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相公媳婦我們洞房
褚玉一抬頭,卻看見他的兩件衣衫正好死不死的掛帳子的銀白色玄鉤之上,而他的上身早已被自個扒的赤果果。
她不由的抽了抽嘴角,飛快的掃了他一眼,乾乾的笑了一聲,乾脆直接擺出一個無賴的行徑:“不就流氓了一次么?我是淫君我怕誰,總要名副其實才行。”
說完,她也不敢多看他,趕緊彎腰撿了衣服披上,心中不由暗暗罵自己,怎麼就猴急成這樣了?真是一點也不矜持。
衣服穿到一半,他微微的咳了一聲,她趕緊慌腳雞似的穿好衣服來扶他,又是替他將紗布繫緊,又是替他拿衣服,雖然男人的上半身她看過太多已夠不成視覺刺激了,可是他的上半身太性感,搞的她系個紗布都心猿意馬,心砰砰直跳。
唉!淫君本色如此,怪不得她。
待忙完一切,她覺得很累很虛脫,頭倒沒有剛醒的那會子疼了,因為頭裏裝了些不該裝的東西,一下子就疼痛趕走了大半。
她在想,他身材不錯,人長得又好,還是個有權又有錢的皇帝,簡直就是古代版的鑽石王老五,若硬要雞蛋里挑骨的話,就是他花心了點,人壞了點,最關鍵的是他是她叔叔,即使她不管其他的點,她也不能不管他和她之間的血脈關係。
想着,不由搖頭一嘆,她是無福消受這樣的美男了,不過她素來樂觀,在遺憾的同時立馬想到,沒了這個美男,她還可以尋找第二春。
只是,她都這樣樂觀的展望未來的美好愛情了,心卻怎麼還是酸酸痛痛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感覺。
她搖了搖頭,他看着她兀自沉思的樣子,突然伸開了雙臂將她手攬入懷中。
“豆豆,若你真想做個淫君就對我一個可好?”
“不行,那樣我就吃虧了。”褚玉搖頭。
她的頭髮隔了衣衫卻還是撓的他胸口有些癢,他摸一摸她的發:“豆豆你放心,我斷不會叫你吃虧了,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便都能給你。”
褚玉聞到他口裏還殘存的酒味,有些不快道:“你都給那位幻煙姑娘去吧,我什麼也不缺,你剛剛不是從她那裏喝了花酒回來么?”
“豆豆,你還在生氣,我與那位姑娘真的沒什麼。”
“男人都喜歡這樣說,就是上了床還要賭咒發誓說什麼也沒發生過,誰能信。”
她眸色暗淡了下去,她雖然能夠清晰感覺到他的身體上傳來溫度,能感覺到他作為一個帝王這樣用心的對待一個女人,可即使這樣又如何,當初爸爸媽媽那樣相愛,最終爸爸不也是出軌了么?
曾經她那樣相信爸爸不會是那樣朝三暮事的人,可他卻擊碎了她所的相信,她親眼看見爸爸摟着別的女人進了賓館。
像爸爸那樣的費盡了所有心力才追到媽媽,還答應媽媽一生一世的人都背叛了媽媽,那朱景禛呢?他不僅僅是一個皇帝,還是一個剛剛說口口聲聲喜歡她,轉頭又找別的姑娘喝花酒的皇帝,她怎能信他。
或許他待她有真心,可她要的不僅僅是有真心,還要他整個人整顆心,她信奉一夫一妻,斷不能容忍他有別的女人,而作為古代後宮有佳麗三千的皇帝,他有可能這一生只有她一個女人么?
更何況他二人之間還有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她何必自尋煩惱的掉入這鴻溝里去。
她從來都是個活得現實的女子,不求一定要得到愛情,但求讓自己活的自在,或許她是自私的吧,她悠長的發出一聲嘆息。
“豆豆,皆因你的不肯相信才生了這許多煩惱。”他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不,阿狸叔叔你不懂,你說只要你有,你都能給我,可我想要自由,你有么?”
他愣了愣,她又道:“有時候我要的僅僅只是一個蘋果,而你卻給了我滿大車的梨子,只是梨子再多也不是我想要的蘋果。”
朱景禛身軀一顫,一股沒由來的心緒湧上心頭,是痛,是悲,是失落,他忽然有種感覺他真的會失去她,她來的讓他猝不及防,或許也會走的讓他猝不及防,
她壓根不像這個世界的女子,她的想法稀奇古怪,違背倫常,顯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可偏偏是這樣的她,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裏。
他想跟她解釋他剛剛不是找姑娘喝了花酒,他只是受了箭傷,那箭不僅有毒還帶着倒刺,要取出箭必須要拿刀挖開皮肉,所以他喝了點酒權當麻沸散了。
可即使他解釋了又有什麼用,他的確與柳幻煙喝了酒,況且最重要的是因為在豆豆內心的最深處是不肯信他的。
也是,他謀奪了她的江山,搶奪了她的錢財,還那樣一次次軟硬兼施的逼迫於她,她如何肯信他。
正如她所說,她想要的是蘋果,可他卻強逼着塞給她梨子。
他應該徹底放開她,可是他不能。
他鄭重的對着她道:“以後你若要蘋果,我盡量給你。”
褚玉點了點頭:“阿狸叔叔,你一定要記得你給我的每一個承諾,因為我的記憶很好很好。”
“嗯。”他應了一聲。
“阿狸叔叔。”她的手勾上他的脖子,眼淚滾落下來,落到他的衣衫上,“不要再騙我了。”
“好。”
“那你有沒有和那個幻煙姑娘這樣那樣了?”
“沒有。”
“是她不肯,還是你不願。”
“她既不肯,我也不願。”
“既如此,為何還要作出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來,你下午去了一趟醉風樓就受了傷,你究竟是如何受傷的?”
“遇了刺客。”
“不要輕描淡寫,要老老實實仔仔細細描述全過程。”
“……嗯。”
朱景禛如此這般的將全過程講解給褚玉聽,聽的褚玉心驚肉跳,好在,阿狸叔叔並沒有大事,否則她……她將會如何,應該會傷心的吧。
即使,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他與她從此成為陌路,她想,她也不願意看他受傷,看他死掉。
她待他,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情。
這點,她掩藏不住,也不想掩藏。
且當她放縱一回吧,她將自己的頭更深的埋入他的胸膛,突然,她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他笑了笑,做了一次家庭煮夫,親自燒了條魚給她吃。
她原以為他的手藝極差,不想他的手藝那樣好,比起媽媽做的糖醋魚不遑多讓。
她吃光了整整一條魚,回了暢心園。
這一回,她打定主意要學好殺人琴藝,在這異世,誰知道會遇到什麼突發的危險,尤其是她從事的這份分手職業,一不小心很容易得罪人,她需得有防身的本領,不能整日靠着軟枕頭。
當她心急火燎的回到暢心園,她原以為她失蹤這麼長時間,追螢姑姑她們定要急壞了,不想,她卻遭遇了打擊,追螢姑姑,琉璃,紫燕,黑子君,栓牛等人正十分歡樂的聚眾賭博,賭今天軟枕頭有沒有在醉風樓*。
褚玉大感失落,她這樣急着跑回來就是怕他們擔心,結果他們不僅不擔心,還沒事人似的賭博,真是太傷人的心了,更讓人傷心的是,追螢姑姑見她回來,問了她一句:“褚爺,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琉璃追加補刀道:“啊?褚爺,你回來的好早,原以為你不回來的,我飯菜也收了,鍋碗也洗了,你回來連洗鍋水都沒的吃了。”
“……噗。”
她捂着胸口要氣倒在地,竟然還嫌她回來的早,早個屁啊!明明天都已經黑成炭了。
她手扶住廳內的一個大圓柱子順氣,氣乎乎道:“我吃過了。”
“褚爺你吃過了,來來來,趕緊下個賭注,賭一賭今日軟枕頭有沒有被醉風樓的姑娘給吃了。嘻嘻……”
天啊!都沒有人關心一下她失蹤去了哪裏么?
一群沒良心的!
她一咬牙一跺腳,掏出十兩銀子賭軟枕頭失了身,剛下了注,軟枕頭就拖着沉重的腳步衣衫破碎的回來了,他手裏還抱着一把劍,一把他拚死也不能丟失的劍,這把劍可是他和相公媳婦之間的定情信物呢。
眾人呼啦一下圍了上去,紛紛表示出對軟枕頭的關心,特別是褚玉,她可花了十兩銀子做賭注呢,其他人才花了五兩,一個個全圍着問道:“軟枕頭,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了,難道你失了貞操?”
軟枕頭被眾人表達的深切關心感動的眼淚汪汪,一把握住褚玉的手,又是委屈又是堅貞道:“相公媳婦放心,我拚死抵抗護住了清白。”
褚玉開始肉疼起銀子裏,不敢相信的追問了一句:“你真沒*?”
軟枕頭見褚玉如此關心的他的貞操,肯定是在乎他,他所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體化為激動,用力的搖搖頭道:“沒有*,我以人格擔保我完璧歸來。”
褚玉臉上露出痛色,唉嘆一聲:“卧槽!今日真是虧大發了,你特么的怎麼不*,太不是男人了。”
群體懼嘆:“唉!輸了,輸了,怎麼能不*呢,唉唉唉……”
唯有黑子君笑的最歡:“哈哈哈……我贏了,給錢,給錢,哈哈哈……”
軟枕頭:“……”
……
入夜,褚玉輾轉反側卻怎也睡不着。
回想起她和朱景禛之間的種種,她總覺得滋味難辨,揉了揉微酸的太陽穴,她信手將藏於枕頭下的玉雕小狐狸拿出來仔細端祥。
這隻玉雕小狐狸還是她第一次把朱景禛坐暈時搶來的,不知為何,朱景禛那次搜宮搶了她所有的錢財,卻唯獨沒有搶這個玉雕小狐狸,難道這玉雕小狐狸於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又或者這個玉雕小狐狸看着精緻,其實不怎麼值錢。
手指細細在玉雕小狐狸上摩挲着,卻陡然感覺食指間有輕微的凹凸硌手,心中微動了動,自打她搶了這隻玉雕小狐狸一直也沒正兒八經的看過,後來她離宮帶上這隻玉雕小狐狸,純屬是因為她覺得可以賣點錢。
她進了土匪窩吃穿不愁也沒有用錢的地方,再後來她開了暢心園越來越有錢,所以這隻玉雕小狐狸也留了下來。
想想,這隻玉雕小狐狸能保留到現在也真是不可思議。
她趕緊坐起身來,湊到燭光前將玉雕小狐狸倒過來看了看,原來下面竟然刻着一行字,那行字實在小的都沒有螞蟻大,搞的她看的特別費力,眼睛都覷的眯上了。
看了良久,方看清上面的字跡。
“一曲離歌鮫人淚,從此相思盡入骨。”
底下還有一行小字:莫離莫棄。
褚玉瞧的一頭霧水,不過可見這應該是首情詩,這玉雕狐狸是朱景禛的,那這首詩又是誰刻的,若是朱景禛刻的,他是為誰而刻,若非他所刻,這又是誰刻的?
她開始自動腦補起各種可能性來,腦補到最後便開始忿忿然起來,因為她越想越覺得朱景禛此人是個花心大蘿蔔,處處留情。
想着,便欲將這隻玉雕小狐狸擲於地上,可終是沒擲,只默默的收到枕頭底下,又默默的躺在床上睜只兩隻眼睛獃獃的望着虛空的點。
閉上眼,她想睡覺,可因為今天白天睡了那麼長時間,再加上她有心思,所以越想睡越睡不着。
乾脆翻身起了床,卻驚動了睡在外間榻上的追螢。
追螢趕緊就要起來隨身服侍,她輕輕的道了一句:“姑姑,莫起,我只想一個人出去逛逛。”
“如今天氣雖還是熱,可早晚卻是涼的。”她還是起了身,邊問邊拿起一件月牙白織錦披風披到褚玉身上,又道,“這樣也不至於凍着了。”
褚玉微微一笑道:“姑姑,你總是這樣小心。”
“奴婢能服侍褚爺是上輩子積來的福氣,可不是要小心着點。”追螢幫褚玉理了理衣服,“今晚瞧着褚爺回來好想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皇上又給你氣受了?”
“他哪能給我什麼氣受,我只是喝多覺得心裏不舒服,這會子想出去透透氣。”頓一頓,看向追螢道,“姑姑你這一來,難道就能放得下青枝么?”
追螢仔細萬分的捋着褚玉身上的衣服,又替她抿一抿落下的發,嘆了一聲道:“奴婢細細查了,原來是奴婢自誤了,青枝並非奴婢的孩子,只是……”
她頓了頓。
褚玉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這麼些年相處下來,奴婢也真拿她當女兒待了,若說完完全全放得下也是假話。”她幽幽一聲長嘆,“唉!人各有志,奴婢也不能將自己想法強加給青枝,她終是個孩子,還是個凡事都看不透的孩子,她不肯離宮,總有一天是要吃苦的。”
“有些苦是自己作出來的,姑姑也不必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傷懷。”
“褚爺說的很是,凡事都該看開些,奴婢如此,褚爺你也如此。”她恭順而溫柔的望一望她。
“嗯。”褚玉的手不由的轉了轉手腕上的紅豆手串,因她瘦了,手串也不緊了,轉起來特別利索,“姑姑放心,我從來都是看得開的人。”
說完,她便自離開了,追螢靜靜的望着她的背影暗自嘆了一聲。
“褚爺,你若是個女子,該有多好,你若不僅是個女子還不是皇上的侄兒,那就更好了。”
她看得出來,皇上待太上皇其實很用心很用心。
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或許太上皇和皇上之間本就是個錯誤吧。
……
今夜的天空特別的璀璨,明月高懸,星光滿天,那樣的深那樣的遠,遠到你窮盡一生也無法探及,唯有仰望而已。
空氣中瀰漫著早桂的馥郁香氣,那香氣隨風一陣陣沁入鼻腔,縈入心頭,讓人不由的想要深呼吸。
呼吸完,她又抬頭望星空,在現代城市裏,她是無法看見這樣美麗的星空的。
小時候,她曾想,若有一個人可以把滿天的星星收集起來串成一串亮閃如鑽的項鏈送給她,她就嫁給他。
如今想想,真是幼稚的可怕,若果真如此,她這一輩子崩想嫁人了,這與她的淫君氣質一點也不相符。
為配得上她的淫君氣質,她想穿到這異世,不能白來這一遭,就算不能桃花朵朵開,也至少能摘得上一朵。
她正想着摘桃花,就有朵桃花來了,只可惜這朵桃花是朵她不想要的爛桃花。
今晚歸來,深受打擊的軟枕頭氣的躲進房裏不肯出來,說想要靜靜,這會子他也靜到了後院中來。
透過明亮的月色,褚玉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平日裏走起路來雄糾糾氣昂昂的他,此刻聳搭着肩膀,手裏還抱着那把假劍,正垂着腦袋,一邊拿腳踢着小石頭一邊嘀咕着什麼。
起初褚玉聽不清他的嘀咕,待走到近時方聽清他自言自語道:“相公媳婦,我這樣愛你,你卻一點也不愛我,不然,你怎麼能巴巴的想要我*,你好贏了那十兩銀子,難道我連十兩銀子都不如……”
“唉!我這人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相公媳婦咋就瞧不上我哩……”
“嗯嗯,可能是覺得我是一個土匪,沒什麼文化,以後一定要學習文化……”
“唉!也有可能不是文化的問題,而是相公媳婦其實不喜歡男的,怎麼才能把相公媳婦搞的斷袖呢?”
“罷了罷了,還是霸王硬上弓比較好,上着上着,興許相公媳婦就待我一心一意了……”
褚玉默默的坐在桂花樹下的抄手游廊上,撇着嘴望着他,恨不能走上去給他一大嘴巴子。
還想霸王硬上弓,看來這軟枕頭也是滿腦袋的流氓思想。
她忍了氣,沒有發作,又見他嗐聲嘆氣的坐了下來,坐的地方離她還十分的近,只隔了一個大柱子。
因褚玉坐的地方暗而隱秘,軟枕頭又神思飄蕩的,所以壓根未在意到她。
又聽他嘀咕道:“如果要霸王硬上弓,我是在上還是下呢,唉!沒有一點點經驗唉!從來沒斷袖過也不知道怎麼弄……”他不耐的揮揮手,“煩……真是煩,若不霸王硬上弓,把相公媳婦徹底的變成自己的人,他會不會水性楊花的跟人跑了,又或者他娶一妻子回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褚玉又開始聽不清楚,未了,他的聲音終於高了兩度,在黑夜裏特別清楚。
“嗯嗯,我和相公媳婦都已經拜過天地成了婚,有什麼不能做的,真是庸人自擾,嘿嘿……”
“啪!”的一聲響,褚玉從背後一掌蓋到軟枕頭的頭頂。
“我日你奶奶的,誰?”軟枕頭冷喝一聲,一雙眼充血的回瞪過來,抬眸處,卻是一張染了月色的白衣男子。
眼如這天上的星星閃亮,唇如這院子裏開放的嬌花鮮嫩,臉如他喝酒的瓷杯瑩白,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他是個粗人,不會用什麼顯得很有文化的詞彙來形容他的好看,他只完完全全呆愣在那裏,一雙眼緊緊盯着褚玉不放,忘乎所以的沉浸在他的美色之中。
他想,今晚月色太美,相公媳婦比這月色還美。
他怎麼就能是個男人呢?
這世間,怎麼能這麼好看的像妖精像仙女似的男人呢?莫不是世人都搞錯了太上皇的性別,其實太上皇是個女的。
帶着特別美好的希冀,他兩眼偷偷瞄向她的胸。
日他奶奶的,他的胸比自己的還平,至少他有強健的胸肌,穿起衣服來還能看得見微微凸起的胸部,而相公媳婦的胸簡直平的找不到,就跟在腳下的青磚地一樣平。
唉!看來是他想多了。
太上皇怎麼可能是個女人。
其實想想,這世間好看的男人也有,僻如相公媳婦的親叔叔長得也是如仙如魅的,看來是他們朱家遺傳好,個個男人都生的標緻。
這些男人也是,生的這麼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尤其是相公媳婦,從前肥也就罷了,如今他瘦了,瘦的好看也就罷了,還瘦的這樣雌雄難辨,搞的他每每幻想他變性成個女人。
現在,他又開始幻想她是個女人,他突然有種衝動想扒光他的衣服,瞧一瞧,看一看,他的身體究竟是什麼樣的。
口水,默默的就流了出來。
嘿嘿一笑道:“相公媳婦美人兒,不如今晚我們洞……啊……洞一洞房……”
“不行。”褚玉搖一搖頭堅決拒絕,又很是嫌棄道:“軟枕頭,你這人一點也不幹凈。”
“乾淨,我很乾凈。”軟枕頭吸溜了一下口水,拿袖子拭了拭,立馬站起然後指天發誓道,“我軟枕頭對天發誓,我絕對乾淨,斷沒有*。”
褚玉瞪他一眼:“你會錯意了,我是說你口水流出來了,不是說你*,我不喜歡會流口水的男人。”
他有些沮喪,兩眼可憐巴巴的望着她:“相公媳婦,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失不*?”
“在乎。”褚玉抬手拂了拂額,嘆道,“其實我還是蠻在乎的。”
“……哈……哈哈……”軟枕頭激動的就要拉住褚玉的手,褚玉立刻無情的打開了他的手,他也不惱,依舊滿面春風用手撓頭道,“這麼說相公媳婦你其實是喜歡……”
“唉!你不*害我輸了十兩銀子啊!”褚玉截斷他的話,不無遺憾道,“雖說十兩銀子不算多,但怎麼也是我辛勤勞動得來的,說沒就沒了,我還是挺在乎的。”
“相公媳婦你說的在乎就是這個?”軟枕頭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把滿頭捲髮撓的雞窩似的。
“不然你以為我說的在乎是哪個?”褚玉睥睨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說教的口吻道,“你這樣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爹娘嗎,你爹娘若知道你一心想搞斷袖,不要氣的吐血而亡。”
軟枕頭眼眶倏然紅的厲害,捧着假劍的手抖了幾抖,急聲道:“我爹娘早死了,不會再氣的重死一遍。”
“……哦,那他們肯定會氣的從棺材裏跳出來,再重新死一遍給你一看。”褚玉眼皮一翻,似乎並不能體會軟枕頭一顆被她擊的七零八落的破碎的心。
他喃喃道:“既如此,你為何要拔了我的青虹劍。”說到此,他突然將劍往她面前一橫,加重語氣再問一遍,“你為何要拔了我的青虹劍?”
褚玉挑一挑眉:“純屬誤拔。”
“誤拔,呵呵……是誤拔……”軟枕頭嘴角顫抖,劍抵在她的胸口,嘴裏念念有詞道,“這一誤便是誤了我的人生,不如將錯就錯,誤會也變成了真。”
“軟枕頭,你怎麼這樣不開竅,難道僅僅因為我拔了你的劍你就非要娶我么?如果拔出你劍的是個老大爺,你也要娶?”褚玉有些生氣。
“有些事是天註定的,沒有如果。”他定定道。
“可我不愛你。”
“你不愛我不要緊,我愛你就行。”
“我是男的。”
“原來我也不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間可以有愛情,自打見到你,我相信了。”他的聲音有些壓抑,有些沙啞,“我不介意做個斷袖。”
褚玉氣個半死:“我介意。”
“……哦,原先我也介意,等想通了就不介意了,相公媳婦你只是還沒有想通。”
“卧槽。”
“好,相公媳婦,我喜歡你,我想跟你洞房。”
說話間,他的手就往她的臉伸了過去,眼見就要碰到她的臉頰,她驚的往後一跳,這一跳她的后膝窩撞到了抄手游廊,人就直接往後倒去。
他趕緊伸手一拉,把她拉的穩妥妥的撞在他懷中:“相公媳婦,我們洞房斷袖吧!”
“媽媽呀!不要——”
褚玉驚叫一聲,驚風的似的將他一推,又驚風似的逃跑了。
男人有時候的確是種可怕的生物,一旦有下半身思考起來就會變得比禽獸還可怕。
軟枕頭還是他的保鏢,如今可好,這鏢保的想把她整個人都保到床上去了。
唉!
保鏢有風險,聘用需謹慎。
軟枕頭望着她驚慌逃竄的背影,不由的搖頭一嘆,他靜靜的看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只看到消失眼珠子也沒轉動半分,將懷中抱着的劍緊一緊,他有些痛有些疑惑。
太上皇這淫君淫的一點也不稱職,他自信他的男色肯定不會比他從前的後宮佳男三千差,她怎麼像躲瘟似的躲着他呢。
按照道理說,太上皇該主動撲上來臨幸他才是,可是,這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言。
他雖不喜歡文縐縐的,但也知道一句文縐縐的話。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無,行拂亂其……
亂其什麼,他記不得了。
反正意思大抵如此,放在追求愛情的道路上,也一樣是說得通的。
他不會氣餒,作為一個男子大丈夫,想要得到什麼總要付出努力才行,若盡了一切努力還得不到也不會空留遺憾了。
行動力對於一個男人很重要,人不能光說不做,需得要有實際行動。
儘管前方道路異常艱辛,他不怕,因為他吃慣了苦,他不怕苦,只怕得不到。
他不知靜立了有多久,直到天將亮時,才又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而此刻,褚玉早已攻克失眠難題目,呼呼大睡了。
可見多情總為無情苦。
……
第二日,褚玉一覺睡到自然醒,用過早飯便一如繼往的開展了生意,今日早上的生意很不錯,來的人絡繹不絕。
琉璃和紫燕忙着端茶倒水,忙的不亦樂乎。
突然呼啦一下,滾進一個熟悉的球來,那球又驚又恐的一進來話都沒說,就直接滾的躲進了後院的廚房,一個人站在犄角旮旯的牆壁邊不停的拿頭撞牆。
“死了,死了,我死了,我要死無全屍了……”
“娘唉!這一次若被抓到定要被切了……”
他將頭撞的砰砰響,正在廚房裏展露非凡廚藝的追螢看着這人不停撞牆的驚悚模樣,她以為跑來一個要自殺的精神病,就手抄了一塊圓圓的木砧板,提着小心悄悄的走到他身後。
正在燒火的夥計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默默的抽出鍋膛里燒的通紅的火叉,為怕誤傷到追螢,特特意的離了追螢一段距離,從另一側貓腰悄悄的走到撞牆球的身後。
“哇……”撞牆球突然大哭了起來,“我怎麼活得這麼憋屈啊!比豬圈裏的豬都不如啊!”
哭着,他一回頭正瞧追螢舉着砧板,小夥計舉着火叉,他抽着鼻子愣愣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夥計認出這球就是找褚爺分手的年元冒,趕緊默默的退了回去將火叉放入鍋膛之中,又衝著年元冒呵呵一笑道:“這火叉太燙,我讓它涼涼。”
年元冒切了一聲,又轉頭看向追螢道:“他的火叉怕燙要乘涼,你的砧板又是怎麼回事。”
追螢垂着頭,習慣性的生怕他認出自己來,趕緊默默轉身說了一句:“砧板切菜切累了,想溜達溜達。”
“……切,這說法還真新鮮。”年元冒表示不信,抹了一把眼淚,把臉上撞的血和灰一起抹到一處,轉身繼續撞頭道,“死了,死了,我死定了,嗚嗚……”
追螢和小夥計四目一對,面面相覷。
年元冒只把自己的原本已是豬頭的臉撞的更加豬頭,然後伸手和着血淚抹了一把再問追螢和小夥計道:“你們可認得我是誰?”
小夥計訝一訝道:“你是年大老爺啊?”
“笨蛋,我是問你我撞的這副樣子你們可還能認出我本來的面目?”
小夥計頭一搖:“認不出。”
年元冒滿意的笑了笑,因他臉上又是血又是臟又是鼻涕,搞的這個笑笑的既驚悚又滑稽。
他又問不作聲的追螢道:“你呢,你還能不能認出我是誰?”
追螢略撣他一眼:“你誰啊你?”
年元冒更加滿意的笑出聲來。
哼!瞧你個臭婆娘就是追來也不認得老爺了。
小夥計突然追加了一句:“年大老爺,你就算把臉整豬頭一樣大,你的身材也騙不了人,特徵太明顯了嘛。”
年元冒瑟瑟一抖道:“這裏有什麼地方可藏身的,快告訴我,我要躲起來。”
小夥計指一指肚膛旁的草垛,年元冒立刻搓手就鑽進了草垛里,只是他身形太過巨大遮擋不住,搞得小夥計不得不另捧了幾垛稻草來將他淹蓋。
突然一聲河東獅吼:“年元冒,你給老娘滾出來!”
稻草里的人顫了顫,稻草也跟着一起顫了顫。
“這位夫人,休得在公眾場合咆哮。”褚玉見年夫人一聲吼嚇壞了店裏的客人,趕緊就出言阻止。
年夫人看一看褚玉,回憶起此人正是那日在醉風樓說小倌得花柳的那位面相極貴的人,她冷了冷臉道:“我找我家老爺,他人呢?”
“沒看見。”褚玉下了逐客令,“夫人若想分手就請先交訂金,若不想分手就請離開這裏,恕不遠送。”
年夫人愣了愣,她身旁的年如櫻看了看褚玉,似乎覺得很熟悉又似乎認不得,忽一想,這人不是昨兒個在街上和皇帝表哥站一起的人么。
她對她有種天生的敵意,不由的扯了扯年夫人的衣袖道:“大伯母,大伯父就在裏面,我剛明明瞧見他跑進來的。”
年夫人面帶狐疑的瞧了瞧褚玉,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分手大師的名聲,我家老爺是不是找你來跟我分手了?”
褚玉輕嗤道:“他找不找我是他的事,與你何干?”
“你聽聽他這口氣,人肯定被他藏起來了,這些人見錢眼開,只要大伯肯出錢,有什麼不肯做的。”年如櫻圓圓的眼睛瞪了瞪褚玉,唇邊勾起一股惡劣的笑容,譏笑道,“還敢稱什麼分手大師,其實就是個專干拆人姻緣的破壞王。”
褚玉只淡淡瞥她一眼,拿正臉對着年夫人道:“夫人,你家的這位小丫鬟怎麼一點教養也沒,有這樣沒禮貌的跟人說話么?”
“什麼?”年如櫻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立着兩眼道,“你眼瞎了么?我哪裏長得像丫鬟了。”
褚玉紅唇一勾,眼裏泛起一絲譏嘲之色:“你哪裏都長得像個丫鬟。”伸手指一指年如櫻身後的小丫頭道,“瞧瞧,她都比你生的有氣質,瞧起來也更像個小姐。”
小丫頭又是激動又是害怕,抖豁豁的看向年如纓,口不對心道:“小姐,休要聽他胡說,他這分明……”
“啪——”
年如櫻直接蓋了小丫頭一個大嘴巴子,喝斥一聲:“滾——”
她本就瞧身邊的這兩個美貌小丫頭不順眼,縱使她們陪着小心服侍她,她也對她們沒有一丁點的好感,還是死掉的五兒比較好用,因為長得不漂亮,方能襯出她的美來。
母親也是,她還沒嫁給承歡呢,就搞了兩個小騷狐狸精來硌應她,還口口聲聲說是為她好,其實就是不相信她有能力可以將季承歡籠在身邊,特特意的給她預備了兩人勾人魂的狐狸精。
這次來雲都她特意將她二人帶來,就是想找個機會將她二人徹底幹掉,省得日後整日介的在承歡面前晃悠,男人就像貓,沒幾個不偷腥的,這兩個小丫頭晃來悠去說不準就把承歡的魂勾走了。
在嫁東秦之前的這段日子,她積極展開了調研行動,將季承歡身邊的正妃,側妃,小妾等一併摸了個透徹,連畫像都一一仔細研究過了,全都生的比她次,她很有信心一入東秦就將季承歡的魂勾走。
她覺得自己生的本就很美,除了比不過呂華彰,比起其他美人來還是綽綽有餘的,偏生多事的母親安排了兩個絕色丫頭來給她,這兩個絕色丫頭生的也忒絕色了些,絕色的都快要把她比下去了。
她心中不服,卻又不敢違拗母親,所以只能採取極端行動,直接將這兩個絕色給滅了。
想着,她用一種殺人的眸光惡狠狠的瞪了小丫頭一眼。
另外一個小丫頭立刻嚇得貓腰躲到了年夫人的身後,爭取不被這位破壞王搞破壞。
年夫人見年如櫻受了氣,表面上作出一副慈祥之態來,拍了拍年如櫻的手道:“如櫻你莫要聽人嫌話,他分明是想氣你,你還上他的當。”
“大伯母,我哪裏會上一個瞎眼人的當。”
“你明白就好,有些人天生就是眼光不好的。”年夫人復又拍拍年如櫻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