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上下一樣粗
“十姐,你你你……”曦悅氣乎乎的伸手指着敏慧,張口結舌。
朱景皓兩手搭在欄杆上,抖動着兩腿笑道:“也不知是這知了掐着時辰叫的,還是十姐掐着時辰倒的?”
“咦?”褚玉望一望倒在君北衍懷中緊閉雙目的敏慧,接過朱景皓的話題道,“掐着時辰暈了。”
曦悅蹭蹭蹭跑到褚玉面前一把拉住褚玉的衣袖指着敏慧道:“太上皇,你替衍哥哥抱一下十姐。”
“君北衍抱的好好的,幹嘛叫我抱?”
“衍哥哥生的這樣單薄,我怕她承受不住十姐的重量,還是太上皇你抱着比較合適,太上皇你生的這樣孔武有力,耐重。”
“……”
褚玉額冒黑線,想一想,點頭道:“也罷,看在國師過去那樣為我效命的份上,我就勉強替你抱一抱吧。”
“嗯……”敏慧趕緊嚶嚀了一聲,兩眼也隨之緩緩打開了,驚慌失措的起了身,伸手將頭髮略到耳後,垂着頭紅着臉道,“不……不敢勞煩太上皇,我……我沒事。”
“……呃,又掐着時辰醒了。”褚玉伸出的手堪堪停在半空,攤攤手道,“十公主你好有時間觀念,冷月殿計時的漏壺正好壞了,不如你隨我住到冷月殿得了,這樣我還可以省了換漏壺的錢。”
“對對對,瞧十姐這又矮又圓的樣子,竟是個活脫脫的漏壺。”
“哈!”朱景皓手往大腿上一拍,起身走向敏慧,端祥一番,摸着下巴道,“仔細一瞧十姐還確實有些像漏壺。”
“當然啦,曦悅的眼光一向都是超準的。”
曦悅歡樂的拍着小手,又跳又蹦顯得十分天真活潑,晃得她手裏拎着的知了十分痛苦的發出了慘烈的鳴叫。
敏慧臉色一變,憋着一張通紅的臉幾乎要哭了出來,一雙細長的眼睛蘊着將要飽和的水氣,水汪汪的看向君北衍,益發委屈難耐,淚花兒直在眼眶在打轉:“阿衍,你不說話,難道連你也這樣看我?”
君北衍默默的看了敏慧一眼,搖了搖頭。
敏慧臉上一喜,君北衍不緊不慢的撩一撩被風吹起的秀髮,眯着眼睛很是含蓄道:“十公主是活物,漏壺是死物,二者有着本質的不同,若非要說有相同之處……”纖長的手指在半空劃出一個優美手勢,比了比敏慧道,“都是壺形身材。”
“衍哥哥,壺形身材是什麼樣的身材啊?”曦悅十分親昵的拉上君北衍的衣衫,眨巴着如小鹿斑比般純真的眼睛。
君北衍淡淡道:“上下一樣粗。”
“阿衍,你好……”敏慧眼裏淚花翻滾,滾落下來,她拿帕子捂了臉轉身哭的跑了,跑了五步遠,忽又轉頭看向褚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兩眼裏含着屈辱的淚,咬牙道,“太上皇,本公主絕不會跟你去冷月殿!今日本公主受的這番屈辱,他日定會討要回來。”
褚玉一怔,卧槽!她做什麼了?這裏個個都出言侮辱了敏慧,怎麼這敏慧單單向她討要,莫非她喜歡撿軟柿子捏?
也是,這裏不是公主就是王爺,就連君北衍那個死妖孽也是朱景禛身邊的當紅炸子雞,而她只是個太上皇,剛剛被朱景禛打入冷月殿的太上皇,怪道敏慧將她當成的軟柿子。
她木木的站在那裏,並不想給出任何回應,敏慧見她無語以為她怕了,心中有了底氣的將頭一扭便跑開了,因哭的眼花,跑的又急,她一個不小心撞到一個軟綿綿的身體。
“咚!”的一聲,是額頭對額頭的撞擊聲。
“哎呀!”兩聲驚呼,敏慧和與她撞個正着的人雙雙倒地,一起摔了個四仰八叉。
曦悅正要得意的拍手大笑,眼尖的朱景皓立馬伸手捂住了曦悅的小嘴,教導道:“十四妹,喜歡幸災樂禍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曦悅一聽大不高興,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孩子,特別是在她衍哥哥的面前,她伸手正要扯開朱景皓的手反駁他兩句,朱景皓已跟打了雞血一般兩腳生風的奔向撞擊事件的事發地點。
他陪着熱心奉獻愛心扶起了受害者合碩公主,忙裏忙外的又是替她撣去後背衣服上沾的塵土,又是替她撿去頭髮絲上沾着的碎草屑,更是熱情過了頭的想要替合碩公主揉一揉被撞的紅腫的額頭,手剛一伸就被合碩公主身後跟着的川未擋了回來。
朱景皓雖然沒有成功揉到合碩的額頭,但能在合碩公主面前經了心,他心中怡然自得,舒泰萬分。
他正要柔情安慰合碩兩句,卻見合碩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盯着褚玉,那眼裏還含着惹人心疼的淚,就那樣含怨帶嗔旁若無人的盯着褚玉。
“太上皇,你這淫君當之無愧,昨兒剛答應合碩要娶合碩……”她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指向同樣捂着額頭痛苦哼唧的敏慧,咬牙道,“今日你就要弄個女人去冷月殿當什麼漏壺,我看漏壺是假,你看上了她才是真,你究竟要置合碩於何地,置我東秦於何地?”
尼瑪!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這躺槍躺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褚玉嘴角狠抽了抽正要說話,合碩壓根不給她機會,繼續拿着一種近乎悲愴的語氣詰問她:“如今太子哥哥還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你倒沒心沒肺的跑出來勾三搭四,你……你這樣對得起我,對得起捨身救你還被你砸斷三根肋骨的太子哥哥么?”
“……”
褚玉聽她提起季承歡,心生欠意竟有些無言以對。
“本公主原以為自己錯看了太上皇,太上皇並不是傳聞中那樣不堪的淫君,不想本公主竟沒有錯看。”合碩眸色銳利的盯着褚玉,想到那一晚他竟說要連她和太子哥哥一起娶了,氣的恨不能從她肉嘟嘟的臉上刮下二兩肉來,咬牙道,“太子哥哥為了救你傷成這樣當真……”
不值當三個字她心中酸楚難言沒有說出口。
若非事態緊迫,她何以丟了一國公主的身份來找太上皇,她真心不想嫁給太上皇,可她能有什麼辦法,她思來想去,深覺這位大楚太上皇是塊做擋箭牌的好材料。
想到此,她銳利的眼神不由軟了三分:“太上皇,你說等我清醒時再跟你談,如今我很清醒,我還是那三個字,我願意——”
說到我願意三個字,她的臉騰地紅了。
“……”
褚玉傻眼,眾人也跟着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