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色玫瑰
姜璃中午路過梁韜之前的辦公室，裏面空蕩蕩的。梁韜走之後整個總裁辦顯得冷清了許多。由於梁韜的突然離職，副總的大部分工作都暫時落到了姜璃和林帆肩上，直到推選出新的副總裁。
看到邊吃着盒飯邊對着電腦顯示器看電視的林帆，姜璃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這麼勤奮，邊吃飯還邊看電視劇？”
林帆聽出了姜璃戲謔的語氣，“你還別說，我是真的勤奮。為了控制我們公司投拍電影的質量，我連主演以前的作品都去了解了。”林帆仰着頭，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發現姜璃湊到了顯示器面前。“你別說青潯還真是漂亮，難怪你非要她演不可。”
“謝謝你給我這麼膚淺的評價哈。”姜璃直起身子，捏了捏林帆的臉，“我找她演是因為和角色氣質貼合，要是長得漂亮就行，那你也可以演。”
林帆也不知道姜璃究竟是在罵她還是在誇她，但是心裏還是很高興。“周末我們要不要去片場看看。”
“去幹嘛？”
“探班啊，順便了解一下拍攝進程。再說了，上次青潯救了你的命誒，你不去謝謝別人一下？有點說不過去吧？”
姜璃也想感謝她，但是又覺得有種莫名的尷尬。“那…周末就去一下吧。”
“你不會是打算空着手去吧？”林帆聽到她漫不經心的語氣，不知不覺就想提醒一下她做人的基本道理。
“不然呢？抱着片酬去？你說把你包裝一下送出去別人會不會嫌棄？”
林帆嘆了口氣：“當著那麼多人送禮也不太合適，不過再怎麼也得送個花吧！”
“送花？”又是送花，姜璃愣了幾秒，“那你去訂吧，去片場之前我去取。”剛剛說完姜璃思考了一下：“算了還是我去訂吧。”
“你也知道要有誠意啊，良心發現。片場有點遠啊，要不你良心再發現一下，來接我一下咯。”
“也行吧，反正取花順路。”
“順路，你經常固定到同一家花店買花啊？”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了。”想起姜璃以前確實常在同一家花店訂花送給同一個人，太久沒買過還有點不習慣。
“您的花包好了。”花店的店員把精美的花束遞給姜璃。“您都好久沒來過了。”店員面帶微笑地看着面熟的姜璃。
姜璃苦笑了一下，把花遞給林帆，“幫我拿一下，我去結賬。”
林帆看着手上漂亮的鮮花，好奇地問了旁邊的店員：“以前她常來嗎？”
“是啊，因為那位小姐每次都會要求我們搭一朵永生黑玫瑰在花束里，因為需求量很少，所以每次我們都要到臨時去預定，印象挺深的，久而久之就記住了。”
林帆第一個想法是，姜璃這個騙子。不過送花確實不像她的作風，她像是那種嫌棄花生命周期短，碰都不願碰的人。轉念又想到，手裏的花那麼別緻，不僅肯定很貴，她坐回車上也沒有把花放下。
“你怎麼這種表情？”姜璃剛到車上就看到神情不太自然的林帆。
“沒有，只是在看這朵黑的是個什麼鬼。”
“我怎麼覺得你看着像是太久沒收到過花看着花激動呢。”
“怎麼可能，不久之前才收到過。”
“哦？”姜璃一臉疑問的語氣坐上了車。
不久之前，姜璃不是把梁韜送給她的花送給我了嗎，爸媽還問了好一陣……林帆回憶到那晚反覆給爸媽解釋的時候，除此以外還真不太想的起來。
片場外，十多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把入口守得嚴嚴實實。離青潯不遠的地方還圍了十來個保鏢，除了專業保鏢之外還配置了很多的保安，現場安保措施直逼領導人出席的場面。圍觀的人群和粉絲只能隔着很遠望着他們的愛豆，即便聲嘶力竭的吶喊也很難被聽到。
“這也太誇張了吧。”林帆望着層層疊疊的安保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
“不誇張，我交代的。”姜璃之前就要求拍攝過程中要有最好的安保措施，不允許拍攝、宣傳等過程中再出現任何意外。她們還沒有穿過人群進入所謂的工作人員入口，就看到拍攝中途休息的青潯自己朝着正面人最多的地方走了出來，越過重重的保安給粉絲簽名，現場充斥着尖叫和吶喊聲嘈雜而沸騰。
“她自己出來了誒！”看着粉絲們瘋狂得獻上手裏的鮮花，青潯還要忙着給他們簽名，花多得根本拿不了，林帆看着自己手上的花，覺得有些尷尬。
而姜璃已經在人群中找到了佳荷這邊拍攝場地的負責人。“讓那邊的安保都過去，縮短簽名時間，儘快回到場地內拍攝。”很快地，安保人員就介入隔離開了人群。
“你怎麼那麼討厭呢，我覺得那些粉絲肯定超恨你。”林帆曾經也追過星，也體會過被安保驅逐和被人群擠來擠去到變形並且一無所獲的感覺。
“這種場合，除了安全以外的東西都是次要的。”姜璃心裏很清楚，就算自己真的有可能被記恨甚至被打，也不能改變她的行為。
林帆和姜璃走到拍攝場地內找了不顯眼的位置坐下。
“你是來送花道謝的誒大小姐，你又躲那麼遠幹什麼。”林帆看着始終在遠處獃著的姜璃，心裏很是不解。兩個人坐得老遠，直到快要收工的時候。
“你去把花送給她吧，我就不去了。”
“你到底有什麼問題？”林帆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大老遠都到了片場還要讓她代勞。“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告訴我原因，要麼你自己去。”
“怎麼，現在領導給你安排工作，還需要給你解釋原因嗎？”
“在單位，上班時間，你才是我領導。”林帆帶着火的眼神看着姜璃。
“要不算你加班，給你加班工資好了。”
“我不要！我以為下班之後走出辦公樓我們能算朋友。”姜璃覺得自己好像聽到林帆的輕聲嘆息，“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你對我可能連句真話都沒有。”說完林帆沒有再看姜璃，她捧着花向準備收工的青潯走過去。
聽到林帆突然這麼說，姜璃覺得朋友好像是個比較久遠的概念。朋友和親人，好像對她來說都比較陌生。除掉合作關係的酒肉朋友，之前身邊的袁辰和梁韜可能都不能算純粹意義上的朋友。
林帆帶着笑臉走到青潯面前，把手上的花束遞給她。青潯看到手上的花束，神色有些不一樣。“謝謝，這花是…你買的嗎？”青潯禮貌地應着並打量着眼前的林帆。林帆還沒開口也覺得有點驚訝，什麼明星會關心別人送的花是哪兒來的，難道是因為這花太特別了嗎。也是，也沒幾個奇怪的人會送黑玫瑰吧。
“不是，花是我們領導買的，她就是想來謝謝你，上次發佈會的時候不是遇到意外嗎，後來你在醫院輸的血。”林帆看着青潯出眾的樣貌和身材，連她都不自覺地被吸引想要多看幾眼。
“沒事兒，幫她不是本能嗎。那她人呢？”青潯朝林帆身後望了望，沒有看到姜璃的身影。救人是本能啊，青潯也算個女中豪傑，林帆一邊想着也朝自己走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之前還在座位上的姜璃已經不見了人影。
“她……她可能……”林帆也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她緊張？害羞？便秘？
“沒事，我知道了。”青潯看林帆欲言又止，主動打斷了她。“你是片方的工作人員啊？”
看青潯這麼善解人意林帆的冷汗收了回去。“我是佳荷集團的總裁助理，我叫林帆。”
“總裁助理……”青潯小聲地重複着，“那不是很忙？你過來送花辛苦你了啊。”
“沒有沒有，我的工作職責就是給領導當牛做馬……現在我在負責這個拍攝項目的跟進，也算是檢查製作部門的工作，順便就過來了。”
“那你們以後還過來嗎？過來的話給我的表演提提意見唄？”
林帆只覺得青潯不僅人長得漂亮，氣質出眾，工作認真，而且謙遜有禮，就像個十全十美的洋娃娃。
“給你的表演提意見？這不是導演的工作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導演，對我有點意見，所以一直沒怎麼提意見……。”
林帆猛地想到之前梁韜說導演想換主演的事，被姜璃直接拒絕了。想想姜璃的行事作風，連演員都要受牽連。“這樣啊，沒事，以後反正我還會過來的，但是我這方面沒什麼專業經驗，你不要介意啊。”
“怎麼會。”青潯旁邊的工作人員已經收好所有東西，示意她離開。“那改天見咯，幫我謝謝你領導的花。”
看着青潯超美的笑容，林帆感覺自己都有種想上去要簽名的衝動……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會被姜璃鄙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