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同豬不同命
曦悅捂着小嘴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川未又是狐疑又是生氣道:“公主,你笑什麼,奴婢可有說錯的地方?”
曦悅有些膽怯的抬頭望了太后一眼,見她臉色很難看,嚇得忙收住了笑臉,懦懦的咬着大拇指掩鉓緊張道:“我……只是覺得用活寶形容更貼……貼切些……”
“曦悅公主——”川未聲音陡然拔高兩度,正要說話,合碩咳了一聲道,“童言無忌,川未你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還不退下!”
川未臉色立變,恭敬的道聲了是,然後恭敬的退到合碩身後。
朱景皓鬆開捂臉的手,立刻伸手指着曦悅維護起合碩來。
“曦悅,一字之差謬以千里,活寶怎能和至寶同日而語。”
太後方才發現了朱景皓臉上的傷,皺眉問道:“景皓,你的臉怎麼了?”
“回太后,兒臣剛不小心被樹枝划傷了。”
敏慧冷笑一聲:“你們家種的樹枝能有這種力道划這麼長這麼深一道口子?這明明是鞭痕。”
“我說是樹枝划的就是樹枝划的。”
“事實是鞭子抽的就是鞭子抽的……”
“樹枝划的。”
“鞭子抽的。”
“好了!”太后冷喝一聲,“兄弟姊妹間當和睦相處,你二人公然爭吵哪裏還有個王爺公主的樣子,景皓你不趕緊回去傳御醫治治你臉上的傷,否則落下疤痕可不是玩的。”
朱景皓紅着臉垂着眼道:“兒臣告退。”
說完,眼睛撣向合碩,看了兩眼再多看兩眼,然後依依不捨的自去了。
合碩見他目光灼灼,含情帶意,不知怎的臉刷地紅到了耳後根,細看看,他其實長得很景然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眉宇之間,一樣的如春日盛開的桃花,想着,她竟出了神。
曦悅微不可察的挪到君北衍身邊,扯一扯他的衣袍細聲細氣道,“衍哥哥,難道曦悅說錯話了嗎?人是活物,合碩姐姐既是活物又是至寶,那不就是活寶了么?”
君北衍笑着點頭道:“你這丫頭進益不少,如今都學會舉一反三了。”說完,衝著太後行了個禮道,“不知太后可還有話要詢問微臣?”
太后搖一搖頭,曦悅頓生不舍,緊緊拉着他的衣袖道:“衍哥哥,你竟要走了么?”
君北衍抬手撫了撫自個潔白如玉的臉頰,甚是愛惜的搖頭笑道:“這裏太曬,我需得去涼亭避一避,不然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哦,那曦悅也要去避一避。”曦悅緊拉君北衍不放鬆,趕緊也向太後行禮道,“太后,曦悅告退。”
太後點一點頭,君北衍拖着小尾巴拾階而上了涼亭。
合碩回過神來,揉揉紅腫的雙眼,神色不虞的看向君北衍的背影,想發作卻終是忍了下來。
她自認為減肥后的自己除了肌膚黑了些沒多大缺陷,過去她最討厭合歡姐姐罵她黑豬,今日一聽到君北衍說到晒黑了就不好看,她心中大為不服。
誰說白就一定好看,黑就一定不好看,白里也有醜八怪,黑里也有俏佳人,人家黑還黑的健康呢,不像那個君北衍白的跟個鬼似的。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完成母后的心愿弄死這個小老婆養的私生子。
在和親一事上,她已然讓母后失望了,她不能再讓母后失望,她一定要向母后證明她並不比合歡姐姐差,她絕不是合歡姐姐口中那個光長肉不長腦的蠢黑豬。
往事不堪回首,她唯有咬牙吞了那些往事,將眼光移向褚玉,看着褚玉怡然自得的斜躺在那裏,正和君北衍毫無壓力的談笑風聲。
合碩心中頓時酸澀又難解。
自打她懂人事以來,她面對美男時總是自卑而不敢抬頭的,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細若蚊聲,這個太上皇怎敢這樣自信心爆滿的面對君北衍?
雖然她不想承認君北衍長得好看,但她不得不承認君北衍是男人中的極品美男,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太上皇在極品美男面前難道絲毫不會有自慚形槐的感覺?
同樣都是豬,為何這個太上皇就能當頭自信聰明,才華橫溢,落落大方的豬,而過去的她,卻只能當個自卑自憐,貪吃蠢笨,縮手縮腳的豬。
真他娘的是同豬不同命。
她正唏噓豬的不同,敏慧已開啟辨論模式,她揉一揉胸口捧住倍受傷害的心鄭鄭有詞。
“太后,是合碩公主辱罵敏慧在先,敏慧回擊在後,敏慧也不知怎麼的就得罪了合碩公主,她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辱罵敏慧不三不四。”
說話間,敏慧的眼裏又蓄滿了淚,抬起淚眼,看着太后,柔軟里透着一股剛強反問一句:“太后,你可知合碩公主為何要罵敏慧不三不四?”
太后聽了這話,額上青筋一跳,冷斥道:“你堂堂一個公主滿口滿言的粗鄙之話,這些年哀家和你母妃真是白教養了你。”
“太后息怒!”呂華彰見太后動了真怒,趕緊勸慰。
她雖與敏慧心性不同,但她二人打小一塊兒長大,她着實不願太后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令敏慧吃了大虧,忙補充道,“這兩日太後身子不適,在這毒日頭下站着,臣女怕太后又急又怒再傷了身子,不如找個清涼的地方坐下慢慢聽敏慧公主說清楚,依臣女之見,這當中必有什麼誤會。”
說完,飛快的朝着敏慧遞送了一個眼神。
只可惜呂華彰的好意完全打了水漂,在敏慧的眼裏呂華彰這是故意在她面前討好太后,再順便賣個人情給她。
這樣的人情,她敏慧公主不屑一顧。
太后看重十一,十四她不惱,人家原是從太后的肚子裏爬出來的,她比不得,可除了這一對親生兒女,太后還十分看重呂華彰。
就算呂華彰是太后的親侄女,但到底在身份上不如她,縱使太后疼愛呂華彰也不該滅了她的次序。
可很顯然,呂華彰已滅了她的次序,叫她怎能不恨。
最重要的,在她情竇初開的年紀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才貌雙絕的男子,那個男子卻喜歡上了呂華彰,還為此得了相思病嗚呼哀哉的死了。
當時的她又氣又痛,整整療了大半年的情傷,情傷一療完,她如鳳凰浴火重生,她決定不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弔死,於是她又有了新的春天。
悲劇的是,那個春天在一見到呂華彰之後就神魂顛倒的將她這個公主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