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牛奶醪糟

58.牛奶醪糟

事實證明,像黎恨堯這麼正♂直的男青年,根本不屑於玩羞恥play這種東東。

於是他直接玩了囚禁play。

沒錯,蘇了了被關起來了。

雖然沒有鎖鏈啊活動範圍僅限於床啊,也沒有不許穿衣服或者只給你一條被子這種設定。但那上死了的門鎖、除了黎恨堯之外連安娜也沒有再出現的現況,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在最初兩天的安分守己之後,少女有點方了——對方的表現,怎麼看都像是想要搞斯德哥爾摩理論的親身實踐。

所謂——一個人被幽閉在沒有娛樂無法交流的房間,唯一能夠產生交流的只有幽閉她的人。那麼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即使最初再怎麼厭惡甚至排斥,都會不由自主的對那個人產生生理和心理上的親近。

甚至於最終患上單向的皮膚饑渴症、無法與外界正常來往、甚至永遠只專註於對方。

蘇了了曾經覺得,這不是黎恨堯能幹出來的事。可兩天之後的現在,她不得不承認,作為十七八線鄉下來的omega,真的不知道這些城裏的alpha這麼會玩兒。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如果說在這兩天的禁閉生涯中,她最大的收穫,大概是終於弄清了這兒是哪裏吧。

或者可以解釋為,在兩天無所事事的思考之餘,她把這整間屋室,徹徹底底的翻了一遍。

結論:這裏是魔王城堡最高的塔樓,那個她跟着安娜晃悠的時候,唯一找不到入口的塔樓房間。

現在想想,塔樓的入口,大概就是那扇“唯一不可打開”的小門。

整個房間都沒有燈,但是有一扇不算大的窗戶,以蘇了了的身高來說,只能透過它看到藍天白雲,以及幾棵弔詭樹隱約的頂層枝椏。

因為這個高度,加上弔詭樹的位置,才讓她確認了自己被囚禁在何地。

蘇了了坐在床尾,看着一側牆上那扇緊閉的門,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說,這又算是什麼……《萵苣姑娘》?雖然沒有長辮子。《睡美人》?雖然她還醒着。《少女瑪琳》?呃,她應該沒這麼慘吧……

總之,她可以申請換角色嗎?

害怕自己真的被斯德哥爾摩,加上黎恨堯始終摸不清狀況的態度。蘇了了只好在對方沒有到來的時候,努力想一些無厘頭的東西,或者把對這兩個人的疑點再找出來翻一遍。

然而最後的結論是,即使當初自己幾乎是無依據的腦洞被黎恨堯承認了,即使現實中的“黎恨堯”和“顧煜”已經是一個人。但在這個虛擬的精神世界裏,他們顯然代表了不同的……立場。

不,不是說兩個人中有一個是虛擬的,而是更加精神層面上的不同——就像一個人的20歲與30歲、內心的善意與惡意、對待親人與陌生人時的表現……諸如此類,類似於同一個人的某兩個部分,在這個處於深層意識的世界裏,被人為的割裂成兩個個體。

黎恨堯代表一個部分,而顧煜代表另一個部分。

天色從淺淺的藍逐漸轉向靛紫,從這個窗戶里看不到太陽,卻能竊見被夕陽染成紫與紅的雲層。

按照經驗來說,黎恨堯快要回來了。

如果說“藍鬍子”的秘密,就是造成一切割裂的引線。那麼很顯然,黎恨堯的態度是封閉與戒備的,就像那把註定沾染無法褪去的血跡的鑰匙;而顧煜他……似乎是想要告訴她,某些埋藏在他內心深處的真相。

就像七日之前,那個瀕死時抓住她腳踝的少年,那種彷彿不顧一切、窮盡氣力的極端偏執。

這個傢伙啊……果然藏着很多秘密,又糾結着要不要告訴她。

所以,才會造就這樣自相矛盾的虛擬世界吧。

蘇了了想到顧煜那一見鍾情的告白,想到他和黎恨堯迥異的性格,甚至想到記憶中那個被她視為兄長的黎恨堯,彷彿從靈魂中就缺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如果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扇門之後的秘密,而那個秘密……

想到這裏,少女的眼睫微微一顫。

如非必要,她真的不願去回憶那堪稱驚悚的一幕,就像大多數人都無法想像自己意外橫死的模樣。何況那不止一個,而是整整一屋子……

就算她看慣了那麼多恐怖片,這幾天晚上依然是夜夜噩夢好嘛!而在所謂的噩夢中醒來之後,慌不擇路的撲到身邊某個人懷裏抖抖抖到再睡過去這種事情,絕對絕對沒有發生過!

咳,其實那傢伙就是故意的吧==。

事實證明,有些人是不能念叨的。因為下一秒,蘇了了就聽到了門外來自於某人的腳步聲。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信息素的味道先於視覺,異常鮮明的充斥了整個房間。

然後是飯的甜香。

蘇了了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不願意承認本就作為吃貨的她,在整整兩天的感官被迫清空大部分之後,對於僅有的可以使用它們的時刻,渴望變得加倍的強烈。

……媽蛋感覺這是藥丸的節奏_(:з」∠)_。

黎恨堯提上來的食盒裏,放着一小碗濃郁豆紅的八寶飯,也是蘇了了幾年前在如今的食材上,二次加工出來的料理之一。

啊,是她最愛的豆沙口味(ˉ﹃ˉ)。

少女又咽了咽口水,覺得這個一碗八寶飯就能誘惑到的自己,實在是太不堅定了。

說好要冷戰到世界盡頭呢?

想歸想,蘇了了並不打算玩絕食——至少現在不。她慢慢挪到房間另一側的小桌旁,看着黎恨堯從食盒裏拿出勺子和紙巾,然後將目光轉向自己。

根據以往的相處經驗,加上兩天的磨合,蘇了了完全明白對方的潛台詞。她也完全沒客氣,走過去坐下然後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塞進嘴裏。

“……!”

黎恨堯覺得,如果蘇了了是只動物的話,這會兒大概能看到她發出喵嗚喵嗚地聲音,同時尾巴直接翹到天上去。

細膩的豆沙甜滋滋的,與泛着油香的黏軟米飯均勻的混合在一起,互相包裹后完美的融為一體。蘇了了一口氣塞了小半碗,直到味蕾的渴求稍微減緩,才呼出口氣緩下了動作。

“黎恨堯,”她抬頭看着眼前的青年,“你打算把我關多久?”

在之前的兩天裏,她已經就“如果你和顧煜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兩個”、“顧煜知道你知道的事情嗎”、“你記得現實中你昏過去后的情況嗎”,等等之類的問題,纏着黎恨堯統統問過一遍。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對方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則,完全當她的話是空氣。再糾纏下去,黎恨堯就會用一種有點詭異的眼神看她——同時瞳色微微變深,信息素轉濃,凍得她一個哆嗦后咽回了後面的句子。

總覺得繼續下去,會發生一些不太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

於是到了今天,蘇了了決定轉移方式,先從一些比較基礎的問題問起。

當她吃飯的時候,黎恨堯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以曾經十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專註,幾乎是把她從頭嗶到腳。在這種又像火又像冰的恐怖注目下,如果不是某少女實在胃口不錯,換個心靈纖細的過來,估計三天就能吃出胃病。

不過即使是蘇了了,也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離消化不良也不算遠了。

所以,一定要打開一個缺口——至少,不能再像之前的兩天,在孤獨和忐忑的茫然中,感覺自己被某些負面的東西逐漸蠶食、吞沒。

大概是這個問題真的很基礎,這次黎恨堯居然沒有沉默,甚至回答的很快:

“到你不會逃跑的時候,大概吧。”

蘇了了:“……”

——救命啊這裏有變態居然真的是這麼打算的為何如此自然的說出來了QAQ!

她有些困難的咽了口口水,然後說出了某個不知道對方是否清楚的事實:“但顧煜說,如果十天之內不能去找他,告訴他……一些事的話,我會死。”

雖然不知道在畫風神轉折到如今的情況下,那條所謂的咒語還有沒有用。但她手上的底牌本就寥寥可數,因此沒有一張是可以輕易拋棄的。

黎恨堯沉默了幾秒,就在蘇了了考慮着他是否對此不知情、自己或者能適當的玩一下文字遊戲?就見眼前的青年微微勾起一側唇角,顯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將我的秘密交給他,然後與我完成身或心的結合,你是在說這個?”

“……”

少女被那個很難說是不是笑容的表情,深深的刺激到了。她覺得自己十八年來相處的那個黎恨堯,都沒有這短短几天的表情豐富。

或許在並不熟悉的人看來,他依然是一張面癱臉。但對於曾經那個真·面癱的了解,讓她能輕易的區分出那並不明顯的表情變化。

也因此,不可謂刺激不大。

而黎恨堯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獃滯,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想你已經是拒絕我了,以你這幾天的言行來說,那麼‘心靈結合’這個前提便不可達成。而‘海巫師’的兩個要求,其實反過來完成,也是可以的。”

腰上傳來禁錮的觸感,以完全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少女拉的一個趔趄。蘇了了跌跌撞撞的落進對方的懷裏,幾乎是成年後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況下,如此近距離的貼緊這個人。

冰冷的信息素隨着呼吸而逐漸濃郁,冷到極致的時候,彷彿忽然……變得甜美了。

——其實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alpha和omega之間的信息素,有源自於基因里的互相吸引。即使感覺上再怎麼不舒服甚至相剋,真正動情的時候,依然會……失控。

她的眼前開始發暈,如同感覺到寒冰漸漸融化,然後凝結成濃郁的糖漿。那個人的聲音似乎也隨着信息素的改變,染上名為欲忘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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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跳樓自殺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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