲,能當真么?
雲錦自知玩笑的效果達到了,笑的花枝亂串:“既然新郎當不了了,我就退而求其次,當個伴郎吧。”一雙鳳眼眯成了一條線:“小乖,你再好好想想,是否對我還有那麼點印象。”
眸光晦深莫測,雲景似乎意有所指。
他這麼一說,裴雅倒是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
雲景意猶未盡的提醒了她一句:“八年前,法國音樂節。”他點到為止,因為徐凱的臉色已經堪比冰塊了。
八年前?
那會她還在警局工作,難不成自己和這位‘幼時至交’還曾意外遇見過?
徐凱右手一滯,陽光從餐廳窗戶灑了進來,他的眸子裏潤了一灣絢色。
抬起頭,他不容分手的給裴雅夾了只荷包蛋,眸底閃過一絲笑痕:“多吃點,昨晚你辛苦了,一會我送你去公司。”
昨晚辛苦了?
不辛苦呀!
只不過被人摟着睡了一夜。
眾人皆是動作一滯,明白了基本大意之後,眼觀鼻鼻觀心,默契的保持着無聲的笑意。
裴雅咬牙切齒,荷包蛋似乎也變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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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氣氛和外面的高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裴雅望着車窗外的街景和東方天際火艷艷的旭日,找了話題化解尷尬:“你讓雲景一人開車去公司行么?他不會生氣了吧?我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公司的藝人,文軒一直愛聽他的歌。”
沒聽到回應,裴雅轉過臉看着徐凱,他不說話的時候,側臉給人一種威嚴之感。
片刻,他才道:“嗯,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了?
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徐凱修長的食指點開了音樂,音量不高,曲調也很緩,他繼續說:“今天晚上,是睡我房間,還是睡你房間?”
什麼?
“啊?”很顯然,裴雅沒能領悟某人的‘狼子野心’。
“昨晚我們睡在你屋內的,今天是不是考慮考慮睡在我的房間,這叫禮尚往來。”他說著話的時候,目光直視前方,分明是十分專註的模樣。
這叫什麼邏輯?
裴雅不太置信,他怎麼又調到不正經模式了:“------那個,小姑說婚房已經弄好了。”
“哦?是么?”
徐凱劍眉一挑,心情大好,裴雅卻當即悔的想跳車,她不是明擺着邀請他,一道住進婚房么?
果不其然,徐凱的唇角盪悠悠的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也好,那今天就搬去婚房吧,提前住進去,算是暖房了。”
智商啊----
裴雅腹誹着,心裏如被貓抓。
這人的心情一好,連堵車也變得愉悅了,車速從緩慢變成了暫停,徐凱食指敲擊着方向盤,另一手整了整領帶,從後視鏡里看着自己依舊風度卓絕,他轉過臉看着心上人。
只見她今天穿着一件一字領的枚紅色連衣裙,剛到大腿的位置,露的恰到好處,不張揚,不保守,他突然伸手往那白皙的腿上一摸,鼻端輕哼了一聲。
手感亦如當年一樣的好。
瞬間,裴雅驚的顫抖了一下,以至於說話都不太順溜了:“你---”
她本想斥責他的無恥行徑,可男人已經收回了手,眸底笑痕一閃而過,臉色頗為關心:“我試試你冷不冷?冷氣要是開的太低了,你自己說一聲,室外溫度相差較大,防止感冒。”
裴雅:“-----你---可以直接問我的。”用不着親自試探。
“是么?我忘記了,下次直接問。”他的表情相當的嚴肅,繼而又道:“不過,這事可說不準,關心則亂,我說不定會忘了問。”
啊?
裴雅沉默了,內心舉起了小白旗,好吧,她承認,這貨又贏了。
今天的路況似乎出奇的堵,車子往前開了一會,少傾,又停了。
裴雅坐在副駕駛上,坐姿端正,方才那一幕過後,更加端正了。
車窗外人流攢動,艷陽下,高樓反射着刺眼的光線,馬路兩旁的綠樹花草,或是綠油油,又或是爭鮮鬥豔,偶爾會有幾隻鳥兒在樹頭停留片刻。
本是焦躁的季節,車內的人的心情卻是爽朗如春。
徐凱指腹摩挲着下巴,對着後視鏡看着他自己,漫不經心的說:“你要是願意的話,補藥可以繼續喝。”
他的語氣極為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裴雅一聽到補藥兩字,瑩白的臉頰瞬間緋紅一片,她一開始並不知道所謂的參湯變成了補藥,可現在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願意?
願意什麼?
“我看你身體挺好的,還是不要喝了吧。”說著話的時候,裴雅自己聽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她的聲音本就清越,羞態之下,字字入耳糯甜,撓的某人的心尖一陣痒痒,徐凱呼吸一滯,他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晚上等我回來。”
裴雅:“-----哦---”不太明白大意的情況下,她還是先應一聲吧。
徐凱送完裴雅之後就直接去了徐氏,陳林站在辦公室前,躊躇不前,前天新來的助理又被大boss以不正當理由辭退了,凡事都是他親力親為。
見徐凱進了辦公室,他端着泡好的咖啡跟了進去。
“說!”徐凱斂着眸,頭也不抬,直接問。
陳林的脾氣和性格,他了如指掌,不用看就知道他有事要對自己彙報,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當然,肯定是難以言談之事,否則陳林早就在電梯口候着了。
“咳---您今天心情可好?”陳林說話之前,先試探了句,他可不想被無辜波及。
“有屁就放!老子今天心情好的很!”徐凱打開電腦,看了看今日的工作內容,勢必要早些完成工作,這樣也能早點回家----。
陳林放下咖啡,如實說道:“安插在唐慶堯那邊的人今天傳來消息,說是他----他又去台灣找柳曼了,至於她到底來不來a市,就不太清楚了。”
劉曼是徐凱的生母,集團上下只有陳林知曉。
聞言,徐凱只是微愣,表情絲毫沒有變化,頃刻便道:“魏國忠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他女兒現在安排在什麼地方?人給我看好了,不要讓她受半點委屈。”
陳林彙報了城郊的事情就出了辦公室。
他嘆了句:大boss今天的心情果真是很好,連魏國忠的女兒也是格外的照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