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他鄉遇故狗
“哎喲!阿狸叔叔你壓疼人家啦,哎哎哎……別急嘛……”褚玉顧不得摔的渾身作痛,揉揉屁股十分機智的嚶嚀起來,“唔唔唔……好痛,阿狸叔叔你輕點啦……唔……痛痛痛……”
“嗯……玉兒乖!”褚玉唯恐裝的不夠逼真,再接再勵模仿了朱景禛的聲音,“放鬆點,松點才不會疼……乖……”
“唔……不要,外面有人會聽見!”
“滾,給朕滾遠點!”
“呃?”李德勝立刻停止腳步,額頭上滾出一大顆冷汗來,抬手揮去冷汗,趕緊麻溜的滾出了好幾十步,他長吁了一口氣,委實慶幸自己沒踏出錯誤的一步。
誰他娘的敢打擾皇上和太上皇的嗯嗯啊啊。
重!皇上的口味實在太重!
怪道皇上不近女色,原來皇上好這一口,以前可完全沒看出來!看來他的眼睛還不夠亮堂。
為了維護皇帝的威嚴和形象,他這作奴才雖然滾的遠了點,但也不敢真的離開太極宮。
本着一切為主子着想的原則,他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打發了一切有可能窺探到皇上和太上皇隱秘好事的人。
自始至終,他堅守崗位,待在殿外做個人肉柱子,一雙小眼如雷達般四處掃射,連一隻蒼蠅也不給放入殿內。
褚玉兩耳一豎,聽殿外沒了動靜,這才放下心來,她本想裝個太監之類的,怎奈何自己身軀實在太過龐大,樣貌特徵太過顯著,扮什麼都不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做她自己就得了。
玉牌在手,她就不信走不掉,懷着強大的自信心,褚玉背着包袱從寢殿的後門光明正大的逃走了。
宮裏的人對新帝不處置太上皇紛紛表示難以理解,但自古君心難測,皇帝考慮事情通常比尋常人高瞻遠矚多了,是以宮牆之內也沒誰敢置疑新帝,所以當褚玉手持新帝玉牌,也並沒誰敢阻攔。
由太極宮一路行去,向北踅過琉璃宮,來到御花園,褚玉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因着身子實在太過笨重,前主又是個巨懶從不運動之人,才走了約一里地便氣喘吁吁,褚玉少不得依靠了一個遮月的梧桐樹歇腳。
風過,吹起樹葉沙沙作響,真是通體舒爽。
忽一陣細碎人語傳來。
“你抓好了它,這該死的畜牲,今兒便閹了你……”
“春情,不好吧,這可是太……太上皇的愛寵……”
“什麼狗屁太上皇,不過是個待宰的蠢豬罷了……”
“噗嗤……”
“你笑什麼?”
“你罵太上皇是蠢豬,那你夜夜和豬風流快活?”
“風流個屁!”
“哎哎,聽說太上皇夜夜御十男,是真是假啊?”
“屁!估計他那玩竟兒不好使吧,一次都沒御過我……唉唉唉……扯遠了,閹貓,先閹了這隻貓……”
褚玉此時哭笑不得,顫抖的嘴角扯了扯,裂開一個難看的笑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為免節外生枝,她倒不打算出場。
“汪……汪汪……汪嗚……”
褚玉兩耳一豎,這聲音好生熟悉?
“啊!”一聲短暫的尖叫傳來,就被人生生捂的吞進咽喉里。
春情一手捂住小太監的嘴巴,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
“妖……妖怪……這貓發出狗叫!”小太監壓着嗓子膽戰心驚。
春情的心臟跟着抖了三抖,他雖也害怕,但是個逞強的性子。
春情又噓了一聲,狐疑的盯着小太監手上的雪色狸貓,搖搖頭道:“你必是聽……聽錯了,貓怎會發出狗叫?”
“哼!”褚玉輕哼一聲,已轉過身來,屏氣凝神,眉角高吊,一副狠戾的樣子盯着二人。
“太……太上皇……”那小太監一見美好月色下站着這麼一大坨,已嚇破了膽子,滾熱的尿液從某處失禁的流了下來,整個人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他雖然沒有看清太上皇的臉,可試問宮中誰敢與太上皇比胖,這麼一大坨實在太顯眼了。
狸貓汪的一聲怪叫,趁着小太監骨筋鬆軟的時候一下竄出了老遠。
春情也嚇得魂飛魄散,手中利刃掉落下來,正巧扎進了小太監的背上,小太監哀嚎一聲,卻也不敢亂動。
“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朕的狸貓!”褚玉厲聲一喝。
“啟稟太上皇,是閹不是殺,呵呵……不是殺……”春情是個機靈人,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珠兒一轉便找到了說辭,“因着近日小狸到了發情期,奴才實在怕……怕它憋壞了身子,所以才大着膽子閹……閹了……省得它……它憋……憋炸了……”
“滾——”褚玉沉聲一喝。
二人如蒙大赦,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皎潔月光下,褚玉一雙眼直勾勾盯住匍卧在雜草里的狸貓,試着輕喚了一聲:“奧特曼。”
奧特曼乍見身形巨變的褚玉一時根本認不出,狸貓鬍鬚如鋼針般豎起,齜牙咧嘴警惕的盯着褚玉:“汪……汪汪……”
“宇宙英雄奧特曼,趴下,坐好,起立,握手!”
奧特曼反射性放倒身體,一氣呵成的完成了所有標準動作。
褚玉蹲下身子溫柔的握着奧特曼柔軟的肉墊子貓爪道:“難道連你也以貌取人,竟連你首席大主人都不認識了?”
奧特曼愣了兩秒,一時還不能接受這皮球版的褚玉,也僅限兩秒,它汪了一聲,想到自己是狸貓版的金毛,大主人異變成皮球有什麼難以接受的。
這樣的大主人真是富態啊!
兩行熱淚啪啪流下,激動的狗心難以言表。
搖搖尾巴,一頭鑽進褚玉的懷抱,親密的蹭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