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剁椒胖魚頭
周清宴準確的找到張瓦子的房間,拿出一根鐵絲輕輕的探進鎖眼一撥動,張瓦子的房門打開了。裏面黑洞洞的,周清宴拿出他的諾基亞手機,藉著手機微弱的光芒,在房間裏看了一圈,桌子稍稍落了一層塵土。
拉開抽屜,果然張瓦子同志還保持着他寫日記的習慣。一本黑皮的裝訂的特別古典的日記本躺在抽屜里,跟滿房間的練功服,拂塵,寶劍正相配,還是那一股子羊鼻子老道的味道。
周清宴掀開張瓦子同志日記的最後一頁,日期是在十七天前。張瓦子的字跡猶如狗爬,周清宴文化程度不高磕磕絆絆讀下來:昨天那隻雜毛玩意又來惹事了,不知道是什麼跟什麼混種,長相真是太奇怪了,這玩意喜愛生嚼人心,我差點沒吐了好不好,但是我不是他的對手,差點沒被一爪子掏出心肝去,附圖一張,如果我犧牲了,希望前赴後繼的同志能夠替我報仇,別忘了追封我為烈士。
周清宴把日記里夾着的白紙展開,藉著手機的光芒去看。張瓦子字寫的不好,畫技也堪憂,只見那張白紙上畫著一隻小怪獸,圓圓的腦袋上長着許多射線,嘴巴凸出來一塊兒來,點上了一個黑點,兩隻大眼睛黑洞洞的長在上面,下面是一條長長的蛇尾巴,上面長滿了蜈蚣的小腳。
這是變異的蝌蚪?張瓦子同志也許已經犧牲在一隻蝌蚪的手下,真值得默哀。
周清宴橫豎看了兩遍,只覺得這是蝌蚪的近親。
他將白紙放進褲兜里,撥動門裏面的鎖,輕輕的走出門,把張瓦子的門鎖上。周清宴摸摸肚子,餓了。聽聽徐小柏房間的聲音還是靜靜的,他決定順着廚房的氣味,去找點吃的。
徐小柏很興奮,他抱着枕頭盯着房頂一直沒睡着,到現在還沒有睡着。他盯着房頂輕輕的吐出一句:“天哪。”再也忍不住,拿過床頭已經關機的手機,開機,在自己的朋友圈發了一句:我今天看見一個男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覺得我會整晚睡不着,男神的胸肌好贊,我晚上大概會做污夢啊。”
沒想到這個點一發出去,還立刻有人給他回復:是你的頭號男神張震嗎,他去你們那邊的影視城拍戲了?張震他又get了什麼新技能嗎?
徐小柏急需有人分享他興奮的心:不是,這是一個殺馬特。
另有人在下面笑話:殺馬特都能成為你的男神,親,審美呢親,都讓天狗吞進肚子裏嗎。
徐小柏雙手翻飛解釋:我以為是個殺馬特啊,露出臉來,才發現是個男神啊,酷,炫,man,簡直可以演繹反派邪魅一笑。
第一個回復他的人再次回復:比張震還帥嗎
徐小柏立即回復:帥。
下面立刻隊列齊整,一豎排的噓。
徐小柏抱着手機回味一下,黑天裏想起周清宴泛着水光油亮的胸大肌,還那張百分百符合他心目中男神形象的臉,有點忍不住自己想要摸一摸的感覺。大晚上,別人第一次到自己家來,就想着人家意、淫,也真是太沒有face了。
徐小柏鬥爭了一下,雙腿夾緊了枕頭,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下。
等了一會兒,下半身的小帳篷下去了,但是內心遇見新男神的火熱還是很激動。徐小柏決定去喝杯冰水壓壓驚。
冰箱在廚房裏。
他穿上拖鞋,怕吵到周清宴睡覺,輕手輕腳的朝着廚房走過去。
徐小柏還沒走進廚房,就看見廚房裏有一點微弱的光芒,像是手機發出來的光。徐小柏覺得怕是有賊進來,他回頭又輕手輕腳的走回去,拎起一直放在茶几下面的一根手臂粗的鐵棍子,靜悄悄的朝着廚房開進。
徐小柏衝進廚房,大喝一聲:“嘿。”鐵棍子朝着那點光的發出地揮過去。結果,小賊利落的躲開了,緊接着一個東西砸到了徐小柏的頭上,徐小柏手一抖,手裏的鐵棍子噹啷一聲落到地上。
徐小柏心想小命要緊,要不先逃出去,叫周清宴來幫忙。他一邊朝廚房門的跑,一邊大叫:“周清宴,周清宴,家裏來賊了,快起來。”
只聽見黑暗中的廚房裏傳來嗯了一聲:“我在這兒呢。”
徐小柏的腳步立刻就停住,他抬手按下廚房的燈。廚房冰箱裏的燒雞被洗劫了,徐小柏看着那一堆雞骨頭:“你把燒雞都吃光了嗎?”
周清宴捏着一隻雞翅膀,豎起兩根手指:“兩隻。”目光落到徐小柏腳下的那根雞大腿上,剛才就是拿那隻雞大腿砸的徐小柏的頭,補充了一個字:“半。”
徐小柏心道男神可真能吃,他問:“我做的燒雞好吃嗎?”
周清宴趕緊點點頭,有點害怕太能吃,被趕出去:“好吃,我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燒雞。”遞上一隻雞翅膀:“你要吃嗎?”
徐小柏忍不住想笑,男神誇我做的燒雞好吃呢,男神他約我一起吃燒雞,哎,有一種多年想約張震看月亮,終於成功的感覺,讓人無法拒絕。
徐小柏接過雞翅膀:“我們去外面的的台階上去吃吧。”
周清宴鬆了一口氣,以為要被趕出去了。剛才吃的拚命,居然沒聽見徐小柏的腳步聲。
兩個人就着清風明月吃完剩下的半隻燒雞,徐小柏嚴肅的說:“就吃這麼多吧,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以後要是想吃要早一點,早點睡,明天再歇業一天,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就着月光看看周清宴那頭殺馬特:“順便理個頭髮。”
徐小柏囑咐完畢,兩人各自洗了手臉,徐小柏兼職收拾了雞骨頭,睡了。
徐小柏有點吃多了,抱着枕頭滾了一圈,再次發了朋友圈:明天帶男神去理髮,見證殺馬特的逆襲。
大清早,徐小柏起床,打開窗戶,就看見周清宴正把魚缸抱出去曬太陽,魚缸里還插着那隻樹枝。徐小柏盯着魚缸里的那條魚精似得小藍魚,又發現個稀罕事,他跟着窗戶招呼周清宴:“你把魚缸抱過來,我看看。”
周清宴抱着魚缸走到徐小柏的窗戶底下。窗戶比較高,徐小柏站在窗戶前低頭去看魚缸里的魚,周清宴就抬起頭去看徐小柏。夏天的清晨陽光沒有那麼炙熱,帶着一股明朗朗的清脆感,彷彿一折就會斷裂。
陽光下,周清宴伸手從旁邊的黃瓜架上摘下一根黃瓜,想着徐小柏的脖子可真細,又細又白。
徐小柏看仔細,跟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你這條魚,它有眼皮啊。”居然是一隻有眼皮的魚,魚怎麼會有眼皮,這到底是一隻什麼魚。徐小柏敲敲魚缸:“你不只是個小魚精,你還是個小怪物啊。”
小藍魚憤怒的要跳出水面,周清宴早已經看穿他的打算,伸出一隻手蓋在的魚缸上,小藍魚朝上極力一躍,砰的撞到周清宴的手上,死屍一般翻着白肚皮挺直的落到魚缸底部。
徐小柏看魚不動了:“它怎麼了?”
周清宴回答他:“氣暈了。”他把魚缸放在葡萄架下,葡萄架的葉子被風一吹,就會翻滾起來,透出星星點點的陽光,不至於太炎熱,但是也是溫暖的。
徐小柏刷完牙洗完臉,對着廚房裏有點發愁,想想男神的大胃口,早晨打杯豆漿喝喝的想法不太現實。
周清宴背來的那一大布袋的饅頭還在廚房擺着,徐小柏心想要不就吃饅頭吧。饅頭切片,雞蛋打散撒進白糖,饅頭片蘸雞蛋液,煎出一大盤子金黃的饅頭片;饅頭切丁,黃瓜胡蘿蔔洋白菜牛肉切丁,炒出一大盤子紅紅綠綠白白的炒饅頭;饅頭切塊,中間掏空,裏面放上餡料,油煎的又焦又蘇;饅頭拿鐵鉗子串起來,刷上調好的醬汁,烤的外焦里嫩。
做完一大布袋的饅頭,徐小柏熱了兩杯牛奶喊周清宴吃飯。周清宴正赤着腳站在菜地里趁清早給菜地澆水,聽見徐小柏喊他,關了水,進屋吃飯。
徐小柏吃了幾片煎饅頭片,一點炒饅頭,又吃了一片烤饅頭,喝了一杯牛奶,飽了。見周清宴還在吃,他進廚房把另一布袋的裏面的茄子黃瓜洗乾淨,切成條,在台階上撲上白紙,把茄子條黃瓜條晾在上面。今天的天氣好,曬一白天,晚上的時候就能腌醬菜。
徐小柏做完這些,回到屋裏,周清宴已經吃完飯,吃的可真乾淨,徐小柏想想那一大布袋饅頭的斤兩,也夠自己吃半個月的。
盤子碗吃的可乾淨了,就是炒饅頭還剩下大半盤。徐小柏問:“炒饅頭不好吃?”
周清宴搖頭:“很好吃。”
徐小柏笑着問:“那這是給我留下的嗎?”真高興,男神那麼能吃還記得給我留口糧。
這是給魚留下的。但看到徐小柏笑的那麼高興,周清宴點點頭說:“是給你留下的。”徐小柏擺擺手:“不用啦,不用啦,其實我已經吃飽啦。”