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殭屍賬戶
帝都cbd，金融中心的摩天大樓上，姜璃待在自己辦公室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來往的車輛和人群。周穗看着她的背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你現在是佳荷權力最大的人了，怎麼還不開心啊？”
姜璃回過身看着周穗：“有什麼好開心的？而且不是說好了袁辰的股份我們一人一半嗎？”
周穗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話姜璃還當了真：“就算你非要給我，也不能現在給我吧？”
“也是，現在內憂外患的，等我把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我把股份轉讓給你吧。”
“錢對你來說是不是很燒手啊？”
“錢和權都對應着等量的義務和責任，我是厭倦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追求多紙醉金迷的生活，只想好好兒地活的像個人一樣。
“說這麼深沉幹什麼，你不就是想要青女神嗎。”周穗沖她翻了個白眼，你有多好色我還不知道？
“話不要說得那麼白嘛……”
“我看你最近狀態也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天？正好我想回去看看我爸。”
姜璃點了點頭：“我也想回去一趟，幫凱伊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凱伊？”
“對，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是fbi。”
“啊哈？？？你後來才知道，我現在才知道好嗎！”這是第一次我察覺事情的真相比你晚！照這麼說的話，董珂和凱伊，一個是涉黑財團的千金小姐，一個是睿智精幹的fbi探員。這貓和老鼠的虐心設置，能讓人分分鐘腦補一整部言情小說啊！
“不過你能有什麼線索？難道是…”
“她想從我爸入手。”
不愧是探員啊，要不是確信這兩父女關係幾乎淡漠到沒有，一般人怎麼可能叫一個女兒去搜集檢舉自己父親的證據？“那你怎麼想的？”
“如果真的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更何況我對他是沒有感情的，既沒有愛也沒有恨。”姜璃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大義滅親的氣勢凜然，只是冷冷淡淡地從嘴裏流暢地把話說了出來。
周穗一直驚訝於姜璃身上既有極端地溫暖柔情，又有極端地冷靜鐵血。如若不是太過了解，自己也會完全看不懂她的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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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在春末夏初里陽光明媚。
走出機場的那一瞬間，周穗嗅着空氣中親切的pm2.5感嘆道：“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先去你家還是去我家？”話剛說出口，姜璃自己就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家”這個字眼。“哦，不對，先去你家還是先去我的房子？”
“先去你那兒吧，晚上住我家裏。”
來到一個構造傳統的老式居民小區內，姜璃憑着童年裏的印象帶着周穗往裏走着。
“你不會不記得你家在哪兒了吧？”周穗看她一副似曾相識又很陌生的樣子。
“這是我出生時開始住的地方，後來又搬了好幾次家，不過這裏我媽的遺物最多，因為我媽走之前把這個房子留給了我。其它房子裏的東西都被我爸扔掉了，後來用作出租房了。”
周穗其實還挺懷念以前跟姜璃一起混軍區大院兒的時候，不過這裏她以前沒來過，估計她們認識的時候姜璃已經搬了家。“還好這房子產權不在你爸手上，那你爸有鑰匙嗎？”
“有，我媽是個很大氣的女人，連銀/行/卡密碼都會讓他知道的，但是他就不這樣了，向來全程冷漠。”姜璃一直不懂，既然沒有愛又為什麼要結婚？
兩個人沿着光線昏暗的蜿蜒階梯爬上了五樓，姜璃從包里掏出一把已經氧化發黑的舊鑰匙，抱着試試的心態塞到了門孔里。“還好他沒換鎖。”
因為太久沒有人居住，屋內已經積滿了灰塵，姜璃走到桌前，沉默無言，只是用手擦拭着她媽媽的照片。周穗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讓她陷入沉重的回憶里無法自拔。“你不是要找什麼東西嗎？”
“嗯，對。”姜璃推門走到卧室里，打開衣櫥，找到裏面最隱蔽的一格抽屜，緩緩打開。她從裏面拿出所有的東西，包括一個發黃的本子，還有幾份存摺。姜璃把它們放在桌上，仔細檢查了一番。
“有什麼不對勁嗎？”周穗見她皺着眉遲遲沒有說話。
“我記得這些存摺都對應有銀/行卡的，當年我走的時候明明只拿走了一張。”離開的時候身無分文，唯一拿走的銀/行卡裏面的錢也沒有動過，所以對這些事印象格外地深。
“但是好在現在存摺還在啊。”
“對，有存摺就有賬號，而且卡沒了確實很可疑。”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和存摺上相符的銀//行，姜璃正在自助查詢機面前輸入着帳號和密碼，不一會兒就皺着眉頭走了出來。
“怎麼了？”
“密碼改了。”
“密碼改了很正常，如果真打算用這個賬戶做點什麼的話。能不改嗎？”
姜璃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觀點：“看來我們是查不了了，還是交給警方處理吧。”說完姜璃便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凱伊，卻突然被旁邊的周穗按了下來。
“你想清楚了啊？你要知道這交給警方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沒人性。”
周穗搖了搖頭：“我相信和尊重你的決定，只是不想看到你心裏有負罪感。”
“就算置之不理我心裏一樣會有負罪感。”大義滅親有負罪感，縱奸容惡就沒有負罪感了嗎？
姜璃撥通了凱伊的電話：“我找到一些可能有用的線索，但是我們現在遇到點麻煩。”
她把事情告訴就凱伊，對方表示會找當地警方一起合作調查。
“這樣看的話其實境內的調查會非常打草驚蛇。”周穗覺得姜璃的父親一向縝密粗暴，原本以為虎毒不食子這樣的生物本能在哪裏都管用，但是自從庄園裏的事發生之後，她對這個理論有了些懷疑。如果當時林帆不站出來，馬上自己也會站出來。“我們這段時間還是注意安全的好。”
“我一直都很注意安全啊。”姜璃知道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自己經常得罪人，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也算是奇迹了。“我每次都覺得自己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打。”
“樹大招風。”周穗拍了拍姜璃的後背，“你有這樣的覺悟就好，走吧，去我家。”
走進周穗家的別墅里，挑高拱窗，歐式雍華，有種格外的熟悉。這和我十多年前來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姜璃心裏想着。
“爸，我回來了。”周穗輕敲卧室門之後走了進去，姜璃也緊隨其後。
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頭髮花白，面色晦暗，臉上溝壑縱深的皺紋讓他看上去老了許多。但眉宇間都自然流露出一種慈祥和藹的氣息。“小璃也來了啊，你都好久沒來過了。”周穗的父親對姜璃微笑着。
“叔叔，您還記得我啊？”像周穗這樣人緣很好的人，一直都有很多朋友，姜璃沒想過周穗的父親還會記得自己。
周父向她倆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來。姜璃和周穗都站在了床邊，耐心傾聽着面前這個和藹可親的男人說些什麼。
“小璃啊，你小時候周穗第一次帶你到家裏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個孩子將來肯定不一般，果不其然現在經常在報章雜誌上看到你。”
聽到他的話姜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爸，你這麼說感覺很像是看中了她的錢景才讓我和她一起玩兒的啊！！！”
“怎麼可能，你以為叔叔是你啊？”姜璃不屑的瞄了周穗一眼。
“你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比你那些狐朋狗友要好很多。”周父看着周穗淡淡地搖了搖頭。“小璃從小看上去就真實善良，沒有半點虛假。”
“她那叫沒有半點虛假？！她倒是想有虛假啊，明明就是不太會說話好嗎？？”
“你以為那些巧舌如簧花言巧語的就好啊？你要是真遇到點什麼困難，他們還不作鳥獸四散啊？你有多少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真心朋友。對方是人是鬼通常需要很多年很多事才能看出來，你們倆認識二十多年，這種友誼不常見，要好好珍惜啊。”
“就是，你要好好珍惜我啊，像我這樣真誠勇敢，勤勞善良的真心朋友不多了啊。”
聽着周父對周穗的諄諄教導，姜璃覺得果然世界上不是每個父親都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所以才有那句父愛如山吧。
“你們倆才是親生的吧？！”周穗看着姜璃的眼神好像在說，你現在都開始蹭父愛了？？
“如果小璃願意認我當乾爹的話也不錯，你們倆還可以去拜個把子。”
……喂，父親大人，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乾爹和上個世紀的乾爹意思都不一樣了？還有拜把子又是什麼鬼，是不是要割破手指，滴血入碗，歃血為盟？我要不要再去殺只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